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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刘缓毒发

  我偎在刘缓的怀里,默默想着。

  从此我与九哥山水相伴,惬意随性,不必总在顾虑着什么,权衡着什么,惶惶然不可终日。天大地大,我们一家人平安相守,再也不用理会那些是非烦扰。

  说了一会儿话,我就困得睁不开眼。

  我的身子本就虚弱,再加上又等了九哥一整日,心情忽悲忽喜。现在心心念念,盼着想着的人就在身边,精神一放松,只觉身子乏累,昏昏欲睡。

  恍惚间,似乎感觉九哥抚摸着我的脸,轻声叹息:“你这般……叫我如何放心的下……”

  那一声轻叹丝丝缕缕,缠绕不绝,竟让本梦半醒之间的我,心尖一痛。

  我下意识地搂紧他:不放心,那就日日夜夜守在我的身旁。

  一大早,我神清气爽地穿衣洗漱。刘缓应该早就起来了,我醒时身旁已是空空如也。

  我刚洗漱好,就瞧见他端着吃食,走进来。

  见我已起身,刘缓嘴角含着笑意:“怎么不多睡一会?你还在坐着月子呢。最好不要下床,万一受了凉气,是要得月子病的……”

  我托着腮,笑眯眯地听着他絮絮叨叨地说着,心里暖暖的。

  “九哥,你真好!”我往他怀里一钻,展开双臂环住他的腰。

  “怎么这般会黏人,嗯?”他把手里的捧盘置于桌上,腾出手搂着我。

  “君为女萝草,妾作菟丝花。轻条不自引,为逐春风斜。百丈托远松,缠绵成一家。”我自他怀里仰起脸,嘟起嘴唇在他脸上亲了一下,“我就想做一个傻乎乎的菟丝花,黏着你一辈子!你可不许嫌烦!”

  刘缓宠溺地在我额头吻了一下,“乖,先吃饭!”

  我甜甜蜜蜜地用完早饭,拉着刘缓要去看女儿。刘缓却不让我出屋,说是外头有些凉,让我躺在床上,盖好被褥,他让奶娘把孩子抱过来。

  他说的话,我自然都乖乖听着,一一照做。不一会,女儿就被抱过来,放进我的怀里。

  奶娘很是细心,小小的人儿被照顾得很好,粉嫩的小脸胖嘟嘟的,很是惹人怜爱。

  九哥好似看不够,疼不够,偎在我身旁,看着在我怀里睡得正香甜的女儿,嘴角一直挂着宠溺、疼惜的笑,眸中满是怜爱。

  瞧着女儿娇憨可爱的睡态,我心底越发地柔软。

  女儿,你比娘亲幸福,有个如此疼你到心坎里的爹爹。不必像娘亲一般,总是羡慕别人有爹爹疼爱。

  春天,有爹爹陪着你趁着东风放纸鸢,去挖那漫山遍野嫩香的野菜;夏日,有爹爹和你一同去采莲蓬,捉小鱼,去粘那骄阳下肆意歌唱的知了;秋季,有爹爹带你去山上摘野果,做香甜的果酱;寒冬,则有爹爹与你一块堆雪人,凿开厚厚的冰层,比着耐心钓鱼……

  逗引了一会女儿,到了我服药的时间点,奶娘把孩子抱了下去。

  寒月早熬好了药,端了过来。刘缓抬手接过,舀了一口递到唇边试了试温度,应该是还有些烫,他皱了皱眉咽下,用汤勺慢慢搅拌着,眉目专注。

  我托着腮,眼里漾着柔波,嘴角含着笑意瞧着他。

  他忽然想起什么重要的事来,忙起身唤来寒月,让她准备一杯蜂蜜水。

  “你要蜂蜜水做什么?”

  刘缓看着我,笑道,“你不是很怕苦吗?我怕你又会耍赖,不愿意喝苦药!”

  我笑了笑,没说话。

  和刘缓成亲后第二日,我就中了下在同心结上的毒,喝了许久的苦药。我怕苦,每次服药都是秦娘看着,怕我偷偷倒掉。

  那是多久以前的事情了,我都快不记得了。

  明明那也只是去年发生的事……

  我眼神黯了黯,怕刘缓担心,忙垂睫掩住。再次抬眼时,眸中已是一片清亮,再无半点苦色。

  刘缓一口一口喂我把药喝完,待把药喝完,又忙把手旁的蜂蜜水递到我唇边,小心地喂我喝着。

  我乖乖地听从他的安排。

  他不知自我有孕以来,几乎是把药当水喝,早已习惯苦涩的药汁。可这些,我都不打算让他知道,免得他内疚不安。何况,如今他回到我的身旁。我们一家人相守着,再也不会分离,再也不用去经历以往的离别和苦楚。

  我半坐起身,靠着软枕休息。刘缓忙活好一切,坐在床榻旁,递过来一个锦盒放到我手里,“我把璃国凡是在我名下的产业,全派人换成了真金白银。这里有个账本记着我存银子的钱庄名号和银两数目。”

  “给我这些做什么?”我打开锦盒一看,里面全是各大钱庄的银票,随即盖上锦盒,又塞回给他,“你收着就好了。”

  “你是我的妻,我把所有的身家都交给你,理所当然。这些足够你和女儿衣食无忧地过一辈子。”他笑了笑,把锦盒放在我枕旁,“信物就是你手上的落英镯。”

  那厚厚一大摞银票,面额都很大,别说一辈子衣食无忧,就是挥霍着生活,一辈子也花不完。他浴血奋战挣来的家业,如今为了我舍弃,我心里说不出的感动。

  我伸手抚上他的脸,望进他细长的凤眸。他一直都是这般热烈坦诚,爱我的心从不掩饰,也毫不避讳地用行动表示着。自我与他相识至今,他一贯如此。

  他是真心爱着我的,我不是一直都知道吗?

  刘缓把我的手握在手掌中,细细看着我。良久,他柔声道:“我的孔雀东南飞姑娘这么美,这么好!我可要把你刻在心头,不许自己有片刻的遗忘。”

  他眸中莫名的不舍和深深的眷恋,让我心头很不安。

  我故意把唇边的笑意加深,轻轻捶了他一下:“老夫老妻,还这般肉麻!”话刚说完,我突然一愣。

  刘缓双眉之间似乎有一股黑气,一闪而过。

  “怎么了?”他见我愣愣地紧盯着他看,不解地问。

  我又仔细看了看,又什么都看不见。我心头有些疑惑:难道是我这两日没休息好,有些眼花?

  “没事!”我冲他一笑,不由在心里暗骂自己。东躲西藏的日子过得有阴影了,如今过上舒坦的日子,竟疑神疑鬼起来。

  夜间,睡到了下半夜。

  我的小腿肚突然抽抽得疼,我睡得迷迷糊糊地伸手去揉。怀孕后期,腿也老是抽筋,我已经能熟练地能边睡边揉。

  待腿上拧着的筋揉开,我也有些醒困了。翻过身,往身旁一探手,竟扑了个空。

  九哥,他去哪儿了?

  我睡眼惺忪地坐起身,四下看了看,屋里没人。

  这么晚了,他能去哪里?

  带着几丝凉意的风吹到身上,我不由打了一个寒颤。窗户不知何时被风吹开,月光清凉如水,倾泻一室。

  我下床去关窗户,怕被刘缓看到我衣着单薄,顺手披了一件大氅。走到窗边,向外望去。

  深夜时分,万物寂静,连这月色都比往日看起来透亮莹润。

  忽然,我看见西侧放着杂物的侧室,隐约有昏黄的烛火透过窗纸,在清亮地月色下,格外显眼。

  我心里有些惶恐,莫非是进了歹人?

  女儿还在奶娘那屋,我心底有些慌乱,赶紧走出门。这个院子里里外外被谢风安排了不少高手守护着,单是周介就是大炎一等一的好手。

  万一进来的歹人身手更为高超,怎么办?九哥不会有什么不测吧?我心头一慌,加快脚步向那亮光处走过去。

  我轻手轻脚走到窗旁,站定身形,屏息敛气,小心地探听着。

  屋里有人在说话,好像是男人的声音,听着有几分熟悉,像是陆英的声音。

  他这么晚不在屋里睡觉,跑来这堆着杂物的房间做什么?他可是最注重养生的,平时一到亥时准时爬上床榻安睡,除了大炎帝君和谢风,谁都破不了他这个规矩。

  “他怎么样了?”又一道无比熟悉的男人的声音传来。

  谢风也在!

  三更半夜,这两个大男人私下在这偏僻之所见面,莫非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知道了屋里人的身份,我戒心已除,随即好奇心大增,轻轻挪动脚步,靠近些,想听得清楚一些。

  “来的时候,他已经算是半个死人了,金针封穴撑了他一天一夜,现在已经是油尽灯枯。至于还能撑到何时,全凭天意吧!”陆英冷冰冰的声音,带着几分可惜。

  他们在说什么?什么半个死人?

  我刚要沾上口水,戳破窗纸,就看见谢风映在窗纸上的身影,晃晃悠悠地向这边移过来。

  谢风站在窗前幽幽一叹,吓得我忙缩回手,身子贴在墙上不敢动。

  我和他只隔着一层窗纸,他那一声叹息,我听得很分明,纠结,后悔,心痛,无奈俱有之,沉重的像一把锤子敲在我心上,让我的心莫名跟着揪着疼。

  “让他出现在苏陌面前,终究还是害苦了她!让她继续空等下去,也好过拥有后再失去。”谢风的话语带着颤抖的尾音,难以抑制的伤心带着几分苦意。

  我手脚冰凉地站立着,他们在说谁?

  ……不,不会的!

  不可能!

  我劝自己不要乱想,可是九哥那疲惫的面容,消瘦的身形,无时无刻带着眷恋和不舍的眼神,还有白日他眉宇之间一闪而过的黑气……让我的心慢慢往下坠。

  “还是瞒着她吧!”

  一道虚弱无力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无异于一道惊雷,瞬间让我如坠深渊!

  刘缓的声音彻底打碎了我的自欺欺人!

  我瞬间愣在当场,脑袋里一片空白,手脚不由得颤抖起来,几乎站立不住。身子一软,靠在冰冷的墙上,我才勉强没有摔倒在地。

  “我命不久矣,苏陌母女……”刘缓的声音,明明虚弱地像是易散的流云,偏偏如炸雷一般响在我的耳畔。

  我几乎想都没有想,猛地一把推开门,脚步踉跄地闯了进去。

  屋里只有他们三个人。

  这间堆放杂物的房间,不知何时已经收拾干净了。靠墙放着一张很简易的木床。应该是事发突然,一切匆匆而就。

  刘缓正躺在榻上,唇色苍白,面如死灰,眉宇间笼着黑气。

  陆英站在他的身旁,正在为他施针。

  见我突然闯入,三人的脸色俱都一变。

  谢风站在窗前,离我最近,一把拉住我,张口结舌说不清楚话:“你,你怎么来了?”

  我瞪着他,也不说话。

  他黝黑的眸中情绪复杂,不忍我的直视,抓住我胳膊的手松了松。

  我用力甩开谢风的手,一步一步向刘缓走去,望着他面色苍白的模样,心如刀绞一般,“九哥,你为什么要瞒着我?”

  刘缓躺在榻上,苍白的唇动了动,却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好看的凤眸中蓄满了泪。

  “你说过的,会陪着我和女儿,永远不再离开!你说过要抛下一切,和我隐居山野,游山玩水!你说过会爱我,护我一辈子的……你不可以说话不算话,不可以的!”我的泪瞬间滑落下来,哽咽道,“我们的女儿刚刚出生,你还没有看着她长大,你还没有听她唤你一声爹爹,你不可以有事的,九哥,九哥……”

  刘缓勉强撑着半坐起身子,费力地开口:“对不起,苏陌!对不起……”

  我在他的身旁站定,慢慢蹲下来,仰起脸望着他,颤声道:“九哥,我不要你有事,我不要你再离开我,我不要每日每夜心都在煎熬着,一直就这么悬着,落不到实处……”

  刘缓颤抖的手抚上我的脸,为我轻柔地抹去泪。

  我一把抓住他微有凉意的手,“九哥,我们一家三口,好好过日子,永远不分开,好不好?好不好……”

  刘缓苍白的脸上满是泪,眉头紧紧皱着,红通通的凤眸中满是愧疚和歉意。

  他的泪一下一下滴落下来,打在我的手背上,灼热滚烫。望着他眼中深深的愧疚,我的心里某一处轰然坍塌。

  刘缓虚弱的声音自唇边逸出,声声痛彻心扉:“我不能与你携手白头,我也不能与你看着我们的女儿长大,我不是一个好夫君,好爹爹。终究是我刘缓害苦了你,我的苏陌……”

  我泣不成声地搂住他,哭得肝肠寸断……

  陆英施完针后,刘缓面色平静地昏睡着,微微起伏的胸膛给了我些许安慰。

  “这到底是这么回事?”我拭干脸上的泪,哑声问道。

  “他中了毒,已经侵入五脏六腑,回天乏术!” 帝君宠妻:二嫁王妃休要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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