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荣威寒暄了一番之后,萧战尧被迎回了战王府。
东厢。
云姝拿着搓澡巾正给萧战尧搓澡,他闭着眼享受的靠在桶壁上,手不老实的抓着云姝的手啃了两口,才沉声问:“是你找人救我的吧?”
“嗯,倒是没想到,沈岸这么快!”云姝狠狠的拧了萧战尧一记,冷声说。
嘶!
萧战尧被拧得呲牙,却还是不放过她,一把将她拽到桶里,桶里因为多了一个人,水都漫了出来。
“你这人……”云姝明明很生气,可见他抱着自己一脸缱绻的闭着眼睛,云姝心就软了。
“还好你去得及时,稍晚一点,即便我能活着出来,也势必会血流成河!”想到适才剑拔弩张的气氛,萧战尧之觉得万分疲倦。
“怎么了……”听了萧战尧的话,云姝吓得跪在他腹部,紧张的问。
云姝的衣衫浸了水,如此坐在他腰腹上,曲线毕露的样子,别提多勾人了,萧战尧有些心猿意马。
萧战尧伸手欲袭云姝的胸,在云姝警告的眼神下,他不自在的干咳了凉声,老老实实将自己遭遇的事情都跟云姝说了一遍。
听了他的描述,云姝只觉得后怕:“这萧鹏真是该死!”
“你这边呢?”萧战尧为了不被打骂,只能闭上眼睛,不去看云姝的样子。
云姝将官银的事情与萧战尧说了一遍,萧战尧听后,眸子危险的眯起来,他看着云姝,似笑非笑的说:“带你去做贼,你去不去?”
云姝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说:“不去!”
“那我也不去,我就在家里陪着你!”说罢,萧战尧的手就不老实了。
云姝躲躲藏藏,可这桶就这么大,最后云姝也只能投降在萧战尧怀里,待他心满意足之后,云姝直接酣睡在他怀里。
萧战尧吃饱了肉,心情大好的将云姝打理妥帖,放在榻上之后,便走出门去吩咐白玉同去办事。
然后回来,搂着云姝美美的睡了一觉。
夜半,原本安静的街道上传来各种欢呼雀跃,吵醒了萧战尧,他看了外面一眼,却见云姝睡得不太安稳,萧战尧亲吻了一下云姝的额头,轻轻的捂住云姝的耳朵,贴着她再次进入梦乡。
翌日清晨。
刑部尚书登门,让萧战尧去协助他查看一批来历不明的银子,是不是萧战尧军营的那批官银。
萧战尧慢条斯理,约了刑部尚书吃了早点之后,才悠然去了刑部。
刑部中堂上,摆放着整整五个大箱子,每一口箱子里走整齐的码放着银元宝,萧战尧随意捡了几个起来,对比之后说:“这就是我让他们那去慰劳在战场上牺牲的将士家属的元宝,你们这又是从哪里找到的?”
“王爷可看清楚了?”那刑部尚书的脸色有些苍白,冷汗津津却不敢伸手去擦,只是试探的看着萧战尧。
萧战尧将银子丢回到箱子里,淡声说:“我这人有个习惯,每次朝廷将大批官银送到军营之后,我都会让几个信得过的人在银子上做记号,你可以去将那几个人请来问一下便知道了!”萧战尧说罢,便走到桌案上去,写了名单交给他。
“王爷既然如此笃定,那自然有王爷的道理,这事情下官会去调查的!”刑部尚书已经很不好了,大颗大颗的汗水从头上掉下来,一副快急哭了的样子。
萧战尧睨了他一眼,淡声说:“本王问你,这银子是从何而来?”
“这……这……昨夜有个盗贼,将这些银子分发给那些清苦人家,被抓到后,他供认说银子是从二王爷家的宝库中偷来的,他说里面还有很多!”
“那你不带人去,要是他将银子融了,找不到痕迹……你要知道,得罪他的下场,绝对没有得罪本王要凄惨!”萧战尧说罢,拍了拍刑部尚书的肩膀,就离开了。
刑部尚书哪里还敢怠慢,急急忙忙进宫去汇报了。
此时刚要下早朝,刑部尚书这样一番禀报,在朝堂上炸开了锅不说,萧鹏一脸菜色却无计可施的样子,简直大快人心。
萧黎看萧鹏的样子,便知道这银子定与他有脱不了的关系,当下大怒,让人将他关押起来,便带着人去二王府搜查去了。
结果,在二王府里,那“小偷”将藏银子的地方指证出来,禁卫军在里面又足足搜出来三十箱银子,全都是那批官银。
在大家清点的时候,那小偷乘人不备,摸了几块元宝逃之夭夭了,可比起萧鹏的大案子,那小偷早已不是什么大事件,逃了也没人去追。
当萧鹏在朝堂上看见那批银子时,吓得腿一软,直接晕死过去。
战王府中。
白玉同一脸操劳过度的样子趴在桌案上,对小葵说:“葵儿,过来给哥哥捏捏!”
自打卢德胜调戏小葵上瘾之后,这里又来了一个。
小葵委屈巴巴的走过来,戳了白玉同几下说:“你昨夜去干啥了?”
“没啥,就是跟人玩了一场躲猫猫,给我累得,这把老骨头都要散架了!”白玉同装老。
云姝挑眉看萧战尧,说:“更老的在这里!”
“你嫌弃我?”萧战尧用威胁的语气看着云姝,全是威胁之意。
云姝也不理会萧战尧,拉着昊天说:“去替玉同哥哥捶捶背!”
换来的一阵疯狂大笑!
只剩两人单独相处之后,萧战尧问:“我是不是得罪你了?”
“通天阁是你的产业吧?”云姝顿了一下才说。
萧战尧身子一颤,甚至有些不安的咽了一口口水,在萧战尧脸上,鲜少会出现这样惶恐的表情。
“那个……”
“其实你一直知道我在哪里,你只是一直不出现对不对?”云姝开口了,语气莫名有些落寞。
萧战尧一把将云姝搂在怀里,声音都有些颤抖,他说:“从你来到金陵第一天,我就知道,可我知道你不想见我,所以我没敢去打扰你。”
“那你后来为什么去打扰我?”云姝很生气,狠狠捶了萧战尧两拳。
萧战尧抓住云姝的手说:“你去通天阁买田香儿和田子龙的消息时,我也在通天阁,我看到你一身黑衣,心里很难受,我害怕我去找你,反而会打扰你的平静,所以才一直忍着的,我希望你自己回来,心甘情愿的回来!”
“萧战尧,你对我都用心机,我很失望!”云姝眼眶都湿润了。
看她这样,萧战尧是真的慌了,他狠狠的将云姝搂在怀里说:“那是最后一次,绝对是最后一次,我保证!”
“我再也不会相信你了!”云姝说着,眼泪就掉下来了。
“云姝!”萧战尧也不会哄女人,见她这样,纵然心如刀割,他也不知说什么好,只眸光灼灼的看着云姝。
哎!
云姝叹息一声,狠狠推了萧战尧一把说:“真没意思,萧翼,把银子放下!”
“林云姝……”萧战尧磨牙,他没想到,这女人竟学着跟萧翼赌银子去了!
“比起你做的一切,我这点算什么?”云姝说罢,就扭着腰走出去了。
萧战尧如秋风扫落叶一般凄凉的坐在案边,萧翼见他颓然,走进来拍了萧战尧一把说:“六哥,你是真不会哄女人,哪怕你把她拉到怀里强吻一番也好过目瞪口呆啊?”
“滚!”
那天,萧战尧独自郁闷了一下午!
萧鹏私吞抚恤金一事,最后有了定论,原本萧黎念在他是“初犯”,想要网开一面,将他关在二王府中,从此不得干预政事,跟萧翼一样,做个闲散王爷就好。
可军营中,有数十万将士联名,将他意图诛杀萧战尧一事告上金銮殿,萧黎为平息众怒,不得不将萧鹏贬为庶民,终身不得恢复身份。
但是,萧黎依旧没有将兵权交还到萧战尧手中。
腊月初二。
萧战尧与云姝将婚礼事宜准备得差不多了,就等着三天后成亲。
云姝托着一个托盘去书房见萧战尧,萧战尧正在研读兵书,见云姝进门,他起身将她拉到怀里坐下说:“好久没与你一同读兵书了,今天陪我读书。”
“你先将衣服试试,第一次做,也不知合身不合身?”云姝指了指放在桌案上已经被遗弃的托盘。
萧战尧挑眉看了一眼说:“你给我做的?”
两年前,萧战尧唯一享受到的,就是那一个现在已经被他用得都快破皮的钱袋子,鉴于云姝现在捉摸不定的性子,萧战尧很怀疑,云姝是不是又在捉弄他。
云姝见他一脸疑惑,起身端着托盘就要走,萧战尧见云姝端着托盘要走,连忙伸手把她拉过来往怀里一摁,伸手就把盖在上面的红绸扯掉。
看里面真的是吉服,萧战尧疑惑的拿出来,抖开一看,入眼皆是一片喜庆的红色。
“辛苦娘子了!”萧战尧很慎重的给云姝道谢。
“你先试试,不行我好改过!”云姝说着,就从萧战尧怀里起身,替萧战尧宽衣。
这时,大门轰的一声被人从外面推开,接着就看见萧翼探头进来,他朝云姝与萧战尧两人那边看了一眼,而后捂着眼睛指控:“你们俩……”
“闭嘴!”这是萧战尧这段时间跟萧翼说得最多的话。
萧翼不甘心的嘟囔:“你们俩也不会挑个别的时间别的地点,简直令人发指!”
云姝却也不理会萧翼,将吉服套在萧战尧身上,左右看了看,而后满意的点头说:“是挺好看的!”
“什么挺好看?”萧翼忍不住好奇的张开眼睛看了一眼,见云姝只是在给萧战尧试吉服,便“呵呵”干笑两声说:“原来是在试衣服呀,啊呵呵呵!”
萧战尧抬手看了云姝亲手为自己裁剪的吉服,那几日在云姝与萧翼那里受到的双重打击,竟不药而愈。
云姝见他看着那吉服傻笑的样子,真担心他就这样一直傻下去。
这时,白玉同从外面跑出来,脸色灰白的说:“王爷,非同离家出走了!”
听到白非同的名字,云姝身子一震,想起自己遭遇的那些事情,云姝对她就一点都喜欢不起来。
“什么时候跑的?”萧战尧抓着云姝的手,轻轻的握了握。
云姝将吉服从萧战尧身上脱下来,白玉同就在一旁报告说:“我刚才给她送小零嘴去,发现她不见了,佩剑包袱也全都没了。”
“她既然选择离开,那便让她走吧!”萧战尧说罢,便再也没有其他表示。
白玉同知道萧战尧一直不原谅白非同,也没敢再说什么,转身离开了书房。
萧翼见萧战尧与云姝神情严峻,也不敢久留,转身就溜了。
两人都没有说话,良久之后,萧战尧才说:“非同的大哥,当年为了救我而死,所以……”
“理解,事情过去那么久,我也几乎已经忘记了,只是她选择此时离开,会不会……”云姝总觉得以白非同的作为,她对萧战尧定有很深的执念,这时候走,云姝隐隐有些担忧。
萧战尧何尝不担忧?
“这几日,你待在家里,就待在我身边!”
云姝说:“我未必打不过她!”
“我不想你冒险!”萧战尧说罢,将云姝搂在怀里,眼神却透着浓浓的担忧。
结果,他们担忧的事情没来,萧国却摊上大事了。
午时刚过,宫里便有人前来传召萧战尧说:“战王爷,君上有急事召见王爷,还请王爷同奴才快些进宫!”
萧战尧拧眉,萧黎这时候召见,还是不死心他与云姝的婚事么?
可被那太监催着,萧战尧也没办法,只好带着云姝一同进宫去面圣。
萧国上下,谁人不知萧战尧独来独往的性子,如今他身边随时带个女人,那太监虽惊讶无比,却也不敢阻拦。
皇宫。
萧战尧与云姝去到御书房,萧黎见到云姝,眸色里闪过一丝晦暗不明的光彩,而后淡声说:“如胶似漆啊?”
“让君上见笑了!”萧战尧也不与他解释白非同的事情,竟直接默认了自己与云姝就是他萧黎想的那样。
萧黎淡然一笑,对荣威说:“将战王妃送到后宫去,让她同沈贵妃待着,朕与战王有要事商议。”
听到沈贵妃,萧战尧眸子里面闪过一丝担忧!
云姝看得分明,可她不动声色,心里隐隐猜到,这位沈贵妃……
云姝走后,萧黎同萧战尧一样,,目送她离开之后,才清了清嗓子说:“朕叫你来,是有一事与你商议,虽知这要求过分了些,但现在时间紧迫,王兄我不得不如此。”
见萧黎言辞闪烁,萧战尧心里已然有数,可他却故作不知,淡声说:“君上请讲!”
“周边四国听闻你释兵权敢,竟撕毁协议,踏过我国边境,试图侵占城池,好在当初你布防的时候,留在四方的都是骁勇善战的将军,他们虽发起进攻,倒也不曾真的得手,只是如此下去,也是不得了,是以王兄想让你赶赴边疆,镇压诸国。”
到最后,兵权还是回来了!
萧战尧一点都不意外,可当初他与云姝没算准一点,那就是那些混蛋,竟挑在他们准备要大婚的时候发难。
“家国大事,臣弟义不容辞,只是我得好好哄哄云姝,毕竟我们历经劫难方能在一起,着实不易。”萧战尧不骄不躁的性子,却让萧黎没来由的心慌了一下。
他将兵符交到萧战尧手中时,很是迟疑。
“君上若是无事,臣弟要寻云姝去了!”萧战尧想到与云姝解释,头有些疼。
萧黎看了萧战尧一眼,沉声说:“你出征后,朕会在宫里拨一处宫殿让你的王妃住进来,这样你出征便无牵挂,做起事来也事半功倍。”
“多谢君上!”萧战尧拱手躬身,他低垂着头,萧黎也看不清他的表情,可转瞬间,萧战尧又抬起头来说:“她早已厌倦宫廷生活,只怕不愿在皇宫,君上若是真有心,便派些人在战王府保护着就好!”
“如此,也行!”虽然萧黎更希望将云姝留在宫中,可现在是非常时期,为了安抚萧战尧,他不得不做出让步。
萧战尧拱手道:“臣弟告退!”
走出了金殿,萧战尧的眸子里全是冰冷,难怪当年云姝活的如此痛苦,皇权倾轧,人心难测!
与此同时琉璃宫。
云姝被人领着来到琉璃宫,荣威在大殿外通传:“贵妃娘娘,陛下与战王爷有事相商,特让奴才将战王妃带过来,让娘娘陪着战王妃。”
大殿忽然传来一声打破瓷器的声音,接着就是长时间的沉默,最后,才听到一个清冷的声音说:“请战王妃进来吧!”
殿门被打开,云姝果然在里面看到了熟悉的人。
只是如今两人的地位不同而已。
“臣妾战王妃林云姝,见过贵妃娘娘!”云姝准备对沈如兰行大礼,沈如兰见状,连忙走下来托住云姝说:“使不得使不得!”
“有劳公公费心了,荷香带公公去库房挑些公公中意的,送到公公府上去!”沈如兰这样一说,荣威自然就懂了,他躬身道:“奴才多谢娘娘,奴才告退!”
待荣威与大殿上的宫女太监都撤走之后,沈如兰忽然跪在地上:“皇后娘娘,当初如兰不知您死而复生变成宋清芳,几乎要害了皇后娘娘性命,求皇后娘娘责罚!”
“贵妃娘娘折煞臣妾了,臣妾早已不是陈国皇后,如今,我是战王妃,再说了,那些前生往事,我都已经不记得了。”
云姝将沈如兰拉起来,沈如兰依旧十分激动,与云姝聊了一些过往旧事,又聊了几句她回到沈家后的状况。
云姝一直淡淡的听着,不曾打断,也不曾插嘴,对云姝而言,她不问起云姝是如何逃出生天,云姝已是感激不尽。
没过多久,萧战尧就寻了过来,见到沈如兰,萧战尧眸色未变,只是拉着云姝的手说:“我们的婚礼被推迟了!”
什么?
听到这话,沈如兰的反应比云姝大,她走上前来,急切的问:“为何呀,我去同君上说说!”
“不必了,周边四国同时发动攻袭,我下午便要开拨到西南境去……君上要将云姝留在金陵做人质,你若真的想帮云姝,就多多照顾一些,但是君上对我忌惮已久,你却不能过分亲近于我们!”
说罢,萧战尧拉着云姝的手说:“我们回家!”
“告辞!”云姝对沈如兰颔首告别。
看着云姝与萧战尧离去的身影,沈如兰一片惆怅。
回程的马车上,萧战尧一直将云姝搂在怀里,一个个的把玩云姝的手指:“云姝,你一个人在金陵可以么?”
“萧黎绝对不会允许我随你出兵的,没关系,你去吧,我在家等你回来!”云姝很清楚萧黎的性子,他没将云姝软禁在皇宫,想来都是萧战尧求来的。
萧战尧叹息:“我以为,再过三日我就能娶你了,结果没想到,最后还是被耽搁了!”
云姝心里何尝不惊讶,她看着萧战尧,眸子里有缱绻不舍的深情,只是这些年风风雨雨,早已经练就了一身不动如山的气度,她没有表现出来而已。
“你,很快就要走么?”云姝问。
“送你回去,就得去军营!”原本他应该当即出发前往军营的,可他舍不得云姝一个人回去,这才陪着云姝。
云姝知道,军情紧急的时候,他是应该第一时间离开的,思量了片刻,云姝才推着他说:“那你去军营吧,我一个人能回去!”
“不,我送你回去!”萧战尧很少这样任性,云姝知道他是觉得自己亏欠了云姝,这样做心里能好受些。
云姝不再坚持,她喃喃的说:“你走时,我不会送你!”
“你只要乖乖等着我就行!”对于经历过太多的生离死别的云姝而言,离别着实沉重了些。
云姝没再说话,萧战尧就这样揽着她,也不在开口。
两人回到家后,萧翼便急匆匆跑来问:“君上不会出尔反尔,不让你与云姝成亲了吧?”
“我下午要开拨去边疆,周边四国同时发动战争了!”
啊?
萧翼张大嘴巴说:“那怎么办?”忽然,萧翼眼珠子一转,坏笑着说:“要不,我替你把堂拜了?”
“找死!”萧战尧送了萧翼两个字。
萧翼嘻嘻哈哈的笑:“开个玩笑而已,何必当真呢,对了六哥,你出征带上我!”
“我没听错吧?”云姝与萧战尧同时看向对方,都一脸震惊的样子。
萧翼微微一叹,忧伤说道:“从你们艰难的成亲路,我仿佛看到我以后要成亲的艰难,作为男人,我一定要有一番功绩,让君上也不敢反对我的婚事!”
呃!
“你确定你要娶的女人,君上也会反对?”萧战尧明知萧翼指的是谁,却还有故意说。
萧翼尴尬的抓了抓脸说:“是哦,我想太多了。”
萧战尧睨了萧翼一眼,对云姝说:“你在家等我,我很快就回来!”
说罢,萧战尧起身要去军营,萧翼见萧战尧要走,急忙扑过来抓着他说:“六哥,为了防患未然,我还是要跟你出征!”
明明就是想娶晓芳,又怕君上不同意,可还死要面子不肯说出来。
云姝淡淡的扫了萧翼一眼,凉声说:“你们俩真不愧是兄弟!”
然后,在萧战尧与萧翼怨念的眼神中,云姝飘然若仙的离开他们的视线。
云姝真的没有去送别萧战尧,她不想送,只是不愿承受离别!
晓芳也没有去送萧翼,一来她压根就不知萧翼要跟萧战尧去出征,二来,她生气萧翼不与她说一声就走,三,就是心里酸,不想去。
两个女人相对而坐,晓芳问云姝:“你怎么不去送送,萧战尧一定很想让你去送他!”
“他是萧国的大将军王,儿女情长只会让英雄气短!”云姝解释得很平淡。
晓芳听得很气短,她点了云姝的额头一记说:“犟性!”
云姝对她笑,她也对云姝笑,只是两人的笑容里都藏着淡淡的苦涩。
“今夜起,你晚上与我同住吧?”云姝说。
晓芳点头,又抬头讶异的问:“怎么回事?”
“白非同走了,她选在这个时间离开,我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两个人相互之间有个照应……”云姝顿了一下,傲娇的说:“我还等萧战尧回来娶我!”
晓芳欲哭无泪,也学着云姝的表情说:“等萧翼回来,我一定要拿下他!”
“其实我来金陵差不多有一年了,一直没有出现,也是希望找到田香儿和田子龙杀了他们之后,站在萧战尧面前,扯着他的衣襟霸气的说,萧战尧,你娶我!”说到这个,云姝有些苦涩。
晓芳被云姝逗乐了,她喃喃地说:“其实,我一直以为你会矜持很久,会要很久时间才原谅萧战尧。”
“虽然我占据着宋清芳的身体,看上去才有二十岁,其实我比萧战尧小不了多少,在我们这里,二十六七岁的女人,年纪不算小了,有人三十岁已经当上祖母了,我没有那么多时间耗下去了。”
说到底,活着还是希望有孩子,有人陪。
“那你就赶紧的,给萧战尧生个一儿半女,就这样一辈子不要踏足朝堂,安安稳稳的过下去,就好了,没有什么,比开心的生活更重要!”这一点,晓芳倒是与萧翼不谋而合了。
两人原本关系就好,现在在意的人又同时去了一个战场,话题之间越发的感性,聊着聊着,那种无助感也淡了许多。
是夜,云姝与晓芳躺在榻上聊天,却听见外面传来断断续续的哭声,那哭声十分凄厉,折磨得云姝与晓芳好不容易平复的心情瞬间又焦躁起来。
云姝欲起身去探,屋外忽然传来白玉同的声音:“王妃,天寒地冻的,您待在家里,我去看看怎么回事?”
“你,没跟王爷一同出征?”云姝有些讶异。
白玉同沉默着没回答,云姝心里了然,瞬间就暖和起来了。
不多时,白玉同过来回报:“王妃,门外有一对夫妻,说是从外地逃难过来的,带着个孩子,那孩子不知怎么回事,哭闹不休,我要将他们赶走么?”
“带进来吧,去给他们请个大夫,待天亮之后,打发些银子,就让他们离去,你看好了就成!”若是让云姝袖手旁观她确实做不到。
“诺!”白玉同领命而去。
没过多久,外面就安静了下来,想必是孩子已经被安抚好了。
旁边的晓芳已经累得呼呼大睡,云姝却披着衣衫起身,坐在桌案前,拿出萧战尧看过,并批注过的兵书看了起来,遇到与萧战尧意见不合的地方,她会用朱砂再批过,这样熬着,竟心情平静了许多。
翌日清晨,那对被收留了一夜的青年夫妻,说要当面感谢云姝,白玉同却婉拒了他们的谢意,给了些银子就对他们说:“我家王妃身子不好,这个点还在休息,你们拿着银子安顿下来再说吧!”
说罢,将两人送出了王府。
云姝与萧战尧的婚礼没举行,神秘失踪的白非同没有出现对付过云姝,边疆战事,因为萧战尧再次披甲上阵而仓促结束。
萧战尧去到边关之后,敌国连交手都不曾交手,掉头便回了自己的疆土。
萧翼不明所以,问萧战尧说:“六哥,这些人是傻瓜么。连打都不打就跑了?”
“有一种战,叫做不战而屈人之兵,我屈人之兵了,可他们的算计,却远比在战场上的杀伤力更大!”
萧翼默然。
一切就像一场闹剧,可这场闹剧,最最在乎的人,却如萧战尧所料,那人是萧黎。
得知萧战尧一到边关,四国皆撤兵的消息后,这位善妒的君王,并没有高兴,而是当着朝臣的面,狠狠的发了一通脾气,厉声怒骂:“难道四方诸国觉得,除了萧战尧,我萧国就再也没有能人了么?”
朝堂上一片静默!
八日后,萧战尧班师回朝。
回朝后,萧战尧第一件事,不会回去战王府,而是直接去了皇宫,在御书房萧战尧将兵符重新归还萧黎,萧黎怒气未消,指着萧战尧说:“四方诸国不是逼迫朕,必须将这兵符交给你么,那你就拿着吧!”
“臣弟惶恐,臣弟就是不希望被人挑拨君臣关系,才选没人在的时候,将兵符交给君上,对外兵符依旧在臣弟这里,对君上而言,却也可以安心。”
萧战尧不卑不亢的说完,便躬身退至一旁。
萧黎听了萧战尧的话,眯着眼睛看了他许久,才将兵符收入怀中。
连一句嘘寒问暖的话都没有,便让萧战尧回去了。
萧战尧自不稀罕他的虚寒问暖,毫不留恋的转身离开皇宫,两人之间的嫌隙,却越发的明显起来。
战王府。
听说萧战尧回来,云姝早早便站在王府门口等着,晓芳冷得直跺脚:“不是说早早就进城了么,怎么就是不见回来?”
“没那么快,他还要进宫面圣!”云姝倒是很淡然。
晓芳一听立刻就炸毛了:“你知道没那么快,你出来这么早等着?”
呃!
“反正无事,就出来了!”云姝不知如何解释。
“你真是个怪人,他走的时候,你看都不看他一眼,他回来了,你却巴巴的守在门口等着。怪人!”
云姝不解释,紧紧的抱着暖炉,翘首以盼的看着长街的尽头。
萧翼耐不住,先跑了回来,见晓芳站在门口,他脸上的笑容都能腻死人,嘴里却说:“疯丫头,又惦记我银子了是么?”
“我就是想看看,你有没有缺胳膊少腿!”晓芳也嘴硬,两个嘴硬的人在一起,也是累心。
萧翼在雪地里转了一圈,坏笑着说:“真是可惜,我也就是去游玩了一圈,压根就没真的见识打仗的场景,走走走,饿了,给我做好吃的!”
说罢,还是忍不住勾着晓芳的腰,把她往府里扯。
“云姝,先回去吧,天太冷!”晓芳临走之前,还不忘扯云姝一把。
云姝摇头,并未动。
好吧!
晓芳实在无法理解云姝强大的内心,只好跟着萧翼去了后厨。
晓芳与萧翼走了,门口瞬间就清静了,雨荷站在云姝身后嘟囔:“这晓芳精力可是真旺盛!”
云姝笑而不语。
这时,却有一个跛脚的男人,带着一个瘦弱的女人,和一个瘦弱的孩子冲到云姝面前,跪在雪地上给云姝叩头。
“您是战王妃吧,小的给王妃磕头,多谢王妃风雪夜搭救,要不然,我这女儿可就没命了,原本小的想当面答谢王妃,可那小哥说您身子骨不好,不能打扰您休息,小的谢谢王妃!”
那人自顾自的说了一长串,云姝听了大概,淡声说:“不必客气,大冷天的,别让孩子冻着了!”
“雪儿,快谢谢王妃!”男人将那孩子推出来。
那叫雪儿的瘦的吓人,她抬起头来看了云姝一眼,不知怎的,云姝竟觉得微微有些寒意。
就在这时,长街那头传来得得的马蹄声,不一会儿,云姝就看见萧战尧身着一身银色铠甲,从长街那头飞奔过来。
他盔甲上的银色璎珞翻飞着,与身后的银色披融成一色,英姿勃发的朝云姝这边飞奔过来,如神祇降临。
云姝勾唇,温柔的笑了开来。
不多时,萧战尧就停在云姝面前,他利落的翻身下马,将缰绳交给门房,便一把将云姝搂在怀里,抱着她转了几圈才停下来说:“你怎么待在外面,多冷?”
“等你啊!”云姝笑着推开萧战尧。
萧战尧拉着云姝进屋,云姝折身回来对那男子说:“你这孩子太瘦弱了,这些银子拿去,替她好好将养将养。”
“多谢王妃!”那男子拉着家人给云姝磕头。
云姝淡然一笑,与萧战尧一同回了王府,大门关闭之后,萧战尧才问:“怎么回事?”
云姝将那夜救了这一家人的事情与萧战尧说了一遍,萧战尧回头,从门缝中看了一眼,却见那男人也正盯着他们看。
见萧战尧看他,男人眸光微闪,低下头去,再也不敢与萧战尧对视。
萧战尧顿了顿,揽着云姝的腰说:“这人有问题,日后离他远些!”
“我看出来了,只是那孩子挺无辜的,我只是帮孩子一把,就是不知,会不会是田子龙!”云姝一直在等田子龙自投罗网。
萧战尧沉吟了一下说:“要不就是隐藏得太好,要不就是那人真的完全不会武功,田子龙功夫不错,目前来看,应该没什么问题,玉同,跟着他,把他底细查清楚!”
“诺!”白玉同允诺之后,便退了下去。
萧战尧风尘仆仆的回来,云姝体贴的叫人备下热水,替萧战尧沐浴。
不过有了上一次的前车之鉴,这一次云姝离他远远的,坐在桌案边问:“兵符交出去了?”
“嗯!”萧战尧点头,然后怨念的说:“你离我这么远作甚?”
“那就好,不过萧黎应该还是没给你好脸色吧?”云姝自动屏蔽了萧战尧抱怨,继续她的话题。
萧战尧咬牙,用双手支着浴桶的边缘,飞身而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着云姝的纤腰,与他一同泡入桶中。
“这都过了半个月了,你就不想我?”萧战尧箍者云姝的腰,将她抵在桶壁上,低沉的嗓音充满了磁性,听得云姝心头一颤。
云姝千防万防,却没防这人会忽然耍诈,她狠狠拍了萧战尧一下,嗔怪道:“萧战尧,你幼不幼稚?”
“可我想你了!”萧战尧不回答云姝的话,却忽然深情款款的说了一句情话。
云姝最是受不住萧战尧突如其来的深情,刷了一下脸就红了,她喏喏不言,任凭温热的水,轻轻的拍打着她的胸口。
萧战尧见云姝羞赧,难以抑制的咽了一口口水,从喉咙深处说出一句话:“云姝,给我生个孩子吧,要像你一样漂亮的女儿。
“好!”云姝点头,这可把萧战尧激动坏了,一把将云姝搂过去便要亲,可云姝却忽然伸手挡住他的唇,警告道:“萧战尧,你要是敢大白天耍流氓,我就生气了!”
萧战尧权衡再三,不满的睥睨着云姝说:“我们晚上见!”
三日后。
战王府张灯结彩,披红挂彩,周围百姓不明所以,若说是娶亲,这战王这亲娶得也太简单了些。
可若不是娶亲,这又是何故? 废后云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