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明山把手伸了出去,小姐们拍着自己暴露的胸脯嗷嗷叫着,甚至有的小姐脚都踩上了车门槛,却被一声怒喝吓了回去。
“你们有没有规矩?想找打了是不是?”车门外不远处一个中年妇女吼了一嗓子,随即上来拍打着小姐们乱伸的手,冲着他们笑道:“不好意思老板,家教不好,我回头教训她们,让老板受惊了。”一群小姐顿时退缩了几步,老老实实的如鹌鹑般站在当地等着他们挑选。中年妇女刚才站立的地方,出现了几个体格健壮的男人,看着这些小姐们,目带威胁。
孙明山不介意的摆摆手,手指随即点了一个不胖不瘦的女孩儿,上车的时候,中年妇女还在嘱咐着她:“注意安全哈,不要乱跑,早早回来哦。”女孩儿乖巧的点点头,上车就坐到了孙明山旁边。
孙明山伸手捅捅魏启明,低声说:“老弟,快点选一个,别耽误事儿哦,这里随时有警察的。”不知道他是吓唬魏启明还是怎样,魏启明是没有了主意了。想说不要,可这种情况下就实在扫兴了,大家脸上不好看。说要,他确实感到害怕。
没办法,豁出去了,他手指伸出去,朝一个瘦瘦的、身材高挑、带着眼镜的女孩儿点了点,她脸露喜色,赶忙上车坐到他旁边。
“司机大哥不来一个吗?”中年妇女还在推销着姑娘们。
“不要了,关门走了。”孙明山在后座发话了。
“好嘞,各位老板玩的开心。”中年妇女替他们关上车门,车子随即开了出去,又进入了无边的黑暗。
车子开得很慢,进入了一个很黑的小区后,在路边停了下来。后座上,孙明山已经扑倒了那个女孩儿,其饥渴程度好象比魏启明还强烈。车子在有节奏的起伏,后座女孩儿压抑的喘息声传入魏启明的耳朵,他借着昏暗的光线,望着身下自己点的那个女孩儿的脸,在紧张、期待、害怕、刺激的多重情绪下,却悲哀的发现,自己不行了。难道他年纪轻轻的就不行了?
身下的女孩用手在安抚他,鼓励他,他却无论如何做不成事儿。
十几分钟后,孙明山起身了,在后座蹬腿伸腰的穿裤子。魏启明趴在座位上,仍假装在耕耘,身下的女孩儿也在他的重压下发出了浓重的喘息。等他比孙明山稍晚一会儿穿好了裤子,孙明山打开车门出去了,让司机去了后座,他坐到司机位,开动了车子,出了小区沿着街道缓缓前进。
后座上,那个女孩儿又在司机的身下婉转呻吟着,车子再次开始有节奏的颤动起来,魏启明则浑身瘫软的坐在座位上,抹着额头的汗水心里想:这样也可以,广东这地方真是开放啊。
司机很快完事了,孙明山还调笑一句:阿狼真是快枪手啊。
“不要见怪,男人嘛,挣钱就是花的,这才是生活,要不你赚那么多钱干什么?”孙明山一边开车,一边给魏启明做事后心理辅导课,毕竟这是他的第一次。
他点了根烟,给孙明山递过去,孙明山接了,聚精会神的开车。魏启明又给自己点上一根。
“男人出来,逢场作戏而已,又不牵涉感情,对家庭没有影响,只要你别自己说漏嘴,让你老婆发现就行了。”孙明山谆谆教导着他。
“老板结婚了?”听到孙明山的话,魏启明身边的女孩儿冲他问道。
“怎么?这就看上我们帅哥了?晚上带回去陪你吧。”孙明山边开车边对他俩说。
见魏启明不吭声,没有要带她回去的意思,女孩儿又说了一句:“我还以为帅哥是处男呢!”
魏启明被小姐鄙视了,他羞愧的无地自容,好在车上没开灯,他们看不到他的大红脸。
孙明山却哈哈大笑,说道:“让你占便宜了,处男把你伺候舒服了吧?你得给处男发红包啊妹子。”女孩儿看看魏启明,没再作声。
在一个路边,女孩儿们下了车,路边蜂拥上来几辆摩托车,载着她们回去了。
夜里他睡不着觉,想着孙明山的话,是啊,以后挣了钱,又不买房又不买车,就那么攒着吗?洛南厂里的生活实在太封闭乏味了,就那样终老一生了吗?广东的活力和精彩,在他心里留下了不可忘却的印象,充满吸引力,这才是精彩生活的地方。
起床上厕所的时候,魏启明发现自己又行了,异常的坚挺,到底怎么回事?
之后的几天,他就在厂里睡觉,吃饭,极度的无聊,等着实验报告出来。孙明山又问过他要不要再出去,他坚决的拒绝了。对于小姐,他已经有了心理阴影,在那种环境和关系下,他可能真的不行。孙明山只好安排人打麻将,或者出去玩玩游戏机,陪他打发无聊的时间。
某一天,孙明山对他说:“你在厂里也是无聊,让汪博带你出去转转吧,去深圳或者滨海,旅游旅游散下心,来广东一次不去特区看看会遗憾的。”
魏启明问汪博去哪里好,他说去深圳吧,滨海太小,没什么景色,无非是海边城市而已,深圳同样有海,还有世界之窗,民俗村什么的可以看看。魏启明对他的建议表示认同,第二天一早,他和汪博就坐着子弹头出发去深圳。
路上经过虎门渡口,汽车要坐船过海,这也是第一次体验,让魏启明感觉很新奇,站在渡船的甲板上,领略海风的吹拂,有点腥还有点臭,掺杂着渡船发动机柴油的味道。
到了深圳已经是中午了,他觉得有点累,汪博也不爱动,司机一个人出去逛,魏启明和汪博在房间睡觉。三个人开了一间房,司机晚上打地铺。
晚上吃过饭,司机开车带他们去看了伟人画像,老人家亲切的微笑着。在几个大商场转了转,他花了二百八十元买了一个玉镯子带给李非。他不懂玉的好坏,看着还不错,好歹是个心意吧。
第二天,司机开车带他们去了世界之窗,民俗村,给他的感觉也就那样,都是人工景观,没啥意思。三个人都没什么兴致看风景,吃了午饭后就回台山了。
孙明山的办公室有电话,魏启明打给李非一次,跟她说自己在广东一切都好,问她想要什么东西。李非什么都没要,让他自己注意安全,注意身体。
魏启明打了一次丁宁的传呼,她很快回了,因为旁边有孙明山和汪博,他简单的跟她聊了几句,彼此问候了,也就没什么好说的。地理上的距离,始终是他们不能接近彼此的障碍。
陈科长在魏启明出差前曾告诉他,安顿好了给他打个电话,有什么问题也跟他汇报一下,魏启明斟酌了半天,还是没跟他联系。他怕说话露出马脚,让陈科长知道自己根本没在广州住。等拿了报告回去再说吧。
半个月时间终于把报告拿到手了,魏启明看了看各项指标,三家厂彼此差距不大,总体平衡,有这个结果就行了。魏启明打了电话给李总,跟他汇报说一切正常,在李总的意见下,他让大江制作了几块颜色的样板,分别是枣红色,宝石绿,咖啡色,还有一点点样漆,并让他们帮忙买回去的火车票。
没想到的是,孙明山让人给他买了飞机票,魏启明不好说什么,这是人家的一片心意,自己不能明确拒绝。告诉孙明山说李总不让自己坐飞机?这会让他们怀疑自己和李总的关系不是那么稳固,一时之间也想不出其他说得过去的理由,只好接受了。
魏启明从来都不是一个能言善变有急智的人,遇到一些问题,他会尽量选择书面交流。
第一次坐飞机,魏启明时刻观察着别人的做法,生怕出丑。机上送饮料的时候,他装B的要了咖啡,虽然他不喜欢喝。飞机很快,早上从广州出发,中午他就回到了厂里。按照惯例,他可以休息半天,明天再上班的,但是为了给人勤勉敬业的感觉,他稍稍休息了下,下午就去了办公室。
大家见他回来了,纷纷询问广州的情景如何,他把自己的见闻和感慨和他们分享了,拿出一些小吃给他们分,张工则要报告看了一会儿,不置可否的还给了他,什么话都没说。
喧闹很快结束了,个人忙各人的事情,魏启明一时没有什么事情做,他把出差的票据贴好了,心想去找李总签字,顺便汇报下大江的情况。
李总先听他解释了实验报告的内容,看着一项项指标问了几句,脸带笑意又看了他带回来的颜色样板,笑呵呵的跟他说着话,看来李总心情不错。
魏启明拿出报销单据,语带哀求的请他签字报销机票,这其实是他想好了的一个表态策略。
如果魏启明不求李总报销机票,李总会认定这是厂家出的钱,他有很明显的贪污行为;求他报销,说明这是他自己出的钱,他很心疼这笔支出。
这是两个不同性质的行为。
“你为啥非得要坐飞机呢?我不是跟你说过不要做不符合待遇的行为吗?”李总也许是心知肚明魏启明的把戏,但是该说的话要说,该做的戏还是要做的。
“我没坐过飞机,年轻人图新鲜嘛,我错了,以后再也不会犯这种错误了。”魏启明赌咒发誓的说着。
“年轻人啊,你是没受到教训,有点膨胀啊。”李总语重心长的说,魏启明低垂着头,做幡然悔悟的样子。
“不行啊,我都说了你不能坐飞机,不能给你报,我只能让你按火车票的标准报销。”李总说着,在那张飞机票上写了意见,顺手把票据扔回给魏启明。
“真不给报啊?那我要贴一个月工资啊。”魏启明假装争取着,愁眉苦脸的说着。
“你就当花钱买个教训吧,别跟我哭穷了,找你老丈人报销吧。”李总还跟他开上玩笑了。
“那好吧,领导我错了,以后真不会不听话了。”魏启明挺直胸膛,表示决心。
“滚吧,你小子,小聪明不用到正地方,以后好好给我干活。”李总骂了一句,魏启明彻底放心了,这件事就算过去了。不怕领导骂,就怕领导夸,这是铁律。 天南地北雁双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