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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们?不妥吧。”朱子明有些担心的看着朱耷。“他们用的是求画的名义,要不,我捡一副旧作出来敷衍一二,能赶走是最好的了,若是实在不成了,兄长再见他们不迟。”
朱耷沉吟了一会,这才点点头:“如此也好”
“好画,真是佳作。”陈立夫对面前的画作大加赞赏着,只是说着说着,目光忽然落到了一旁的书画署名上。“生不拜君?”陈立夫指着落款问道。“此为何意?不拜君?什么君?”
朱子明心里嗝楞一下,知道双方要短兵相接了,于是强笑道:“先生看走眼了,这几字分明是牛石慧。”
“牛石慧?”陈立夫不明所以的问道。“这又作何解释?”
“当年贫道随家兄避世,最先入的释门,”朱子明解说着。“于奉新山中牛石庵为僧,法号道慧,所以惯常在画作上以牛石慧署名,也是纪念当年那段时日。”
“如此倒也说得通。”朱子明好不容易放下信赖,谁知道陈立夫下一刻突然来了一记猛药。“只是本朝素来对文字多有讲究,先有函可和尚《变记案》、毛重倬等《坊刻制艺序案》,后有《明史案》、《黄培诗案》,青云子道长不可不防啊。”
“先生言重了。”朱子明忍住心头狂跳,强笑着。“贫道乃是出家人,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所谓生不拜君自然也可作只拜道尊不拜君王之解,先生是不是多虑了。”
“多虑?”陈立夫淡淡一笑。“若是别家道人如此一说,学生或许会自诩杞人忧天,不过两位是朱家子孙自然另当别论的。”脸色惨白的朱子明正待矢口否认,陈立夫忽然单刀直入问道。“朱耷可是回来了?还不请他来见我们。”
“你究竟是何人?”朱子明退了两步,一下子站到房门前。“来本观到底是何居心?”
“子明兄不必惊慌,下官乃是大明军事情报局副局长,大陆军情总负责人奉监国王爷命令潜入大陆联络四方反清志士,成就光复大业,红旗飘飘,英雄尽招,海外天子,来复大明”。”陈立夫淡淡的但又气势十足的说到。“如今奉王爷、之命潜来南昌,联络反清志士。”
朱子明瞠目结舌的听着这一连串的头衔,仿佛如梦中一般,但对方对自己的底细了如指掌,否认已经无济于事了,所以他也只能拼一把了:“你说你是大明的人,大明的官,但贫道又凭什么相信你的话?”
“这个简单。”陈立夫走到全神戒备的朱道明的身边,打开门,吩咐道。“去把王先生请来。”不一会,一个年轻的士子来得屋内,陈立夫当即向他交代道。“安平兄,现在就可能你的了,去跟道长好生说道说道。”
王安平冲着朱子明打出一连串令人眼花缭乱的手势,朱子明一愣,随即下意识的回应着,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好半天之后,半信半疑的朱子明才一咬牙:“大人既然是来找家兄的,那稍后片刻,待贫道问过家兄再说。”
陈立夫颔首示意,朱子明当即冲出院子,陈立夫好整以暇的等着,时间就这么一点一点的过去了,直到日上中天了,屋外才传来两个人的脚步声:“陈大人,这位就是家兄。”
看着面前的老人,陈立夫和王安平一辑到地:“故人之侄(仁和先生门下)拜见真人。”
“你们的来意,我都知道了。”朱子明解说着朱耷的手势。“但时局多噩,人心不在,我兄弟两人势单力薄,无论如何是无法主持反清复明大业的。”
王安平解开贴身的衣物,掏出一副信递了过去:“真人,这是仁和先生给真人的信。”
趁着朱耷看信的空隙,陈立夫殷切的说到:“鞑子北征格尔丹失败之后,加上我军时常袭扰沿海三省掠民,清军被迫主动东移北上,如此一来内陆就空虚了,下官受命重组汉留,其一是为了联通消息,为大明设一耳目,其二也有乘势在内地其事,呼应南洋的想法”
“回去告诉仁和先生。”陈立夫的话还没有说完,朱耷已经一目十行的看完了信。“大明仍有寸土,我等自然不甘心为亡国豕奴。”朱耷顿了顿。“不过此地已经被鞑子盯上了,恐怕一时半会也无法为大明做些什么。”
朱耷话里有话,但陈立夫是来求人的,也只能当作没有听到,不但如此,陈立夫还要关切的问道:“被鞑子盯住了,那大师你们会不会有什么危险?”
“短时间应该还没有什么危险。”朱耷泰然自若的说着,这样的危险他已经经历过多次了,自然有丰富的应对经验,所以只是比道。“汉留要重建总归是好事,我也可以提供几个忠贞之士的联络方式,但其他的方面,也只能爱莫能助了。”
陈立夫原本还指望把汉留的联络点放在青云观,但现在显然是没有指望了,不过他当初也是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思来南昌的,所以此刻也没有太多的失望:“能联络到江西的反清志士已经很感激二位,在下也不敢有太多的苛求。”
话说到这双方已经没有必要进行下去了,因此陈立夫先让王安平出去,随即化开笔墨在白纸上写到:“我这边有一套密信的联络方式,请找两套一模一样的书来”
“什么,调下官到福建去?而且三日内就必须启程?”季布林正准备放长线钓大鱼,可是一纸调令却翩翩而至。“这,这事能不能缓一缓?”季布林垂眉顺眼的向面前的上差央求着,同时隐秘的塞过去一锭大银。“下官正盯着几个大案,正要收网呢。”
“季大人,这可是兵部签发的调令,提督大人那里也不好交代啊。”提标的戈哈收了钱,但口中却冷笑着。“至于大案嘛?什么时候你一个千总也管起案子来了,季大人你越权了,怪不得南昌府那边都说闲话了。”
季布林眉头一挑,但阎王好见小鬼难缠,所以尽管心中愤怒,但还是恳切的说到:“还请大人回禀提督大人,事关谋逆大案”
“季大人,这世道离了谁都成。”宰相门前七品官,何况来颁布命令的戈哈本身也有六品的官身丝毫不比季布林的官位低了,因此听到一半便出言训斥道。“即便真有这份功劳,季大人想一人独吞下去怕也是不成的,不如拿出来分润给各家,也好结个善缘,也省得臬台和南昌府那边给咱们赣省绿营使白眼”
“我呸!”看着盛气凌人的戈哈扬长而去的背影,季布林一口唾沫啐到了地上,说实在,若不是他背后的江西巡抚离任了,区区提督衙门的戈哈哪敢跟他呲牙咧嘴的。“来人,把阿克图找来。”季布林不得不准备提早收网了,但事情的发展出乎他的想象。“什么,阿克图已经调往杭州驻防八旗了?混蛋,都打算在老子手上抢功,我呸!想得美,就是烂在锅里扔了,老子也不交出来,我吃不到,你们也别想吃,咱们山不转水转,水不转路转,走着瞧吧”。 明末之军国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