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第二天天不亮就起床出发。临行前,顾柔特意赏了老板娘十两银子,作为她提供情报的回报。尽管没能勾搭到心仪的俊俏小哥,还差点报销了一只手,老板娘收到这么大一笔赏赐,仍是千恩万谢。她眉开眼笑的送走了顾柔一行三人,还不忘殷勤的邀请三人有空再来玩儿。
事实证明,老板娘所言非虚。从客栈通往马峦山确实是一路通途,其间偶有客商往来。直到到了马峦山脚下,人烟才逐渐稀少起来。顾柔三人因身负使命,并不与其他人作伴。三人在山脚下稍作歇息,趁着日头不算猛烈的功夫,驱车沿山路盘山而上。
快到山顶,果然看见有军队驻扎的痕迹。军营之外还像模像样的设有岗哨。岗哨设在山麓的制高点,安排了两名哨兵站岗。看规模驻军大约在五百人左右。顾柔带着蒙俊和杜红菱弃车步行,直奔岗哨。
那两名哨兵见顾柔大模大样的朝自己而来,举起长矛,居高临下的呵斥道:“什么人如此大胆?”
顾柔在二人不远处站定,双手叉腰,指着哨兵反问:“你们两个又是什么人?据我所知,马栏山地界并无官兵驻扎。天下之土,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你们两个既然不是官兵,又是以何人马首是瞻?难不成是叛党乱军?”
这一番挑衅,正踩中了叛军的痛点。那哨兵横眉倒竖,提着长矛气势汹汹的从高地走了下来。
“你是什么人?竟敢在这里胡说八道,不想活了吗?”
顾柔哈哈笑道:“谋反可是诛九族的大罪,我看不想活的是你们。你们不想活不要紧,还要连累全族上下。真是造孽!”
那哨兵中了激将法,手执长矛朝顾柔咽喉处刺来。长矛刚刚送出,电光石火的一瞬间就被蒙俊的长刀凌空砍成了两截。长矛的红殷辘辘在地上打了两转。哨兵还没等反应过来,胸前已挨了,重重地一击,整个人飞了出去。
另一名值守的哨兵见状,高声向军营内呼救:“快来人,有人闯军营啦!”
顾柔神色冷静的站在原地,等他叫人。
不一会从军营内出现一队人马。为首的大概是个低级将领,长得膀大腰圆,满脸虬须。见前来挑衅的只有三个人,他满脸不屑道:“我当是谁来叫阵,不过就是个小姑娘。”
他身后的十来名兵卒跟着叉腰哈哈大笑起来。
顾柔不急不躁的道:“叫薛光出来,我要和他说话。”
那将领拿到指着顾柔,满脸匪气的道:“平成王的名号也是你叫得的?”
顾柔嗤笑:“我大武朝,幅员辽阔。你们百十号人才占了马峦山一个小小的山头,就敢自立为王?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那叛军气的抡起大刀,朝顾柔的头顶劈来。大变当下,顾柔脚步未移半寸,气定神闲的原地站着。果然,刀锋未落袭击者已连人带刀飞了出去,摔在地上再没了声息。刚才哈哈大笑的十来名兵卒,个个脸色大变。
顾柔指着他们道:“我是代平南王前来见薛光的,快点叫薛光出来。你们哪个不信邪的尽可以一一来试。我保证来一个死一个,来两个死一双。来的快死的快,童叟无欺。”
果然,再没有人敢轻易上前挑衅。
不一会儿,一队弓箭手从军营里列队小跑着出来,将顾柔三人团团围住,举箭瞄准三人。叛军士兵,肃整衣冠,分列两队。一名身材矮小,面目黑瘦的人从队伍中间走了出来。他穿着金色的铠甲,铠甲在阳光下闪闪发光,与他的身形形成鲜明对比,看上去有些不相称的滑稽感。
他将顾柔上下打量了一番,一双三角眼里闪着危险的精光。
“是平南侯派你来的?”他开口说话,声音有些沙哑。
顾柔微笑道:“正是!”
薛光身边的将领怒道:“大胆!见了平成王为何不跪?”
顾柔咯咯笑了起来,眉宇间神采飞扬:“此处距离京城不过百里。等你们登上了金銮殿再接受我的跪拜不迟!现在要我跪拜,未免太过心急。”
“大胆!”那名将领正要发作,却被薛光以手势拦了下来。
薛光的眼睛里闪动着冷静和狡黠的光芒。顾柔甚至有些开始佩服眼前这个人。他虽然生得其貌不扬,处事却无比冷静,难怪在众多的叛军中,能够独占鳌头。
薛光呲起一口黄牙冷笑:“你说的对,我相信这一天并不会太远,只不过到了那一天,你恐怕是没有这个机会了。”
顾柔并不惧怕他的威胁,淡然自若道:“那我们就拭目以待咯!”
薛光点点头道:“我让平南侯亲自来换徐清露,他却派了你来,看样子平南侯是不想要这个美人儿了?”
顾柔冲薛光连连点头:“你说的特别对,平南侯简直快要烦死她了。要是能借着您的手除去这个娘们儿,平南侯都得请您喝酒了。你是不知道那娘儿们有多讨厌,像块牛皮糖似的粘着我们侯爷。”
薛光的眸色变得深沉,森冷的杀气在他眼中滚动:“如此——那我们也没什么可谈的了。”他挥手招呼身后的兵丁:“将这三个人给我捆起来,押下去。”
他身后的兵丁正要涌上前,顾柔笑了起来:“你以为来的只有我们三个吗?平南侯的府兵就在山脚下,若我们三个天黑前不能平安回去,山下的人就会冲上来将尔等绞杀干净。”
薛光闻言抬手比了个手势,准备冲上来的兵卒停了下来。
“说吧,平南侯让你带来什么条件?”
顾柔笑道:“薛光,谈条件之前是不是应该让我见见徐清露?毕竟她如果有什么不测,我们也没有继续谈的必要了。”
身边的树丛人影憧憧,顾柔不动声色的以余光扫了一眼。想必是薛光悄悄布下的埋伏。
薛光冷冷的招呼一下身边的传令兵。不一会儿,徐清露被五花大绑着带了上来。 鸩女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