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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强行囚爱?只要身心?(1)

贺新郎 古典绿 9479 2021-04-06 17:55

  这一年的中秋节,月色比往年的还要明亮。

  司令府一家老小都在楼上赏月吃饼,心情本是愉快的,可老太太一看见霍毅东,就想起了她那个不幸的长孙,不禁悲从中来。

  见老太太哭了,司令夫人也是湿了眼角,殷切地望着霍毅东,“阿东啊,几天前你说,你大哥快要回来了,究竟要等到什么时候啊?”

  霍毅东心头愧疚,信誓旦旦地说道:“今晚凌晨过后,最迟明天早上,您们就能见到他了!”

  司令夫人眼泪更汹涌,“为什么一定要等到明天啊?我的洛儿……究竟是怎么了,现在身在何方?”

  “他在京城,”霍毅东垂下头,“至于为什么现在不能回来,请原谅我不能告诉您们。日后……你们就会知晓。”

  好好的中秋团圆夜,生生弄成这般伤感。

  “你说凌晨过后就能回来?那好,我们今晚就坐在这里等着,不走了!”老太太拄了拐杖,坚定地说道。

  其实,霍毅东也没多少把握,要是今晚出了意外,离恪不能顺利还魂,可不就苦了他的姆妈和奶奶了。

  他知道,期望有多大,最后承受的结果就有多大。

  如今他给了承诺,此时压力重如千斤,沉沉地压在他的心头上,让他喘不过气来。偏偏,他还不能表现出来,就怕她们会担心,唯恐失望。

  于是,一向不崇信神明的他,去了祠堂烧香跪拜,只求今晚能顺利还魂。

  好在,结果也没让他失望。

  当一家子人坐在庭前,忽然听到大门外有敲门声响起,司令夫人猛地站起来,眼睛闪着光亮,“是不是洛儿回来了?”

  “马上开门!”老太太指挥下人。

  厚重的府门一打开,就见两个年轻男子抬着一个人站在石阶前。

  司令夫人一眼就认出是她的儿子,“洛儿!”她赶忙围上去,去摸他的脸,是她的儿子没错。

  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指探向他的鼻间,尚有呼吸,她松了口气。质问两个抬送霍衍洛回来的男子,“这是怎么回事,你们把我霍家大少怎么了?”

  那小伙子挠挠头,“没怎么啊,小的也只是奉命行事,将霍大公子送回来而已。对了,柴师傅说了,大概明天,霍公子就能醒来了。”

  “奉谁的命?柴师傅又是谁?”司令夫人追问道。

  两小伙有点不耐,转身就要走。霍毅东递上赏银,说道:“谢谢你们送他回来。二位辛苦。”

  果然还是霍毅东会做人,两小伙眉开眼笑地离开了。

  等他们走了,老太太狐疑地盯着霍毅东,“阿东,你老实说来,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是,我一直都知道那些事情。既然大哥能顺利回到家里,我也不用再隐瞒了。还是先把大哥送到房里歇着吧,其他事情,我会一一向您们交代。”

  家仆正要来扶霍衍洛到西院去,司令夫人忽然伸手阻止,“等等,这个……真的是洛儿?”

  看她怀疑的眼神,霍毅东就知道,她想起了附魂的离恪。

  霍毅东微微一笑,“姆妈,我向您保证,这个是大哥无疑!他此番,便是找到驱魂的法师,驱除了魂魄,大哥已回归本身!”

  话落,老太太老泪纵横,“承蒙菩萨保佑啊,我的孙儿总算回来了!”

  将霍衍洛送到西院的床榻,司令夫人叫了下人去煮一锅子艾叶汤,然后盛到盆子里。

  脱了霍衍洛的衣衫,司令夫人亲手为儿子洁身。

  这艾叶汤,是为驱邪避煞。他的身子被后园那个鬼魂占据了那么久,身上一定还残留着煞气。

  司令夫人认认真真地把他的身体全清洗了个遍,才给他换上新衣衫,然后趴在床头睡着了。

  当黎明到来,霍衍洛缓缓地睁开了眼。

  静静地望着头顶上床幔,他心神恍惚。

  他最终,还是回到这个生养他的熟悉之地了,可为什么,他感觉不到开心。

  回想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他觉得好像是做梦一样。

  如今梦醒了,他回到了现实,回到没有她的现实环境里。

  转头,便见到睡在床前的美妇人。

  姆妈那头乌黑的发,不知从何时起,已增添了一缕缕银丝。那张保养得当的精致脸庞,多了几分憔悴老态。

  他心口一梗,眼眶发热。起身下床,轻轻地把她扶起,放平在床上,为她盖上被褥,然后悄无声息地出去。

  脚步不受控制的,他去了梨苑。

  望着眼前清冷寂寥的园子,他的心一阵阵揪疼。

  往事一幕幕在眼前浮起,他看到她穿着象牙白的旗袍,披着淡蓝色的纱褙,坐在梧桐树下的石桌前看书。听到他的脚步声,便抬眼向他看来。

  只因初见的那一眼,他就已经深陷。

  她每次跟他置气的时候,从来不会哭闹,只会冷声冷语地将他拒之门外,将他推向别的女人房里。

  他懂她的倔强,也知她冰冷的外表下藏着一颗柔软温热的心。

  他本该死皮赖脸地扑上去,抱紧她,什么废话都不用说,只管吻她,吻得她要窒息在他怀里,再也没有力气跟他争吵。

  偏偏,他为了那所谓的尊严,惘顾她的心意,不听她的心声,去纳妾,去放纵,去寻欢。

  直到他终于把她的情,终于消耗得一干二净,半点不剩,最后离开了他的身边,才知后悔二字怎写。

  霍毅东今天起得很早,因为顾念着兄长,一起床就直接去了西院。

  不成想,去了西院才发现屋里只有姆妈,大哥不见踪影。

  他在原地思忖了会儿,便去了梨苑。

  果然,远远地就看到他倚在一棵梧桐树下。

  他穿着白衬衫,咖啡色西裤,腰间别着黑色皮带,休闲而不失品味,正是大哥惯有的打扮。

  那个离恪用着大哥的身体时,哪会这么穿?那家伙只会套上一件圆领的马褂了事,生生把大哥的意气风华给掩盖了。

  霍毅东走近他,低低喊了声大哥。

  他之所以早起来看他,到底还是因为不放心,担心这具身体还是离恪那厮。如今只看着他的背影,他便百分百地确信,这是大哥无疑了。

  霍衍洛转过身来,唇边浮起一个笑,“二弟,好久不见了。”

  确实是好久不见了,尽管他的身体整日与他相见,但他们都知道,那不是真正的相见。

  “这段时间发生过的事情,大哥可都知晓?若是不知,我再讲给你听。”

  他指的是西北之行。

  霍衍洛怔了一下,说:“虽然我的魂魄藏在身体里看不见这外面的事情,但我却是能听见的。”

  霍毅东一时无言,他知道也好,免得他再多说,毕竟有些事情他也说不出口。

  默了会儿,霍衍洛开口:“她现今还在客栈吧?”

  “是,只不过如今还了魂,想必不日后就要启程回长夏了。”说到这,霍毅东有点纠结。

  知弟莫如兄,霍衍洛问:“你想随他们而去?”

  见他直接点明,他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正色道:“我确实想过要跟随着他们,但……家里现在的情况,不太乐观。”

  且不说是军力削弱了许多,还有家里的长辈,为他们兄弟俩操心劳神太多。

  现在好不容易都安缓下来,万不能再擅自离家,害得父母伤心了。

  “不是不能离开,”霍衍洛说,“你我必要有一人留在家里。”

  他们的心系于远方,既然无法一起去追随,那么就放一个人去吧,总不能两人都禁锢在京城里。

  霍毅东想了良久,说:“我留下。你去吧。”

  霍衍洛嗤笑一声,拍拍他的肩,“傻二弟,我当然知道你也不甘留在这里,却还予我一人的自由。你要知道,谁去追逐远方不重要,重要的是,谁有资格去追逐。”

  霍毅东霎时明了,顿在原地,神色黯然。大哥说的没错,他们两个,不管是谁跟随她去长夏,重点是要她认可才行。

  而目前来看,似乎他们两人,谁都得不到她的认可。

  京城是一块伤心地,是带给她伤害最多的地方。与其说,大哥是伤害她最深的人,还不如说,他霍毅东才是孽缘的起因。

  他是罪魁祸首,所以,活该得不到她的认可。

  ……

  有了柴老三的相助,离恪的魂魄轻易地被驱除出来,然后回归了自己的躯体。

  可能是因为久不附体,身体一时不能适应,是以他还魂后,就昏迷不醒,这把宁惜吓的。

  柴老三安慰道:“今天晚上他会找到适应的方法,只管等到天亮,他就能行动自如了。”

  宁惜感激零涕,赠予他金钱。

  柴老三也没推辞,坦然地收下。他想着,来京城的这段时间里,都承蒙谭先生的照顾,今天他要请先生去吃顿好的,聊表谢意。

  这段时间,他暂住在先生的院子里,是以做了法,回到住处已经是深夜了。

  不想,这么晚了,先生竟然还没睡。

  回来的路上,他买了一坛清酒,拎着到桌前,大大咧咧地问:“先生既然还没睡,那就来喝两杯?”

  谭默非从来都是滴酒不沾的,便推辞了。而后,问:“宁姑娘的事情,处理完了?”

  柴老三看起来就是个粗莽的汉子,但心思可细着呢,哪能看不出来谭先生对那位宁姑娘的感情?今晚他等在这里,想必就是要听听那位姑娘的事情的吧。

  他斟了酒,说:“不瞒先生说,那个霍公子不是真正的霍公子,只是被另一个魂魄附了身。之所以请我去做法,不过就是把那位公子身上的魂魄驱除出来。”

  谭默非暗惊,他博览群书,知道这世上无奇不有,但没想到,这种奇事会发生在他的宁惜身边。

  “驱除了魂魄之后,该当如何?”

  柴老三:“我看得出来,那个魂魄才是宁姑娘所爱之人,而不是霍公子本人。如今那抹魂魄回归自己的躯体,这就意味着,他可以像正常人一样,跟宁姑娘厮守到老了。”

  谭默非心一颤,好一会儿,才慢慢地问道:“他们有没有跟你透露,接下来要去哪里?”他已经预料到,完成了这件事之后,宁惜会离开。

  “宁姑娘和那位公子说过,这两天就要离开京城。”柴老三猜想,那个姓宁的姑娘,大概是知道他与谭默非有所联系,所以才会特意透露出要离开的消息,想必是要他转告谭先生。

  于是,柴老三忍不住劝说:“先生,所谓神女有梦,襄王无心;流水无意,落花有情。您不该执着这段感情,放下宁姑娘,这世上还有很多比她好的女子等着您去遇见。”

  原本苦闷的心情,被柴老三这番话弄得啼笑皆非。谭默非纠正道:“柴兄,你说错了。是襄王有梦,神女无心;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他顿了顿,赞道,“除了语意颠倒了,柴兄对这两句成语运用得很是恰当。”

  这些都是跟谭默非学的,只是此时此刻,他替他感到心酸。

  谭默非望着天上的圆月,喃喃问道:“我总觉得,她对我并不是全然无情,我想……我还是可以再争取一下的。”

  柴老三无语,“先生要知道,强扭瓜不甜啊。”

  “不,”谭默非看了他一眼,牵起一抹笑,轻声道:“没有强扭下来,哪里知道这瓜究竟是甜还是酸呢?所以不管是酸还是甜,我都要品尝一番。”

  柴老三见他有了决定,也就不规劝了。只说:“听闻他们两日后就要离开了,先生要是决定强扭这不知酸甜的瓜,那就早做准备吧。”

  谭默非点了点头。

  柴老三拎了酒坛回了耳房,临行进门时,他停了下来,扭头对谭默非说:“要是这瓜不甜,先生便自主加点糖吧!”

  说完,也不管他是什么反应,吹着口哨就进了门。

  谭默非愣在当场。

  待想通其中意义,他不禁笑出了声,这柴老三真是个妙人!

  经他提示,他知道怎么做了。

  一晃眼,黑夜过去,黎明到来。

  宁惜被胸.前一只乱摸的手惊醒的。

  感觉到胸.前的凉意,她睁开惺忪的睡眼,这一睁眼,可真不得了!

  她身上伏着一个赤身美男,在她身上顽皮地逗弄着,紫色的眼珠子骨碌碌转,不知在打什么坏主意。

  见到她醒来,离恪捧着她脸,热情如火地来了个深吻。

  将将醒来,大脑当机了十几秒,她才反应过来,一把抓住他捣乱的手,怒道:“你这死鬼,一大早想做什么!”

  离恪嘻嘻一笑,促狭地眨眼,暧昧道:“除了那档子事,还能做什么?”他拉了她的手放在自己那里,小声说,“有没有感觉到,它渴望你很久了?”

  宁惜触及那烙铁般的滚烫,立即甩了手,羞愤骂道:“你这个不知羞耻的家伙!”

  她抬脚要踢他,却被他反手握住,拉到唇边亲了亲,然后如虎狼一般凶猛地将她扑倒在床上。

  “我的武功已经回来了,制住你可是轻轻松松的事情,所以我劝你还是乖乖地躺着,不要乱动。”离恪心情愉快,扯下床帐,将她压在身下为所欲为……

  他像个饿了很久的人,骤然见了食物,便忍不住狼吞虎咽,怎么也要不够,吃不饱,生生从早上纠缠到下午,折腾得宁惜下不来床。

  最后,是他饱足了,宁惜的肚子反倒饿了。

  看她无力起身,他只好自己出门去楼下打了饭菜端到房间里来。

  然后十分体贴地伺候她吃饭,吃完饭后便主动给她按摩,缓解酸痛。

  “都怪你!”她心里还是气不过。

  离恪嘿嘿笑着,讨好地说:“都怪我都怪我,全是我的错!等会儿我去给你买好吃的,你就不要再生我的气了成不?”

  宁惜勉强应了。

  “对了,咱们什么时候回长夏?”他一想到霍衍洛那家伙苏醒了,一定又要来纠缠他家宁惜了,是以想要离开的心情有点迫切。

  宁惜没忘记自己是个短命的,得早点回去修炼心法。但她想到这京城里的人,心里就生了苦闷,一时不知道要如何抉择。

  思虑了半晌,她正要回答,眼前就被一片迷雾笼罩,她愣了一下,知道又是幻境——

  只见她被人迷晕,然后被送到一处院子里。

  而迷晕她的人,竟是谭默非!

  此后,她被他强行囚禁,所有的折磨,都是令人痛苦的温柔。

  他倾尽一切的给予,掏心掏肺地付出,只想换得她的身和心。

  看到这里,幻境消失,宁惜呆呆地坐着,似还反应不过来。

  那些场景,是她永远不敢想象的,这会让她惊慌!

  “你是不是看到了什么?”离恪紧张地问。

  他的话音将她拉回神来,敛了神色,她说:“我看到……谭默非要抓我。我们现在就走吧!”

  现在就走,未免太仓促了些。离恪说:“怕什么,我武功高着呢,姓谭的不过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就算是一百个他,都敌不过我一人!”

  宁惜知道这家伙最是爱吹牛,对于他的武功深浅,她尚不可知。所以目前最保险的,就是马上离开这里。

  离恪不被信任,便不太高兴了,坐在床上不肯起来,“反正,我不要这么匆忙逃走,太没英雄气概了!”

  “现在不是英雄不英雄的问题!”宁惜要被这家伙的气死,“赶紧的,收拾东西,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谁知,她话音刚落,就听到门外有人问道:“你要去哪里?” 贺新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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