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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4 把你藏在歌里面

连哭都是我的错 Minnie沫 9286 2021-04-06 16: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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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反应,我以为胖女人说的妹妹是幼清,还忍不住想:幼清真是越来越会给我找麻烦了,公司的男艺人不够她玩,居然勾上有妇之夫了。

  我冷着脸,摆手屏退门边没拦住胖女人、被挤得险些吐血的女秘书。

  门被带上。

  我抬眼看着胖女人,说:“我妹妹不懂事,只是随便玩玩,我看好她就是。你这样的身份,应该不需要金钱补偿吧?”

  “玩玩?玩出个孩子么?”

  胖女人情绪激动地劈脸甩下一叠报告单。

  我微微愕然地捡起,看到孕检报告上的名字,顿时僵住。

  是若烟!

  推算时间,那个孩子……可能……

  不,没可能!

  我不允许有任何超出计划的可能!

  我不允许任何不可控的局面发生!

  “告诉你,你前妻也保护不了她。这个孩子不消失,你信不信我让罗亚消失?”

  见我不吭声,胖女人以威胁的口气说完,夺门而去。

  我哪还有心情工作,当即让秘书把若烟叫到办公室。

  若烟似乎完全不记得我们那个雨夜喝过酒的事,神情疲倦地坐在我对面,恹恹开口:“你不找我,我也会来找你。我……想辞职……”

  “怕我发现你未婚先孕?”我头疼地捏着鼻梁,打断若烟。

  若烟一愣,脸色窘迫。

  “肖勇旭的老婆刚来找过我,还给我看了这个。”我把胖女人留下的化验单副本摊在若烟面前,走过去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别怕。我马上联系最好的妇产科医生,帮你准备手术。你不需要辞职,安心在家养身体,保姆护工我也都着手开始找……”

  “谁说我辞职是为了堕胎?”若烟甩开我,原本局促的表情,变得不可理喻。

  我难以理解:“不然呢?别说你打算学尹蜜,偷偷生孩子?”

  “为什么不能生?”若烟发怒地攥紧了拳头,口不择言,“你替尹蜜养了六年仇人的孩子,替亲妹妹养你的亲外甥,过分么?”

  “住口!”

  被戳到隐秘痛处,我情急之下竟扬手给了若烟一耳光。

  若烟捂着脸,满眼的不可置信,起身踉跄后退:“算了,我可以养自己,也可以养孩子。这件事,本来就没想让你知道,也不需要你帮忙。而且,如果、如果你上次在我家喝完酒关好门,我根本不会怀孕!”

  见若烟转身要走,我急忙收回悬在半空后悔的手,闪身堵住她的去路,像小时候一样打横抱起她。

  她拼命抓我的脸、咬我的手、刨蹬着双腿,粉拳胡乱打在我身上,不停胡乱嚷嚷:“你想硬把我送去堕胎么?你不是孩子的父亲,也不是我的监护人,没资格替我做决定,我早就成年了!我自己不同意,谁敢给我动手术都是谋杀!”

  我怎么舍得那样对她。

  我只是怕她效仿六年前的尹蜜,离家出走。

  逼不得已,我必须把她关进她从前最喜欢赖着不走的公寓。她太闹腾,我大动干戈地找人给她打了一针镇静剂,才把她弄回家。

  收了她的手机以后,尹蜜替肖勇旭发了一条短信,说肖勇旭愿意为孩子负责、想见若烟。

  我很快借着那条短信,顺藤摸瓜地查明,胖女人确是副市长的女儿、肖勇旭的妻子。胖女人口中我前妻保护我妹妹的事,是指中心医院妇产科发生的那出闹剧。

  在得知简亦凡唆使肖勇旭勾引若烟的同时,我获得了最新情报:怀孕的不止有若烟,还有尹蜜。

  最疼爱的小妹妹受到屈辱,简亦凡和尹蜜又有了孩子,我唯有替天行道。

  他们是姐弟,我阻止这个孩子出生,其实是帮他们。

  不过,念及他们未必领情,我再度把锅丢给了简瞳。

  事已至此,我原本无暇揭露简亦凡和尹蜜的姐弟关系,只想劝说若烟堕胎。无奈若烟假意答应,却串通肖勇旭逃走了。

  若烟的孩子,无论是我的还是肖勇旭的,都留不得。

  肖勇旭是市长的女婿,我是若烟的亲哥哥。

  我绝不能放任孔茜或尹蜜曾经遭遇过的其中任何一种悲剧,落在若烟身上。

  于是,简亦凡和尹蜜的关系,成了我谈条件问肖勇旭要回若烟的最佳筹码。

  我花钱买热搜,把他们一家三口推上了舆论的风口浪尖。

  结果,唐蕊联合范映雪莫名其妙制造的车祸,转移了尹蜜和简亦凡的注意力。

  唯恐唐蕊、范映雪之流再生事端,我揣着尹蜜见不得光的照片,去郑俊翊家威胁尹蜜,不曾想挨了郑俊翊一刀、简亦凡一脚。

  尹蜜一跪,把我跪成了废人。

  简亦凡跑来医院,拿着亲缘鉴定,告诉我,他和尹蜜不是亲姐弟。

  筹谋了整整六年的报复,功亏一篑。

  到头来,吞下不|伦恶果的,只有我。

  奇耻大辱从心来,我趁乱给了尹蜜一枪。

  简亦凡、郑俊翊双双入狱,简瞳搬出肖勇旭的市长岳父,向我施压。

  我跟市长大人只开了一个条件:“让你女婿把若烟交出来,那么一切好说。”

  市长自然求之不得地点头答应。

  但我又说:“这么大的事,怎么也要有个人背锅。简亦凡和郑俊翊,你们选一个救吧。”

  肖勇旭暴怒:“我都同意把烟儿送回去了,你别太过分!烟儿的孩子是谁的,你自己心里有数!”

  我身子微微一震,淡笑道:“反正郑俊翊不过是尹家的野种,你们非要救他干嘛?他会领情么?”

  简瞳是那场谈判里最先妥协的:“直说吧,你还想要我们做什么?”

  我说:“只要肖大律师跟市长千金离婚,我就撤诉改证词,保证简亦凡和郑俊翊都洗清嫌疑。毕竟,没证据没证人,只有我的证词有效,你们看着办。”

  市长自然不肯受我胁迫。

  可简瞳替我抛出了杀手锏:“尹家的儿子,都不能蹲监狱。市长大人,您看,您是想选背着巨额贿款丢官,还是想选得罪女儿丢个养小三的女婿?”

  不费吹灰之力,当天病房和谈后,肖勇旭同市长千金离了婚,若烟回到了我身边。

  我发誓,自己当时只是想解决掉若烟肚子里的孽障,帮她如愿以偿地得到肖勇旭。

  身为在凇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与简亦凡平起平坐的人物,我有能力帮若烟得到,她有生以来第一次从真心想要的东西。

  哪怕我的方式过火到近乎自残,我也甘愿为若烟亲手斩断自己对我们孩子的念想。

  我用了最狠的一招,请市长令人将若烟绑上手术台。

  麻醉起效前,若烟的眼角源源不断地滚下热泪,本来纯净不染尘埃的眸子,有愤怒,有委屈,有怨恨,有无助,还有不解。

  她目光如刃地紧紧盯着我,气若游丝地喊我:“哥……”

  她用最微弱地气息求我:“让我生下它吧,我保证我会把它养得很健康,教得很懂事,我不会给你和我姐添麻烦的……”

  我默不作声地扭头避开她的视线,在幼清的搀扶下,失魂落魄地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无比焦躁地逃离手术室。

  生怕幼清察觉我不对劲,我将幼清赶回公司,独自在手术室外心如死灰地落下泪来。

  然后,医生心急火燎地跑出来通知我:患者发生麻醉惊厥,跳下手术台,乱动不配合,导致大出血。

  若烟血型特殊,当时情况危急。

  我自告奋勇,主动提出在血库调出匹配血型以前,先为她献血。

  那天的验血报告,狠狠在我脸上抽了一巴掌——

  若烟和我也没有血缘关系!

  “你知不知道这样胡闹有多危险?幸好简董联系的血库送血及时!”医生语气冰冷地抢白我的胡搅蛮缠。

  如遭雷击地感受着天旋地转,我哭得像个女人一般,几乎不能呼吸。

  失控地拉住医生,我苦苦哀求:“我们不做了,我要带她回去安胎。”

  医生无奈地甩开我:“把患者绑来的是你,现在龙凤胎已经没了,你再耽误下去,可能连大人都保不住。”

  任由医生的衣袖一点点从手中溜走,我跪在手术室门口,毫无尊严地掩面恸哭。

  最让我心疼的,不是我当年亲眼看着若烟出生,不是我并非我们父母的亲骨肉,不是我不会再有孩子了……而是由于这次流产,若烟将永远失去做母亲的机会。

  无论是跟我,还是跟其他男人,她都很难再怀孕了。

  我毁了她,和我们支离破碎、血肉模糊的一双儿女。

  可我还来不及疯掉,若烟先疯了。

  她精神恍惚了好一阵子,总爱摸着平坦的小腹,孩子气地柔声喃语:“小勇勇,小烟烟,你们一定要乖乖听话,听话舅舅就会让妈妈带你们去找爸爸。”

  每每见她如此,我只能触目惊心地掰开她的手,轻轻将她拥入怀中,悲辛无尽地道歉:“对不起,若烟,我不是人,我让你受苦了。”

  若烟常会仰起脸痴痴地对我笑:“哥,我长大了,要当妈了。为了小勇勇和小烟烟,什么苦我都挺得住,你别担心。”

  但如此循环往复,我难免激动失控。

  某次实在忍无可忍,我晃着她的肩膀说:“你清醒点!孩子没了!我们的孩子没了!你要么就打我、骂我,杀了我都行,别折磨我行么?”

  若烟愣住几秒,不肯看我,面无表情地自言自语:“小勇勇和小烟烟饿了,我该去给他们做饭了……不行,孩子们不喜欢油烟味,还是哥你去做吧……要照着我买的食谱做,不然他们会不聪明、不漂亮的……”

  “够了,我求你别这样!”我扯着神志不清的若烟,恨不得将自己撕碎,“我该死!我不该喝得烂醉去见你!我不该对你有男女之爱、非分之想!我不该害死我们的孩子!可我没办法!我不知道我们不是亲兄妹!”

  若烟笑得眼含泪花,轻轻摇头:“胡说,勇哥是爸爸,你是舅舅。你爱嫂子,勇哥爱我。就算嫂子不爱你,你也不能假装爱我阿。”

  “我爱你,跟尹蜜不爱我没关系。”我痛苦而缓慢地闭上了眼睛,泪水顺着眼边滚落。

  “那不是爱,是执迷不悟!”若烟突然变得歇斯底里起来,“你刚才说你不是我哥,对吧?你不是我爸妈的孩子,对吧?那还不马上带着你的东西滚!”

  被她胡乱扑打着、丢东西砸得够呛,我逼不得已,又给她打了镇静剂。

  我不是她哥哥了,可以爱她了。

  所以,我不想把她让给肖勇旭。

  后来,她跑到医院找肖勇旭要孩子,被肖勇旭劫走,我非常生气,便又开始了对尹蜜的报复。

  若烟误会我爱尹蜜,我就证明我不爱。

  最好的办法,无疑是直接取尹蜜性命。

  这一次,我毫不留情,招招致命。

  肖勇明冤死,算是替他哥哥受过。

  范映雪舍命找死,我配合她。

  孔茜惹我作死,我满足她。

  尹鸩当年害我养父“假死”、养母流产;让我和幼清两个孤儿,被季叔叔抱去,成为水家的长子嫡女,让我和若烟不能相爱……该死。

  可纵使我做到这般田地,若烟依旧不信我爱她。

  游戏开始前,若烟曾经不遗余力地嘲笑我:“哥,你真可怜。爱你的孔茜,你不爱。最敬重你的妹妹,为了心爱的男人,出卖你。最依赖你的妹妹,被你亲手变成了另一个你。最可怜的就是,你一辈子都不明白什么是爱,不清楚自己究竟爱谁。”

  自古都说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

  我承认也允许自己可恨,却从不认为自己可怜。

  孔茜不是爱我,只是需要我的权钱资源。

  幼清出卖我,不是为了郑俊翊,而是为了防止我越陷越深。

  若烟更没有变成另一个我。

  她掉包尹蜜,只是一厢情愿地觉得我爱尹蜜,怕我后悔。

  她想要我死,也不是恨我,而是希望设计让我自裁赎罪。

  我的罪不需要救赎,若烟和幼清,才是我最后剩下唯一的在乎。

  走进音乐盒以前,我报了警。

  走进音乐盒以后,我摁动了将音乐盒升上楼顶的开关。

  很快,铁门“滋滋啦啦”的割裂声、接二连三“砰砰砰”的爆破声,地动山摇地从下方传来。

  锋利的碎玻璃飞舞着,模糊了我水雾氤氲的视线。

  医护人员三三两两地抬着担架走出来时,音乐盒正沿着传送带,行至我为自己准备好的退路。

  音乐盒从天台下坠的瞬间,地平线彻底倾斜,背后的天空没有云影,只有暴戾压抑的阴郁,视线所及之处,沙烟弥漫,氤氲成空前绝后的孤独姿势。

  地上鸣笛的警车和救护车横七竖八地停着,像极了年幼时的玩具汽车模型。

  “轰”地一声,世界鲜血淋漓地土崩瓦解。

  口中灼热的鲜血汩汩而涌,我对眼前幻象伸出想触碰却缩回的手,最终落进男人因常年握枪而长满老茧的掌心。

  我听不见方思亦说什么,耳边只剩《往事只能回味》的歌声。

  我看不到陆续被抬出来的简亦凡、康康、唐蕊、肖勇旭和幼清,眼前只剩下若烟和尹蜜重叠在一起的两张容颜。

  从成年变回幼年,难以分割地交错着,无法融为一体。

  记忆的最后,我毫不犹豫地牵起了某双以为来自天堂,却终将通往地狱的手。

  不知道她是谁。

  >>> 连哭都是我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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