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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抿紧了嘴唇顺着扔在地上的衣服走到了季明川的卧室，房门还是大开着的，一个上身只穿着内衣的女人跨坐在季明川的身上，双手用力撕扯着他的衣服。

　　“告诉我，你爱的人是我对不对！她苏末算个什么东西啊，她这样的人都能爬上你的床为什么我就不能！”

　　秦素说话的声音异常急促，粗重的喘息就像层层海浪似的瞬间袭来。

　　她的手一抬，一根皮带便席卷着冷风甩了过来，狠狠抽了一下房门后重重地掉在了地上。

　　“你给我下去！”一声咆哮在季明川的喉咙里辗转了几圈以后终于破口而出，带着浓重的怒气和几分压抑。

　　刚回来就遇上这么一出大戏，还是热闹啊。

　　不过像我这样的人……我是种什么样的人。

　　我在心底冷嗤了一声，咬着嘴唇狠狠踹了一脚房门漫不经心地向床边走了过去，随手从地上捡起一件衣服就扔在了秦素的头上：“给我下去！”

　　我低头睨了一眼，季明川双手被绑在了床头上身未着寸缕，裤子已经落到了膝盖处，场面混乱又奢靡，某些地方更是有碍观瞻。

　　我没出息地笑了一声，强装起来的冰冷绝情瞬间绷了。季明川脸涨得通红，狠狠瞪了我一眼后抬腿用力将秦素踹到了一边，裤子又往下褪了褪。

　　我清了清嗓子板着脸作出一副捉奸在床后应该有的姿态，一把将窗子打开散着房间里的味道。

　　“苏末你看见了吧，我和他已经在一起很长时间了，你要是不想自取其辱的话你最好主动退出！”

　　秦素一把扯下那件衣服，喘着粗气怒瞪着我，散乱的头发披散在肩头，颇有一种风尘女子的颓败和绝望的感觉。

　　“是吗？”我轻勾了一下嘴角，漫不经心地走到季明川身边抬手捏着他的下巴望着他的眼底俯下身去轻声问道，“你和她鬼混了多长时间？难道还能比我的时间长？”

　　我学着电视里的流氓故意露出桀骜不羁的表情来，拇指在他的下巴上来回摩挲着，细细的胡渣带起几分酥麻的感觉。

　　“苏末……”季明川咬牙切齿地狠狠叫出了我的名字，我适时地作出一副迷茫的表情对一旁的秦素置之不理。

　　像季明川这么爱面子的人，能让我撞见这种场面也是我三生有幸，怎么能放过来之不易的机会呢。

　　还不等我说话，秦素便一手拽着我的胳膊将我拖到了一边，心口剧烈地起伏着，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才是那个插足别人感情的第三者。

　　“说吧，是你自己走还是我赶你出去。”我顺手从包包里摸出了一支烟轻车熟路地点燃后叼在了嘴里。

　　“赶我走？你有这个能力吗？”秦素冷嗤了一声，掏出手机就要打电话。我暗骂了一声，快步走过去一把抢过她的手机便从窗口扔了出去，紧紧攥着她的手腕死死盯着她的眼睛。

　　“秦素你给我睁大你的狗眼好好看着，现在躺在床上的是我的男人！就算有人要睡他那也只能是我！那些见不过人的鬼把戏我可比你懂得多了，我劝你还是趁早死心，要是再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小心我弄死你！”

　　按理来说季明川和谁鬼混在一起我都是无所谓的，但是此情此景之下还是忍不住叼着烟像个大爷似的将他给护在怀里。

　　“弄死我？你有这个本事吗？”秦素挑了挑眉，拉长声音冷嗤道，“苏末，说白了你也是他手里的一杆枪而已。不，应该是炮灰。知道上次你为什么会被季明川叫到酒店吗？”

　　她脸上的每一个毛孔都流露出得意的神色，眼底那轻蔑的光芒实在是碍眼。好不容易忘记的事情却让她就这么生生地提起，就像是生拉硬拽地把已经好透了的疤给狠狠划开，心肝都疼得发颤。

　　“告诉你，当时我也在场，我就被那群人绑在卫生间里。他们要他在你和我中间选一个，”

　　“秦素你给老子闭嘴！”

　　季明川扯着嗓子嘶吼了一句，生生地把秦素的话给打断了。我有些麻木地转头看向了季明川，一个没注意，带着火星的烟灰掉在了手背上，烫得我肉皮生疼。

　　“怎么，心疼了？还是怕她知道真相受不了啊。反正她迟早也是要离开你的，长痛不如短痛，现在就干干脆脆地走多好啊。”

　　秦素腆着一张天真无辜的脸仰起头来看着我，嘴角露出人畜无害的笑容来。到现在我才知道这种表情到底有多恶心。

　　我抿紧了嘴唇生生地将心里的委屈和躁动给压了下来，忙将目光从季明川的身上给挪开了。

　　我害怕我会控制不住去质问他，害怕有人在这个时候看我的笑话，害怕季明川在这个时候再捅上我一刀子。

　　我更害怕在他们这对狗男女面前露出任何伤心的表情，让他们来嘲笑我。

　　我用力吸了一口烟，报复似的冷着脸悉数将烟喷在了秦素的脸上，一把扔掉烟头狠狠踩灭。

　　在烟雾还没散尽的时候一把拽着她的衣领一路把她提溜到门口。

　　“我活是季家的人死是季家的鬼，既然他活不成了给我打电话那也是天经地义的事情！秦素我当初瞎了眼才会和你走得那么近，以后你给老娘夹着尾巴做人，要不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我红着眼发狠地咒骂了好几句，脑袋里嗡嗡作响，像是要炸裂似的。

　　秦素张牙舞爪地撕扯着我的头发，嘴里还不时地骂着脏话，最后一个用力从我的手里挣脱出来劈头盖脸地抽了我一个耳光。

　　还不等我反应过来，一道更加清脆的声音从耳边响起，倒是没有预想中的痛感。

　　“季明川！你欠我的就是这么还的吗！”秦素提着嗓子带着哭腔喊了这么一句。

　　“滚！”季明川的声音忽地炸裂开来，我抬头向他看了过去。

　　他涨红了脸站在我旁边，眼睛死死地盯着秦素，暴戾的气息瞬间爆发。

　　我都想好了，我要是倒在他的怀里梨花带雨地哭诉的话更能刺激到秦素，但是我做不出来。

　　像我这种梗着脖子从来都不会妥协的人也只是暗自深吸了一口气，整理了一下头发后一脚将脚下的衣服踢到一边往回走了。

　　但是我也时刻谨记着，这场战争还没有结束，我要是这个时候掉链子的话以后也只有被欺负的命。

　　我斜倚在沙发上，点了一支烟死命地吸了一口，压下情绪后故意放缓声音道：“秦素，在你遇见季明川之前我们就结婚了。告不告诉你我们之间的关系是我们的自由，你这么死缠着不放也没有什么意思。要说季明川欠你的话你只管去问他要，不要来这里碍我的眼。”

　　“呵，原来欺骗也可以被你说得这么得清新脱俗啊。”秦素继续道，“要是你们之前没有欺骗我的话，我也就不会这么做了。但是我就看不惯你们把我像个傻子似的耍得团团转，开始是在一起过夜，到后来直接就结婚了。我不甘心！”

　　“那你怎么才能甘心？”我凝眉冷着眼追问了一句，她却半天说不上一句话来。

　　我在心底冷嗤了一声，靠着沙发吸了一口烟。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抬起头来泪光闪烁地看着季明川：“我怀孕了。”

　　我的心一抖，还没喷出来的烟瞬间卡在了嗓子眼儿里到处乱窜，呛得我咳嗽个不停眼泪也流出来了。

　　没想到这么狗血的事情都发生了，是每个男人在外面招惹女人以后必定有人要怀孕吗？那我现在是不是应该从季明川的钱包里掏出一张银行卡扔给她，让她从此远离这个男人？

　　我扯了扯嘴角，都不知道此刻该做些什么才能维持住我这季太太的身份。

　　“那就打掉。”一道阴仄仄的声音响起，语气干脆决绝还带着极为浓重的恨意。

　　我的心紧紧绷住了，刚才还咳个不停忽然被季明川这么一句话给唬住了，不自觉地转过头去看他。

　　他的脸分外阴沉，看向秦素的眼神充满了杀气，嘴唇已经抿成了一条线，冷厉决绝的声音再次响起：“你应该清楚你和我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就算是真的发生了什么，不该存在的就应该及早消失。”

　　“不该存在的……你这是什么意思，把话说清楚！”秦素提着嗓子忽然一个凌厉的眼刀向我扫了过来，“如果说你们的婚姻是应该存在的话，那你怎么还要天天在外面和各种女人搂搂抱抱？！那是不是她也应该尽早消失！”

　　季明川脸色阴沉地没有说话，直接将她推出了门外，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他面色阴郁地向我扫了一眼，余怒未消的脸上表情实在是不好看。

　　秦素还在砰砰地砸着门，我用力吸了一口烟以后顺势便将还没有燃尽的烟摁在了烟灰缸里面，用脚将散落在地上的衣服归拢后打开门一脚踢了出去，只来得及看到那双愤愤不平却又缠绕着许多血丝的眼睛。

　　多年以前我也在启寒的身上看到过同样的眼神，冷漠、不屑以及痛恨。像是被人狠狠敲了一记闷棍似的，脑袋发涨得厉害。

　　直到关上门了，她的眼神还不断地在脑海中浮现，又渐渐地和启寒重叠。

　　我脑袋一阵发晕，眼前一黑，直接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膝盖被磕得痛彻心扉。

　　看来我还真是一个不讨喜的人，靠近我的人都不会喜欢我。从前是白光和陈美蓉，之后是启寒和启讼，现在是秦素和季明川。

　　我扯了扯嘴角顺势坐在了地上，将头埋在臂弯里。似乎有人伸出了胳膊将我揽在了怀里，宽厚的肩膀渐渐让我冷静下来。 你是我挣不脱的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