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这反应......王上当初又做了什么让你们只字不提，甚至连瑶光公主都不敢对朝歌透露一句。”季玥觉得讽刺极了，这些自诩对书家朝歌好的人，一个个都隐瞒她，不对她说一句，“对了，不是说书凛很喜欢很爱这个女儿吗？为什么也不说？”
季晟摇了摇头，“你以为王上做得到这么多吗？书凛当初可是唯一一个看着西荆起来，却并不算在西荆附属势力的人。王上当初掌控了明、秋、南三家，唯独书家，是自愿合作，王上也让步三分的。”
世家说到底，不过是西岑利用的工具，唯独书家除外。
季玥生来就感受了世家的强大。自己是当今贵妃的侄女，父亲是吏部尚书，生来受宠，与世家想必也差不了多少。
亲眼见到了最强大的兵部世家南府，最强大的暗卫执行和商业世家秋府，渐渐落寞的明家，还有随着书凛死去而变得不堪一击的书家。
季晟知道大多数的想法，继续说，“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说的就是书府......哪怕书凛死了，书府的底蕴......”
“爹爹你确定没说笑？如果真的厉害，当初书以沫又为何要将书家朝歌嫁出去来保书府平安？”
“书府偌大，前身是繁复的部落，书凛一死，就像没了主心骨的散沙。书以沫是正统继承人，可是没能掌控书府这盘散沙，更有着家族长老在后捅刀子，王上又素来忌惮书家，书以沫其实也是人才，为了保住书家，用嫁娶之行稳住王上斩草除根的打算，又在书家长老面前露了脸，更好掌控......”
“人才？”季玥轻蔑一笑，“卖了自己的妹妹，也敢说人才？”
“书家朝歌并不是书家的子嗣，书家所有长老才会出此决定......”
“真的不是书家的人？”季玥震惊的看着季晟，“怎么可能？那不是谣传吗？”
季晟摆了摆手，表示自己也知道得不是很清楚，“刚才说这些，不过是想同你说，王上一个人，还是在书凛在世的时候，是根本不可能做到威胁所有人隐瞒这件事的。”
书凛端起石桌上的茶喝了一口润了润干涩的喉咙，继续说，“书家朝歌因为在北黎遭遇了雪崩，昏迷了近一周才醒过来。醒过来过后说是要去找一个小公子......”
“小公子？”
季晟的脸色终于有了一丝凝重，“根据她的描述，那个小公子，只会是东沃的太子。”
“帮她逃离东沃，帮她拿走魂果，身穿蓝色长袍，有一双冰蓝色的眸子，漂亮极了......在东沃，冰蓝色是皇室的象征，也只有太子，才会身着蓝色长袍......何况帮她拿走魂果，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季玥皱了皱眉，“这不是好事？东沃太子与她玩得好，对书家朝歌，对西荆来说，都是好事才对。”
“不。”季晟放下茶杯，“这牵扯到了书家朝歌的身世。在一听说她要找的人的特征过后，书凛，她名义上的父亲面色都变了，一直叨叨着都是孽缘之内的......你恐怕不知道，书家小公子书以沫喜欢自家没有血缘的妹妹书家朝歌。”
“喜欢？”
季玥手中的茶杯晃荡，眼里全是不可思议，“怎么可能会是喜欢？”
喜欢的话，更不可能将她嫁给右相安国才对！
“对，就是喜欢。”季晟一直觉得书以沫不好惹就是因为这一点，“喜欢，却因为要保住书家，将书家朝歌拱手相让，这就是书凛的儿子。”
虎父无犬子，哪有什么懦夫。
书以沫，从来都是一个让人不敢轻易触怒的人。
“要不然你以为，我让你去探探书家朝歌做什么？书家朝歌一直在西城，王上的眼皮子地下，书以沫都敢护她周全。”他摸了摸季玥的脑袋继续说道，“书家朝歌却不喜欢他。很明显的，对他除了恩情就是兄妹之情。在书家朝歌的眼睛里，书以沫看到了久违的情绪，那是书家朝歌对另外一个人的欢喜，担忧。”
书以沫知道朝歌对自己还没有那种情绪，却从来不担心。
因为朝歌长这么大，就他一个最亲近的人。
迟早有一天，这种感情会因为时间的发酵变成爱情的，他一点都不担心。
“书家朝歌喜欢上了东沃太子？”
季晟点了点头，“十三岁的孩子就可以婚嫁，十一岁私定终生也是正常的事。不过看书家朝歌那样子，两个月的时间，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个明明想嫁却没说出来，另外一个已经在准备提亲了。”
“书以沫忽然就和书凛达成共识，不能让书家朝歌嫁给东沃太子。”季晟看着女儿叹了口气，“就找来了梦里。”
“梦里？”季玥觉得这个名字太陌生了，听都未曾听说过，“梦里是谁？”
“苍灵大陆，有着东沃这样具备灵力的国家，还有着一个隐世家族叫做梦家。传闻梦家女子可以逆命，也可以入梦篡改记忆。每一代梦家女子可以活上百年，从上一代到这一代，梦家最杰出的人，就叫梦里。”
季玥眨了眨眼，第一次听闻这个东西，可能有着东沃灵力的前提，对这个也不是特别震惊，只是在那里轻轻呢喃道，“逆命......入梦篡改记忆......”
怎么听都有些玄幻。
“其实不用管，因为梦家不会轻易插手尘世之事。”季晟摇了摇头，“也不知道书凛是怎么认识梦里的，梦家作为隐世家族，一般人是没法认识的。”
“好吧，也就是说......梦里......篡改了书家朝歌的记忆？”
季晟点了点头，“书家决定好的事，找到了王上，让王上下令所有人不许透露一句话。”
“原来是这样一回事，这样就解释得了书家朝歌的不对了。”季玥点了点头，忽然抬头看着季晟，“爹爹之前不向我说，是因为什么？一个命令而已，就没有人私下说起过？”
“都不想引火烧身......”季晟摇了摇头，“书府自家的侍女无意提起东沃二字，就让书以沫将所有侍女拖到乱葬岗了。城中王大夫在诊治书家朝歌风寒的时候提起了魂果二字，也被满门抄斩......”
“满门抄斩？”季玥睁大眼，“不过两个字而已，就算是平民家族，也不该如此吧。” 倾城太子祭祀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