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女生 幻想言情 帝君宠妻:二嫁王妃休要逃

第94章 余通达

  我从他手里接过钱袋,正欲再次道谢。

  忽然,腰际一紧,对面的络腮胡子大汉疾步飞奔而来,一把搂住我,往一旁快速一闪。

  只听清脆的瓷器碎裂声蓦地响起,一个细白瓷的茶盏在我方才站立的地方摔得粉碎。

  若不是我躲开,就算不会砸死我,头破血流也是肯定的了。

  我抬头一瞧,茶馆二楼一临街的木窗前,站着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正满脸得意地往下扔着茶盏。似乎这种瓷盏坠地的清脆声好似天籁之音,他很享受地听着。

  街上熙熙攘攘的行人,见到这散碎一地的茶盏,怕祸及自身,不由得都绕开走。倒是在这拥挤的大街上,空出一大块地方来。

  那孩子双手不间断地扬起,一个接一个茶盏从窗户里飞了出来,跌落在地,应声而碎。见到有人惊慌失措地躲开,他笑得更是得意。

  “公子没事吧!”络腮胡子大汉浑厚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我这才回过神来,竟发现自己还被他紧紧搂在怀里。那人微微低着头看我,下巴几乎贴在我高高束起的发髻上。

  我心头一慌,双手在他胸前猛地一推,挣开他箍在我腰际的大掌,退后两步。

  我不自在地看着他,压低嗓门,粗声道,“多谢阁下出手相救,在下,在下不胜感激。”

  那人怔怔地看着我,神色古怪。我还未看出有何异样,那络腮胡子大汉的神色便恢复平静,随即粗眉一皱,“这个孩子着实讨厌,我非让他尝一些苦头不可!”

  我见他抬臂欲出手,忙一把拉住他的手,“不可!那个孩子还小,不懂事,让他父母多多管教就是了!”

  做了母亲之后,心内也柔软了许多。这个孩子此举确实不妥,孩子有错,他的父母更有责任,不是吗?

  五六岁的孩子已经有了是非观,已知道何为对错。这孩子的父母对孩子错误的行为,不但没有加以劝阻,反而放任其所作所为。与其说是宠溺孩子,不如说是在害孩子。

  络腮胡子大汉见我紧紧抓住他的胳膊,神色似有些恍惚,看着我的眸光忽一闪,随即笑道,“也罢!若是我出手重了些,害了那孩子一辈子,就不好了。”

  我点点头,松开手。

  忽然,我瞥到不远处迎面走来一个富贵人家的公子,带着一众奴仆,一路走来,颐指气使,似乎很是霸道。

  我不由嘴角浮起笑意,“孩子呢,我们不方便责罚。倒是可以把他那不负责任的父母揪出来,受些教训的。”

  “公子有何高见?”那满脸络腮胡子的大汉似乎也是很感兴趣。

  “你等着瞧!”

  我见那富贵家的公子晃晃悠悠地走了过来,高高架起的胳膊上蹲着一只五彩斑斓的鸟儿,像是鹦鹉。

  我眉头一挑,正好!

  脚底一移,我忙走到刚刚茶盏碎落的地方,装作饶有兴致地一个劲盯着天空看,一动不动。

  那位富贵公子越走越近,见我拦在路中间,似乎不是很高兴,扬声道,“走开!挡着老子的道了,没有眼力见的东西!”

  身后跟着几个人高马大的奴仆更是张牙舞爪,一个比一个还会叫嚣,“哪里来的不知死活的小子!快快让开!不要扰了我家公子的兴致!”

  我故作神秘地冲他们“嘘”了一声,“天神庙前的老神仙说了,今日此处会有龙王前来突降甘霖,还说这是圣水,可以医治百病的!”

  天神庙是帝都很有名的一座寺庙,我还未去过,偶尔听谢灵说起过几次。

  至于庙前的老神仙那可是太多了,而且同一个摊位,今日的和昨日的还会不同。大多是招摇撞骗的江湖骗子,骗到一单大买卖,就立马脚底抹油,溜之大吉。常常有人上当受骗,这也是大家心照不宣的秘密。毕竟相信这些舌绽莲花的江湖人,已经算是万般无奈之下的死马当活马医,更多的是寻求一种心理安慰。

  那富贵人家的公子听了我的话,阴阳怪气地笑道,“如今晴空万里,哪里有什么突降甘霖。看你长得眉清目秀的,别不是个傻子吧!”

  “就算你不信我,天神庙前那位老神仙的话,可是不能不信的。”我见他不信,忙用手往天上一指,惊呼道,“来了!来了……快看!云朵旁隐约可见有祥瑞的红光!老神仙果然没有骗我……”

  我一脸的激动,煞有其事地双手合十,恭敬地看着。

  那公子见我这般认真,将信将疑地走上前,“本公子怎么就没有瞧见?”

  我没吭声,微微阖目,嘴里念念有词。

  他突然猛地一把推开我,“你走开!待本公子瞧上一瞧!”

  我被他推了一个趔趄,急走几步,稳住身形后,装作不甘心地怒道,“你也太霸道了!这可是我花了一百两求来的天机。说与你听,已是你的福分,现在你还……”

  那公子下巴一抬,冲身后的奴仆示意着。

  “滚开!”

  那几个奴仆立即上前粗暴地把我驱逐开。

  我看着那个富贵公子仰起脸,正在认真地看着,寻找我所说的祥瑞红光,不禁心头暗笑。

  那络腮胡子的大汉走了过来,低声道,“这位公子可是个难缠的刺头,私底下都叫他小霸王。你惹他作甚!”

  我忙示意他不用担心,赶紧往人群外挤了挤,隐在人群后面躲了起来。

  果然,我前脚刚走,那站在二楼木窗前的孩子又往下扔着茶盏。许是刚刚摔完了,这是刚取来的,扔起来更是手脚麻利,一个接着一个。

  瓷器坠地的清脆声,把那公子胳膊上的鹦鹉吓了一大跳,尖声叫起来。

  这清脆声一声接着一声,好似放鞭炮一般,无论那公子如何安抚,那鹦鹉好似吓得够呛,翅膀乱扇,发出刺耳的尖叫声。忽猛地往主人手上一啄,挣脱翅膀,飞走了。

  “哎呦!我的鹦鹉!我那会唱小曲的鹦鹉……”

  那公子不顾手上被鹦鹉啄破的伤口正流着血,气急败坏地指挥着身边跟着伺候的人,“都傻愣着干什么啊!快去给爷追回来!这可是爷一千两银子买回来的,要是找不回来,小心爷要了你们的小命……”

  见奴仆一窝蜂似的都赶去找鸟去了,那公子这才怒气冲冲地叫骂道,“那是谁家的兔崽子,惊跑了你祖宗的鸟儿,看老子今日不剥了你的皮!”

  不一会,就见茶馆的掌柜急匆匆跑了出来,连连作揖,赔着笑脸道,“贵人息怒,贵人息怒!方才是侍郎家的小公子不懂事,惊扰了贵人!”

  “侍郎?”那公子蛮横地叫道,“你爷爷我可是尚书家三代单传的公子爷!他一个小小的侍郎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这般肆意纵子行凶,他娘的还想不想干了!把那侍郎给我叫出来!今天爷爷非要和他讨个说法不可……”

  我见二楼隐约有个人影闪现,然后听见急匆匆的“噔噔噔”下楼声。一个四十上下的白脸男子,几步走到那富贵公子身旁,赔着小心道,“不知是尚书大人家的公子,犬子贪玩,惊扰了公子,真是失礼!”

  我见那白脸男子也是一脸的媚相,冷哼一声,“没有一个好东西!你们就狗咬狗吧!”

  走了几步,依旧可以听见身后传来那尚书家公子渐盛的叫嚣声,我不由在心里叹道,“有人的地方,就都会有这样一群拜高踩低之辈。”

  那络腮胡子大汉紧跟在我的身旁,饶有兴致地看着我。我被他的眼光盯得浑身不舒服。可又不敢表现出来,不由侧目看着他。

  他看着我,笑道,“今日真是大开眼界了。公子兵不血刃,既惩治了犯错之人,又看了一场好戏。真是痛快!”

  “哈哈……”我干笑两声,“小家子气的招数而已,上不得台面!”

  那络腮胡子的大汉豪爽一笑,“今日与公子虽是初见,却很是投脾气。不若你我去喝一杯,如何?”

  这人两次帮我,若是拒绝,岂不是有些不近人情,我忙拱手道,“在下也正有此意。不若由在下做东,在旁边的酒楼设下一桌酒席,答谢阁下方才相助之恩。”

  “举手之劳而已,不必放在心上。”那络腮胡子大汉哈哈一笑,“你我把酒言欢,倒是一桩美事!”

  我与他转身向一旁的酒楼走去,要了二楼一间雅间。

  趁着小二麻利地上着酒菜,我习惯性地往窗外一撇,眼尖地瞧见了周介。

  他一身褐色普通长袍,似乎不想引人注目。奈何身材高大挺拔,在熙熙攘攘的街上,还是很瞩目。他手里拿着把配剑,正站在前面的店铺前,四处张望着。似乎察觉到什么,忽抬头向我所在的方向看了过来。

  我心虚地忙缩回身子,避开他的视线。这个周介可不是一般的身手,被他缠上,哪里能轻易地脱身。

  我心头一动,唤来小二,掏出银子结好账,随即又匆匆对络腮胡大汉一拱手,歉意地道,“实在对不住阁下,在下有件十万火急之事,要先行一步。今日这桌酒菜,就当给阁下赔罪,改日我再与阁下把酒言欢。”

  说完,我急匆匆地下了楼,从后门悄悄溜走了。

  回陌香居的一路上,我总觉得有人跟踪我。

  周介应该不可能这么快就发现我的,我心底很是纳闷,忙打起精神来,比往日多费了一个时辰才甩掉身后的尾巴。

  我回到陌香居时,已是近黄昏。自得园已经点上灯烛,满园通亮。远远看见熟悉的人影映在窗纸上,我愣愣瞧了一会,心头越发地烦闷,长叹一声,走回房中。

  就这般,每日带着希望出府,却都是失望而归。一个月过去了,我还是没有什么头绪。

  在酒楼的堂厅里,我要了几个小菜,愁眉苦脸地吃着。

  “公子好巧啊!”

  熟悉的声音令我回过神来,一瞧,正是一个多月前捡到我钱袋的那个满脸络腮胡子的大汉。他还是一身很普通的布袍,双眸炯炯有神,看到我,眼里满是欣喜。

  “真是好巧!”我站起身,对他拱手,“一别月余,阁下可还安好?”

  吩咐小二又多上了几个菜和一壶酒,我做出“请”。

  那汉子爽快地落座,手中的弯刀啪嗒一声放置在桌上,“你我也算有缘,帝都这人海茫茫,竟还能遇见,你我也就不要再客气了。我姓余,名唤通达,虚长你几岁,你叫我余大哥就好。”

  我对这个人还是很有好感的,他为人很是热情大方,好似没有城府一般,想到什么就说什么。我从善如流,抱拳道,“余大哥,你就称呼……称我为刘贤弟吧!”

  我这一段时日都是化名“刘陌”在外行走。我没说出我真实的姓名,并不是我疑心他。只是我的身份敏感,不想给谢风惹麻烦。

  余通达依旧豪爽地哈哈一笑,“刘贤弟果然爽快。”

  “上次小弟匆忙之间有要事去办,说好与余大哥把酒言欢,却留余大哥一个人,未能尽兴。真是失礼至极!”我歉意道,“今日就当小弟给余大哥赔罪!”

  余通达大笑,“刘贤弟客气了!”

  我酒量浅,自然不敢多饮,小酌几口,已是满脸通红。

  余通达倒是没有劝我酒,一个人大口大口喝着。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我吩咐小二上一壶清茶,饮了两杯,胸中方才舒畅一些。

  余通达忽开口道,“刚刚瞧见刘贤弟满面愁容,不知有何事烦忧?方便的话,说与我听听,或许大哥可以帮上些忙?”

  我听余通达这般一说,心头一动。看他也像是常在江湖上行走之人。病急乱投医,说不定,他会有些头绪。

  我压低声音道,“不瞒余大哥,我想找杀手。不知余大哥可有什么线索可以提供?”

  “杀手?”余通达粗眉一皱,浑厚的声音也低了下来,“刘贤弟所杀何人?”

  “自然是仇人!”我低声道,“我想找的是大炎最好的杀手,多少银两都可以!”

  余通达见我的神色坚定,略一思忖,“我倒是听朋友说过一个地方。这帝都中有一个秘密的杀手组织,只要付得起价钱,指定了的目标还从未失手过。刘贤弟若是想去,待后愚兄带你去探一探,如何?”

  “自然是最好不过了!”我一听有些希望,心头一振,“多谢余大哥!” 帝君宠妻:二嫁王妃休要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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