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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砍断手指?离开霍家?

贺新郎 古典绿 8147 2021-04-06 17:55

  什么叫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

  谢婉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

  她下毒不成,没有完成叶曼君的任务,回到西院的侧房,就愁得睡不着觉。

  她不知道要怎么跟叶曼君交代,也不知道以后要怎么面对宁惜。

  正头疼着,忽然听到外面嘈杂的喧闹声。她有点好奇,开门出去,就见一波人朝梨苑涌去。

  心中不由升起不好的预感。

  “这是什么情况?”她还看到霍衍洛霍毅东两兄弟也急匆匆地去了,不禁问了何妈妈。

  何妈妈看了她一眼,意味深长地说:“少奶奶流产了。”

  “什么?”谢婉没有如何妈妈的预想露出窃喜的表情,脸色刷地一下,血色全褪。

  “怎么了姨太太?”何妈妈很不解,“那位流产了,对您来说是好事,您不高兴吗?”

  谢婉摇摇头,径直进了房间,关上门,把自己塞进被窝里。

  眼皮子突突直跳,不祥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宁氏怎么突然就流产了?她明明没有对她下手,而且好巧不巧,就在她后脚跟刚离开的时候发生!

  现在动静闹得那么大,几乎全府的人都出动了,回头一定会有人说,她刚刚去过梨苑,还给少奶奶送点心吧?

  然后她就会受到牵连,到时连证据都没有,只怕百口莫辩!

  宁氏在她走之后流产,会不会……这件事就是她自己策划的?就为了陷害她,除掉她这个竞争对手?

  或者说,是为了报复她对她的下药?

  谢婉越想越害怕,大冷天的,后背生生沁出了汗。

  她要马上想出应对方法!如果宁氏当真咬定是她所害,那她该怎么办?可她的脑子此时像卡壳了一样,怎么也无法正常运转。

  不知过了多久,房门突然被人踢开,闯进两个男仆,一进来就把她从床上拖了出来,两人架住她两边肩膀,使她动弹不得。

  领头的是司令夫人身边的方嫂,此人的身份颇有点权威,让谢婉一个姨太太不敢造次。

  她居高临下地瞧着披头散发形容狼狈的谢婉。冷笑道:“姨太太给大少奶奶下了堕胎药,害得她流产,你便高枕无忧了吗?”

  “什么堕胎下药?什么流产?我没有!”谢婉反应激烈。

  “哼,有什么话,还是留到前厅再说吧,现在少费口舌。来人,带走!”

  谢婉就这么被拖着出去了。

  前厅,开了五个大白灯,那灯光又白又炽烈,照得谢婉几欲睁不开眼睛。

  她衣衫不整地被人押跪在中央,座上坐着的人个个冷沉沉地盯着她。

  司令夫人喝道:“谢婉,你知不知罪?”

  “我何罪之有!”谢婉心胸起伏,理直气壮地反驳。

  “你在椰奶冰糖糕里撒了堕胎药,害得宁惜流产,你还敢说没有?你今天若是从实招来,我就从轻发落!”

  从轻发落?谢婉想笑,但笑不出来。她转头看向霍衍洛,声音柔了下来,“衍洛,我没有下毒害她。就算我有心,也不敢那么做,若是做了,我想逃都逃不掉。你说我怎么可能做那么蠢的事呢?”

  霍衍洛也觉得有理,不是他偏袒她,而是发自内心地认为,谢婉不是个蠢人。

  司令夫人口气强硬,“你身为妾室,嫉妒正室怀了孩子,为了自己的私心,而杀害她的胎儿,还有什么不可能的?”

  谢婉挣扎起来,似要上前理论,却被仆人死死按住,“我真的没有害她!我不可能做出让自己被发现的蠢事!”

  “你当然不蠢,”司令夫人笑了起来,给方嫂使了个眼色,方嫂便拿出事先准备好的小纸盒,“这是从你房里搜出来的,无色无味的西洋堕胎药,有遇水即溶的功效,有了这个功效,便可杀人于无形,你不就是因此有恃无恐?”

  此话一出,在场的人都倒吸一口气。

  包括谢婉。她震惊,震惊司令夫人怎么会有这个东西,也震惊她如何从自己的房中搜出。

  叶曼君希望她能一举成功,就只给了她一粒药丸,并没有多余。所以司令夫人从她房中搜出堕胎药,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如此,就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

  她还来不及反驳,方嫂就拿抹布塞住了她的嘴,还命人把她的手脚都绑起来。

  不理会谢婉无声的抗议,司令夫人淡淡地说:“像你这样狠毒的贱人,我见多了去了。有哪个做坏事的,会主动招供?”

  说完,她吩咐下人,“这种害人的贱婢就不该留在世上,你们趁夜把她丢到护城河去吧。”

  “是!”两个身强力壮的仆人应声道。

  眼看谢婉就要被扛走,霍衍洛突然出声:“慢着。”

  话落,他看到被扛在肩上的谢婉眼中泪水横流,朝他投来求救的目光。

  “谢氏终究是我后院的人,姆妈就算要惩她,也该由我来。”

  司令夫人不愿谢婉活到明天,便说:“我知她是你以前的情人,不忍她就此死去。但她毕竟害得你的亲生骨肉生生没了,就是不可饶恕,一百遍都不够她死的。若留给你自己处置,我就怕你会顾及过往的情面而放了她。这种事,我绝不允许发生!”说着,就命令仆人立刻去解决此事。

  “我认为,对于这个狠毒女人的生死,宁惜才是最有权利处置的人。”霍毅东也说道。

  他觉得此事有点蹊跷,还有姆妈武断的处置,更是疑窦丛生。

  提及宁惜,司令夫人顿时没了话说。压下心中的不甘,她挥了挥手,对仆人道:“把她关到柴房里,明天少奶奶醒来了再决定处置。”

  解决了这件事,厅里的人便都散了。

  深夜十一点,南院的灯火还亮着,柔和的橘黄灯光从古色古香的窗纸透出。

  霍司令今天疲累,早早就歇下了,只有司令夫人还睡不着,坐在茶几前研究着棋路。

  门小心地被打开,方嫂放轻脚步走了进来,在司令夫人面前站定,“夫人,事儿办好了。”

  她刚刚趁着深夜寂静,四处无人,便去了柴房,把谢婉的嗓子给毁了。

  “你办事,我向来是放心的。”一枚黑子稳稳地落在边角,瞬间就将所有的白子堵住了。

  眼前雍容华贵的美妇人,她是被岁月温柔以待的,时光舍不得在她脸上留下痕迹,一张保养得当的脸,美如当年。

  方嫂跟了她二十几年,从她刚嫁进司令府那会儿,便从陪嫁的大丫鬟,熬到今天成了大管事。

  “夫人棋高一招,奴婢心悦诚服。”

  司令夫人收了棋局,叹气道:“这有什么好佩服的?你不知道,我心里还是不舍的,我原先还指望谢婉能为我霍家开枝散叶……唉,实在迫不得已,才拿她出来挡一挡。”

  “夫人不必对她愧疚,要怪便怪她自个儿不长眼睛,好巧不巧撞在这一当口。”

  “也不知宁惜明天醒了会怎么处置,你在她面前,可千万别露馅儿,那孩子是个聪慧多疑的,若事情败露,我真不知道该怎么……怎么面对老夫人还有洛儿阿东了。”司令夫人扶额,苦恼极了。

  方嫂说:“就算真的败露了,大少爷也不会太怪罪您的。要知道,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

  “你说的是。”司令夫人望了望窗外浓黑得划不开的夜色,说:“亲手杀了自己的孙儿,我比谁都伤心自责。如果不是为了能尽快让宁惜与那鬼魂成事,我也不会那么做。可毕竟,时间来不及了,等宁惜腹中的胎儿生下,已是明年开春,而明年,洛儿便是二十七岁了……”她闭上眼,眉宇间流露悔恨。

  ……

  宁惜昏了很久,中间醒来一次,被绿莺喂了几口汤水,片刻功夫就又睡过去。

  直到第三天黎明破晓,才彻底清醒过来。

  她看到天窗上的天色还是灰蒙蒙的,墙上的挂钟时针介于五点和六点之间,准确来说,还有一刻钟才达到六点。

  额头被一只冰凉的手覆盖,一抹紫色映入眼帘。

  是离恪。

  “你感觉好点了吧?”他问。

  宁惜看他有些憔悴的脸,可见他整夜没休息。心里有点好笑,暗想鬼也会照顾人,还会因为没休息而显得精神不好。

  她问:“天快大亮了,你还不走?”

  离恪满不在乎地说:“反正冬天黑夜长,白昼短,太阳一时半会还出不来。”

  宁惜一看他这样,就知道他有话想告诉她,所以不急着走。

  “那件事怎么处理?”她记得那晚痛昏过去的时候,听到司令夫人自作主张要审问谢婉,一副认定是谢婉害她流产的架势。

  “那个姓谢的女人被关起来了。”

  宁惜闻言,默了会儿,伸手到被褥下摸了摸平坦的小腹,眼眶一热,低声说:“你是不是知道,这件事的真相?”

  离恪看了她一眼,有点迟疑要不要说。但看她眼神坚定,只好说道:“那天我就在一旁待了很久,听到司令夫人和她身边的老妈子的心声。给你下药的……正是你婆婆,谢婉是只替罪羔羊。”

  一口气瞬间梗在她的胸口,她鼻子一酸,一低头,眼泪全落了下来。“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原来她的直觉没有错,从前阵子方嫂给她喝了清炖鸽子汤开始,就感觉不对劲,一周过去了,除了偶尔腹疼之外,便没有其他异常,原来这是一种慢性的堕胎药……

  宁惜真想不到,身为婆婆,身为孩子的奶奶,她竟然能这么心狠!

  “至于她是出于什么想法,我暂时无法得知。”

  宁惜盯着他,“为什么?你不是会读心吗?”

  离恪烦躁,“因为她很谨慎,没有表露太多想法,她知道我的存在!”

  宁惜顿时觉悟了。怪不得她这位婆婆平时都不踏入梨苑,就算是要下药害她流产,也不肯亲自来一趟,而是让方嫂送来补汤。

  不到万不得已,她真不会踏入梨苑一步。

  不是不屑来,而是……不敢来。就因为,她知道离恪的存在。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离恪问,想了想又说,“还是趁早离开这个鬼地方吧,这霍家的人个个生性凉薄,不是什么好人。”

  宁惜面容清冷,“离开是必定的,但是……他们害死我的孩儿,我绝不会善罢甘休!”

  一丝炙热的阳光从窗缝钻了进来,打在蓝色的帘子上,离恪皱眉,说:“我先走了,你保重吧!”

  如今在他看来,这些人比鬼还可怕,比恶鬼还丑恶,不得不小心行事。

  过了会儿,就有丫头进来服侍她,瞧见她早早醒了,十分惊喜。

  “我先去厨房让他们做东西给少奶奶送来!”绿莺脚下生风地往外跑去。

  红袖则在她身边叽叽喳喳,“少奶奶您总算醒了,真是吓死我们了!我真害怕您就这么……西院那头要翻天!”

  “不是说她被关起来了么,还怎么翻天?”她语气淡漠。

  红袖吐了吐舌,“也是。而且我还听说,司令夫人原本是处死她,把她丢到护城河里喂鱼的。后来不知怎么,就又留下她这条命,说是要等少奶奶您亲自来处置她呢!少奶奶,咱们好不容易逮到这个机会,可不要轻易放过她,最好把她整死!”

  宁惜不置可否。

  吃过早餐,她又重新在床上躺下。现在她身子极其虚弱,不能出门吹风,也不可下床走动,一动就会牵扯到小腹,引来一阵绞痛。

  绿莺怕她无聊,也知道她爱看书,就从书架拿了一本地理游记给她。

  宁惜安静地坐在床上,后背垫着枕头,半躺着看书。

  看到书上写着各个小城的风俗,还附上照片,看着这些游记,她有点恍惚,生出不曾有过的向往。

  这时候,有人在门外说话。

  “是谁?”她问。

  绿莺答:“是大少爷来了。”

  想到霍衍洛,她心潮翻涌,闭上眼,“跟他说,我睡着了。”

  放下书本,她拉起被子躺下。

  霍衍洛听了绿莺的回话,并没有就此离开,不顾她的阻拦,跨门而入。

  撩起蓝色的纱帐,床上人背对着他,静静的,一动不动。

  他弯腰,替她掖了掖被角,在屋里站了会儿,就吩咐丫头们要好好照顾宁惜,然后出门去了。

  到了下午,司令夫人终于来了。

  一阵嘘寒问暖之后,她说:“听到丫头说你醒了,我便来问问你,害了你的谢婉……你打算怎么处置?”

  宁惜抬眼看她,似笑非笑地问:“姆妈觉得,该怎么处置?”

  司令夫人斟酌着开口:“依我看,她不该留在这世上了。”

  宁惜心中冷笑,她是巴不得除去谢婉这个隐患吧。既然如此,她就偏要她活着。

  “我的孩儿刚刚没了,去了极乐之地,我还是希望,可以为他积点阴德。”

  司令夫人闻言,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她是不想杀生了。“那你……难道就这么放过她?”

  “害我孩儿的人,哪能轻易放过?”她眼神冰寒,瞥了司令夫人一眼,“她那只手会做那些下作的,那么就把她两边的大拇指都砍了吧,免得再祸害人。”

  见她说得云淡风轻,司令夫人却是打了个寒颤。

  宁惜垂下眼眸,掩去眼中的情绪。谢婉虽然不是害她的凶手,但她曾想谋害她,要不是有离恪在,谢婉也得手了。 贺新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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