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祸福相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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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访完后,我和小桑一前一后地出了公司,我将做的笔记塞进他怀里后很自觉地坐在了驾驶座位上。
小桑随意翻看了几页,拉长声音叹了一口气。
“怎么了?”我不以为意地系上了安全带,对着前反镜照了照以后发动了车子。
“咱们今天也不知道是福是祸啊,要是主编心情好的话没准会放咱们一马,心情不好的话没准被骂的狗血淋头。”
他撇着嘴翻看着那些资料语重心长地摇了摇头。我向他睨了一眼,坐直了身子开车慢慢涌入了车流。
“咱们要采访的是这家公司的老总,咱们刚出门人家正好上车走了。”
“刚才不是已经采访过了吗?人家最后去的是会议室。”我不以为然地说了这么几句,打着方向盘准备拐弯。
“你刚才采访的是江城金融界的大佬级人物,为人低调神秘。自从回国之后只接受过一次采访,而且还没有涉及到私人情感。这次倒是便宜了咱们,搞到了不少资料。”
小桑不紧不慢地说着,我慢慢消化着这些信息,不自觉地将车速减缓了许多。
许少卿……江城大佬……低调神秘……
我将这些词联系在一起的时候便脑补出了一出类似于上海滩的大剧来,像他这样的人身边应该不乏各色女人。
我暗暗摇了摇头,心瞬间凉了一大截。倒也说不上凉,本来只是一时冲动而已。在季明川这个火药桶旁边待久了,看到别的颜值在线性格又好的男人会心笙摇曳。
这种纯粹是欣赏,是只可远观不可亵玩般的存在。
我抬起头来照了照镜子,小桑却扯着嗓子喊道:“小心!”
还没来得及反应,我便狠狠踩下了刹车,一辆大客车从旁边擦了过去,带起一阵灰尘和热气来。
灰尘顺着窗缝钻了进来,我抬手在脸前扇了扇以掩饰慌乱的情绪。
回到报社以后我和小桑很自觉地去了主编办公室,先将做好的材料交了上去,小桑还煞有介事地将相机放在了办公桌上。
“许少卿?”主编拿起材料面色狐疑地在我俩当中打量了好几个来回,嘴角一扯,露出一丝嘲讽的表情来,“他不是一直都不喜欢接受采访么,你们是怎么搞到的。”
“我们……我们去公司以后林总有事出去了,今天不会再去公司了。恰好碰见了许总,我们费了不少力气才做了这个采访。”
小桑沉吟了几秒不紧不慢地回答了几句,避重就轻。我暗暗点了点头,低头看着年近四十的报社主编。
“是吗?”她那大红唇一勾,压迫的味道瞬间迎面扑来,“我怎么听林总说,他在办公室等了半天都没看见报社的人影,最后倒是看见你们和许少卿从茶水间一起出来了?!”
被她这凌厉的目光一扫后背僵了一下,抿紧嘴唇没有说话适时地装起了孙子。
“主编,要不我们再重新约一下林总。见面以后我们一定会好好道歉,只要林总不往心里去我们怎样都成。”
小桑吞吞吐吐地说了这么几句,将自己的身段放得极低,却换来一声嘲讽般的冷嗤。
“我已经让其他人去了,你们犯了这么大的错误害得我在人家面前低三下四地说了不少好话才算是把这件事给翻篇儿了。这个月的绩效取消,再翻类似错误的话扣除年终!”
主编一把将那些资料向我们扔了过来,在桌上划了一下后掉落在地。
小桑低头默不作声地捡了起来,我的心口憋了一股气,刚抬头便迎上了那道傲视一切的目光,眉心皱了皱。
我深吸了一口气,在小桑捡起来之前便蹲下身来将那些东西抱在了怀里,拿起了桌上的照相机。
“怎么,有意见?”主编眉心一=挑,向小桑挥了挥手。他向我递来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后便出去了,还不忘把门给关上。
“我没什么意见,本来就是我们做错了事,挨骂也是应该的。”我梗着脖子面无表情地说了这么一句。
“你是叫苏末吧?”她站起身来双手撑着桌子阴气森森地向我靠了过来,浮动着血丝的眼睛紧紧盯着我,抬手帮我整理了一下衣领,“我知道像你这种自由散漫惯了的人向来不服管教,但是你别忘了你现在是在谁的手底下做事。在江城哪个见了我不得叫我一声杨姐,你站在这里我就知道你是什么人,所以……你别想着耍什么花样。”
她这说话的语气实在是让人有些反胃。
我向后躲了一下,攥紧了那些资料努力压制住想要摔桌子走人的冲动,索性厚着脸皮笑了一声:“那您觉得我是什么样的人呢?”
她嘴角的笑意骤然收缩,挑了挑眉:“话说这么透就没意思了,今天下班之前整理好稿件,之后发到我的邮箱准备定稿。没事就出去吧,不要拖别人的后腿。”
我咬了咬嘴唇,挺直腰板儿走了出去。
我向来瞧不起大吼大叫歇斯底里的女人,杨柳这个女人就是暗自使劲的那种人,手腕厉害得很。
但是我进公司第一天就将她给得罪了,以后的日子可想而知。
那天我写了无数遍许少卿的采访报告,却无一例外地都被打了下来,回复只有两个字——不行!
到最后我都将采访许少卿的那些问题背得滚瓜烂熟的了,那张乍见之欢的脸似乎也没什么过人之处了。
到了晚上十点多的时候索性没回复了,我就这么窝在座位上等了半个小时后收拾东西离开了公司。
马路上除了疾驰而过的车辆以外也没几个人了,我将手插在口袋里顶着寒风加快了脚步。
刚走了几步手机就震动了几声,微信多了一条消息。
刚打开就看见了杨柳发来的信息,这次直接是一串省略号。
“我靠!去你妈的!”我攥紧了手机狠狠踹了一脚路灯,连续深呼吸了好几口气,在路边等了半天才等到一脸出租车。
在路上的时候我一直紧紧盯着窗外,握着手机的手都在不停地颤抖着,嘴唇死死地抿成了一条线。
回到家以后,我索性抱着电脑坐在地上靠着床一口气写了十几篇稿子,一股脑儿地发到了她的邮箱后关了电脑。
职场本来就不是这么好混的,我结果第一天就把上司给得罪了,以后的日子可想而知了。
我深吸了一口气,倒了一杯水在房间里来回踱着步,却怎么也忘不了那个女人得意的嘴脸,只能以不停喝水的方式来压制怒气。
外面倒是传来一道关门声,我提了一口气打开卧室门看了一眼。
季明川正站在玄关处低头换鞋,抬手将领带扯开后随手扔在一边。我靠着门框看了他一眼后转身向里面走去。
“等一下,秦素说是想见你一面。”
“见谁?见我?”我嗤笑了一声转过身来看着季明川。
从那天她看见我进这个家门开始她就恨我恨得牙痒痒,那天在大马路上我探出了脑袋她还是加大了油门要置我于死地。
现在又让我送上门去让她去灭我?我还没到这种任人揉捏的地步。
我拿着水杯不紧不慢地向季明川走了过去,好整以暇地看着他:“我前几天才刚从狼窝里逃出来,你现在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想把我送进虎口吗?你就这么恨我吗?”
他抬起眼帘一个眼尾扫了过来,面色清冷地将外套扔在了椅子上:“我确实不喜欢你可也没到恨你的地步。要见你的人是秦素,该传达的话我也传达到了,去不去就是你自己的事情了。”
他这么一说,好像全部的责任都在我。他是一个无辜的局外人,秦素做什么事情也都和他没有半毛钱的关系。到头来我还被扣上了一顶无理取闹的帽子,还真是够可以的。
“这么说你是不准备管喽?你在外面有多少女人我都无所谓,但是请不要让她们干涉到我的生活可以吗?秦素可以因为你的事情扇我大耳刮子来我单位上闹腾,又能拿命撞车,要是我这么冒冒失失地去见她造成什么后果你敢说和你没有半毛钱的关系吗。”
季明川凝眉看着我,解纽扣的动作也顿了顿。那表情活脱脱一个什么事情都不知道的旁观者的样子。
不过话也说回来了,秦素也不至于蠢到将找我麻烦的事情告诉他自找麻烦,只不过她做得实在是太过火了,不懂收敛的人迟早是要摔个大跟头的。
我冷冷地勾了勾嘴角,抬手帮他整理了一下衣服,拍了拍他的肩膀递给他一个怜悯的眼神。
“她什么时候找的你?”
我不紧不慢地收回了手:“好几个月前的事情了,过去的事情我可以不计较,但是不代表我就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要想整死我还没那么容易,晚安。”
说完以后我便挺直了腰板儿自顾自地回了房间,关门的时候也只看到了他那晦暗不明的侧脸。
我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但是当我深更半夜回到家看到一地凌乱的衣服后才知道大戏才刚刚上演。
卧室里面传来粗重的喘息和断断续续的说话声。 你是我挣不脱的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