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嫁人和招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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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不嫁的,康月自己是不会放在心上的,前世忙着赚钱养活自己,又看多了娱乐圈那些扑朔迷离、分分合合,对爱情这玩意儿,她是无感的。
这辈子,她最大的理想是让朗叔成为首富,顺带小小地改造一下世界。前面那个理想已经实现得差不多了,后面那个依靠那万能的论文,也实现了一小半。至于嫁人,靠边站吧!
所以,她拉住了要冲上去理论的曾云巧和司马倩璇,扔下一句:“金小姐果然好家教,当着众人的面,张口就是谈婚论嫁的!”
然后,施施然离去。
金梦依脸色倏变,已经有好几个围观的小姐轻笑起来,有几个本就看不惯的索性说出声:“果然是低俗的商家女,上不得台面!一个未出阁的女子,也好意思说这等事!”
金梦依是家中幺女,平时也是千娇万宠的,金家是杭城首富,但在这种等级分明的古代,商家是低级的存在,所以她平日里最忌讳的就是大家拿她这出身说道。听了这话,顿时柳眉倒竖,在她暴走前,金梦蝶轻轻拉住了她:“你刚刚急什么,那话,委婉些,由我来说才好。我可说是府中下人去泉州办事时听说的。你这么一说,别人难免猜想我们金家是如何得知这么隐秘的事情的,少不得别人会说是我们嫉妒关家那商行才如此行事的!”
“我就是看不惯那康月明明一身晦气,可人家还围着她转的样子!再说了,父亲和二哥、三哥都对她赞誉有加,听说杭城人还叫她什么‘商界神女’!哼,要说做生意,比得过大姐你吗?你可是连睿王殿下都夸赞了的!”金梦依十分烦躁,其实哪里是对康月做生意,对康月的姿容,家中的父兄也是提了又提的。她从小自诩美貌,今日亲眼看到康月,见她明明一身素净,却如明珠般让人不容忽视,头脑一热就冲动了。
金梦蝶暗暗摇头,康月不利婚嫁的事情,被金梦依这么直白地说出来,只怕这效果,就要打折扣了,但左右,还是传了出去,也算达到效果了。
韩氏听到这消息的时候,气得胸口生疼,本来,胡尚书的夫人、钱侍郎家的大少奶奶、张寺卿家的二夫人都表示出了对康月的兴趣,她正想跟她们好好聊聊,顺带打听打听这些人家中子侄的情况,谁知,金梦依这么一嚷,还会有谁娶一个被静娴师太这种高人下了“不利婚嫁”断言的女子呢?
看着众人瞧过来的目光,韩氏冷冷哼一声:“金家,做生意不行,人品,也不行!”
虽说有些夫人听了以后眼中的好奇变成了迟疑,但这怀疑的心思,却是再也消不掉了。那几个刚刚很热情的夫人也借口离去了。
曾云巧和司马倩璇陪康月走在一个僻静的游廊上,两人用担忧的目光看着她。也是,在这种封建社会,一个女子若是婚事不利,这辈子等于就完了。
康月见她们凝重的脸色,笑起来:“说的又不是你们,你们担心什么?”
司马倩璇回答:“你还笑得出来!”
“我有什么笑不出来的!你们又不是不知道,那朗月商行、海味楼都是我的主意。一句话!我口袋有银子,有几辈子也花不完的银子!男人这东西,还怕没有?”
两人被康月的话惊呆了,曾云巧喃喃说到:“月儿啊!你真霸气!我听我大哥说过,海外有些地方,男女是平等的,男人只能娶一个妻子,女人若是对这个男的不满,两人可以和离。大越没人娶你,你就到那些地方找一个吧!反正,镇国侯有出海的经验。”
这下,三人均笑了,眼看快开席了,相携着往席面走去。
等三人的笑声消失,身后一簇菊花后面,闪出一个红色的身影,长眉凤目,器宇不凡,竟是今日那新郎官——睿王殿下。
他摸着下巴,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有意思!真有意思!那逃走的小丫头,居然是关家的人!小李子,立即着人去查一查关家这丫头!”
……
月上中天,关朗和康月亲自扶着韩氏走回世安苑。
跟去的时候相比,韩氏愁云满面,看一眼康月就叹一口气。
一坐下,喝了两口安神茶,她就迫不及待地开了口:“朗儿,月儿这事情是不是金家搞出来的?你消息那么灵通,他们去了泉州,得了这消息,竟无半点察觉?”
“祖母,那金家嫉恨我们抢了他们生意,自是不怀好心的。你放心,孙儿现下知晓了,定会叫他们付出代价的!”
“你现在知晓有什么用?月儿的名声,可是再也挽不回来了!”
“老祖宗!您别急!月儿问您一句,您老是想着给我相看人家,可是恼了月儿,想快些赶我走?”康月想了好几个安慰韩氏的法子,最后还是决定用卖惨博同情这招。
“你这死妮子!说的什么话!疼你还来不及,哪会恼你!”韩氏戳戳她的脑门。
“那您这么急着给我找婆家做甚?月儿早说过,要陪您和朗叔一辈子的!”
“哎!知道你是个孝顺的。但是,姑娘家大了,总是要嫁人的!”
“祖母不必忧心,月儿才十四,慢慢相看就是。京城没有合适的,我们就往外找。您也不必担心她嫁得远了,您早说要将一半的家产给月儿,有这样一笔嫁妆,我们就找个上门女婿,让月儿一直待这府里!”关朗也出言安慰。
“对啊!”韩氏一拍大腿,“我怎么没想到这个呢!杜嬷嬷,明日开始,你找人去附近的临安、绍兴等地问问,这回,我想过了,不拘非得要家世显赫,找个人品好、体贴的,就成!我们就给月丫头找个上门女婿!”
康月无语,随意应付了几句就和关朗一起出来。
看着地上两个被月光拉长的交融在一起的影子,关朗轻轻握住了康月的手。康月很自然地反手握住,将自己的身子靠了过去,有些幽怨地说:“朗叔,都怪你!说什么要在朝堂站住脚跟才会考虑终身大事,老祖宗就把火力全对准我了!”
女孩身上有好闻的清甜的香味,有她用惯的熏香,也有她的体香,关朗几乎是贪婪地闻着。握着康月的手紧了紧:“不用担心,老祖宗找不到合适的人的!”
这个年代,愿意做上门女婿的,都是走投无路的。但凡稍微有点才华和出息的,谁会愿意寄人篱下,连生的孩子都不跟自己姓呢?关朗出这主意,无非是知道自己祖母其实也是个心比天高的,照她对康月这重视程度,一般人,她是断看不上的。所以,接下去很长一段时间,有她忙的了。
关朗摸摸康月的头:“所以,你就安心待这府里吧!”
康月似乎也明白了:“一辈子可以吗?”
“嗯,一辈子!”
叔侄俩俱开心了……
金家闹了这么一出,康月对嫁不嫁人的不在乎,但并不代表她不在乎他们这不入流的手段。所以,接下去的日子,她比以往更热情地投入到商战中去了。
金记商行卖秋粮了,她将泉州运过来的稻米又降了半成。所有人一窝蜂地拥到朗月商行去了,往年最忙的时候,金记门可罗雀;
金记开卖新采的棉花了,康月就开始卖望海山庄缫出的蚕丝了,价格吗,也就比棉线高了那么两成。有绸缎穿谁还会选棉布?于是,大家全都买丝线去了;
连金记最引以为傲的首饰头面,也被康月得了近一半的生意去。金记的首饰工匠是最好的不假,但朗月商行有最纯的黄金白银,最好的宝石啊!康月找了几个手艺一般但基本功扎实的工匠,免费教人自己动手制作首饰。
“心悦她,就给她亲手做件首饰吧!”
“自己动手,拥有独一无二的美!”
两块牌子竖在显眼的地方,很快吸引了大批顾客。选购喜欢的原料,亲手做件首饰,虽比不上金记的精巧,但胜在这份别致的心意,一时间,去朗月商行自己动手做首饰,成了京城年轻男女的风尚。
“人无我有,人有我优,人优我廉”,这几句话,在论文中,可是明明白白写着哪!感谢闺蜜这个准博士,她研究的是大农业,这几句描述明代农产品售卖的箴言,给了康月极大的灵感。
康月自己也赶了回潮流,在不知损坏了几块上好原石之后,终于磨出了一支勉强可以入眼的翡翠簪子。她兴冲冲地去找关朗献宝,关朗看着这枚没有丝毫花纹,有些地方还存在明显凹坑的簪子,笑得春暖花开,心海荡漾,当即就拔了头上那支花纹复杂的黄金镶玉簪,把它插在了头上,从此不离身。
朗月商行这边赚得钵满盘满,金家,又一次愁云惨淡。
看了上首的金士杰许久,金宏安才小声问:“父亲,我上次的提议,可要派人……”
金士杰抬头,摇手阻止了他说下去:“那关家,摆明了与我们不死不休!你提议趁那康月名声败坏,纳了她做小妾之事不妥!因为关家已经放话,要给康月找个上门女婿!还有,你看看这个……”
接过金士杰递过来的一封信,金宏安看完,目瞪口呆…… 穿越之明朝农业发展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