文昌曜又觉得心口堵的慌了,这确定似小平儿的闺女么,是不是弄错了。
“错不了。”卫长卿咧着一口白牙,笑的开心“大家都说,我的脾性随外祖母。文老先生待我母亲可真好。”
“小平儿叫我文爹爹的。”文昌曜不悦的瞪了她一眼“你叫什么文老先生,要叫外祖父!”
“外祖父!”卫长卿叫的很顺口,反正前世今生她都只有外祖母,没有外祖父,现在有一个,真好。
文昌曜同时觉得庆幸,庆幸当年狄甄有事,没能如期把小平儿接走。不然他的小平儿,就是第二个狄甄,另一个卫长卿。他摇了摇头,还是小平儿最好。
提起狄语平,文昌曜目光也柔和的滴出水来。他曾发誓终身不娶,他就拿小平儿当自己的孩子教养。
“她三岁的时候就说过,将来给我养老。”文昌曜得意极了你不知道狄老太婆羡慕的样子哟,小平儿都没跟她说过。看看我教出来的孩子,就是向着我。多孝顺,多懂事,多体贴。
只是,他的小平儿,命不好。
刚生下来爹没了,长到大却怎么也不听劝,非要跟个混蛋。那混蛋一心只想升大官,还把她送到姑子庙。他去接的时候,又发现怀了孩子。她不想孩子生下来跟她一样没爹,咬牙忍着也不肯走。
折腾来折腾去,小平儿自己却早早就没了,孩子不仅没爹还没娘。
“您也别太伤心,您已经让那混蛋在凌泉待了十几年升不了,这是对他最大的惩罚。”承智劝了一会儿,自己的眼眶也红了。
小平儿除了师傅之外,跟自己最亲。
想到她年纪轻轻没了,他的心就像堵了千斤重的石块,挪不开,移不走。
“不提了,不提了。”文昌曜拍了拍腿,叹了口气“对了,狄老太婆最近还好吗?”他已经很多年没有狄甄的消息了,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
想起外祖母,卫长卿眼里瞬间聚满泪水。
“外祖母,没了!”她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骤然听到狄甄去世的消息,文昌曜呆住了,那个一天到晚骂骂咧咧的,会打人的老太婆,竟然也会死吗?
“怎么没的?”承智连忙去问,可卫长卿不管不顾,只是一味的哭。
萧文歌原本就注意着这边的动静,听到卫长卿的哭声,直接冲了过来,进来就看见卫长卿坐在地上,哭的撕心裂肺。他顿觉心疼,忙把她抱起,搂在怀里。
“说什么了,她哭成这样?”语气不善。
承智抓着萧文歌的胳膊“你那段时间不是和狄甄狄大姑在一起吗,知道她怎么没的吗?”
听到是说狄甄的事情,萧文歌叹了口气。轻轻拍着卫长卿的背,任她趴在自己怀里哭。先前他接到过消息,卫长泽出事时,她也哭的一塌糊涂。
可他知道,那会儿是为她救不了卫长泽而着急,是对卫长泽的不舍。
而此刻,她更像个孩子,受了委屈,一个人的时候就憋着,待见到大人,便会放声大哭,似乎要把这辈子的委屈统统哭出来。
萧文歌把玉江城发生的一切,原原本本告诉了文昌曜和承智,包括狄甄最后的请求。
文昌曜气的只怕桌子“又是巫!我发誓,一定要将大巫从云锦国彻底铲除!”
因为巫,早些年,他的小平儿才被卫家盯上。
现在又因为巫,狄甄竟然死的这样惨。
承智也气愤不已,他知道自己不够灵活,可先生毕竟这么大年纪了“卿娘,你知道先生为什么一定要收你当弟子吗?”如实告诉卫长卿。
卫长卿已经止了泪,听承智说完,她有些吃惊“外祖父也要铲除大巫?”
“也?”文昌曜抓住了关键词。
卫长卿把邺州和泸州发生的事情都告诉文昌曜。
“所过之处,皆无大巫。”萧文歌补了一句。
卫长卿看了他一眼,原来他一直在关注自己的消息。
文昌曜听的激动不已“看吧,看吧,我就说她行的。”承智也一个劲儿的点头。
“逐州也没有巫了。”萧文歌又平平静静的补充了一句。
剩下三人齐齐望着他。
“我也是那个‘也’。”
他看着卫长卿,嘴角浮起淡淡的笑意。可很快,又皱起眉头“刚才说的是外在,可毁国之根本的,还在内部。现在以巫当政,大巫弄权,这些事情再常见不过。”
“你们听过东蓬国的九千岁吗?”
文昌曜点点头,他知道萧文歌说的是谁。东蓬国有个当政的宦官,自称九千岁,排除异己,专断国政。以致人们“只知有九千岁,而不知有皇上”。
莫非,云锦国的大巫,也快如此了吗?
萧文歌点点头,别人不知,他在宫中,这些事知道的一清二楚。大巫祠虽然没人称巫,但是势力不可小觑,地方,朝中,都有他们的势力。若再任由大巫发展,那云锦国将成为第二个东蓬国。
而这一切,依靠的是皇帝的授权。
“我皇祖父就是因为开国大巫甄怡,才迷恋巫术至此。”
“所以,我一定要找到甄怡书库,要向皇帝证明,大巫是假的,巫术也是假的。”
萧文歌要做的很简单,他想证明,连开国大巫都是假的,那其他的巫,更是假的不能再假。
他看着卫长卿“和全国大巫正面敌对很危险,我不想你涉险。”眼里全是担忧。
卫长卿却笑了起来“危险的事,总要有人去做。你不要担心我,我有自保的能力。不如,我们里应外合,你从里,我从外,一举摧毁大巫的势力。”
“好孩子,都是好孩子!”文昌曜欣慰极了“我来做你们的后盾,哪里需要我支援哪里。”
承智也跟着开心“我的师兄弟们遍布天下,虽说没有大权大贵,但是有需要,我想他们都会鼎力相助的。”
文昌曜拿出四张九宫,指着他已经圈圈画画的地方“来,我来告诉你们,甄怡书库究竟在那里。”
“这上面有两个信息,临雾酒馆,中墙。”他很肯定。
“我知道了,这个藏东西的地方,外祖母和卫风遥都知道。只是不知道卫风遥为什么没告诉卫家后人,反而只留了信息在九宫格里。”
卫长卿看着萧文歌,他去过临雾酒馆,不知道找到了什么没有。
萧文歌放下卫长卿,很快出去,没一会儿又进来,手里拿着一片羽毛,真实的羽毛。只不过这片羽毛,从中一分为二,一半黑一半红。
“这就是在临雾酒馆中墙上找到的。”
这东西卫长卿印象很深刻,是茅岭巫的“他、他被雷劈死了。”还是她设计引的雷给劈死的,但是她有一个很类似的物件。
是茅岭巫作法时戴的面具,也是羽毛形状,一半黑一半红。
文昌曜见到面具,笑不可抑“天意,都是天意啊!我想,线索指向的不是茅岭巫,而是茅岭巫的面具。”
原来这个面具是是可以拆开的,中间鼻子处是藏东西的暗格,拆的方法,正巧文昌曜会,打开一看,里面藏了两封信。 有巫来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