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野幸江难得对一个女人一见钟情,想不到竟是这种结果。
“属下打听到了,这个女子是霍家大少爷的夫人,劫走她相对比较容易。您看要不要……?”他比了个手势。
久野幸江冷哼道:“虽然她是那个无实权的浪荡少爷的女人,但终究是司令府的媳妇,劫走她的事若败露,只怕便要与他们正面交锋了!”
手下大言不惭地说道:“那就跟他们打,我们军力雄厚,何须怕他们?到时把他们打得落花流水,屁滚尿流,跪地喊爷爷!”
久野幸江一个冷眼扫了过来,那士兵顿时闭了嘴。
日军军力雄厚不错,但霍家军也不是吃素的,这么多年养兵蓄锐,两军一旦交锋,他也讨不着好。
攻占京城是计划中必行的一个,但还不是现在。
至于那个女子,也只好作罢。他不能为了一个她,而破坏整个计划。
久野幸江的心里,第一次滋生惋惜这种心绪。
……
自从嫁到司令府以来,宁惜几乎不怎么出府。而仅有的那两次,都是坐着霍家司机的专车去的。
而这一次,她只带了绿莺一个丫头。
这丫头虽然是她的贴身仆人,但她到底不是她的心腹,所以她支开她,让她到一处地方等着,宁惜便去了当铺。
急急赶到一座石桥,就见绿莺站在一株柳树下焦急地张望。
“少奶奶!您总算回来了,您再不回来,我就要去找您了!”说好只等半个小时,宁惜却一个小时还未归,现下看她慌慌张张地回来,又见她的盘扣有两个松散了,她心中顿生不好的预感。
她看见她嘴唇上殷红的水光。
绿莺惊怕地捂住嘴,小心翼翼地问:“少奶奶,您究竟去了哪里了?”
宁惜哪敢跟她说,是路上遇到流氓,被强吻轻薄了?
见她的目光在自己的脖子上停留,宁惜摸了摸脖子,便摸到松开的盘扣。她脸一红,忙把扣子扣紧,装作若无其事地说道:“好了,赶紧回府吧,晚些回去就赶不上吃饭了。”
回到梨苑后,宁惜让人打了一盆水洗脸,她用毛巾搓着自己的嘴唇,想到那个流氓的唇吮过她,舌头在她嘴里搅动,她就觉得恶寒,那感觉就好像……被一条蛇亲吻……
念头就此打住,不敢再细想下去。
晚些时候,霍衍洛从军政府下班回来。
“回家的时候,恰巧看到一家珠宝洋行开张了,里面东西都打了折,我便去给你挑了一条钻石手链,瞧瞧看,喜不喜欢?”
其实他是知道她不爱戴各种繁复的首饰的,可他就是像把所有的宠爱都给她。
霍衍洛送过不少东西,每次宁惜都推掉不收。而这一次送的,是价值很高的粉钻手链。
宁惜眼睛一闪,心道这个可以换很多现金吧?于是她道了谢,把手链小心地收起来。
霍衍洛却误以为她喜欢粉钻,心情愉快地说:“先前送你的,你都不要,敢情是喜爱粉钻。明天我再给你买一套粉钻项链,粉钻胸针,粉钻发簪,可好?”
宁惜的心情顿时有点复杂。看着他说:“不要太破费了。”
霍衍洛从背后抱住她的腰,薄唇从她的耳际滑过,落在她的脖颈,深吸一口芳香的气息,哑声说:“听闻你今天出府了,看来是身体……嗯,好了?”
他的指腹在她的腰侧轻柔慢捏。
宁惜拍掉他的手,“还没好,你不要再来惹我!”
霍衍洛趴在她的肩上,继续诱哄:“你可知你的身体有多美味,让我情不自禁,想要更多……今晚,让我留下来吧?”
上次折腾太狠,宁惜一回忆起,双.腿止不住发软。
“不行!”
他继续缠着她,非要得到一个回复,“那明晚呢?”
“也不行!”
“后天晚上?”
这次没等她回答,霍衍洛便探过头来,去寻她的唇,反身将她压倒在小榻上。
含糊地说道:“今晚不肯,明晚也不肯,不如现在就先让我先讨点好处。”
激吻了一会儿,两人气喘吁吁。
霍衍洛刹住了,起来整理好自己的衣物,就出了房间,去洗个冷水澡。
他怕再待下去,就要把持不住,强要了她。
“哼,你这个淫.荡的女人!”一个清朗的男声在耳边响起。
宁惜一回头,就看到离恪不知何时,站在自己身后,一脸鄙夷地看着她。
“呵,”宁惜被他这话气笑了,转身坐到小榻上,睨着他,悠悠地开口:“我记得前天晚上,有人说再也不会踏入我房间一步。现在看来,那个人是要食言而肥了。”
离恪理亏,却还是说:“食言而肥又怎么了?我乐意,你管得着么?”
宁惜摇头,“是管不着,我只是觉得,某人脸皮未免太厚了点。”
“你……”他当即就冲过去,将她扑倒。
知道她最怕他那张僵尸脸,关键时刻他就变作那个恶心恐怖的脸来吓她。
宁惜闭着眼大叫,一边推着他的胸膛,不让他靠近。
见她总是这么害怕,吓了那么多次胆量还是没点提高,离恪顿觉没意思。
“喂,可以睁眼了,”他有点别扭地说,“我不吓你了。”
宁惜不信,双手捂住自己的眼睛。
她的不信任让他怄火,难道他的鬼品,在她眼中就那么差吗?
他一生气,就伸手去挠她痒痒。
宁惜耐不住痒,缩着身子,翻来覆去地躲避,又笑又哭地求他高抬贵手。
“住……住手啊,哈哈哈……死鬼,住手!!”最后她一脚踢中了他某处,他脸色大变,痛苦呻吟。
宁惜一惊,忙坐直起来,紧张地问:“你还好吧?”
“好个鬼!”他冲她吼,“你这死女人,要是害我不举……你就等着瞧!”
宁惜摸摸鼻子,试探地问道:“真那么严重?要不你脱了裤子,我帮你擦点药?”
离恪的脸腾地一下,红透了。“你、真是不要脸!”
“啧,”宁惜推他一把,“只是帮你上个药而已,你想到哪去了?”
离恪别开脸,耳根红红。
“脱不脱?”
“不脱!”
宁惜笑,“行,既然不敷药,那里要是坏了,我可不负责啊。”
“你休想!”离恪一听这话,又扑腾到她身上,掐她的腰,“你这个死女人,你踢到我那儿,你休想不负责就走!”
“那你到底要怎样?”
要怎样?
离恪望着她丽色动人的脸庞,胸口一荡,声音不禁低了下来,“死女人,我要你对我负责。”
空气中漂浮着异香,这味道似曾相识,只是里面又夹杂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香味。
宁惜只觉得昏昏欲睡,眼眸半瞌着,想要就此合上睡去。可体内好像点燃了一把无名火,燃烧着她,不一会,便全身滚烫。
周身燥热起来,她下意识地去扯衣裳。
一只手握住了她,帮她褪去衣物。
“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离恪这次是有备而来,自然不会被那迷香迷惑了心神。而宁惜,显然被迷惑了心智。
她太热了,而他太冷,两种极端的相触,碰撞出美妙的火花。
“我是离恪。”他搂紧了她,一字一顿地说:“我是离恪。”
“离恪……”她轻声念着他的名字。
他应了声,去品尝她唇间的芬芳,与她拥吻缠绵,水.乳.交融。
西院主卧,霍衍洛孤枕难眠。
他忍不住想,她现在在干什么?是又在挑灯夜读,还是早早就睡了?
他情难自抑,总想她的身子应该是好了,再来一次她应该能适应了吧?
不对,他为什么要这么憋着自己?他们明明是夫妻,既是夫妻,哪有分房而睡的道理?
这么一想,他便有了理由,正大光明地去找她。
此时夜深人静,梨苑里有枯叶落在地上沙沙而响的声音。
穿过回廊,忽见一个婆子步履匆匆,鬼鬼祟祟地出了垂花门。
霍衍洛快步走了过去,拦住她的去路。
“大半夜的,你在这里干什么?”
那婆子看见他,顿时大惊失色,“大少爷!”
她的眼神惊恐如见了鬼一般,霍衍洛心头疑惑,“我问你在这里干什么。”
婆子低下头,竭力平静地回答:“我……白天我不小心丢了东西,所以趁着夜晚无人,来搜一番。”
霍衍洛眸光清淡,“那找到了么?”视线不由落在她手上的一管竹筒,问,“就是丢了这个?”
见他目光看了过来,婆子一个哆嗦,把竹筒藏到身后,胡乱地点头,“是,就是这个,我找到了……”
霍衍洛一看她就在说谎,本想要好好审问一番,但他想到春宵一刻值千金,今夜难求,便放过了她,“明天我再来盘问你!”
他衣袂生风地离开,婆子长长地松了口气。回头,但见他竟然是往梨苑去,婆子暗道不好,想要阻拦他已经来不及了。
略一思索,她急忙赶到南院。
她也顾不得要敲门,直接迈着门槛进去,哭天抢地,“夫人,不好了!大少爷他……”
司令夫人看她如此莽撞,有点厌烦,“他怎么了?”
“先喘口气再说。”霍司令也看不惯她慌慌张张没规没矩,沉声说道。
听到霍司令也发话了,婆子更是惶恐害怕,好半天才缓过来,说:“我刚刚放完迷香回来的时候,就在路上撞见了大少爷!”
“什么?”司令夫人腾地一下站起来,“被他发现了吗?”
“没有,那会儿我已经把事情都做好了。”
司令夫人虚惊一场,斥道:“既然没有,你慌张什么?”
婆子欲哭无泪,“夫人您还没听我说完……大少爷他、他去梨苑找少奶奶了!”
司令又是一惊,差点吓出心脏病。“快、赶紧去梨苑!”
当匆匆赶去时,为时已晚。
霍衍洛站在房屋的台阶上,整个人像被定住了一样,无法动弹。
听到里面传来的放浪呻吟,他不敢相信,他的爱妻正与别的男人苟合。
呵,怪不得,怪不得不愿与他同床,怪不得总是推三阻四。原来,是有了情夫!
他等了好久,才缓过来。当即拾阶而上,一脚踢开了房门。
觉察到声响,伏在她身上耕耘的离恪立即抽身而出,想帮宁惜穿好衣物已经来不及,只好用被子给她盖了个严实。
离恪起初以为只是丫头来巡夜,谁知道竟然是霍衍洛!
他不能接近阳气,一旦接近便会有灼烧感袭来,他的阴气会削弱,魂魄会受到创伤。
不舍地亲了亲宁惜的脸,便化作轻烟消失。
可他到底太天真,并不知道他悄无声息的离开,会给宁惜带来什么样的灾难。 贺新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