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女生 都市言情 阎少掠爱很强势

第30章 我滚了就不会再回来

阎少掠爱很强势 白金金 22789 2021-04-06 17:26

  眸子中的惊慌失措在撞进他眼底的一片清明时,揪紧的心脏顿时放松下来,这才惊觉自己砰砰作响的心脏,扶着腰她无力的坐下,抚着胸口,“吓死我了。”

  看她如此,鹰眸中的情绪瞬息万变,语调微讥,“没做贼心虚个什么劲?”

  “谁说我心虚,我是怕遇到色狼。”唐暖脸红红的。

  “那你可以放心了,色狼再眼拙也不会色到你身上。”戏谑的眼神打量着她裹得严严实实的身体,厚厚的外套和修身牛仔裤,别人想撕也没那么容易下手了。

  “我有那么不堪吗?”唐暖看他笔挺有型的的衬衫西装,再低头看自己,虽然穿得有些厚,但还是能看的吧?

  他阴着脸走过来,将两个袋子往她桌子上重重一放,“不是说‘就回’吗?这都过去三个小时了!”

  “这不是工作太多了吗?”

  “那你别说‘就回’啊!”

  “我口误还不行?”真是的!深更半夜的揪着她这两个字不放了,这人还真是有够无聊透顶的!

  “以后再让我等这么久我……”他口出威胁,说了一半猛然意识到了不对,狼狈的轻咳一声,绕过她往自己办公室走去,唐暖在后面语带捉弄的追问,“阎少竟然等我了呀?那个……有何事相商?”

  他轻轻一晒,头也没回,“吃完东西就进来。”

  有吃的?

  真好!她正饥肠辘辘呢!

  低头扒拉着他拿过来的两个袋子,一个里面是木质的三层圆桶饭盒,另外一个竟然装着她的衣服!咦?今晚不让回家了?

  漏芦根炖鸡汤是她每天都要强迫自己喝的,还有一些有助于丰胸下奶的食物,是她偷偷转达给周素衡的,因为她害怕自己又像豆豆的时候没有奶喂,将来就苦了孩子,所以,即使吃得很是厌烦了,她还是会刻意的去多吃。

  吃到一半的时候她冲着门口喊了他的名字,无人应答,她干脆拨了内线,一遍无人接听,又拨第二遍,第三遍的时候总算被人接起了,那人气急败坏的吼声,“该死的你想干嘛,我在洗澡!”

  呃?从浴室跑了出来?

  满身泡沫且光着身子吗?

  突然间很好奇呀!要不要过去看看?嗯,还是不敢!

  “……你……吃夜宵吗?”她怯怯的问。

  “不吃!”挂了。

  想必又去继续洗了吧?

  把饭盒洗干净之后她就无所事事了,拿着衣服在他门口晃悠了一会儿又回到了原点,给他发了一条消息,“我好了,咱们回家吧。”

  “过来!”两个生硬的汉字外加两个强烈的感叹号。

  将外面的灯关上,然后她走了进去,在最右边的书橱那里有一个拐角,刚好掩映着一个门,门是虚掩的,她推开就直接走了进去,里面的布置虽然没有家里的卧室豪华,却清爽整洁,设施齐全,在靠近窗户的地方开辟了一个特色吧台,很写意。

  独有那张床看起来有几分人情味道,这是最吸引她的地方了,所以,来到衣柜前换了睡衣,她就准备来个一睡方休,一只脚还没触到床,同样身着睡衣的男人从浴室走出来,瞟了她一眼,“去洗澡!”

  “早上洗过了。”这都凌晨了,可不可以明天洗,她现在好想睡啊!

  在他阴鸷眼神的瞪视下,她不得不缓缓的挪步到浴室,一脸惊讶的看着盛满水的浴缸,边缘放着他用过的沐浴花,她走过去试了试水温,很好!

  她探头问他,“那水你用过了吗?”

  “新的!”正在铺被子的男人回头看她一眼,冷下了脸,淡漠又带着挑衅的问道,“我用过你就不能用了吗?”

  “我没说不用啊。”唐暖急急的摆手。

  简单的洗了洗她便慌忙走了出来,他想必也是累了,已经侧身睡下了,为她留了这边的台灯,她动作轻巧尽量不让自己吵到他,可是刚熄灯钻进去,他就马上转身过来抱住了她,抱得很紧很用力,“那天你答应的事情,还没做。”

  唐暖全身燥热,那个事情啊……她可是没有把握做好的,唉,该怎么办?

  安抚的拍拍他太过用力的手,她跟他商量,“你松一点……今天太晚了,以后,好不好?”

  黑暗中,他不说话。

  彼此沉默了几分钟,鉴于他现在态度比以前好了很多,不会像以前那样强行霸占她,所以,唐暖考虑再三,终于做出了决定,伸手主动环住了他的脖子。

  几乎是立刻,他就猝不及防的压到了她身上……

  良久,他才说了一句话,似是在赞叹,似是在疑惑,“……有些不同。”

  “胖了吗?”

  “丰满了一些。”

  “好吗?”

  “……好。”

  这次,是两人配合最默契的一次。

  可是,他知道,她还是有所保留了,她咬着唇,刻意的不让自己叫出来,她在害怕着什么。

  空气中满是情爱的因子。

  没有谁想着去清洗掉身上彼此的气息,他们还沉浸在这份难言的情绪中。

  她转身过去,他也随之靠近,火热的胸膛紧触她的后背,恍若隔世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你和霄尘,以后不要走得那么近,他是一个孩子的爸爸,而你……现在还是我老婆。”

  “呃?”走得近吗?霄尘做的那些,不都是出于对孕妇的基本礼貌和关照吗?很不正常吗?哦,是的,她差点忘记了,他一直不知道她怀孕的事情呢。

  “他是朋友。”她淡淡的说了一句。

  她的不愿多说,让他有些薄怒,箍着她身体的臂膀收了收,“别让他再碰你!”

  他的无理要求让唐暖没有丝毫办法,她在心里默默的猜想,如果以后霄尘碰了她哪里,他会怎么做?

  想着,唐暖叹息道,“阎申越,遇上你这样霸道又狂躁的男人,还真是我人生的一大劫数啊!”

  她的话让他沉思了很久,在她眼睛朦胧脑袋朦胧睡意亦朦胧的时候,又听到他梦呓一般的柔软呼唤,“暖。”

  “嗯?”

  像是下足了决心,他费了一番功夫才说出一句话,“我没有碰过心雅。”

  “……”唐暖不信。

  “我不能跨过彼此的血缘。”

  “哦。”还是不信。何心雅都承认过了,他否认,有意思?

  “她有过一个孩子。”

  神游的心神重新归位,她按着自己狂蹦的胸口,抖着声音问,“……那……孩子呢?”

  孩子,是他的吗?

  “没了。”

  两个字而已,她五脏六腑一片空茫,不知道自己该以何种心情来面对,脸上的神经暂时麻痹了。

  窃喜吗?没有。

  痛苦吗?有一些同情,并没有痛到心里,呵,原来,她也是有去做冷血动物的资质。

  “因为知道了你们是姐弟,所以才去打掉的吗?”

  “我说过,我和她没做过。”他低吼,沉郁的低语就像落难雄师的悲鸣,粗嘎的声音里带着破裂的心碎,“她因为心情不好去地下酒吧喝酒,被人下药……我过去的时候,她整个身体都沐浴在血泊中,那些男人毁了她的孩子……”

  “……那些男人……”唐暖身体一个激灵,天!

  “我没有让他们简简单单的死去,因为那不足以平息我心头之恨,所以他们现在一个个生不如死!”此刻,他就是复仇的撒旦,谁让他不好过,他就让那人乃至他的灵魂都不得安宁!他就是有本事做到!这一点,她毫不怀疑,所以,她现在担心的不是他和何心雅,而是那些不长眼的坏蛋!她试着规劝他,“事情已经过去这么久了,他们……”

  只是这么提了一下而已,他便发飙了,“你什么意思?你让我就这样放过他们?!”

  他手段的残酷她是知道的,所以,她指责他,“你这是在犯法!”

  他不以为然的冷哼,“他们作茧自缚咎由自取!”

  “如果你要这样,那你永远都不能忘记这悲伤了!”

  “我为什么要忘记?”

  他凛然的反问很尖刺,像是利刃一样,锉刮着她的每一根神经,她噎住了,是呵,他不是她,他根本不想忘记的!他就是要用这份痛铭记他和何心雅的过往,所以,不管快乐悲伤,他都想会让这印象刻骨铭心!

  她轻叹一声,叹息声凄迷,在黑暗寂静的空间里听起来,幽然而遥远,身体从他怀里稍稍退出一些,他即刻又把她圈禁得更紧,她喉咙发紧,声音柔和得不可捉摸,“这就是我和你们不同的地方吧,因为我想活得快乐一些,所以,在我遭遇不堪的时候,虽然当时好想你赶紧死在我面前,可是我后来又庆幸你没有因为我的诅咒而死,四年的时间,我花费我所有心神来拯救自己,我想方设法的忘记你这个罪魁祸首,而且事实证明,我做得很好,我已经快要把这份痛忘却了,我生活得很快乐。”

  被别人抵咒的确不是令人开心的事情,他冷然一嗤,“我的重新出现,让你不快乐了,是吗?”

  “你说呢?”她语气里的痛苦插进了他的心里,变成了他自身的痛楚,让他无言应对,胸口满溢的除了刻骨的纷扰就是混沌不清的迷乱。

  这个时候的气氛,虽然充斥着无奈的忧伤,但是他和她贴得很近,前所未有的亲密让她觉得,某些话是时候再次问出口了,所以,她一边轻拍他放在她腹部的手,一边悄声询问,“阎申越,我们第二个孩子,交给我抚养,好不好?”

  可是,就算时机把握得很好,还是引起了他的反感,声音陡峭,“你去哪儿?”

  “跟爸妈住在一起。”

  “我再考虑一下吧。”

  “好不好嘛!”

  她伸出纤长细腿,不动声色的撒娇,如果她转身过去,他肯定可以看到她眼底的一片不同寻常的期待,可是,就算伪装得很好,她的做法还是过头了一些,他怒极反讽,“你让我现在回答你吗?那么,我的答案是不好!”

  她失魂落魄,收回了挑逗他的一切动作,讷讷道,“那你还是再考虑一下吧!”

  她闭上眼睛,慢慢的慢慢的咽下一口空气,长夜漫漫,夜的每一份墨黑,原来,都是痛苦凝成的颜色……

  意识到了她情绪的低落,他又补充了一句,“现在别逼我,我需要时间。”

  “我不逼你,你永远都不会回答我。”她不情愿的嘟囔。

  “如果在我做出决定之前你离开我,那你就一辈子也别想走了!”他洞悉的语气,深不可测。

  “就算我愿意,何心雅也不会答应!”她幸灾乐祸,幸亏有何心雅在。

  “如果我把你圈禁,不给你名分不给你自由不给你爱情,你说她会不答应吗?”他半开玩笑的话让她毛骨悚然。

  她不吭声了。

  他也不再说话。

  真正和阎申越一起工作了,唐暖这才明白,原来这家伙也不是一个徒有虚名的花花公子,他简直就是一个工作狂,没有完成手头的事情,他绝对禁止被人打扰,有时候就连中饭都要拖到下午。

  他身边的秘书除了她这个特助之外还有三个高级秘书,资历都在她之上,处理事情的时候自然比她要熟练很多,跟阎申越直接打交道的事情一般她插不上手的,所以,只要把自己分内的工作做好,基本上就没有她的事情了。

  寻常陪他应酬陪他吃饭都不是她这种清粥小菜能出面的,那种场合需要香艳的女人,而那三个女人恰好具备这些条件,啧啧,阎申越挑的秘书简直就是万能的嘛!一份工资两份功用,天下boss一般黑!

  而她,闲来无事接接电话收收邮件,然后列出一个简单的日程安排出来交给三个人过目审核,再反馈给总裁,小日子倒过得有滋有味,这个时候她才真正的觉得,比先前在业务部要轻松许多,看来周阿姨说得果然没错,这个职位开始接手的时候虽然艰难了一些,但是真正的做起来,倒还真是个香饽饽,她一定要保住啊!

  可是,开心的日子过去了不到一个月,暴风雨就来了!

  那天晚上,张老照例为她做了简单的穴位按摩,她正准备闭上眼休息一会儿,秘书陈乔就扔过来一颗炸弹,“唐暖,今天让你准备的资料放在哪个盘了?快点,阎总要!”

  “你不是说后天才要的吗?我还没有开始做呢!”唐暖纳闷不已,听她急促的语气,心里有丝不好的预感,要出大事了吗?

  “唉呀,那么简单的事情值得拖那么久吗?”陈乔没好气的抱怨她。

  唐暖一时之间也找不到应对之词了,“我……你们还没下班?”

  “会议中间出了岔子。”

  “那需要我现在过去吗?”

  “算了算了,我先去应付一下吧!”对方匆匆的挂了电话。

  唐暖却开始胆战心惊了,她坐卧不宁,在房间里走了一趟又一趟,想着干脆过去一趟吧,又要让家里的司机送她下山,很麻烦也很不方便,而且她一个人就算过去了貌似也没有多大用处啊,那三个秘书不都在吗?

  所以,她干脆坐在那里等了起来,等到十一点,依然不见阎申越回来,她就索性睡下了,好不容易有了困意,‘砰’的一声大力摔门的声音,卧室的灯‘刷’的全部亮了起来,她还没有搞清楚状况,身上的被子就被人抽走了,她大惊,起身,看着怒气冲冲的男人,身体不由自主的往床内缩去,“怎么了?”她的声音在激烈的恐惧中颤抖。

  阎申越脱掉身上的西装就劈头向她砸过来,盖了她满头满脸,“你是吃白食的吗?你是社会养的寄生虫吗?召开那么重要的会议你竟然提前给我溜走,你着急着回来吃饭吗?每天像傻瓜一样坐在那里却连别人交代的一点事情都做不好,你不能做就早说啊,要你这个特助有什么用?不想做是吧,那好,从明天开始,你就别去了,在家做你的阔太太总可以做好了吧,如果这个也做不好,那你可以去投井了!”

  他震怒的咆哮让唐暖吓得够呛。

  她的血液开始回流,震鸣声回阎在她耳边,手里捏着他的西装,关节因用力而发青,她想要开口解释一些什么,却又感觉真是多余,所以,她委屈的撇撇嘴,咽下了心里翻涌的千滋白味,“好吧,我不做了。”

  她的自动认输让他更加看不过去,深沉的目光望着她,冷笑,“你可以再没出息一点吗?”

  “我本来就很没出息。”她低头。

  “给我滚!”怒不可遏的男人重重的在床上踹了一脚,那么厚重的床竟然生生的移出了几公分,她的身体也跟着倾斜了一下,惊慌失措的扶住床头。

  她从床上下来,绕过他走到衣柜边,拿了自己的外套胡乱的穿在身上,走到门口的时候她回头说了一句,“是你赶我走的,不是我逃离你,所以,走出这个门你休息让我再回来!”

  她的话听在他耳中就是一种变相的威胁,指着门,他怒吼,“滚!”

  唐暖一直跑到门口,身穿制服的门卫在她开门的时候看了她很多眼,想问她一些什么她却将头埋得深深的,肩膀一抖一抖的,像是在哭泣,他纳闷,这么晚了,她跑出去能到哪里呢?

  但是,她的身份怎么说也是少奶奶,所以,思量再三,他还是放她出去了,眼睁睁的看着她踉跄的身影消失得只剩下一个白色的小点儿,然后他这才接到了阎申越的私人电话,“那女人呢?”

  “跑……跑下山了。”心里一个‘咯噔’,原来人是不能放的!

  “该死的。”

  “少爷,要追吗?”

  “算了。”

  阎申越这个‘算了’说得很是不甘心很是懊恼,小伙子一下子搞不明白了,他久久的站在那里,也拿不定主意了,要追吗?不要追吗?

  不到五分钟,就看到了亲自走出来的阎申越,他一路走一路嘴里低声咕哝着什么,像是一堆骂人的话,小伙子一看,赶紧把门开得溜圆,专门陪着他一起走出来,站在门口大马路上向远处眺望,就连那小白点也不见了……想追也不好追了……

  “腿那么短,跑得倒挺快!”

  “……”小伙子点点头,“确实!”

  阎申越呛到了,扭头斜他一眼,“她腿短吗?”

  “呃……”小伙子冏了,低头退了回去,规规矩矩站岗放哨去了,心里暗暗骂着自己,老妈告诉他让他多做事少说话,果然是金玉良言,他以后一定要用力奉行下去,这金饭碗可不能丢了!

  唐暖没有跑出很远,就算心里憋着一股气,却终究还要顾虑到腹中的孩子,所以,她靠在一棵大树下,大口的喘气哗啦啦的流泪,小手胡乱的揪弄着身下的草皮,抓了满手的叶子丢出去,真希望面前就是他的脸,她一定要打他几巴掌才解气!

  从来没有人把她贬低得那么过分呢,他竟然丝毫情面都不给她,连让她解释一下都不让,太过分了!而且,这都大晚上了,他明知道她无处可去还要把她轰出来,他肯定就是拿捏准了她无依无靠不敢跑远,所以才敢让她滚!

  他笃定她会在外面嚎啕大哭过之后灰溜溜的跑回去向他道歉认错,哼,她这次偏偏就是不要回去,她说到做到,她不要让他如愿!

  即使心里这样愤懑着,她还是不停的回头看看那宽阔的马路,可是那身影却一直没有出现,秋晚露重,夜凉如水,她的眼泪也早已流干了,黏在脸上就像是结了一层霜,很凄冷很狼狈,好难受……

  十分钟过去了,她在心里祈祷,如果他能够马上出现,那么,她不打他耳光了,只要他肯听她解释,她就跟他讲和;

  二十分钟过去了,她紧咬齿根还是能够听到上下牙板打架的声音,抱做一团还是冻得瑟瑟发抖,这个时候,只要他站在马路那里叫她一声,她立刻二话不说就跟他回家;

  三十分钟过去了,她终于不抱任何希望了,冷飕飕的手摸索着找到了手机,她一遍遍的翻看着通讯录,在第一位的依然是南宫北冥,她叹气,已经下定决心不再麻烦他了,看来,还是不得不向他求救,最后回头看一眼路的尽头,她毫无意识的拨了出去,似乎过了足足一个世纪那么久,才听到一个睡意深沉模糊呢哝的女声,“喂?谁呀?大半夜的,让不让人睡了,那个谁你倒是说话啊……”

  唐暖迎头一棒,慌忙低头检视自己拨出去的号码,确实是北冥的没错,脑海里忽然晃过那天在金帝会所的所见所闻,她顿时尴尬不已,匆匆挂掉,在心里咒骂自己的无知,北冥都成年了,他有他自己的生活和工作,她凭什么以为他会随时听她差遣呢,真是自信心过度膨胀的大傻瓜!

  正在自怨自艾的时候,对方却反拨了回来,她接起来的时候有些吃力,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和一些,“hello?”

  “姐,你在外面?”

  唐暖为他敏锐的听觉而暗暗心惊,心里很矛盾所以语无伦次,“我……嗯……北冥,对不起,耽误你们睡觉了……”

  “在哪儿?”他镇定自若的问,那浑然天成的气势竟然让她无法拒绝,乖乖的说了出来,“……青梗山。”

  “等我一会儿。”窸窸窣窣穿衣服的声音,然后又是那道销魂的女声似乎说了什么话,唐暖立刻摆手拒绝,“北冥,如果忙的话不用过来,我……”

  通话被切断了,她的尾音也随风而去……

  不过十五分钟而已,飚飞的跑车划破夜空的绚烂光泽,惊扰了埋头在膝盖中的唐暖,她目瞪口呆的抬眼,这个快?!明亮的车灯在她身上一划而过,她白色的衣衫在绿色的草坪上很是醒目,而后是一阵尖厉刺耳的刹车声,疾驰倒退,一个夸张的不敢置信的转弯掉头,车子险险的停靠在路边,这一系列动作潇洒利落,又透着主人的张狂和自信,她却早已为他捏了一把冷汗,这小子又玩这高危动作!

  车门推开,从里面跃出一个跟比黄色法拉利更为抢眼的亮黄色身影,嵌着银色光片的衣服让他整个人都闪闪发光,几个跨步而已,他便站在了她面前,她仰头看他,这俊美如天神一样的男人是上天派来拯救她的吗?

  他的胸口剧烈起伏,他像是从田径赛上归来的得胜者,满头满脸的大汗,头发上有晶莹的水珠,顺着他硬朗的脸颊滑落,这才发现,他脸庞紧绷得吓人,就连经常面对她翘起的唇角,此刻也生硬的抿着。

  他在生气吗?

  气她再次任性的在外流浪,把自己冻得跟冰人似的,可怜兮兮的等着他捡她回家,呵,已经数不清有多少次她曾经这样做过了,总是让他来为她收拾残局……

  她去拉他低垂在腿边的手,他躲了一下,也许是感受到了她的低温,黑眸里一闪而过的怜惜,而后主动去握住她僵在半空的手,他顺势蹲下身来,与她面对面,环绕着他的高温瞬间将她笼罩,她颤抖着扑到了他怀里,手习惯性的往他怀里去钻,饥渴的汲取他的温暖,满足的叹息,“北冥……”

  他没有去拥抱她,只是亲昵眷念的以掌覆在她头发上,薄唇翕合,声音带着她所不熟悉的深沉和冷然,“姐,这次跟我回去,我需要你的承诺。”

  唐暖惊愕的抬头,这样子的南宫北冥,就像是在跟她讨价还价,如果她不答应,他就不带她回去吗?

  天!这是她的北冥吗?

  不!不是的!

  “不要再跟他纠缠不清!”他吐出几个字。

  “北冥……”她不敢置信的呼唤着他的名字,耳中并没有听进去他的条件,她一点点的脱离他的怀抱,她的指尖离开他身体的那刻,整个世界又陷入了寒冷之中,回荡在她脑海里的,此刻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今晚的北冥,已经不是那个开朗的毫无心计的少年了,他变了,是真的变了吗?

  她的疏离让他慌了,收起了那凛然的态度,他想要去挽回她的手,“姐……”

  她毫不犹豫的推开了他,冷冷的笑,“你应该在来之前就跟我说,我救你,是要报酬的,这样,你就不用白跑一趟了……”

  “姐,我……”脸上一阵窘色。

  她挣扎着起身,跌倒了一次又一次,终于靠着坚强的意志站了起来,靠在身后的大树上喘息,再抬头已经是满脸滚烫的泪水,“北冥,你走吧,你这样的朋友,我要不起了,以前欠你的,我终有一天会还的!”

  她转身要离开,他却猛地扑过来,将她整个按在树上,不让她移动一丝一毫,“姐,不要!不要这样,不要赶我走,我错了……”

  “放手!”

  “不!”

  “放手啊,你这个混蛋!”

  “不!不放!”

  渗着凉意的脆弱后背与粗糙的树皮狠劲摩擦,她痛得尖叫,他却执拗的紧紧抱着她,那犹如野人的力气让她吃不消,微温的液体顺着她的脖颈滑落,他乞求的声音嘶哑断续,“姐,你打我吧,我错了还不行,原谅我好不好……”

  “北冥,你先放开我……”她虚弱的请求他。

  “不要!”他坚决的拒绝,语气霸道又任性,还顺便在她肩头擦了一把眼泪,这幼稚又可笑的举动让她平息了怒意,她轻笑,“把我衣服弄脏了你赔!”

  “我不!”

  “你这家伙还真是……”

  她忍不住笑了出来,张嘴在他脖颈处重重咬了一口,痛得他嘶嘶乱叫,他带着哭腔的埋怨,“姐,你好狠心啊,很痛的!”

  “你还知道痛,哼,跟猪皮一样硬,下次再这样,我对你不客气!”她咬牙切齿的威胁他,他咧嘴无谓的一笑,伸手轻松的将她拦腰抱起,她挣扎着要下来,他一脸的凶神恶煞,“哼,唐暖我告诉你,你要大难降临了!害我男子汉大丈夫流眼泪,我非得把你收拾一顿才能泄了我心头之恨,你给我等着!”

  “你才是要给我等着呢,一会儿去商场买一搓衣板,今晚你不给我跪一柱香就休想睡觉!”

  “果然一介毒妇!”他嘿嘿的笑,将她小心的放进车子里,为她系上安全带,这才绕过车子钻了进来。

  看他一脚就要把油门踩下去,唐暖眼明手快的一掌拍了过去,纤纤玉手指着自己的肚子警告他,“孕妇啊!”

  像是突然惊醒,南宫北冥后怕的喊道,“那刚才……你没事吧?”

  “果然没心没肺!”

  他显然很是委屈,哭丧着脸诉苦,“什么啊,你知道我这个人,一看到你生气,就会方寸大乱,大哥说我样样都好,就是这一点特没出息,不像个爷们。”

  “他那种爷们有人喜欢才怪!”一想起南宫北寒,唐暖气不打一处来,这辈子她跟他算是水火不容了!偏偏中间还夹着一个北冥,怎么说都不能把他大哥当作敌人对待吧!唉,这下子想绝交都不可能!

  车子稳稳的行驶,南宫北冥瞟了她一眼,木讷的问出口,“姐,你不会说我懦弱吧?”

  “你这种男人,是女人最爱!”她竖了大拇指。

  “真的?你也是‘女人’哈?”他笑嘻嘻的问。

  “你这家伙!”

  “纯属口误!”他一只手接住她砸过来的拳头,她想抽出,他并没有放手,而是塞到了自己温度很高的腋下。

  两人相视一笑。

  她一如往常,享受着他的温暖,眼睛看向路灯扩散处所及的草地,一只手在微凸的腹部轻轻的抚摩着……

  “离开他,真的那么难吗?”醇厚磁性的男声在静夜里有一种逼人的力量,她回头,看着身边的男人俊逸严肃的侧脸,她眉头蹙起,“你不知道刚才我为什么生气?”难道他以为她是在计较这句话?

  “……”他不语,喉头滚动了几下,终是没有说出口。

  “算了,你想通了我再跟你说话!”他的逃避让她气结。

  看她是真的生气了,南宫北冥赶紧松口解释,“好了好了,我以后不会再说那种混帐话了,其实我并不是要什么报酬,我就是看不惯你跟他在一起,如果他知道珍惜也就算了,但是你看他左拥右抱,春风得意得很,就算你能忍受下去,我却不能!你知道看到你受苦我有多么伤心吗?我好恨自己,恨自己为什么这般无能,想帮你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做,姐,别生我气嘛,咱们回家好不好?”

  “北冥,这都是姐自己选择的道路,你不用替我感到难过的。”

  看他脸上的不情不愿,她笑着将他耷下的唇角拉上去,强迫他笑,她的声音动听又美丽,她眼中的他是一个青春懵懂又热情向上的纨绔少年,她的语气中满是对他的欣赏,“你知道吗?我的生活曾经被灰暗充斥,是你的乐观和笑脸让我改变了心态,只要想起你,我的视野里就是一片如火的骄阳,所以,不要让我失去这些最宝贵的存在,好不好?”

  “我的笑脸只因看到了你……”他幽幽的嘟哝,深情的回望她一眼。

  “那就一直这样下去吧,健康快乐的生活,那个舞台不是你所期望的吗?能够狂妄的挥洒青春的汗水,能够热情奔放的舞蹈,能够施展给大家你动听的歌喉,如此多才多艺的你,是多少人可望而不可及的呢!”

  “我现在……已经成年了。”几许无奈几许挣扎,他痛苦的样子让她心里一颤,阎申越说的果然没错,他面临的抉择,不是一般人能够想象的,但是,她还是劝了一句,“所以你已经长大了,就可以按照自己的意愿生活了呀!”

  “姐,我们家……比较复杂。”

  “……你别说,我不想听,你只要记住,你在我眼里,永远都是我认识的那个南宫北冥。”

  车子下山,并没有如她所想往市区开去,而是拐上了自己不熟悉的道路,她诧异的观望了一下,直到看到那一幢幢的白色别墅,她才恍然大悟,上次北冥醉酒,阎申越就是把他们送到了这个山头的绿园,看他动作熟练的驾车在那一模一样的建筑格局里穿梭,她不禁暗暗腹诽,有钱人就是好,哪儿风景好就在哪儿落脚。

  打了一下车灯,大门自动在他面前开启,唐暖借着灯光扭头四处打量的时候,他已经将车停稳,走过来,不顾她的强烈反对执意将她抱出去,来到门口才将她放下,唐暖率先跑进去,伸长脖子在宽敞的客厅和卧室里搜寻了一遍,有些失落的长吁一口气,回头恰好看到他幽邃至极的眼神,唇角轻弯,却似讥非讥的看着她,她摊摊手,调皮的冲他眨眼,“我对那个女孩感兴趣哦!”

  他爽朗的大笑,往楼上走去,她也跟了上来,拽着他的胳膊好奇又热衷的问,“谁啊谁呀,告诉我嘛!”

  回头看了看吊在他胳膊上她的嬉皮笑脸,他眸子里掠过一丝不明的情意,一脸认真的摇摇头,“……不知道。”

  “什么叫不知道?”

  “不知道就是不知道!”踢开屋门走进去,他甩掉身上的外套就往床上倒去,高大的身躯让那床垫凹了很大一块进去,她不死心,也跟着爬了上去,攥着他的手不放,“说来听听嘛!你是怎么勾搭上的?”

  “喝了一些酒,醒来的时候她就在我床上了。”闭着眼睛,他漫不经心的说着。

  “啊?”唐暖呆了呆,歪头想了想,然后又把他晃醒,“做了?”

  疲惫的黑眸圆睁,眼底藏着似怒含嗔的成分,声音不由得粗粝起来,“你这女人怎么跟我妈似的!”

  唐暖嘟嘟唇,重重的在他胳膊上拧了一下,从床上滑下,探头看了看外面,回头笑问他,“小子,我睡哪儿?”

  “随便!”恶狠狠的语气带着显而易见的烦躁,唐暖撇撇嘴走开了,“哦。”

  在走廊里到处晃悠了一会儿,找到了隔壁面积偏小一些的卧房,床上的被褥都很整洁,她索性就决定睡上一晚了,身体刚触到床,她就惨叫一声跳了起来,痛得龇牙咧嘴的拽掉外套,跑到浴室里面,将唯一的睡裙褪到腰际,扭头看了看镜子中她的后背,一片淤青和擦伤的红痕,怪不得会这么痛!

  “我弄的?”

  门口疑惑的问话把她吓得魂飞魄散,手忙脚乱的捂紧了胸口,没好气的回头瞪他,“你这家伙不会敲门吗?”跟原来一样没有礼貌,大大咧咧的让她脸红。

  南宫北冥淡定的垂下浓密的睫毛,掩去里面的柔情缱绻,转头走开,“什么也没看见。”

  “骗人!”

  “出来,我帮你擦药。”

  “……哦。”

  用凉水洗了一把脸,抓了抓自己乱糟糟的头发,摘掉身上粘的草屑,这才从里面走了出来,他在一个抽屉里面翻了好大一阵子,看似随意的抓了一瓶膏状物走过来,示意了一下床上,她只得别扭的趴了过去,露出大半个光裸的雪白纤背。

  他缓缓在她身边坐下来,那双沉郁得不见一丝光亮的眼睛,射出万丈光芒,锋芒尽显。

  他用尽全身的力量才止住了那焚烧五脏六腑汹涌奔腾的火焰,伸手拈了药膏,如蝴蝶羽翼般轻柔的动作跟在外面的时候截然不同,她调笑他,“北冥,我发现你生气的时候就像动物世界里首次独自觅食的小豹子,生猛的力量几乎要把人给捏碎,下手不知轻重,一点儿都不计较后果,以后再这样对我,你给我小心着!”

  “姐……”他欲言又止。

  “嗯?”她舒适的应了一声。

  搭在身体一旁的手突然感觉到温热,她扭头抬眸一看,是他捂上了她的手心,丝丝暖流涌来,温暖无比,他笑得温柔,墨黑眸子还会闪耀出几分邪佞诡诈的色彩,唇线好看的勾起,“你皮肤真白。”

  “……”唐暖被自己口水噎到了,再次把眼光落在他和她的手上,果然黑白分明,颜色悬殊,仔细一看,竟然有种蛊惑的暗流……

  粉颊止不住的红皙,她瞪他,语带尖锐,“你还真是欲求未满啊,昨晚肯定没跟她来,是不是?”

  一听这话,果然,他脸色黯沉,放在她背上的手倏然按了下去,她痛呼,他厉声训斥她,“你不知道我喜欢你吗?一幅自然闲凉的态度跟我谈别的女人,你是在警告我不要靠近你,是吗?你知道你的眼神里写满了什么吗?除了不在乎就是不在乎!你就是想让我赶紧找到别的女人,不要再来纠缠你,是不是?”

  唐暖嘴巴微张,她回头看着突然暴怒的他,有些委屈有些尴尬……

  “那好,我现在就走!我以后再也不会出现在你面前了!”

  放下手里的药瓶,他起身就走,唐暖一急,赶紧攥住他的手,他挥开,她又去拽他衣袖,他又拉走,她不顾身体的疼痛,起身跪在床上抱住他的后腰,紧紧的,仿佛全身的气力都凝于两只胳膊上,又好像是极度缺乏温暖,所以才迫切需要一个温度。

  他身体起伏得厉害,她知道他需要平静。

  “你冤枉我了。”很小的声音辩解了一下。

  他不听,欲掰开她的手,她就是不松开,两只手像是上了锁一样死死的扣着,“对不起嘛,我道歉,我承认我小气鬼,但是我真的没有你说的那么用心邪恶,我是在为你着想,我真的不能耽误了你,你是前途一片光明的社会大好青年,你是南宫北寒手心里的宝贝,你是南宫世家最为宠溺的小儿子,你是歌迷心目中的英雄,你看,有那么多人都需要你都希望你好,你却偏偏要喜欢我这样的女人,真是傻瓜,我怎么会不在乎你呢,你知道我最在乎你了!傻瓜傻瓜傻瓜!我只是在害怕!我害怕终有一天我会成为罪人,被那些爱着你的人追杀,亡命天涯……又没人救……好可怜……”

  “放开啦!”怒意完全释去,剩下的就是满心的感动,只是语气还带着一股子冲劲。

  “不!”她重重的摇头。

  风水轮流转,他们两个又把刚才在户外的情景剧上演了一遍,只是这次要走的,是他,要她放手的,是他!

  多么幼稚又多么真实呵!

  “姐,你这是在用你的身体诱惑祖国的美丽花朵。”

  唐暖低头看了看,刚才太着急,忘记把衣服披上了,意识到这个,她并没有立即放开他,又紧张的求证了一下,“别走,好不好?继续给我抹药吧,刚才你真的把我弄痛了,刚说过以后要小心,你又明知故犯!”

  他轻叹一声,似乎在懊悔。

  绷紧的躯体终于放松下来,欲转身过来,她越发搂得紧了,“别动别动,别转过来!”

  可是,她的力气在他这里,是真的不算什么,只要他想做,她就阻止不了,刚才,他也不是真的要走,只是现在,他是真的要转身过来不可了!

  她放手也不是,不放手也不是,只能双手环胸,扎在他怀里,头也不敢抬,他低头瞄了一眼,痞痞的说了一句,“还是一点进步也没有。”

  “……什么?”唐暖侧头看他。

  南宫北冥用下巴示意了一下她的胸部,晒笑,“我记得第一次见你,你貌似就是这样吧?”

  “你混蛋!”她用力在他胸口撕咬,泼妇十八般武艺全部派上用场,他嗷嗷叫,举手投降,“好了好了,我发誓,除了那跟平原差不多的沟壑,我什么也没看到,好了好了,姐,你再抓狂休怪我不客气了!”

  他的威胁起到了作用,她抬头,不怕死的迎上他饱含危险和诱惑的眸瞳,气鼓鼓的挑衅,“你又能怎样?”

  他坏坏的耸肩,斜了斜眉毛,眸子里突然闪过一丝狡黠,极亮的划破那双乌色的眸子。

  大手放在她肩头,他揽着她一起缓缓的往床上倒去,她愣怔的攀着他的胳膊,在她的身体要接近床面的时候,他伸手捞了那瓶药膏在指间,炫耀的在她眼前晃了一下,看她错愕惊诧稍后又恍然大悟,他随即绽开了笑容,如同搞了恶作剧的孩子,有着无法掩饰的满足和得意,唇抿了抿,“这么紧张干嘛?”

  “你故意整我!”她啼笑皆非,长吁一口气,趴在他怀里,他为她重新上药,完了后就为她裹了睡衣,塞进了被褥里面,拍了拍她的脸颊,“睡吧,做个乖孩子哦!”

  她微笑了一下。

  看他要走开,她又叫住了他,“北冥,你不问我为什么突然跑出来吗?”

  他俯下身子,眸瞳微眯成狭长状看她,“你和他的事情,我不关心,你看你现在好好的躺在这里,所以我就放心了。”

  “谢谢你!”她感动了。

  他为她掖了一下被角,他的食指,似是不经意的在她蜜色的唇上一擦而过,然后,他一点点的靠近,她仓皇的想要逃,他轻轻‘嘘’了一声,“就一下。”

  然后,不等她拒绝,他就吻上了她的唇,浅浅的一尝即止,他的表情象是一个碰触自己深爱却又害怕遭到拒绝的男孩。

  她还回味的时候,他已经离开了,只留了一个角落的壁灯,昏昏暗暗的光亮,却能够给人慰藉……

  那个吻,很轻很柔,很不同……

  她的心,轻颤了一下……

  脸色绯红的埋头在枕头里面,她摸索着自己的唇,他竟然吻了她……

  迷迷蒙蒙之中,是什么声音?音乐在响?哦,是她的手机,这个时候,是谁找她?

  在被褥里面套弄了很久,终于抓在了手里,“喂?”

  “今晚就在那里好好睡吧,明天,我要见到你!”是阎申越笃定又自信的声音,她瞬间清醒,神经质的在身上乱摸了一下,难道她身上有监控器不成,这家伙是人是鬼?

  淡定下心神,她回绝,“我不去!”

  “丢下半途而废的工作,这就是你擅长做的吗?”

  “我无法胜任!”

  “工作交接前干嘛不说?现在才说,晚了!”

  他的揶揄让唐暖哑口无语了,他说得没错,她怎么可能就那样放下工作逃走呢?犹豫了一会儿,她说,“我明天要去医院,请一天假,后天吧!”

  “医院?”

  “十三周了。”

  “什么?”

  “医生说十三周的时候就可以做配型检查……”

  “你怀孕了?!”

  他难得的震惊,似乎一声玻璃杯子落地的脆响,他的手打滑了?

  唐暖可以猜得到他此刻俊脸上精彩纷呈的表情,心里有种复仇的快乐,“人人都知道,就你不知道啊?”语气里是浓浓的戏弄……

  “唐暖!”

  “我睡了,晚安。”

  ……

  第二天一早,正睡得香甜的唐暖被人给扰醒了,睁开惺忪的睡眼,看着头顶上方龇牙咧嘴冲她笑的男人,她没好气的拍掉揪她耳朵的手,转身过去,继续埋头苦睡,刚清净了一会儿,只觉后颈瘙痒难耐,露在外面的小腿也被什么东西撩拨了一下又一下,她忍不下去了,声音模糊的出言威胁,“南宫北冥,你该去哪儿去哪儿,我要睡觉!”

  一阵低沉性感的笑声,带着他独有的狂野气息,他半趴在她头顶,盯着她转到一边的睡颜,好心情的诱哄着,“小懒猪,起来吃早餐了,专门给你做了孕妇早餐哦!”

  “你做的?”推开他在她脸上逡巡探索的唇,这家伙总是喜欢跟她超近距离接触,真拿他没办法!

  “嘿嘿,不是。”

  “那我不吃!”

  “你不是说我做的东西不能吃吗?”

  “不能吃也喜欢吃。”

  沉默,沉默,沉默……

  不正常的沉寂让唐暖勉强睁开一只眼睛,刚侧过头,一个湿乎乎毛茸茸的大脑袋就扑了过来,在她颈窝里又钻又啃,哑着声音咕哝着,“姐,我好感动啊!”

  唐暖终于清醒了片刻,嫌恶的吐掉满嘴他的黄毛头发,味蕾深受其害,又咸又涩,她受不了的拍他拽他,啊啊啊啊的大叫着,“你这小子一大早去哪儿风流了,搞得满身的臭汗,天啊,难闻死了,赶紧滚开滚开!”

  撒娇的大犬终于被她制服了,老老实实的站在了床边,唐暖用眼神警告他站离一尺之外,这才开始打量他,下身是黑色运动裤,上身仅有的一件白色背心也被他给豪爽的搭在了肩头,明晃晃的汗水纵横他满身满脸,全身像是煮沸的一锅热水,热气腾腾得让她羡慕啊,这家伙就是一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热源,冬天抱着肯定很温暖吧!

  惊叹的眼神,落在他结实强壮的周身骨骼上面,形状完美堪称模型的六头肌让她很想去触摸一下,想不到衣冠楚楚的表皮下,竟掩藏了这样一具饱含力量和运动美的暗藏躯体,平时在学校也不见他怎么锻炼啊?

  他不经意的侧身,背后那红色的蔷薇正是绚烂盛开的时候,她愣愣的看着这神秘的文身,不自觉的抚了上去,温热的手指让他身形一颤,脸上的表情有些复杂,“姐,摸我文身的女人只有两个下场……”

  “什么?”

  “一个下场是做我南宫北冥的女人,另一个下场就是……死。”

  “哦……”她毫无意识的应着,眼睛死死的盯着他后腰处原本隐没在裤腰上的一道伤疤,那是……刀伤?好深好长……横跨了半个后腰,新长出的嫩肉有些狰狞有些吓人,当时肯定很痛吧? 阎少掠爱很强势

目录
设置
手机
书架
书页
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