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瀚生听着夏正平如此说,又是见着自己的将士,被一个个捆绑起来,送到了汉军阵前,不由得面容一怒,暴喝:“尔等无耻,竟然以诡计,诓骗我军将领!我黄瀚生,与你不死不休!”
那声音似乎要传遍了整个隆江平原一样,能够让人感觉的出来,此时的黄瀚生,就如同一头暴怒的雄性狮子!
夏正平见此,却是不由得冷声道:“是你老糊涂了,学艺不精,枉自饶舌!若是不看在你年迈的份上,我岂会手下留情!”
他已经发现,这个年近七旬的黄瀚生老将军,很容易被激怒。换句话说,对这个黄瀚生使用激将法,是最为合适的。他这两句话,正是要激怒这个黄瀚生,逼着他拿出自己的真本事,让自己看看这个黄瀚生究竟有多大的能耐,自己也好想一些对策!
果不其然,夏正平的话音刚落,黄瀚生便是勒紧了缰绳,坐下宝马,旋即高高半跳起来,只听得他挥枪一指喝道:“黄口小儿,欺我太甚!”
黄瀚生刚一说完,便是拍马而来,持枪直取夏正平的项上首级。夏正平见此,脸色微微一变,同样拍马赶来。
两下里交战在一起,汉军与蜀军阵中,旋即便是鼓声大作,鼓舞着士气。众多将士也是一同摇旗呐喊,为自己的将军加油。
战了十数个回合,夏正平已经明显处于了下风状态,他终究是右手上臂受过伤,力气还未曾恢复过来,与黄瀚生相战,还是有些不济的。
瞅了个空,夏正平拨开黄瀚生的长枪,拨马回转,进入自己的阵中。那黄瀚生见着夏正平逃脱了,不由得神色愠怒,喝骂道:“胆小鼠辈,黄口孺子,安敢再战?”
“休要羞辱我家主公,汉军总先锋陈乾来也!”汉军阵中,早有人看黄瀚生心中不爽了,拍马出阵,“老匹夫,看枪!”
擂鼓声再响,夏正平早已回到了阵中的将台上,望着场中的情景。双方交战,你来我往,速度极快,让观战的夏正平和将台上的诸多将领,不由得眼花缭乱。
夏正平看着黄瀚生的身手,这个黄瀚生,简直是身经百战的老将军,名不虚传。只见得他抖擞精神,越战越勇,不多时陈乾也渐渐支持不住了。汉军阵中,亦是有人看得出来,拍马而上,前往协助陈乾。
陈乾是从济州而来的,当年跟随夏正平到巴州永昌的亲卫,武艺也是师承皇家将军的。可以说与夏正平是师兄弟,多次战斗中,都是立有不小的战功。如今,乃是汉军的先锋将军,之前虽然和黄瀚生有过交手,但未使出全力。
今日,他见着黄瀚生言语之中,多次侮辱自己的主公,自然不肯安定下来,便是拍马而上,要为夏正平讨个说法。
看着场中的情景,夏正平的眉头皱了起来,回过头来问着何士元:“先生,这个黄瀚生不除,我大军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攻下隆江郡?”
“主公您的意思是想要收服这个黄瀚生呢?还是说,要不惜一切代价,要斩杀他呢?”何士元饶有兴趣的盯着场中情景,“依我看,这个老将军,颇有名将之范,连番战败我数个将军,着实有些能耐啊!”
夏正平听着何士元的话语,倒是不由得一笑:“他可是蜀王的将领,又是能够看得出来,极为忠心蜀王的,我就是有心把他收为己用,恐怕也做不到啊?”
“收服人心这一方面,主公却是比较在行。只是,这个黄瀚生,兵法谋略,皆是有章有法,我却难以想出破解之策,实在是愧对我这个雏凤的称号啊!”何士元倒是有一些惭愧,“连番战败,倒是让我有些措手不及了?”
“得想个办法啊,要不然被托在这里,迟早会生出事端的!”夏正平不由得眉头紧皱,“晚上我们回归大营,在看看地图什么的,一起研究下,该怎么破解这个黄瀚生。、若是有可能,本王还是希望能够将他收为己用的。老当益壮,雄风不减当年,这样的将军,放在哪里都是个宝贝。”
“可惜,蜀王没有爱惜贤才能人的心,否则的话,这个黄瀚生十有八九,必然会被他一起带到北川郡去。”
根据夏正平所了解的情况,他们占据了蜀州蜀郡之后,海霹雳施琢公的水师战船,沿着巴江行进,以至于把江两岸的州郡,望风而降。而在这期间,竟是没有一兵一卒,去支援黄瀚生的这一支部队。
或者说,甚至是蜀王似乎没有通知这个黄瀚生,让他们撤退到巴江以北去。
要知道,占据了蜀郡,海霹雳施琢公的水师战船,沿着巴江上下巡逻,就是相当于把蜀州南北完全分割开来了。可以说,让蜀王难以顾及巴江南岸的州郡了,只能把他们抛弃。然而,就算是如此,身为帝王的蜀王,也应该通知各处州郡一下,可惜夏正平丝毫没有听到有关这些内容的消息。
反倒是,那些望风而降的州郡,倒是十分乐意接受夏正平,包括自巴州而传递过来的《汉律》等律法制度。
由此可见,蜀王在这个蜀州之中,还真是不得人心啊!这人心之中,包括士族之人的。士族之人都不支持蜀王了,那么蜀王治下的郡城,又怎么可能不会望风而降,归属汉王呢?哪怕,汉王实行的律法,对那些士族之人有着不利的条件,但是每个人都明白,这并不是一棍子打死士族之人,不让他们做官了。
想要做官,就得凭借自己的本事!
夏正平正要继续说下去,将台上的一位将领,却是拱手说出了自己的话:“主公,末将以为,想要攻破黄瀚生,将其擒拿,倒是一件极为简单的事情!”
“哦?”夏正平与何士元,皆是有所惊讶,盯着这位将领,“陆慷,你快快说来,要是真的破了这个黄瀚生,将其擒拿,我把这一场战役的首要功劳,算在你的头上!”
说话之人,便是那个把守巴江巫峡谷口的陆慷,他似是胸有成竹的样子,沉思了一下,方才继续说道:“启禀主公与军师,前段时间,我化装成平民百姓,接近隆江平原上的蜀军营寨。发现他们营寨都是接连而建,彼此连接,位于隆江平原上的沟壑纵横之处,连绵数十里。”
“这些沟壑纵横的地方,多生长松树,可以说是一小片松树林。我想,应该是最近天气炎热的缘故,这个黄瀚生才将营寨放在那里的位置。殊不知,现在虽然是夏天,然而却也接近了秋伏,可谓是秋干物燥……”
“莫非,陆将军想要用火攻?”何士元终究是名臣谋士,他打断了陆慷的言语,“火攻之地,这个黄瀚生不识天时,恐怕要栽在这上面了!”
“确实如此!”陆慷拱手,望着夏正平,“主公,若我们能够派出一支骑兵,埋伏在某个地方,施展火攻的话,那么烧了他那数十里的营寨,岂不是很痛快?”
夏正平闻言,心中大喜,道:“当年太祖烧连营五百里,如今这条办法,倒是让你用上了。”
他很是明白,陆慷说的话,意味着是一种取胜之道,更何况,何士元对这个也做了肯定。当下,夏正平将兵符递给了陆慷道:“兵符交给你,你可以调动帐下三万骑兵,同时让马孟起随你而去!”
“得令!”马孟起与陆慷一同拱手,便是取准备了。
与此同时,战场中,汉军已经出战三位将军了,将黄瀚生围困在垓心,然而那黄瀚生竟是无所畏惧,反而是似乎要打破重围一样。
夏正平见此,举起令旗,旋即一阵鸣金的声音响起,场中的将军闻听鸣金声音,知道要收兵了,脸上写满了愤恨,很是不情愿的退回本阵。
夏正平已经拍马而来,拱手对黄瀚生说道:“黄老将军英武,可是今日天色不早了,你我双方,姑且休息,明日再战!”
他说完之后,不等黄瀚生回答,便是拍马而去。黄瀚生冷哼一声,同样拍马而回,招呼退兵。
今日的夜晚,星空之上,没有月亮的身影。一彪兵马,马去铃,人衔枚,除了马蹄声之外,便是没有其他任何声音,径直奔向一处而去。
隆江平原的一处,数十里的大军营寨,闪烁着稀稀拉拉的灯火,就是连巡夜的士兵,都有些困倦了。
隐藏在暗处的汉军,正在摆弄着一些弓箭,这些弓箭的箭簇上,都装有火油。“哗啦——”火油被点燃,下一刻,箭如飞蝗,燃烧着的火油,随同弓箭,一起落入了蜀军营寨中。
与此同时,另外一处角落,数十架投石机,发射着火油土罐,“轰——”的爆炸声,接二连三的在蜀军营寨中响了起来。
“敌袭——”
霎时间,蜀军营寨中,火光冲天,伴随着松树的燃烧,发出一阵阵爆裂的声音。同时,哭爹喊娘的声音,也是传了出来。数十里的营寨,转瞬间,就变成了一条火龙,绵延在这广袤的隆江平原上! 神朝演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