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纳月为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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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束早朝,关朗垂眸垂手,随众人走在长长的甬道上。无人知晓,他低垂的眼睑中,实则隐藏着一丝不耐——今日朝堂上,众臣又为某个问题争论不休,其实在他看来,这就是一件很好解决的事情,但是,他这种没有实权的侯爷,是无人会注意的,即使他提出来,也不会得到重视。
他有些厌烦这些,所幸,他本来就没有效忠朝廷的心思,争镇国侯这个封号,只不过是为了让祖母、让康月过得更好些罢了。
所以,这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吧。
因着关御史的关系,这些同僚们对他还算和善,偶尔也一起吃个饭,喝个酒。今日,走到宫门口,一位平日里与关朗交情不错的男子就走了过来:“侯爷留步!前日得了你给的那幅字,家父甚是喜欢,今日我做东,还请侯爷赏脸。”
见关朗想拒绝,男子连忙说:“我还请了修远,说起来,我才知道修远跟侯爷竟是莫逆!”听到赵河洲也去,关朗就应下了。
这位男子叫夏诚隆,是户部侍郎,跟赵河洲是同窗。赵河洲凭着自己的才华,办了几件漂亮的差事,领了个中散大夫的职,已是个五品官了。
酒过三巡,三人开始天南地北,都是学富五车的才俊,加上有关朗这个见多识广的在,气氛极是活跃。
包厢的门被人推开,三人打住话头,见到来人,心下大惊,纷纷起身行礼:“下官见过睿王!”
岳穆松一身紫衣,摆了摆手:“免礼!”然后,径自坐到桌边。
门,又被掩上了。看着一脸安然自斟自饮的岳穆松,关朗和赵河洲交换了一个眼神,赵河洲很平静,但他却从关朗眼里看到了一丝慌乱——一种他认识关朗以来从来没有过的慌乱!
岳穆松一连喝下三杯酒,才抬头对恭恭敬敬站在一边的三人说:“你们刚刚在聊什么,这么开心?那笑声,隔着两个包厢我都听见了。”
“回睿王,下官刚刚听镇国侯说到些海外风情,听得入了迷,无状了些,扰了殿下,还请恕罪!”夏诚隆诚惶诚恐,连忙回答。
岳穆松略略颔首,转向关朗:“镇国侯海外带回的那些物什倒是稀奇,本王房里也有些。”
“谢睿王青眼!”关朗不卑不亢地回答。
沉默了一会儿,岳穆松又开口:“你那商行,生意极是红火,听说,很多事务,都是你那侄女在打理的?”
关朗面上不显,袖底的手却紧紧攥了起来:“我那侄女出身低微,有些小聪明,但上不得台面。”
“哦?那为何大家都称她为‘商界神女’?”
“左不过是我们商行的货物比较新鲜,卖得好了些。大家就都把这功劳算她身上了。其实,她就是一个丫鬟,哪懂得这些?都是下官授意,托她去办罢了。”
现如今,关朗唯有贬低康月的身份,再把所有主意揽到自己身上,希望可以打消岳穆松的觊觎。
岳穆松仰脖灌下一大杯酒,把酒杯重重往桌上一放,说出了一番让关朗心神俱裂,赵河洲大惊失色,夏诚隆目瞪口呆的话:“本王日前有缘见过你那侄女一面,自此寝食难安。这几日着人查探了一番,发现她小小年纪,做起生意竟极有手腕,倒是我那金侧妃也不如的。所以,本王决定纳她做个良妾。本王手上,也有些生意,若是她打理得当,再替本王开枝散叶,生下一儿半女,晋个侧妃,也非不可能!”
“回睿王,恕下官难以从命!”自岳穆松开口提到康月起,关朗其实就隐隐猜到他的用意,但如今亲耳听到,大骇之下还是一口回绝。
岳穆松的脸色迅速冷了下来,赵河洲想开口,但却不知说什么,夏诚隆焦急地戳了戳关朗:“这是天大的喜事,你为何不答应?”在他看来,康月虽然是关朗的侄女,但这也只是名义上的,改变不了她低贱的出身,能够给睿王做良妾,是求之不得的事。
关朗慢慢直起腰身,轻柔却坚定地说:“只因静娴师太当日说过,我那侄女的婚事,多有波折。她命格清奇,会克夫克子。下官不能把此等祸害推给王爷!”
这些话,可谓字字诛心,关朗每说一句,心就钝钝地疼,他心目中最美好的存在,偏偏却要用最恶毒的语言去糟践!
“无妨!她克的只会是寻常人,本王身份贵重,自是不惧那些诳语的!”岳穆松不以为然。
见关朗还要开口说话,但岳穆松眼底却隐约起了一丝戾气,知道这个睿王的性子远不像他外表看起来这么云淡风轻,赵河洲抢先开口:“王爷恕罪,容下官插一句:静娴师太对康月的批语,下官也是知情者。侯爷他是好意,怕害了王爷。但若是王爷想结这门亲,也不是不可以,只因静娴师太还说,若是这婚事,是康月心甘情愿、两情相悦的,便可不惧这断言。睿王位高权重,一表人才,不妨让镇国侯先回去跟他侄女说说,再慢慢商议不迟!”
岳穆松深深地看了两人一眼:“听说,你还曾做过康月的夫子?”
“是!下官有幸指点过她一二!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所以,下官也是希望她有个好归宿的!”
岳穆松脸色稍霁,放下酒杯站起:“如此,就请赵大夫也替本王美言一二吧!本王给你们十日时间,十日后,不管你们是否同意,本王上门领人!”
说完,大步离去。
赵河洲这才敢松开关朗死死攥紧的手,这深秋的天气,他脑门上竟全是冷汗。
“殊不知,两年不见,修远兄这为人处世的本事,长进如斯!”关朗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盯着赵河洲。
赵河洲随意敷衍几句,告别了那一脸惋惜的夏诚隆,拉着关朗出来。
一出大门,关朗就甩开赵河洲,大步朝自家马车走去。赵河洲忙不迭跟上,随他爬上马车:“辰逸,你听我说!你也看见了,那睿王,对月儿是势在必得!你拒绝得如此干脆,让他下不来台,依他性子,今晚就有可能去侯府掳人!不妨先稳住他,左右我们现在有了十日的时间不是?”
被冷风一吹,关朗也慢慢平静了下来,难怪,只要牵涉到康月,他的智商,总是会下降些的。他悠悠叹气,说到:“今夏避暑时,月儿曾被岳穆松那厮掳去,那时,他还不知月儿的身份,单纯就是见色起意。如今,知晓了月儿做的这些事,怕是不会轻易放手了!”
赵河洲明白关朗的意思,岳穆松跟别人不同,他未娶正妃之前,不像别人娶的是那种出自高门的侧妃,他娶的是京城首富金士杰的长女,听说这位金侧妃嫁过去之后,将睿王府的生意打理得井井有条,说日进斗金也不为过。他在图谋什么,很少有人看不清楚。如今,多了个比金侧妃还要厉害的搂钱耙子康月,焉有放手之理?
“事到如今,辰逸你有何打算?”
“三日后,我先派人回话,说月儿自知身份低微,不敢肖想睿王。明日,我便向皇上请旨,再次出海通番,就说要去几个不曾涉足的国家交换国书,然后亲自送月儿去海外住段日子。我在暹罗置办了一处房产,本就打算日后带她去看的。如今,就当这次旅行提前了吧!这一去,少不得要一年半载,我祖母那儿,还请修远兄照拂一二!”
……
回到侯府,关朗调整了一下自己脸上表情,先去看了韩氏,当然对此事闭口不提,等一切尘埃落定再告诉她为好。然后,就迈进了明珠居。
康月正执着一支毛笔在教天赐算账,见关朗进来,她嘟着嘴说:“朗叔啊!你老说我聪明,可我看天赐比我聪明多了!都享受不到教学的乐趣!”
关朗扯出一个微笑,想了想,对康月说:“月儿,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朗叔打算半月后出海,这次,把你带上可好?”
然后,康月就知道了这个晚上关于自己的惊心动魄的故事。
“妈的!都没人管的吗?上次抓了我,我还没告他强抢民女呢!怎么,这回,他还想冲进府硬把我塞进花轿不成!”康月骂了几句,见关朗一脸无奈的忧伤,猛地回过神来——似乎,这也没什么不可以,这可是有权有势的人杀了人都无需偿命的封建社会!一个皇子要她一个小小的女人,根本不算事!
“这姓岳的怎么这么讨厌啊!打死也不去做他小妾!朗叔,我马上去收拾东西,你一拿到圣旨我们就走!”
两人商量的时候,天赐一直静静地听着,没人看见,他的拳头紧紧地握着,尖利的指甲划破了自己的手心,他都没有察觉。
康月连夜翻箱倒柜收拾行李去了,天赐随关朗慢慢出去,在两人就要分手时,他突然开口:“朗叔!姐姐的婚事,要怎样才能自己做主?”
“姐姐没有父母,她的婚事老祖宗和朗叔可以做主。若是姐姐出身高贵些,或者有个什么郡主之类的封号,念她孤身一人,或许也可以自己做主。”关朗无心解释太多,草草说了几句自去忙碌。
天赐看着自己地上孤独的影子喃喃自语:“出身高贵?封号?不知,救了皇长孙,可以有什么封号?”
他抬头,远远望着正北方——那是皇宫的方向,陷入了沉思。 穿越之明朝农业发展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