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又来了?”冷战在今天才算刚刚结束,而她却如此不配合,他非常不爽!
“自然规律。”她给出了最为合理的答案,他一拍桌子,“不分!”
似乎是嫌这语气不够强硬,或者看她态度不够虔诚,他又狠声说道,“以后不许再提‘分房’这两个字!”
她上楼梯的时候,他也跟了过来,两人不约而同去了豆豆的房间,看他睡得安稳又悄无声息的推了出来,刚走到门外,他接了一个电话,她也停在门口等他,看他笑意盈盈的跟对方说话,不用猜也知道是谁……
唐暖无动于衷的看着,眼睛十分配合的眨也不眨的看着面前的男人,也许是她的目光太具穿透性,所以他抬头瞪她一眼,示意她先进去,她摊摊手,还是那样一动不动的盯着,他再看过来,她干脆捂住了耳朵,好吧,我不听还不行……
两分钟不到,他终于满脸懊恼的挂了电话,“你这女人毛病真多,什么时候成了偷听癖?”
“偷听?没有啊,我等你开门呢。”她靠在墙上,动作惬意又放松,阎申越愣了一下,“女人,你废了两只手吗?”
“今天早上走得太匆忙,一不小心把门给锁了,那个……钥匙在楼下吧?”
“等了这么久你就不会下去拿?”
“一只手不方便。”
“不方便走路吗?”
“嗯,跌到池子里的时候,顺便把腿也给崴了一下,现在还痛着呢。”
“……”
晚上,因为受伤的恰好是左手,所以他和她交换了睡的位置,闲适的倚在衣柜上看书,她冲刚从浴室走出来的男人抬抬下巴示意了一下床上,阎申越挑高了眉梢,她道,“把被褥铺一下。”
被人命令的滋味真是不好受!
阎申越几度想发火,可是考虑到多方面的因素,他还是吞下了汹涌到心口的狂澜,浅浅的看她一眼,做起了伺候人的工作,唐暖低了低头,让浓密的发丝散落遮住了她微弯的嘴角,她的心情美丽无比!
“喂,我这边多一些,你总是抢我被子,早上醒来都要冻死。”
“我抢被子?”阎申越放下手里的活计,缓缓的抬头,低沉的嗓音中布满狂野的怒涛,唐暖丝毫没有畏惧,她不依的指了指铁证如山的证据,“你看你看!现在的被子不是你这边多吗?”
空气变得异常的稀薄,他的身体像一根绷紧的弦,“女人,是你踢过来不要的!”
“怎么可能?”唐暖喃喃自语着,不再纠缠在这个话题上了,掀开被子钻了进去,阎申越用那种非常不能接受的眼神厌恶的质问她,“你不洗澡?”
“北冥告诉我最好不要碰水,反正天气蛮凉的,一天不洗也没关系。”
“他的话还真成了圣旨。”他的声音里讽刺的成分居多。
唐暖故作惊讶,“你也有洁癖?那我就睡沙发吧!”说着她还真的从被褥里钻了出来,“那个……麻烦你帮我在沙发上再铺一床。”
他嗤笑一声,兀自躺在了床上,将灯一关,“睡觉!”
唐暖又重新回来了,像他一样平躺着,嘴巴里冷不丁的又冒出一句,“你晚上不要乱动,小心别碰到我的胳膊。”
“再多说一句我封了你的嘴!”寒冷如冰的警告。
唐暖终于安静了下来,黑暗中,两人依然各占一边,没有了宽阔的壕沟,气氛沉默却出奇的和谐静谧,她安心的闭上眼睛,回响在耳畔的只有他沉稳绵长的呼吸,悠悠的荡漾着,犹如催眠的音符。
睡意朦胧中,手腕处一阵阵的涌过针刺的疼痛感,她不停的翻身不停的动来动去,似乎没有一个姿势能够让她好过一些,头脑已经有些清醒了却始终不情愿睁开眼睛,然后,她感觉自己的身体被人轻轻拥住,落入了一副强健而温暖的怀抱,不安分的手腕也被他托在手心,清爽怡人的香气萦绕在鼻尖,突突的心跳声回荡在胸间,强而有力……
一时之间,她忘记了自己身在何处……
“有些发烧。”他的语气满含担忧,唐暖不在意的摆摆头,“没关系,一会儿就好了。”
“很难受吗?”火热的唇来到了她脸颊,吻了一下,问,“……今天心雅跟你说了什么?”
“你知道的,就是发泄一下心里的不痛快,让我离你远点之类的话,嗯,具体是什么也记不清了……”
“……你怎么回答的?”他的问话带着迟疑和一份不明显的期待。
“我说,好。”在他怀里寻了一个舒服的位置,继续睡。
他从鼻孔里冷哼一声。
“那么,冷战结束了吗?”她期待着他的答复。
“还在持续中……”他咧嘴笑了。
“那你刚才吻我干嘛?”
“有吗?忘记了。”不紧不慢的低头,在她鼻尖上一吻而过,他坚决否认自己的偷香行为。
如此死皮赖脸的他,唐暖唯有一叹,做人怎么可以这样厚颜无耻呢?
在他怀里又翻了几次身体之后,他非常配合的跟她交换了床位,重新从背后搂着他,“南宫北冥虽然羽翼未丰,但是迟早有一天他会成为南宫家的继承人,势必跨越黑白两道,所以,你不要跟他有过多的交往,对你不好。”
黑道?
唐暖的神经高速运转,怪不得南宫北寒可以那般恶毒阴狠,嚣张得无法无天,原来如此!
可是,这跟南宫北冥有关吗?继承人什么的不是有老大顶着吗?他能力那么强,根本不需要北冥吧?而且北冥他一直都在排斥家族所给予他的一切,所以才会走进演艺圈发展自己的事业,开辟属于自己的一番天地。
“不是有南宫北寒在位置上吗?”
“他身体不行,要提前指定接班人。”
唐暖蓦然瞠大眼睛,强壮如牛的家伙竟然会身体不好?这实在让她不能接受!“生病了?怎么可能?”
“你没发现吗?”
“什么?”
“抑郁症妄想症还有什么我记不清了,听说很严重。”
他随意扯出的一串让唐暖陷入了困惑和思考中,想起那时候,他吻她,眼神的确诡异得很,他说她像另一个女人……
腰上他的手掌一紧,召回了她缥缈的思绪,他的声调带了一丝困惑和疑虑,“你不是闹过抑郁症吗?会有强烈的自杀冲动?很难理解吗?”
对于他毫不掩饰的犀利讽刺,唐暖此刻最想做的就是后伸腿,给他致命一脚!
幸好过去的事情她已经慢慢淡忘了,所以现在提起来,并不会有那么多的伤痛,脑海里一道灵光闪过,难道南宫北寒是因为情伤才落得如此地步?那样粗犷的男人也会被女人挫败?难以想象!
过了很久,她得出了一个结论,“各人跟各人的严重程度是不同的,有时候内心越强大越是难以从痛苦中走出来。”
阎申越已经懒得再继续这个他无法理解和参透的话题了,“反正那人就是神经病,你见到他就躲,躲不了就打我电话。”
“我干嘛打你电话,我自救岂不是更快?”
“自救?”掂量了一下掌心她的手腕,他丝毫不看好她的能力。
唐暖静默着,不过一会儿,耳边就响起了他的叱咤,“你在做什么?”
“你最近都在何心雅那儿解决生理需要的?”
“……”
“看来她挺厉害的,你跟我躺一起很少能像现在这样老实的,佩服!”
在他胳膊上游走的手,明显感觉到了他的紧绷,却故意这样说。
“别再碰我,否则后果自负!”他这样反锁着,却也没有把她推开。
唐暖抿唇一笑,规规矩矩的放好手脚,“晚安。”
阎申越,“……”
她很听话的不再碰他一下了,阎申越竟然有了些许的悔恨,很想收回刚才的话,可是,又终究无法放下自己的尊严,他僵着身体一动不动,直到听到她细弱的呼吸声,这才放松的长叹一声,这该死的喜欢煽风点火的女人……
天知道他有多久没碰过她以外的女人了!
闻着她发间的清醒,沉入睡眠的那一刻他在想,他这是怎么了?那种事情……为什么非她不可了?
……
走进办公室就看到霄尘在她位置上徘徊,鬼鬼祟祟的样子让唐暖纳闷,悄悄的靠近,用力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很失望的没有听到对方的尖叫,一脸笑意的霄尘直起身来,指了指她座位上崭新的羊绒靠垫,“喏,我老婆买给你的,有按摩功用,她以前怀孕的时候就喜欢用这个,绝对舒适温暖。”
“啊,这怎么好意思,很贵吧?”
“咱们什么关系,别见外!”他非常豪爽的拍了拍胸口,唐暖似笑非笑的看他,“关系啊……不就是普通朋友吗?”
霄尘蓦然耷拉了一张脸,“小暖,你就饶了我吧!”
“经理啊,你们这是在干嘛呀,小心被人误解哦!”劳卡站在门口道。
“滚!少给我没事传八卦。”霄尘没好气给她几个白眼球,劳卡立即跑过来,在他耳边嘀嘀咕咕,“不是我说你们暧昧不清,是我刚才在门口看到了咱们总裁,他远远的看着你们,那吃人的眼神啊,不知道是想吃你们俩中的谁。”
“人呢?”唐暖慌忙转头看去,却没有发现他的身影,劳卡摇摇头,“我跟他打招呼,他一语不吭的走了。”
唐暖诧异不已,这男人明明没有跟她一起来嘛,怎么就同时到了呢?
“呦,这是逢年呀还是过节呀,穿得如此隆重,你也不怕闪花了别人的眼睛。”
霄尘含着笑意的打趣吸引了唐暖的注意,看着面前盛装打扮的女人,像是在跟谁争妍斗丽,她不会还没有从昨晚的宴会中醒过神来吧?
穿著黄色tube.dress裙将原本的水桶腰收得紧紧的,脚踏近十寸的亮黄色高跟鞋,就连那丰满有型的唇上都是相映衬的淡黄色唇彩,再往下看,是黑色的波点裤袜……
“怎样,好看吗?”在他们面前优雅的阎转了一圈,竟给人耳目一新的感觉,勾人的微笑,妩媚且传情,果然,恋爱中的女人……是不同的……
咦?恋爱了吗?
她的疑问还没有问出口,霄尘就迷了眼睛,坏坏的逼她招供,“昨晚你和张总……”
“哼,别想歪了,昨晚可是有心雅这个证人,我们K歌完了,就各回各的家了。”她大声的为自己的清白解释,脸涨得通红,然后话锋暧昧的一转,“不过昨晚回家后,他就邀请我明天再叙。”
唐暖暗暗思忖,怪不得昨天阎申越会跟她一起回家,原来是被何心雅抛弃了呢!
霄尘大笑着离开。
劳卡收起了刚才的调皮搞怪,走到唐暖面前,盯着她的腹部看了一遍之后就冷冷的说道,“听说你怀孕了。”
“嗯。”
“那你为什么不搬回家呢?”
她一句惊人!
唐暖喃喃反问,“搬回家?”
“是啊,不就是为了怀孕才搬到阎家的吗?这都怀孕了,你不是该好好的回自己家保孕了吗?在这里貌似也没有什么用处了不是?”
句句像利刃一样深入她的心底,是啊,劳卡说得很对,她以前的初衷不就是如此吗?可是,现在让她走,她好舍不得……
“豆豆还在这里,我……”
“豆豆要在那里一辈子,你觉得自己能呆一辈子吗?”
“……”
劳卡的话让唐暖想了良久,要离开吗?
心里这难舍的情愫让她不敢去想以后的日子,离开豆豆,离开阎申越,找个喜欢的工作,重新开始自己平淡的生活,唯一值得欣喜的是,可以跟北冥有更多在一起的时间,只是他……似乎也变得……她越来越看不懂了……
周围的人和幻境都在变化,而她的心,似乎也沉浸在了一个无底的深渊,想放纵自己一直的沉沦下去,偶尔也想浮上来呼吸一下新鲜的空气,可是,周围的水流是那么温暖那么让她享受,她想陷得更深一些……
阎申越呢?如果他知道她怀孕了,是不是也会让她离开呢?
劳卡肯定是在替何心雅传话,所以,阎申越这次会忤逆她的意愿吗?
周一一大早,霄尘就接到了人事部经理的通知,让他们部门的唐暖接替总裁特助一职,理由是前任杨柳调职升迁,霄尘惊得半天合不拢嘴巴,“不会吧?公司规定,总裁一个普通的秘书都要有至少两年以上在慧科的工作经历,而我们小暖服职还不到两个月。”
“平时工作怎么样?”
“还是很出色的,过往绩评很好,性格不愠不火,做事机敏灵活,专业素养在培养中,但还不能称得上一流,资历这么浅,如果让她上去恐怕其他人会有话说。”霄尘据实以告。
职场历练如许,对方也是知眉识眼的人物,为他分析了情况,“你和我都知道慧科最大的优点就是任人唯才,不拘泥于繁文缛节,想当年杨柳也是破格提升,事实证明阎总对她很满意,否则也不会才两年功夫就又升一级调到国外去做副经理。”
“话是这么说,但是小暖……”
“杨柳这周五就要去华盛顿分部那里报到,霄经理还是赶紧安排一下吧!”
“是阎总的意见吗?”霄尘想,申越这家伙是吃错药了吗?他这不是把唐暖推到了风头浪尖上了?一个秘书处除了总秘,下面还有那么多女人,而且都跟心雅交好,唐暖过去之后,还有立足之地吗?
“……阎夫人。”对方很是恭谨的说道。
“啊?那阎总怎么说?”
“阎总两个字:随她。”
“她?是夫人还是唐暖?”
“谜。”
他沉吟了一会儿,“好吧,容我考虑一下。”
“没有回旋的余地,夫人的口气很坚决,我打电话过来就是让你通知她一声,这消息一会儿就要在内部网上公布了。”
电话挂断之后,霄尘吁口气,他陷入了迟疑和为难中,该怎么办呢?
一盏茶功夫而已,内部网的公告就发到了每一位员工的邮箱里,一秒钟后整个慧科上下都知道了,唐暖这个菜鸟被破格升迁,这个多多少少还是引起了一些茶水间话题,一个新人在人才济济的慧科竟然夺魁而出,大跃龙门,显然是靠裙带关系上位,这通常是被人所不齿和厌嫌的。
出去跑业务刚回来的唐暖还没有来得及抹一把汗,就被霄尘请到了办公室,回头看看大家投过来的鄙视神态,特别是劳卡那像刀子一样尖厉的眼神,唐暖背脊恶寒,这是什么状况,她又不小心做错了什么事情吗?
看着端坐在他对面的女人,粉色的线衫下是白色清爽的衬衫,一袭几乎淹没住脚面的厚重复古长裙,竟演绎出了东方维纳斯的唯美韵味,气质优雅高贵,举手投足间洋溢着一丝慵懒的小女人气息,隐隐弥漫着追求安心的幸福,白皙腕间的黑色细带手表,特殊的流星设计更是透露出属于她的恬静细腻心思。
一直都知道,她是个很容易就满足了的女人,喜欢享受安逸和平和……
这样的女人,不喜欢勾心斗角,宁愿舍弃也不愿意跟人做无谓的纷争,想必申越就是被她这样淡泊的性子给吸引了吧,唉,男人有时候还真是犯贱得很,对于一些得不到的东西总是展现小孩子的顽皮和倔强,得到手之后呢?他轻轻摇头……
想起小时候的阎申越,他看到了别的小朋友手里的娃娃,明明是自己不喜欢的,但是就因为他没有,就因为那个小朋友把那东西视作珍宝,所以才会去抢,但是抢到手了,他脸上没有一点点喜悦的表情,也没有小心的去呵护,却是想方设法的把它搞坏,拆成一堆残忍的零件,最后更过分的是,就算成为残骸,他也不要归还人家!
当时,就是这样孤僻的申越,在遇到何心雅之后才懂得了与朋友分享,才慢慢从孤独和寂寞中走出来,不再那么极端,可是,他的骨子里,却依然是那般霸道和强悍,这是怎么也改不掉的吧!
对唐暖,他到底把她放在了内心哪个位置?或者干脆从来没有想过,只是单纯的玩玩而已,玩坏了然后扔掉吗?
“经理,你移情别恋上我了吗?”
“呃?”神游的男人终于对上了唐暖清澈含笑的瞳孔。
“你盯着我这张脸看了快十分钟了!”唐暖笑他。
霄尘如释重负的轻叹一声,还是把这个残忍的消息告诉了她……
唐暖惊了,让她从十六楼直接晋升到六十六楼?这一个鲤鱼打挺不打紧,足足可以算得上是飞机跳,空降部队了,怪不得大家都拿那种眼神来看她,想必她也成为了人们饭后闲谈的火热话题了吧,不知道有没有大嘴巴‘号外号外’的去外面播报。
听霄尘为她分析了她所面临的形式,唐暖听得心里发毛,她急不可耐的给周素衡打了电话,刚接通她就苦诉,“阿姨啊,你这是在害我吗?”
“傻丫头,阿姨害谁也不可能害我媳妇不是?”
“你让我成为众矢之的了!”她慌得要跳脚。
“小暖,阎家的媳妇不可能会这么容易被打倒的,关键看你如何应对!”周素衡难得对她严肃一次,“而且,你既然怀孕了,就不能在业务部了,跑来跑去的对胎儿不好,特助虽然劳心劳力,但是等过段日子工作熟悉了就会好很多的,而且,申越还可以帮忙照应一下的,你们多多培养感情,岂不是两全其美之事?”
“阿姨啊……”唐暖悲鸣不已,她这算什么阎家媳妇?可不可以不要把这历练的光荣给她,她不要什么磨砺和锻炼,她只想安安稳稳的活着,外面可是有一堆虎视眈眈的人盯着她恨不得食她的肉吸她的血啃她的骨呢,这让她无何去应对?
“跟你说了多少遍,该叫妈妈妈妈,你还是学不会,喏,今晚就开始叫叫看,阿姨阿姨的多别扭,好了好了,张老来了,我陪他去看豆豆了,bye。”
“bye。”
唐暖有气无力的挂了电话,天,谁可以帮帮她?
再拨了阎申越的号码,久久的无人接听,她泄气的瘫坐在那里,向霄尘投去求救的眼神,他连忙摆手,“我可没主意,你还是找申越吧!”
唐暖回到了自己的位置,看着窗口里自动弹出的邮件,她点开,恰好是任职公告,白底黑字,那‘唐暖’三个字还刻意加粗了不少,她不敢拨打阎申越的手机,她害怕他在开会或者忙得不可开交,听霄尘说,阎申越对这事肯定也很恼火,自己的妈妈任意调配他下面的人手,他不气才怪!
最近他和她的关系,如他所说,依然在冷战持续中……
两个人回到了家,在客厅的时候就是例行公事的亲密,回到卧室就是各睡各的,来到了公司通常是不会碰面的,偶尔在餐厅偶遇,彼此也装作不认识的走开,他搂着他的何心雅,她有时候会跟着霄尘他们,大家互不相干,互不影响,表面上很平静……
她承受着等待的煎熬,没有人来通知她,她坚决不上去,支撑到快要下班的时候,前任杨柳给她打了电话,让她赶紧过去,交接一下手头的工作。
唐暖没有理由拒绝了,不得已,只好硬着头皮上来了……
一上一重天,等身临其境了,才发现什么叫至高无上的享受,前几次她过来,不是落魄之时,就是窘迫得无脸见人,这次,终于让她光明正大了一次,六十六层的走廊两边挂着知名艺术家的画幅,华贵又奢侈的棕色地毯,闪着弱弱的柔和光芒,踩在上面,寂静无声……
据她所知,这上面的顶楼是覆盖大厦的草坪,可以散步,可以俯瞰整个城市的风景,可以在工作繁忙的间隙上来呼吸这新鲜的大自然空气,真是一种独到的享受啊!
来到秘书办公区,整层旷阔空间内空无一人,只闻中央空调运转的声音,然而秘书桌上的电脑仍亮着,文件也打开未收,对面的总裁办公室的门半启着,从里面传出细微的声响,她想了想,还是没有勇气走过去,只是安静的站在秘书前台翘首等待着……
不一会儿,从里面走出了三个女人,看到她的时候都愣了一下,随即眸子里便含满了歧视,一个高高瘦瘦的女孩子走过来,指了指她旁边的位置,“你这几天坐这儿吧,工作交完了,再坐我这里。”
她就是那个杨柳吧,唐暖抬眼打量了一下她,唇薄薄的,就连说出的话也是薄凉的,很冷很高傲,让唐暖感觉她的位置似乎是赐予她的,她特意在她的沙发椅上瞄了两眼,并没有什么不同啊。
说了这么一句之后,杨柳就转身和那两个女人聊了起来,把她弃之不顾,唐暖也不在意,她礼貌的点点头就打算去找阎申越了,“今天时间也不够了,工作的话明天再转交吧,我还有事,先走一下。”
杨柳的声音拔得很高,虽然没有拍桌子,可是气势逼人,只差没有指着唐暖的鼻子骂了,“你这是什么态度,我跟人说两句话碍着你什么了吗?这还有半个小时才下班,我们通常要加班到深夜的,我的时间不多,周五就必须到达华盛顿赴任,所以,这两天就要把工作交完,晚上就别指望回去了!”
像是教育小孩子一样把她给训斥了一顿。
唐暖连反驳的机会都没有!
可是,她也没打算反驳,听够了劳卡的冷言冷语,她的这一席话也只是小菜一碟,在她心里不占一点分量,像以前一样,听听就过去了。
“不回去?”她有些难以置信的低喃着,这怎么可以?她的身体可是经受不了的!
杨柳不以为然的冷笑,指了指总裁办公室门口,“如果你想回,那也可以,跟阎总说这工作你无法胜任,我正好去找能人。”她的口气狂妄,就好像随便谁都可以被她拿来征用,呵,本领真不小!比劳卡还要牛上几分呢!
唐暖不愿意跟她啰嗦,起身准备直接返回,将烂摊子扔给她,“我没说自己不能胜任,既然你有这个能耐找别人,那我就回避了。”
“你!”没想到她会反将一军,杨柳气得手指乱颤。
那道虚掩的门突然开启了,阎申越颀长的身躯悠闲的半靠在门板上,他正在接电话,唇角还挂着疏远的虚伪的笑意,抬眼朝她们二人淡淡的瞄了两下,摆了摆头示意唐暖进来,杨柳和其他秘书的态度变得恭谨异常,各司其职的做事去了。
唐暖本想甩袖就走,可是她知道自己不被允许恃宠而骄,她再也不能让别人抓住什么把柄了,所以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跟着他走了进去,看他动作优雅的坐进办公桌后的那个超豪华座椅里面,他漫不经心的转动笔杆,他浑身都散发出睥睨众生的自信……
过了十分钟,他依然在讲,眼看下班的时间就要到了,她也开始没有了耐性,霄尘还在下面等她反馈消息呢,不容许她再耽搁下去了,眼睛不经意间瞟到他面前的空白便笺,她拿起一支笔,弯腰在上面写了五个字,‘我有事先走’。
笔还没放下,就被他攥住了手腕,往他那边强拽过去,她的姿势很尴尬,几乎呈直角趴在办公桌上,他不怀好意的眼神盯着她衣领间的若隐若现的景色,她顿时脸色酡红,用口形请求他,“快放开,这样很难受。”
他挑了挑眉,凝神看了她几秒,这才缓缓的扣了手机,稍稍松开她的手,长臂牵着她绕过办公桌来到他的面前,一个巧劲儿,她就被他按坐了他的大腿上。
她很快明白他的意思,难堪的低头看他,“不要在这里。”
“快两个月了。”他的声音低沉又嘶哑。
“阎少,我们回家,好不好?”她用残留的理智控制心神,强装镇定的跟他讨价还价。
“不行!”他一口拒绝。
“有奖品的哦!”她耳根红了。
他终于不再乱动了,认真的注视着她,性感的唇角扭出一道弧线,“什么?”
“我会为你做。”她的声音也只能让他一个人听到,他有些迷惘,“做什么?”
“你要求过的。”她胡乱的指了指自己的唇。
他一愣,捧着她的脸质问,“真的?”
“骗你是小狗。”她狡黠一笑,他的表情愉悦,虽然知道她逃不过,却还是唯恐被她摆一道,着急的求证,“谁是小狗?”
“骗你我是小狗。”她这次算是说清楚了。
“好!”他也慷慨的点头,两个人算是达成了共识,可是,他的手,却依然停在那里,这让唐暖不满了,“你还不放开?”
“嘘,给我一点时间,女人!”他深呼吸平息着身体里面被挑起的惊涛骇浪,眼神落在她她光裸的无名指看了很久,他的声音瞬间冰冷,“戒指呢?”
“不方便戴。”她否认着,心头有一丝恐惧。
捏着她手腕的两指突然用力,她惨叫,“啊……痛……”手腕的伤还没有完全好,他明明知道的!
“为什么不戴?”他进一步逼问。
“太招摇了。”她只能说出自己的畏惧。
“为什么不戴?”他一定要知道真正原因。
“如果我戴了,那等于向大家宣称我就是阎家的媳妇,你呢,你还不是照样不敢把我们的婚事昭告天下?”
薄薄的唇无声的翕合了几下,眼底有着愤怒和不甘,他没好气的瞪她一眼,拿起座机就拨通了内线,毫无起伏的音调蛮横的命令,“杨特助,将唐暖是我阎申越妻子的事实透露给各大报纸,争取上明天头条!”
“阎总,这……不妥吧?”杨柳讷讷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这个震天的消息万一公布出去,后果一发不可收拾啊!
她稍微的犹豫就让阎申越怒不可遏,“这总裁是你做的吗?”
“不是。”
“去办!”
“是!”反应敏捷快速,回答干脆利落,这惟命是从又乖巧听话的杨柳跟刚才简直判若两人。
放下电话,阎申越低头,就看到她瞠目结舌的模样,他嗤笑,“满意了?”
他的态度和语气像是一种施舍。
就好像他所有的决定都是她耍尽手段逼迫的,是她提出的过分要求。
而他,只是为了应付她,或者仅仅为了满足大男子主意的虚荣感,所以才不顾自己的意愿下了那个命令。
她一脸惊惧的低喃着,“你这个疯子!”
“你想让我怎样,这还不够吗?嗯?这就是你习惯用的欲拒还迎的伎俩,不是吗?多么美丽动人又无辜的一张脸,多么险恶的蛇蝎心肠,好!唐暖你成功了,你该仰天长笑了,真是恭喜你!”
唐暖嘴角自嘲的勾了勾。
内线在此刻又响了起来,杨柳惊慌失措的声音传来,“阎总阎总,大事不好了,记者已经把门口围堵了,他们要听你亲口告诉媒体。”
怒火涌来,他一捶砸在电话上,“告诉他们,明天早上举行记者招待会,今天谁惹我我让他死!”
“是!”
“还有你!再打电话过来是一样的后果!”
“是!”
门‘咣’的一声被人从外面撞开了,怒气冲冲走进来的何心雅在看到他们亲密拥抱的一幕时,愤怒的火种在眼睛里打阎,声音尖刺又充满了痛苦的指责,“为什么要这样,申越,为什么?你娶她就算了,为什么要让天下皆知?”
这次,阎申越比以往都要淡定从容,深情的眸光看向盛怒的女人,平静的开口,“心雅,你要婚姻还是要我的爱?”
何心雅不甘的低下头,再抬头的时候已经泪流满面了,嗜血的视线盯住唐暖,声嘶力竭的诅咒,“都是你!都是你这个混蛋,你为什么要阴魂不散的纠缠我们,为什么?”
“心雅,出去!”
男人不带感情的声调让何心雅一颤,生生的后退一步,不敢置信的指着他,“申越你……你竟然让我出去?你竟然在她面前这样命令我?我再也不要理你了!你要是喜欢她,就跟她去过吧,反正婚也结了,孩子也有了,多么幸福美满的家庭啊!我注定是一无所有的,我注定要孤独一生的!我认了我认了还不行!”
“心雅,你听我说……”
“我不要我再也不要!”哭得肝肠寸断的人儿踉跄着跑开,门被大力甩上……
愣愣的看着她离去的方向,阎申越并没有追出去。
唐暖心中震惊,他第一次在她面前骂了何心雅,他竟然真的骂了!
也许她真的是自私自利的小人没错,她心里的喜悦是那么明显,不管他是不是为了她才这样做,但是毫无疑问的是,这是第一次他在何心雅面前袒护了她,给了她尊严。
轻咳一声,她开始跟他商量正事,“阎申越,特助的事情你去跟阿姨商量一下吧……”
“我干嘛要听你的?既然那么能讨好我妈妈,想必这工作也难不倒你吧?”陷身在阎转沙发上,他的视线恰好落在面前她的腿间,看她用裙子遮掩,他蛮横无理的将她的手拿开,她窘迫又难堪,伸出一只脚踢他胸口,“只要你不故意找我麻烦,我就谢天谢地了!”
“还真的被你说对了,我就是好这口。”他就是要故意气她。
唐暖无可奈何的撇嘴,“反正我已经被你周边这些拥护者磨炼成了铜墙铁壁,如果你想在工作的时候没事找事的到处乱找茬,那好,我奉陪!”
“期待合作愉快!”他刁钻的一笑,伸出手,主动与她一握。
唐暖轻哼一声,对上他色迷迷的眼神,在桌子上不舒服的挪动了一下臀部,“你到底放不放我走?”
“已经下班了,一会儿我们一起走。”
“真的?”唐暖开心啊,可以不加班了耶!那么今晚也不用露宿在此了,太好了!
看在阎申越眼中,她这雀跃的模样很值得怀疑,斜睨着她,私自做了评估,“这么兴奋?是不是想现在就让我来了?”
她握住他乱抓乱摸的手,“可以让杨柳晚些去美国吗?”
“你喜欢她?”
他的戏弄让她张口结舌,不过很快就自动屏蔽掉,“她说只有两天时间,我怕来不及交接工作,而且,我身体不舒服,不想晚上加班。”
“你需要多久?”漫不经心的问起,反握住她的手指,玩弄着她每根手指,她因为爱极所以恨极了他这种表现亲密的小动作,让她总误以为他是爱着她的。
“我又没做过,哪知道具体要多久,起码要两周吧!”她伸出两根手指晃了晃他的眼睛,他想了想,“一周吧!”
“两周吧!”她讨价还价。
“一周!”唇线僵硬的绷起。
她小声的嘀咕,“那我万一工作做不好,你别骂我!”
“我当然要骂了!”他煞有介事,表情认真又大公无私,她气结,“那我不做了。”
“你跟我妈说去。”
“你这个无赖!”
桌子上的手机铃声打扰了两个人短暂的浓情蜜意,阎申越拿起来看了看,脸上的笑容瞬间收敛,上一刻还处于放松和慵懒的身形一下子站了起来,调笑的声音又恢复了以往的冷酷阴鸷,“你先回家,我有事。”
拿过外套和抽屉里的钥匙,他边走边拨了谁的号码,放在耳边等待,在他颀长的身影消失在门口的时候,从外面钻进来的冷风送来了他熟悉的嗓音,“心雅,我现在就过去……”
第二天,各大娱乐报刊的头条难得的统一,都重新将阎申越和唐暖以前的照片拿出来说事了,因为两个人从来没有在一起合影过,所以报纸上有好事者专门为他们合成的情侣照,中间是他们的儿子豆豆,标题各式各样,什么灰姑娘诞下麟儿幸得豪门姻缘,什么昔日酒吧打工女飞上枝头,网上更是传得天花乱坠……
一道声音在她头顶冒出,“看什么呢?”
唐暖欣喜的抬头,看着突然出现在她面前的霄尘,“啊……经理你来了?”那一惊一乍的眼神就像是看到了自己的亲人一样,兴奋的站起来,看着他笑。
“只有你一个?”
“嗯,她们陪阎总去开记者招待会了,这会儿应该快回来了,经理有事?”
“没事,你的东西帮你稍微收拾了一下,喏。”
“谢谢!”从他手里接过来,顺手放在了桌子上。
霄尘来回张望了一会儿,然后犹豫着问出口,“她们对你……还行吧?”
她实话实说,没有一丝的隐瞒,“不好,但是对我也没什么大的影响。”
大概昨天傍晚的时候阎申越通知了杨柳,所以,今天她并没有再说什么要急着离开去华盛顿赴任的事情,交接工作的时候虽然态度强硬但是她唐暖也不是太笨的人,什么东西说了一遍她坚决不会再让她说第二遍,遇到不懂的地方,她会立刻记在本子上,想着抽空去问一下别人。
“身体还行吗?”指着她的腹部,他笑得亲切。
“还行,人家都说第二胎不会太辛苦,但是我却感觉比第一胎还要累,是不是人老了呢?”唐暖随意的揉了揉坐得有些僵硬的腰,苦笑了一下,其实她心里比谁都明白,她的身体就因为生了豆豆所以受损比较厉害,所以,这一胎相对辛苦一些也是正常的。
“傻丫头。”小心的扶着她走到宽敞一些的地方散步,他的动作亲昵而自然,这让唐暖感动不已,就感觉像是回到了从前被南宫北冥照顾的那些日子,他也是这样的小心翼翼,几乎什么事情都不肯让她做,还像个长辈一样教训她这个该做那个不该做。
看她笑得抿了唇,霄尘诧异的转头看她,“怎么了?”
“想起了一些往事。”
“你呀,年龄不大经历的事情倒是很多,有时候感觉你的眼神更像是一位历尽沧桑的八十多岁的老奶奶,让我看得浑身难受,心里也跟着伤感起来。”
“真的吗?”妈妈也曾经说过,她一个人独处的时候,周身似乎都被那无尽头的凄凉气氛所笼罩,看得人心惊肉跳。
“是啊,所以,别再荼毒我的眼睛和心灵了!”他双手合十的祈祷。
他夸张的语气让唐暖吃吃的笑……
一对人马从电梯里走出来,为首的除了阎申越没别人,甫抬头就看到两个搀扶着亲密慢走的身影,看得他有些恼火又很是摸不着头脑,这俩人明明是刚认识几个月而已,为什么看起来就像多年挚友?
杨柳和那几个女人面无表情的回到自己位置,坐下,办公。
看到他们凭空出现,霄尘也没有慌乱的收回放在她胳膊上的手,极其谨慎的扶着唐暖走过来,笑嘻嘻的跟阎申越打招呼,“hi,申越,人生大事你解决了一大半,老婆有了儿子有了,恭喜你,幸福指数跟我的一样高了!”
阎申越冷眼看他,凉到骨子里的轻笑,“你们两个好兴致,我走的这么一点时间你们都见缝插针,打情骂俏不亦乐乎,为何不去楼上,有草坪有阳伞有泳池,约会漫步的好去处,又不会有人打扰。”
“呃,还真是对不起,又碍着您老的视线了,以后我们上演更为劲爆的一幕给你看看!”霄尘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得瑟的表情看在阎申越眼里是十足的碍眼。
他走近一步,用只有他们三人听得到的声音低语警告,“我告诉你们,少在我眼皮子底下搞怪,你们两个最近不正常!”
“真的?”霄尘和唐暖相视一看,同时撇撇嘴。
阎申越恨恨的瞪了一眼一脸无所事事的唐暖,从容的走过来,在她位置上站定,翘头往桌子上的袋子里看了一眼,那个红色的靠垫吸引了他的眼球,非常不客气的揪了出来,提在手里看了看,“什么鬼东西?”
“按摩靠垫,怎么样,我媳妇送给你媳妇的,你不知道啊,这个孕……”
霄尘眉飞色舞的一番自卖自夸还没结束,唐暖就猛地将他打断了,一脸的惊恐大叫,“经理!”
“……”两个男人同时把眼神对向她,几万伏特高压啊,让她承受得有些吃力,尴尬的抓了抓自己的头发,一把将靠垫从阎申越手里夺回,指了指不远处的电梯口,“没事!那个……你该回自己岗位了!”
明显的做贼心虚!
有鬼!
两个男人面面相觑,眯眼皱眉,各自在心里揣测着,这女人这么紧张……所为何事?
阎申越质问的眼神看向霄尘,霄尘摊摊手,摇摇头。
整个一周的时间,杨柳和唐暖都在进行手头上工作的交接,大量邮件蜂拥而来,唐暖有些应接不暇,每一封信她都摸不着头绪,必须请教别人或者干脆主动致电相关部门的负责人,问清来龙去脉,再细心了解当前状况和后续安排,所以,即使进展有些缓慢,但是她的一丝不苟还是让杨柳她们刮目相看,言语也不再像以前那么犀利了,有时候还会主动过去为她答疑解惑。
而原定的晚上不加班的计划,也被她给打破了,连续多日她不得不独自加班到深夜才离开,作为慧科总裁身边关系最密切的专属秘书,所有高阶员工与他来往的邮件无一例外会抄送给她,以便她了解、跟进以及处理他下达的各项指令。
自身的聪明才智再加上她坚持不懈的努力,在杨柳赴任之前,她们的工作交接也终于划上了句号,那天晚上,她依然加班到十点,累了就端杯水走到窗户旁边,往地面广场静静眺望,看一看因为太过于渺小而聚成一团的炫丽车水马龙,困了的时候,她会裹着衣服来到顶楼,在草坪上散步走动,想想心事,听听音乐。
阎申越的电话不期而来,她从温暖的口袋里将手探出,表情平静的接听,“hello?”
有呼呼的风吹散了她的声音,在对方听来却像是身处于一个不真实的广阔地域,很遥远很难接近,他一时之间有些恍惚不已。
等她打第二声招呼的时候,他这才问,“在顶楼?”
“嗯,困了,就上来吹风。”她点头,话语不多。
除了彼此的呼吸声和吹在四周的风声,安静,诡异的安静在电话两头蔓延着持续着……
据唐暖所知,最近几天阎申越都和何心雅在一起,下班后双宿双飞,午夜之后他才会回家,有时候甚至一夜不归。
而他和她已经基本上形同陌路了,偶尔在客厅出现,却还是会不约而同的秀一下亲密,周素衡现在每天的主要任务就是陪伴豆豆,在他体力好的时候带出去见见世面,而且她也有属于自己的交际圈子,她显然也发现了小两口之间的一些异样,但是她并没有发表意见,自己的儿子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她不该管的时候坚决不会多说一句。
唐暖在这个事情上面,跟她有惊人的一致,反正孩子也有了,他的夜生活什么的理所当然的可以恢复到以前了,她没有权利制止他做些什么,她也不想做些无用的付出和努力。
所以,日子就这样有条不紊的过着。
没有多余的交流,却也没有什么大的矛盾冲突,大家都乐在其中……食之无味,弃之不舍……
今天,他的来电虽然有些突兀,但是并没有对她造成什么影响,他不说话,她也静静的等待着,如果他们是恋人,那么试问,谁比谁更熬不住寂寞和相思,那么这个答案并不一定是唐暖。
她是脆弱的,却也是执拗的,执拗的有时候让阎申越发狂,所以,他叹息一声,才说,“妈妈让我问你,需不需要过去接你。”
“不用不用,我就回了。”唐暖连忙拒绝。
他没有说什么,挂了电话,她也匆匆的下去了,重新坐在位置上处理工作的事情,因为太过于投入,等她终于关掉电脑的时候,这才发现竟然快十二点了,环视四周,除了她自己,空空荡荡,寂静无边,心里没来由的一阵害怕。
转身拿了自己的包,忽然听到了由远及近的脚步声,她蓦然转身…… 阎少掠爱很强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