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林晓楷的话后,章谦茨忽然想起了在他追捉画眉鸟的时候,就已经定下的以鸟发财的那条计划:将画眉鸟养在寝室里,倘若有人听到画眉鸟的叫声,要来寝室里看画眉鸟的,看一次收取一定的费用。也可以发点小财。
章谦茨就挡在鸟笼前。看着林晓楷说道:“想听吗?想看吗?你们骗我的事,我就不计较了。这鸟是我们辛辛苦苦弄来的,可不能白看了,念在同学一场,便宜你了,看一次收你五元。”
林晓楷被挡住,看不到鸟。忿忿地说道:“稀罕吗?我明天也去弄一只来。”章谦茨吃了瘪,他之前坐地起价的设想也瞬间破灭,怔怔地说不出话来。
听了林晓楷将捉鸟一事说的轻而易举,白俊庞忽然想到吴德厚的话来。捉鸟是一门技术活,要有鸟网,还要去那深山老林里,才捉得到鸟。白俊庞说道:“委员,你以为想弄就能弄的吗?凡事都不会那么轻易的。有道是‘不经一番寒彻骨,哪得梅花扑鼻香’?”将林晓楷驳得无言以对。
吴在友在自己的寝室里听到画眉的叫声,当章谦茨和卫英卓去找他细问逃课的事宜时,他又从两人的口中得知他们逃课是为了追捉一只画眉鸟。吴在友正要来看画眉鸟,走到门口,听到白俊庞的话。在门外就赞道:“好诗好诗。这画眉鸟怕是有些来历的了。”说着话时,人已走进来。
章谦茨见到是吴在友,不好再挡着,不让别人看鸟。就坐回自己的床上。
这几人平日相处惯了的,又都是青年人,彼此也不在乎礼节。一时站着的站着,坐着的坐着。
屋里的六个人中,白俊庞、章谦茨、卫英卓三人逃课捕鸟。知道这鸟是怎么来的。另外三人却无从得知。吴在友一经提醒后,赵连鹏和林晓楷都巴巴地望着白俊庞。他们都想知道这鸟的来历,心知必定有一番新鲜奇特的事故。
白俊庞会意,看着鸟笼。就从上课遇到画眉鸟啄虫子开始说起,直到在金鸡岭下捉到鸟。回来商议买鸟笼,去了生活区下面的广场上,看了一场精彩的斗鸟。白俊庞说到斗鸟那一节,给夸大了,说得玄之又玄。‘广场上人山人海,全都盯着鸟,就为了要看这场斗鸟。两只鸟半个身子都被啄得光秃秃的。每一嘴啄下去都掉血。场面十分惨烈,虽然是两只鸟在啄斗,但鲜血淋淋,如同是千军万马作战一般。最后是洪叁通的鸟勉强赢了,但也遍体鳞伤。’
他又把赌钱的夸大:“一次斗鸟几十人参与下注。转眼之间,输赢上万。就看到一大把一大把的红票子从这个的手里转到那个的手里。来来往往,十分热闹。”
卫英卓和章谦茨心知白俊庞是夸张了的,但两人也不来揭破他。那三人没见过斗鸟的场景,听白俊庞说来,真的是真,假的也是真。想到每一嘴都掉血,两只鸟斗得十分惨烈。几十人参与下注,那场面肯定是十分壮观,听得惊讶不已。
白俊庞说了斗鸟的事,见那三人听得入迷。又说买鸟笼的事。那中年男人吴德厚如何下套哄骗,己方三人如何拆穿。直到最后以低价买了鸟笼回来为止。
白俊庞说得活灵活现,又不断添油加醋。有的也说,没的也补。那三人听了后,惊讶得合不拢嘴。
直到白俊庞说完时,天色黑下来,那鸟却不叫了。
画眉鸟有唱鸟和斗鸟之分,一般唱鸟不斗,斗鸟不唱。但白俊庞捉到的这只鸟,却是例外。既爱唱,又能斗。
属于唱鸟类的,要是唱功好,一天从早到晚都唱,普通的唱鸟就只唱早晚两头。
听白俊庞讲述完毕后,吴在友等人才回过神来。吴在友要白卫章三人补一份请假条。三人暗想旷课的事不被追究,心里也安逸。高高兴兴地写了请假条。赵连鹏,林晓楷,吴在友知道了画眉鸟的来龙去脉后,赞叹不已,又惊又羡,又逗了一会儿鸟。这才心满意足地回了自己寝室。
到了夜晚,白俊庞想着第二天要去斗鸟,不知将会发生什么?洪叁通来不来呢?到底怎么赌才能赚到钱?
一时间事儿还真多,白俊庞把这想法说出来。章谦茨立即自告奋勇。说了他白天想好的那套赚钱分钱的法子。赚到四百块时,抽出一百,斗鸟赌钱,以三百为底。三百变六百,六百变一千二百、、、、、、要是一直赢,就赢到满意为止。要是输了,就一把输个干净。
白俊庞和卫英卓想想后,也觉得合理,都赞成了。对明天充满了期待。
三人满怀期待,正准备安睡。章谦茨回到自己的床位,白俊庞爬回上铺。卫英卓拉开被子,刚躺下,忽然‘啊哟’一声尖叫起来。
白俊庞和章谦茨两人被他惊吓到。忙问他什么事?
卫英卓脸色惊惶。说道:“我的床上有冰凉凉的东西,好像还会动。我也不知道是什么?”
白俊庞叫他拉开被子看看,卫英卓大着胆慢慢地揭开被子。一股粪臭味扑鼻而来,才看到几坨鸟粪。卫英卓的脚上,被子上,床单上都被鸟粪沾染到,臭不可闻。
卫英卓的脚刚触到鸟粪时,冰冷冷,黏糊糊,他用力一挤,那鸟粪也跟着滑动,就以为是活物,还有些害怕,顿时叫了一声。待亲眼看到是鸟粪了,惊吓已消,怒火中烧,叫骂着起身,光着脚就要去摔鸟。章谦茨他怒气冲冲奔那鸟去,知道他要打那鸟,那鸟身形瘦削,本来就属弱者,哪经得起人的折磨。章谦茨忙起身拉住。道:“要不得,要不得。它可是咱们哥仨的摇钱树啊,以后发富发达还要靠它的。快去洗干净就得了。”
白俊庞也起身下床,从旁劝解。说道:“我的手上也被它的粪淋到过,还不是自认倒霉。”白俊庞说完,忽然把手奏到鼻子前嗅了嗅。惊道:“哎哟,到现在都还有气味呢?”卫英卓本来还怒气难平,见状后笑了笑。说道:“你一直没有洗手,当然会臭了。”白俊庞更不答话,抓了一把洗衣粉,就去洗手。
卫英卓熄了火,床单被子一并拿去清洗,章谦茨帮他抱着被子。洗了一会儿,冲掉了鸟粪。卫英卓又撒上洗衣粉,使劲搓了好多次,直洗净了臭味。那被子和床单一小半湿的,也只能勉强凑合。
三人回到寝室。卫英卓就问:“我床上的鸟粪怎么来的呢?”
章谦茨道:“当然是那鸟经过一番新陈代谢后,撒下来的。”
卫英卓没好气地说道:“哦,不是你撒的咯?”
章谦茨眉头一皱。道:“你怎么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呢?我刚才还帮你洗被子,现在对我说这种话。”
卫英卓出了气,一时没答话。 老东城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