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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着空荡荡的房间总觉得心慌，却又不能让自己在这个时候退缩。

　　说白了，就算季明川一气之下离开了，可这个房子还是他的。我这个时候拿着行李灰溜溜地走了，就算日后不小心遇见了他，也抬不起头来。

　　是现在的情况逼得我不得不硬着头皮和他对着干，只有这样，我才能勉强在他心中占点位置。哪怕是要他恨我，也比看不起我强上好几倍。

　　那天晚上，再次失踪。我抱着被子窝在床角，面对空白文档写了删删了写，凌晨的时候还是发出去了。

　　发文的时候账号密码输入了好几次才输入正确，除了掉了几个粉丝之外貌似和上次发文的时候也没什么区别。

　　看到评论区都结了蜘蛛网，我不禁有些好笑。当初夏洛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非要签下我，如果当初真的进了杂志社写稿子的话，恐怕我改稿子都要改吐血了，也就没什么精力折腾这么多事情了。

　　我叹了一口气，合上电脑缩进被子里闭上眼睛装睡。幸好外面的天阴沉沉的，营造出一种能够睡到天昏地暗的假象来。

　　就在我以为真的要睡着的时候，被一阵急促的门铃声吵醒。我皱了皱眉，拽起被子盖住头团成一团，门铃却似乎没有要停下来的迹象。

　　我极为不耐烦地掀开被子踩着拖鞋去了门口，一把拽开了房门，一股冷气随之而来。

　　“靠！是你？！你怎么有脸待在这儿！”一道凄厉的冷斥像是一道从天边传来的惊雷似的，彻底将我的神志唤醒。

　　秦素衣衫整洁地站在门口，红肿着眼睛狠狠瞪着我，恨不得立马就把我给扒皮拆骨炖着吃了似的。

　　“这里是我——”

　　话还没说完，秦素一把将我推到一边，大赖赖地闯了进来。我咬了咬牙，上前就狠狠推壤着她的肩膀，试图把她给推出门外。

　　她却趁机伸出手来狠狠掐着我的脖子，那根缠着厚厚纱布的食指在我眼前晃了晃。

　　“明川，明川！你出来！我找你有事！”她一边面目狰狞地掐着我的脖子将我抵在墙上，一边扯着嗓子大喊季明川的名字。

　　我看着她那张不施粉黛憔悴到不行的脸冷嗤了一声，咬着牙关狠狠在她的膝盖上踹了两脚，趁她吃痛躬身的时候拽着她的胳膊一把将她甩到地上。向四周环顾了一圈，没什么趁手的东西，就往后退了几步，离这个疯女人远点儿。

　　“白夜！”秦素被我激怒了，坐在地上歇斯底里地叫着我的名字，脸涨得通红，深吸了几口气之后死死盯着我当着我的面打了一个电话。

　　咬牙切齿地报了地址之后挂断了电话，握着手机踉踉跄跄地站了起来，嘲讽地笑了一声后整理了一下乱糟糟的头发，一把将我的衣服从衣架上拽了下来，泄愤般地扔在地上。

　　“白夜，你他妈以为自己是谁。很了不起是吗？你在季明川的眼里连一坨狗屎都不如！你这样赖着很好玩儿是吗。”

　　话音未落，我昨晚丢在鞋柜上的包被她一掌挥到地上。包的拉链没拉，里面的东西在空中划了一道抛物线以后零零散散地撒了一地。

　　我屏住呼吸面无表情地瞪着她：“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准确地说，你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跳梁小丑。当初季明川和我闹别扭分居的时候，他把你当成了一个玩物。等我回来了，他就一脚把你踢开。现在呢？和以前没什么区别。秦素，你也就是光长了胸，没长脑子。”

　　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我故意往她的胸口处瞄了几眼，极尽可能地去羞辱她，也顺便给自己挽回一点尊严。

　　秦素冲着我勾了一下嘴角，靠着沙发冷眼盯着我，眼里没有一丝鲜活的气息，甚至由内而外散发出一种阴蛰的气息，就像一个垂暮之人。

　　我隐约觉得膈应得慌，却还是不得不迎着她的目光，注意着她的一举一动。

　　看着她这副恬不知耻的模样，忽然想起许少卿秘书说过的话来，思虑了几秒后直接问道：“你和许少卿是怎么回事？要是我把你深夜留宿在他家的事情告诉季明川，你觉得他会怎么想。”

　　秦素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模样挑了挑眉，点了一支烟，拉长了声音：“既然他选择了我，就说明他已经做好了打算。别说的你就像是个黄花大闺女似的，一个酒鬼养出来的能是什么好货色。”

　　我已经在昨天领教过她的毒舌，今天白光以这样不堪的形象从她的嘴里吐出来的时候我也只是心尖儿晃了晃，呼吸有些紧而已。

　　我抿紧嘴唇，从兜里拿出手机，一边注意着秦素的神色，一边试着给季明川打了一个电话。

　　秦素微眯着眼倚着沙发神色玩味地盯着我，也没有要拦下来的意思。当电话里响起对方关机的提醒时，秦素抬起头来轻笑了几声，颇为得意。

　　“要不要用我的手机给他打个电话？”她拿着手机伸直了胳膊，吐了一口烟，“昨天我是亲眼看着他把你拉到黑名单里面的，死缠烂打的人是你。季明川扯不下你这块狗皮膏药，但是我可以。”

　　外面传来一阵杂乱又急促的脚步声，秦素的嘴角勾起一丝冷硬的弧度来，我忽然有些心慌。

　　“秦姐！”一行人呼啦啦地从外面闯了进来，又砰地一声关上了门，各个凶神恶煞地瞪着我，面目不善。

　　我暗暗吞了吞口水，慢慢往后退了几步，不自觉地靠到了墙角，寻找一丝安稳。

　　“昨天就是这个婊子把我的手给掰折了的，你们看着办吧，只要让我吃不了亏就行。”秦素神色浅淡地将烟头扔在地上，用脚尖一点一点地碾碎，眼睛却紧紧盯着我。

　　那些人气势汹汹地向我逼近，摩拳擦掌，有几个个看起来有些面熟。

　　这些人看起来就像是在道上混的，现在居然敢光天化日进来打人，估计秦素下了血本了，她是来要我的命的。

　　我心里那根弦绷得紧紧的，抿紧了嘴唇紧咬着牙关用余光向两边看了看。

　　手边除了窗帘以外再没有其他东西了，看来我今天要死在这儿了。

　　我梗着脖子盯着这群不要命的人，握紧了双拳。对峙了几秒之后一个男人率先走了过来，一拳挥了过来。

　　我脑子里瞬间嗡的一声，几乎是出于本能闪躲了一下，一道凉风擦着耳边掠过，小腿被狠狠踹了一脚，不受控制地发出一声闷哼，直直地跪了下去，整个小腿一阵发麻。

　　还不等我缓过劲儿来，胳膊就被人生生掰到了后面，恨不得将胳膊给卸下来似的，疼得我浑身颤抖头皮发麻一个劲儿地往外冒冷汗。

　　我皱着眉用力往回收胳膊，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你们就不怕被人发现么，秦素她给了你们多少钱，让你们为她担着风险这么整我。”

　　“啰嗦！”

　　一个耳光扇得我脑袋一阵发晕，视线也变得异常模糊，左侧的脸火辣辣的疼，嘴里漫出一股血腥味来。

　　还没等我回过神来，拳头就像雨点儿一样落在身上，我出于本能地蜷缩在地上用手护着脑袋紧紧咬着牙关。没被击打一下，五脏六腑也跟着颤上好几颤，甚至还能听到回音。

　　不堪入耳的辱骂在空气中回荡，一下一下地撞击着耳膜。断断续续的求救声从嘴巴里溢出，不成文章，更被此起彼伏的踢打声淹没。

　　我双手护着脑袋，忍着疼隔着缝隙看着眼前的脚，咬紧嘴唇伸出手去捡遗落在旁的手机。

　　刚伸出手去，手就被一只脚狠狠踩了上去，一点一点地被碾压，手指不自觉地弓成诡异的形状，刺骨的疼瞬间传到了脑袋，又往四周蔓延。

　　“疼吗？嗯？”秦素的声音从头顶上方传来，竟有种缥缈的感觉。

　　我扯了一下嘴角，疼得闷笑了几声，就连心肺都被扯得生疼。她脚下的力道陡然增加了许多，疼得我忍不住尖叫了一声。

　　“苏末，以前我受的苦，都要你一点一点地还回来。”话音未落，手心上的力道又加了几分，一点力气都使不上。

　　秦素冷笑了一声，弯下腰来紧盯着我的眼睛，挪开脚勾起被踩得通红的食指，五官有些扭曲地一点一点往后掰，我的下巴忍不住抖动了两下，抬起手来就往她的脸上抓。

　　还不等我的指尖够到她的脸，我就被围在外面的人给一把抓出了。

　　啪的一声轻响，左手疼得止不住的颤抖，那根食指更是抖个不停，冷汗出了一身又一身。

　　我疼得干笑了几声，眼泪在眼眶里一个劲儿地打转儿。

　　“要说狠，我哪里比得上你啊！”我撩起眼皮死盯着她，咬着嘴唇狠狠向钳着我不放的那个男人裆部狠狠踹了一脚，趁他躬身的时候一把拽过窗帘套在秦素的脖子上，一把将她拽了过来。

　　那只受伤的手怎么也使不上劲儿，也只能虚握着窗帘另一头，给他们制造出我能把秦素勒死的假象。

　　“你们谁他妈敢过来，老子跟她一起死！”我喘着粗气瞪着那些丧心病狂的人，往窗外看了看，慢慢狠下心来一把推开了窗户。 你是我挣不脱的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