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 他只是一个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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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我倒酒的时候季明川忽然来了一句:“我改天把多生接不回来吧,反正手续一时半会儿还办不下来。”
我忍不住冷笑了一声,眼泪止也止不住地往外涌。这个男人是从小养尊处优惯了的缘故么,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对所有人都是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他以为他是谁啊。
我恨不得现在就把手里的酒瓶给砸在他脑袋上,好好教育教育他,什么是原则,什么是王法,什么是人心。
可是我怂啊,拿起酒瓶只能往杯子里倒酒,顶多也只能递给他一个嘲讽的眼神。
我手腕发颤地将酒杯递了过去:“季明川,你以为全世界的人都围着你转是不是?喝了!”
他神色复杂地盯了我几秒,沉静的眼底隐现出几分深邃到几乎能和外面的夜色融为一体的光芒来。
当初我就是被这么一双眼睛给迷惑的,甚至已经到了勾魂摄魄的地步。就在我一步步陷进去的时候,他却给我来了当头一棒。
我渐渐收回了嘴角的笑意,抬起手来挡住他的眼睛,就这么盯着他的脸看。
“苏末。”他抬起手握住了我的手腕,却也没有将我的手拿开,“或许……我们不应该是这个样子的。”
“那应该是什么样。”我沉声说了一句,看着他的喉结上下滑动,大脑放空。
相亲相爱?还是冷眼相对?貌似后者更能让我接受一点。
我冷笑了一下,往外抽了一下手,却被他攥得更紧了。我抿了抿嘴唇,将另一只手里的酒杯塞进他的手里:“有什么话喝完这杯再说。”
被他握着的手腕松了一下,我趁机把手抽了出来,扯出一张纸巾擦了擦手上的酒水。
还没将纸扔掉,季明川便摁着我的肩膀将我紧紧压在了身下。那双眼睛在灯光下闪烁着璀璨的光芒,似乎能将人心给看透似的。
“不管怎么说,咱们也领了结婚证。我们是要永远在一起的,永远。”
不知怎么了,从他的嘴里说出来的永远我只觉得异常讽刺。我扯了一下嘴角:“要是没有这件事情的话,我们或许可以用另一种方式过一辈子。”
他的瞳孔收缩了一下:“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你起开,压到我了。”我面色冷清地推了他一把,企图从缝隙中挤出去。
他却将我的腿压得严严实实的:“苏末,我们也可以有自己的孩子。”
我的心里忽然咯噔了一声,就像是被人将心脏给拧了好几个弯似的,一阵一阵的疼。
我看着季明川那张脸,抬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脸:“你他妈喝多了吧,当初领结婚证的时候可没有这么一条。你是觉得多生被咱们连累得还不够惨是吗?”
季明川的脸陡然阴沉了许多,薄薄的嘴唇抿成了一条线,浓重的酒气迎面扑来:“多生只是一个意外而已。”
一个意外?一个孩子的未来居然被简陋的两个字一笔带过。那是不是以后不管发生了什么,也都能用意外归纳?!
我狠了狠心,咬着牙用力推搡着他的肩膀,趁机将一条腿抽了出来,狠狠踹了他一脚。
季明川也只是闷哼了一声,眉心稍稍蹙了蹙,直接将我的手紧紧攥在一起,眼底的神色不停地晃动着。
我硬着头皮迎着他的目光:“准备来强的?!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我无所谓。但是生孩子这件事上,门都没有。”
“苏末!”他的呼吸有些沉重,咬着牙关说出了我的名字。唇齿辗转间就连我的名字里都带了几分醉酒的味道,差点让我迷失在酒精里。
我没皮没脸地轻扯了一下嘴角:“嗯?”
他的喉结上下滑动了几下,一声不吭地俯下身来啃噬着我的嘴唇,似乎还带着几分恨意似的。
我皱了皱眉,正准备反咬回去的时候,他却放轻了力道。
我的口腔里满是酒精的味道,还夹杂了几分浅淡的烟草味道,窒息的感觉渐渐袭来,大脑也不甚清明。
灯光不停地在头顶上方闪烁着,有些刺眼。我皱了皱眉,索性闭上了眼睛回吻了过去,被他的气息包裹其中,一种微妙的情愫渐渐放大。
这一刻,没有多生,没有许少卿,没有启寒。只有我和季明川坦诚相对,生死相抵。
也就是这个时候,我竟然发现自己居然开始贪恋他身上的味道,和他唇齿相依的时候竟会有一种欢愉的感觉。
我悄悄睁开了眼睛,却在他那双雾气迷蒙的眼睛里彻底沦陷,仅靠恨意维持着的清醒也被击散。
“季明川,”我气息不稳地叫了一声他的名字,声音轻得自己都有些听不清了,“我……我好像……”
他一边动作,一边沉声问道:“怎么?”
短短两个字竟然被他说得缠绵悱恻,却不带一丝烟火气。
在他的步步蛊惑之下,我直直地望着他的眼睛:“喜欢上你了。”
他的神色微微一变,眼神瞬间清明了许多,看着我的眼神里多了几分审视的味道。察觉到他细微的变化以后,我的神志渐渐归拢,才想起自己说出了什么话,心脏被狠狠撕扯了一下。
我回过神来,忙去推他,这才发现自己未着寸缕,正和他紧紧纠缠在一起。
一种前所未有的羞耻感铺天盖地袭来,胸腔里憋了一股无名火。
季明川挑了一下嘴角,伸长了胳膊拿过酒杯狠狠灌了一口,俯下身便吻了过来。
唇齿辗转间,我被迫往下咽,还有不少酒顺着嘴角流到了皮肤上,掠起一阵清凉的感觉来。
“事情太过仓促了,咱们就在这儿吧。”一道沙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阵阵酥麻的感觉袭上心头。
我的神志就这么游走在清醒和混乱之间,虽然一直睁着眼,却什么都看不清。
完事之后季明川还这么压在我的身上,空气中飘荡着酒精的味道。
我吞了吞口水,侧过脑袋看着一边,躲开了他那玩味的眼神。
宽大的电视屏幕上映射着我和季明川交缠在一起的身体,酒瓶和杯子散落在茶几和地板上,场面混乱到不堪入目。
“我想去洗澡。”我眨了眨眼睛,心里没有一丝波澜。
接着身子一空,季明川已经把我给抱了起来。我深吸了一口气,被迫抬起眼帘看了他一眼:“我自己去,你回去休息吧。”
说这些话的时候我故意摆出一副极为冷清疏离的模样,硬着头皮去看那双将我拉下泥潭的眼睛。
季明川犹豫了几秒,却还是把我放下了。我就这么赤条条地站在他面前,心里一阵发毛,索性从地上捡起外套披在身上,步伐坚定沉稳地向卫生间走去,以此来掩饰已经脆弱到不行的内心。
卫生间的那扇门在我看来就像是散发着光芒一般,只要踏进去了,就能暂时得到保护。
眼看着就要过去看了,季明川的声音却从背后传来:“你刚才说的话还算数吗?”
我心下一紧,不自觉地吞了吞口水,沉吟了几秒之后头也不回地问道:“我刚才说什么了?”
还好,声音还很正常。
“你就说了那么一句话,都不记得了吗。”
“说了就要记住吗?”我轻笑了一声,拽紧了衣服,悄悄提了一口气,“男人喝醉以后的话不能信。女人在床上说的话不能信。这么简单的道理都需要我来教你吗?”
身后忽然陷入了一阵沉默,过了半晌都没有发出半点声响。
我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却见季明川脸色难看地紧紧盯着我,眼底流露出几分愤怒又隐忍的神色来。
“总有一天我会让你把刚才说的话再说一遍。”他冷嗤了一声后拿着衣服神色冷厉地回了自己的房间。
紧绷着的神经暂时放松了一些,可心里却是越发空落落的。
在多生离开的这些天里,我整天窝在家里,按时吃饭睡觉,有时候也会失眠。睡不着的时候就插着耳机听歌,什么都好,只要能发出一点声音就行。
有时候也会猛然从睡梦中醒来,看一眼时间后着急忙慌地跑到多生的屋子里喊他上学。
当看到空荡荡的床时,还没喊出来的名字就这么卡在喉咙里,如鲠在喉。
就在送他走的那天我帮他整理了一下衣服,有些没带走的东西还放在原来的位置。我没动,季明川也没清理。
这一切就像是做了一场梦一样,浑浑噩噩的,很难受。
我深吸了一口气,穿着睡衣走进多生的屋子站在窗前吸了一口烟,看着外面随风摇摆的树枝,忽然萌生了一种想出去走走的冲动。
之前就准备将季明川借给我的车子还回去的,可这几天连他个人影也见不着,车钥匙就一直在我那儿放着。
我穿了几件厚衣服,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拿了包就出去了,连妆都懒得化。只洗了把脸抹了点护肤霜。
我开着车子在江城四处游荡,最后还是停在了夜色酒吧门前。大白天的酒吧里的人不多,而且天气也冷,没几个人会来这里。
我轻车熟路地走了进去,放眼望去,没一个认识的人了。
“红姐在不在?”我随便抓了一个服务员问了一句。
“您找她有什么事?”对方上下打量了我几眼,警惕地问道。
“我们是老熟人了,找她聊点事儿。”我一边说着一边向楼梯走去,那个服务员也没拦我。 你是我挣不脱的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