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姝话没说完,但是温太医却瞬间就懂了,他拱手对云姝说:“贵妃娘娘放心,微臣病急乱投医,用祖传秘药替贵妃娘娘治病,竟侥幸缓解了娘娘病症!”
“如此,便多谢温太医了!”云姝说罢,便沉沉阖上眼帘。
这时,宫门外传来唱喏:“陛下驾到!”
待陈宏烈入内时,只见温太医正在替云姝施针,陈宏烈上前查探云姝,却见云姝脸上的黑气消散,脸色虽苍白,却比在宴席上好了许多。
“陛下……”温太医要过来行礼,却被陈宏烈阻拦,他沉声说:“如何?”
“陛下,微臣有罪!”温太医放下银针跪在地上,语气颤抖不安。
陈宏烈眉心郁结成“川”,冷声说:“怎么回事,朕看着她不是缓解了许多么?”
“确实,贵妃娘娘病症确实得到缓解了!”
“那你告罪何意?”陈宏烈被温太医弄得一头雾水。
温太医便声泪俱下将自己给云姝“治病”的过程与陈宏烈说了一遍,末了加上一句:“微臣也不知这药能不能彻底解毒,只是贵妃娘娘病症得到缓解而已。”
“缓解了便好!”对陈宏烈而言,现在能保住云姝的命,比什么都重要。
待陈宏烈与温太医走后,晓芳便直接瘫在云姝榻前哀嚎:“我又不是个演员,被设计那些情节!”
“辛苦了!”云姝温柔的拍了拍晓芳的头,浅笑嫣嫣。
“你才辛苦,温太医都要将你头扎成蜂窝了,我告诉你,陈宏烈那厮简直就是个混蛋……”晓芳将云姝晕倒之后的事情原原本本与云姝说了一遍,说到最后晓芳撸着袖子说:“这要是在我们那里,我一定要告到他们倾家荡产。”
“你操之过急了!”一直不曾说话的萧战尧终于站出来,言语之间充满了不满。
晓芳鬼灵精怪的看了云姝一眼,然后又偷偷瞄萧战尧,最后小声地说:“可是她咬田香儿那一口很解气啊?”
“至少日后,田香儿在这宫里是孤立无援的,以她的谋略,她无论如何都斗不过我……”
“你想将她身后的人逼出来?”萧战尧挑眉问。
云姝虚弱的靠在软枕上,淡声说:“只要有这人存在,他就一定会出手!”
“幼稚,荒谬!”萧战尧丢下两句话,便转身从密室离开了皇宫。
呃!
晓芳不解的看向正在看热闹的萧翼:“你哥吃错药了?”
“他最恨别人擅作主张,不过宋清芳,你确实不错,一招反间计,至少弄死了两个敌人!”萧翼开始钦佩云姝了。
“不过……”萧翼抓了抓头,不解地问:“你到底与陈宏烈还有田香儿有什么仇怨?”
“看不惯他们不行啊!”晓芳见云姝被萧翼问得失语,便敷衍着将萧翼推了出去。
这夜,云姝虽疲惫不堪,却了无睡意。
翌日大清早。
晓芳端着铜盆重重的放在架子上,气嘟嘟地说:“王玲珑在狱中写了绝命书,承认了所有的罪行,而后一头撞死在狱中了。”
“可以预见!”对此,云姝丝毫不觉得意外。
“所以,田香儿就这样被摘干净了是么?”晓芳不甘心啊!
云姝无神的靠在榻前,柔声对晓芳说:“以后你会遇见更多不公平的事情,这就是皇宫!”
“陛下驾到!”门外传来唱喏,晓芳怒骂:“他奶奶的小裤衩,他还敢来?”
“我睡着了!”云姝说罢,便翻转身体,背对外面。
不多时,陈宏烈走进来,晓芳跪迎,然后说:“陛下,娘娘昨夜疼了一夜,刚刚睡下,奴婢便没叫醒她……”
“不必叫了,她可好了些?”
“昨儿疼了一夜,也不知好是没好!”晓芳说罢,便垂手而立。
陈宏烈自知自己此刻在榭雨殿不讨喜,便吩咐晓芳好好照顾云姝,便转身离开了榭雨殿,之后一连几天,陈宏烈都来看望云姝,云姝都在“养病”,渐渐的,他也就不来了。
这日,晓芳又怒气冲冲而来,进入内殿时,却见云姝与宋清岚不知正在说些什么,见晓芳进来,云姝便笑着问:“你吃了炮仗了?”
“沈如兰被打入冷宫了,田香儿这会儿正在御花园赏桂花,真想爆她菊花?”晓芳拍着桌子恨声说。
“何为**花?”宋清岚对晓芳不熟悉,便不耻下问。
晓芳呲牙,笑得一脸猥琐:“就是拿根棍子捅烂菊花的意思!”
“哦!”宋清岚表示听懂了,其实她还是不懂。
“你先回去吧,本宫乏了,想要休息一下!”云姝恹恹的说。
“那姐姐好生养病,择日妹妹再来看望姐姐!”宋清岚这人倒是懂得看别人的眉眼高低,见云姝不想再招呼她,她也就回偏殿去了。
待宋清岚走后,云姝才说:“这几日宋三丫与宋清岚可有何异状?”
“三丫还挺正常的,偶尔我帮她活动活动筋骨,她醒来也没什么意见,就是宋清岚那边,锦瑟这几日时常去见栖梧宫的人。”
“嗯,田香儿消停了几日,也该出来作妖了。”云姝的目光不自觉的看向屏风外,小腰子的位置都空置了好几日了。
哎!
“这萧战尧真是女人心性,气性这么大,小气鬼!”晓芳知道云姝心里挂念萧战尧,还故意这么说。
云姝眼里闪过一抹晦意,眸色沉沉地说:“不要这么说他,我没与他商议擅自行动,原本就犯了合作之大忌。”
“知道错了?”却不知何时,萧战尧已经凭窗而立,眸色沉沉的看着她。
晓芳拍了拍云姝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姑娘,你还要修炼啊!”
言落,晓芳一脸操碎心的老鸨子样,转身离开了内殿,乖乖放风去了。
“王爷……”几日未见,云姝竟不知如何开口。
倒是萧战尧,一脸不耐烦的走过来,将一沓厚厚的卷宗放在云姝面前说:“林云姝,日后你若再敢擅自行动,休怪本王教训你!”
“记住了!”说罢,便拿起卷宗来看,刚看了一页,她便惊愕的抬头看向萧战尧:“这可是真的?”
“怀疑本王的能力?”萧战尧挑眉,一脸不快。
云姝连忙摆手:“不是不是,只是太震惊了!”
“田香儿想置你于死地,虽然陈宏烈让王玲珑一个人扛了下来,可他对田香儿早已失去耐心,这对田香儿而言,是致命伤,可眼下陈宏烈无论如何都不会动田香儿,你方法虽笨,但也挑拨了那两人的关系,日后这等挑拨离间的妇人行为,还是由你去做吧!”
明明心里已经承认了云姝的做法,可却死不承认!
“我原本就是妇人!”云姝说罢,便将卷宗还给萧战尧,语气虽淡,却透着一股子亲昵意味。
萧战尧挑眉,淡淡的将卷宗收入怀中,淡声说:“既是妇人,那便该有妇人的样子!”
说罢,萧战尧站起身来,一步步逼近云姝。
云姝咽了一口口水,不安往后退:“王爷何意?”
“钱袋子丢了,你得还我一个!”萧战尧说罢,便淡淡扫了门口那两个听墙根的一眼,冷声说:“你们俩的眼珠子,不想要了?”
只听外面传来纷乱的脚步声,接着便归于平静!
云姝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刚才她以为萧战尧会亲上来,可当他说完那句话之后,云姝的心里五味杂陈,竟不知什么滋味?
“王爷说笑了!”云姝轻笑着,眼珠子却无处安放。
“谁与你说笑?”萧战尧淡淡挑眉,一副“老子很正经”的样子。
大殿上,晓芳捧着脸一脸不解的问萧翼:“你们男人到底是怎么想的,刚才我看萧战尧明明就想亲我家小姐来着……”
“那是我六哥的事情,我怎么知道?”萧翼心里却疑惑,那日他与六哥说云姝手工好,当年自己的荷包全是云姝给绣的,怎么他六哥今日便要宋清芳给他绣荷包?
殿内,云姝在萧战尧严峻的眼神关注下,不得不取出她藏匿得极好的针线框,给某人绣荷包。
夜幕降临时,昏黄的烛火下,云姝手执针线,认真的描绘着钱袋子上的修竹与苍鹰,萧战尧站在屏风边上,眼神始终不曾离开云姝。
须臾,小葵端着一碟糕点出现在大殿与内殿之间的屏风处,被小翼子拦下:“站住,作甚?”
“小翼子公公,这是冷宫送来的糕点,说是惠妃以死央求那宫女,让她带话给贵妃娘娘,说她要求见贵妃娘娘!”小葵低着头,恭敬地说。
沈如兰?
萧翼想也不想便拒绝了小葵:“日后再有这个女人的请求,一律驳回!”
“让她进来吧!”屋里的云姝听见了小葵与萧翼的谈话,柔声说道。
萧翼耸肩,仰天一叹,无奈的说:“进去吧进去吧?”
“她可曾说有什么事?”云姝淡笑着问小葵。
小葵附耳在云姝耳边说了一句话,云姝听罢,眸色淡淡地说:“我知道了,那糕点拿去丢掉,然后你与晓芳一道随我去见她。”
“诺!”小葵将糕点端下去,正要丢掉,宋三丫却跑过来问:“这好好的糕点,为何要丢掉?”
“回三丫姐姐的话,这糕点染了尘埃,贵妃娘娘命我拿出来丢掉。”
小葵虽不知云姝与宋三丫到底有什么恩怨,可与云姝相处的这些日子,小葵深知云姝的性子,若不是宋三丫做了过分的事情,云姝不可能这般待她。
“小葵告退!”
“等等……小葵啊,这段日子你跟在贵妃娘娘身边,可曾发现娘娘有何不对之处?”云姝身边的宫女并不多,可目前最得宠的却当属张晓芳与小葵,张晓芳那人鬼灵精怪,宋三丫不敢去她那里套话,只能从小葵这里下手。 废后云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