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娘说,我见着一个叫宁照的姑娘,便可以回府了。”娄宣傻乎乎地笑着。
燕云冷笑:“可笑,你娘让你来这儿只是为了见一女子?”
“有何不可?”娄宣倒是质问燕云了。
燕云点点头,嘴角扬起一摸斜笑,凑到娄宣的耳边:“知道!”
娄宣听了“知道”二字,似找着了救命稻草,迫不及待扯住燕云的衣袖:“快说来听听!”
燕云将手臂从他的手中抽走,漠不关心地说:“为何要告诉你,既然你在这儿待了这么多天都见不着宁姑娘,说明母亲根本不想让你见到妹妹。”
娄宣惊得瞪大双眼,问:“母亲?你是…燕夫人的儿子?”
燕云道:“她是父亲的妻子,自然是所有孩子的母亲。”
“嗯。”娄宣听了,心里有数,他不是燕夫人生的啊,不过这也不是他的事,多管闲事多吃屁,她还是先找到宁照吧!
“倒是不要和我扯这些有的没的,我想见见宁照。”娄宣说道。
燕云冷笑,肚子里酿了一锅坏水:“你母亲怎知你见没见到宁照?”
“我可不会骗人,尤其是自己在乎的人。见了便是见了,没见便是没见。”
“哦,原来是这样。”燕云听了,娄宣这奚落的话他听着有些窝火,扭头便要走了。
娄宣上前几步,拽住燕云的手臂:“好兄弟,你快告诉我!我娄宣必定感激不尽!”
“是吗?”燕云故作怀疑,停下脚步,回过头来对娄宣说,“她在这院墙里头,有本事自己去见!”
说完,燕云佯装生气地走了。
娄宣一人呆呆地站在那儿,她身边的院子有些高的,至少对他这个年纪是高的。
他回到自己的院子,对下人说:“我看这日子无聊透了,不如给我找些乐子,你们谁会放风筝?”
“少爷!小的会!”
“那你去给我找个风筝来,我们比比,看谁的飞得更高!”
下人去找风筝了,他想着,风筝这些小玩儿取来给娄公子玩便是了,蒜皮大点儿的事便不必请示燕夫人了。
娄宣开心地接过风筝,风筝好看极了,是一只大雁,与蓝色天空极配。他在风筝上写上自己的名字。
“好看呐!自然要找个好看的地方放。要有湖!”
“少爷想去哪儿,小的陪着去就是。”
娄宣嘴角扬起一抹笑,带着下人来到宁照的院门口。
下人的表情有些不对,娄宣想着宁照一定在里头了。
“少爷,院子里有贵人在休息的,若是打搅到小的可要吃不了兜着走…我们还是去别处放吧!”
娄宣怒斥:“放屁。本公子就要在这儿放,燕府中没有一处景致比这儿更好了!不可辜负美景与时光,还是说…你信不过本公子的技术?”
“没胆。”下人闭上了嘴,不再开口。
不一会儿,风筝便在燕府上空飘荡,春风暖暖拂过,花香四溢。
“闻识你看!那是什么?”宁照指着风筝。
闻识摇摇头,继续看着空中纸鸢。
二人在春日喜欢这样坐在院子里,她们不能出这个院子,外头的人知道,宁小姐身体不后,需要调养。
可她的身体健壮的很,只是脑子糊涂。燕夫人四处寻医来治,皆无起色。
娄宣放风筝的技术真的不错,跟班们坐在石头上默默看着。
忽而这线像是断了,又有邪风挂过,将这纸鸢吹到院子里。
小跟班们吓得惊坐起,瞪着双眼绕着墙抱头痛哭。这下子完了,早知道就不能给娄宣放风筝。
“阿圃,你看风筝掉到院子里了。”娄宣跑到小跟班身边,说道。
阿圃继续抱头,苦恼着,只回了四字——“我知道了。”
娄宣继续说:“阿圃,带我去拿吧。”
“不了!”小跟班立马清醒了,拉着娄宣的手就要走,娄宣挣开他的手,故作气愤。这风筝本就是他故意弄到院子里的,怎么能一走了之?
阿圃蹲下来,讨好着说:“公子,小的给你重新买一只好不好?”
娄宣插着手,摇摇头:“不好。我有情有义,绝不会弃之不顾!”
“这…”小跟班搔了搔头,“这样…一只更大更美的?”
娄宣摇摇头,懒得重申他的观点。
“好吧。”阿圃摇摇头,拉着娄宣来到院门口,门口有几个大汉蹲在地上磕瓜子。
“大爷,娄公子的风筝吹进去了,小的进去拿出来,麻烦…”
没等到阿圃将话说完,那大汉一手摸出一把瓜子,一手挥着示意阿圃有多远滚多远。
阿圃不肯走,大汉终于张口小声说:“规矩又不是不知道,去问夫人吧!”
阿圃拉着娄宣的手往归元院那儿走,娄宣好奇问着:“什么规矩?不就是个风筝么?进去取而已,为何又要请示夫人?”
“这是宁小姐的院子,小姐身体不好,进去怕冲了小姐的气。”
“哦。”娄宣想着,什么冲气不冲气的,分明是瞎编乱造!不给看倒是真的。
燕夫人将阿圃臭骂一顿,让若离去替娄宣取风筝。
若离进了院子,四处寻着风筝。宁照和闻识二人坐在石椅上吃着瓜果,也不理睬她。
若离寻遍院子,愣见不着一个影子,便走道二人身边问:“闻识可见到风筝了?”
闻识摇摇头。
“小姐呢?”
宁照看了看闻识,学着她摇摇头。
“唉。”若离也摇摇头,心想着宁小姐和闻识两个傻子处得有趣,不过这样一来岂不是要给小姐寻个傻子相公?
若离继续寻找着,看见一个杂草堆,别处寻过了,说不准在这儿。当她靠近杂草堆时,宁照冒出来阻止她。
看来在杂草堆底下没错了。傻小姐指不准拿它当什么宝贝,和闻识一起乐呵乐呵地埋了。
“小姐,我来打扫。”
“哦。”宁照让开了。
若离摇摇头,傻子就是傻子,如此一句便给骗了。她走近草堆,将杂草拿开,见着了纸鸢。
不过纸鸢不大好。
它被化妆了,大雁被弄出孔雀的色彩,却长着丑八怪的脸。
她拿着纸鸢出去,宁照和闻识坐在那里只是看着,没有阻拦,好像这只纸鸢原先便是这个样子。
若离有些担心,娄宣见到他的纸鸢成了这副模样会有何感想。
“少爷对不住了,院子里几个丫头不晓得是您的风筝,画了些东西在上头。”
娄宣接过纸鸢,看了一眼名字,是他亲手写的,看来若离真的去拿了,画着的东西丑得他不想多看。 谁动了我的智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