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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邵丞相府。
一抹修长的白影揽着一抹蓝影轻轻跃过墙头,落在丞相府后院最高的一处小院的屋顶上。
“今天是我娘的祭日,不论是她生前,陷害过她的人,欺侮过她的人,还是帮助过她的人,今日必定会有所动作。”卿酒酒面色微白,轻声开口道。
“嗯。云黎岳母在天有灵,看到你如今很好,必定会欣慰的。”沈墨白感受到怀中人儿的悲伤,揽着卿酒酒的手臂又紧了几分。
二人不在言语,凤眸在后院四处打量着。
“吱呀”一声,西北角一处破败的小院,响起开门的声音。
一名年约三十左右的中年妇人,怀中一个略微鼓起的破旧的黑色包袱,一点一点儿,慢慢低着头,小心翼翼的四下打量着,确认四周无人,方才暗暗松了口气,向着小院里走去。
小院里破败不堪,杂草丛生,显然已经荒废了很久,也已经很久没有人来过。
屋顶上的卿酒酒目光一瞬不瞬的紧紧盯着那妇人,眸光清寒如冰,那夫人所到之处,正是她和绿萝在丞相府住了十几年的地方。
那妇人轻轻将怀中的包袱放在地上,跪倒在地,眸中闪烁着点点泪光,小声抽泣道:“七夫人……七夫人……奴婢来了……奴婢来看您了……奴婢没能照顾好小小姐……请七夫人责罚!”
妇人颤巍巍的自那破旧的包袱中掏出纸钱、香烛之类的祭祀之物,将东西一一点燃,妇人眼中大颗的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朦胧的视线中,看到一名风华绝代,容颜倾城,,惊才绝滟的年轻女子。
手腕抬起,用力擦去眼中的泪水,那妇人眼中多了几分决绝:“七夫人……奴婢……奴婢来陪您了……”
妇人手中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直直朝着心口刺去。
“叮。”一声破风声传来,妇人手中的匕首被打落。
卿酒酒飘然落下妇人面前,面色清寒的看着妇人。
“七……七夫人…”妇人看到卿酒酒,立即惊的几乎连话都说不出来,只一双浑浊的眼死死盯着卿酒酒,泪流满面。
“你是谁?为何在此?又是在为何人祭祀?”卿酒酒清凉的眸子落在这妇人身上,她在丞相府这么久,为何未曾见到过这人。
这妇人脸上似被数道利刃划过,一张沧桑的脸上沟壑纵横,,已看不出原来的模样。
那妇人看着卿酒酒,身子忍不住后退了几步,“我……我……”
“说!不说我现在便杀了,想死,方法有很多种,凌迟,一点一点的用刀将身上的肉割下来。一丈红,用一丈长的木棍打在股上,直至打死……”卿酒酒面色更寒了几分,说出的话似乎都夹杂着森森寒气。
那妇人忍不住又后退了几步,浑浊的双眼睁的老大,“你……你是酒酒……小姐吧……”顿了一顿,又道,“我……我是夫人生前身边的婢子。”
“我娘身边的婢子,为何我从未见过你?”卿酒酒冷冷道,这妇人是真的来为她娘上香,还是另有隐情?是敌是友,犹未可知。。
“我……当初犯了错,老爷要将我杖毙……我害怕,便逃走了……”
“既然已经逃走了,又为何会出现在这?”
…………
…………
…………
翌日清晨。
“我要去丞相府!”卿酒酒侧头看着沈墨白,“今日便让卿肃血债血偿!”
沈墨白目光一沉:“调查云黎岳母去世的真相!”
“是!”卿酒酒点点头,这件事情不是秘密,她也没必要隐瞒。
沈墨白翻身坐了起来,伸手去拿床边的衣服:“我陪你一起去相府!”
“不用了,这是我和卿家人的恩怨,我自己去就行了。”卿酒酒翻手将沈墨白按到床上,拉过滑下的丝被盖到他身上,急步下了床。
“真的不用我陪你去相府?”沈墨白不放心,坐起了身,凝望着卿酒酒。
“卿肃只是个小角色,不用劳烦你出手!”卿酒酒穿好外衣,瑶光为她绾好发,对镜打量无不妥之处,对沈墨白开口:“一切该是时候解决了,我先走了。”
沈墨白锐利的目光透过窗子,望着大半个玉兰小筑,卿酒酒浅蓝色的身影顺着青石路走出玉兰小筑,情身上了马车。
沈墨白对着门外轻声道:“青凌,跟在酒儿身后,若卿肃有什么动作,立刻拿下。”
“是!少主!”青凌应声,身影似一抹轻烟离开。
丞相府内。
卿肃高坐在正厅,气色红润,,悠闲的坐在躺椅上,轻品着人参茶水,见卿酒酒走进来,冷冷扫了她一眼,“你这个逆女,你还敢来!”
“我为什么而来,卿丞相莫非竟然不知道。”卿酒酒面色清寒,淡淡扫了卿肃一眼。
“三丫头,,你是回来向相爷道歉的吧,你好好向相爷磕头认错,相爷宽宏大量不会和你计较的。”卿肃身旁的沈氏,立即出来搭话,眼底的厉光却是死死的盯着卿酒酒,这小贱人还敢回来,今日定要她有来无回。
“哼。”卿肃放下手中茶杯,冷眼看着卿酒酒。
“呵呵……认错?”卿酒酒顿了一顿,眸光似利刃狠狠刺向卿肃,声音冰寒,“确实有人该认错!”
卿肃瞬间变了脸色,“卿酒酒,你何意?”
“三丫头,怎能如此放肆!你眼里还有相爷吗”沈氏立即拿出当家主母的身份,对着卿酒酒厉喝道。
“丞相大人,我还有一事不明,还请丞相大人赐教。”卿酒酒环顾四周众人,漫不经心的道。
“”什么事?”卿肃瞪了卿酒酒一眼,紧皱着眉头,不耐烦的询问。
突然,原本站在门外扫地的妇人,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走进正厅,抬头看向里面的卿肃,面容平静坚定:“丞相大人还记得奴婢吗?”
遥远且熟悉的声音传入耳中,卿肃身体一震,猛然转头看向那妇人,熟悉的目光,但这妇人却容貌尽毁,丝毫看不出原有的样子,却与他记忆中的那个人极为相似,锋利的眼眸瞬间眯了起来,眸底闪着危险的光芒,厉声道:“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片刻之后,卿肃忽然厉声道,“来人,给我赶出去!”
“慢着!”卿酒酒雪眸微眯,今日卿肃死期将至,在劫难逃。
见相府侍卫们上前抓人,卿酒酒挥掌打开他们,挡在那f妇人面前。
“卿酒酒,这是丞相府,容不得你在此撒野!”卿肃怒气冲冲的瞪着她,逆女,时时处处和他做对。
“这句话应该是我来问你!”卿酒酒冷冷凝视卿肃:“身为南邵丞相,刚见面你就不问青红皂白,下狠命令将人杖毙,究竟是何用意?”
卿肃冷笑一声,指着那f妇人道:“你可知道她是谁?”
卿肃冷哼:“她当初是你娘身边的贴身婢子——文竹,却对你娘起了歹意,在你娘怀着你近五个月时,这婢子竟将你娘推进了湖里……”
卿酒酒蹙了蹙眉,怀有五个月身孕的人在十月的天被人推进湖里,后果可想而知,十月的天已经很冷,云黎又是天生的畏寒体质,她为了护着肚子里的她,又不知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难怪会落下一身病……
文竹扑通一声跪到地上,眸中泪水弥漫:“奴婢冤枉,奴婢没有推七夫人落湖。”
“当年府上众多丫鬟们亲眼所见,还会有假?”卿肃厉声怒斥。
“奴婢真的没有推七夫人落湖,害七夫人的另有其人。。”文竹看着卿肃,加重了语气,一字一顿:“奴婢当初在湖边站的好好的,不知为何突然膝盖一麻,站立不稳,不知怎么就撞到了七夫人身上,将她撞进了冰冷的湖水里,是有人暗害奴婢……”
“你这妇人少狡辩!”卿肃怒斥。
“奴婢没有狡辩,奴婢不敢说谎,奴婢所言句句属实!说的都是事实!”文竹理直气壮的高呼着,生平第一次,她忤逆了所谓的高高在上的主人。
“贱婢,死到临头还敢狡辩,要不要本相叫来当年的丫鬟们,当面与你对质?”卿肃身为高高在上的南邵丞相,居然被昔日的下贱婢子训斥,胸中怒火中烧,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
“卿丞相,我娘落水之事已经过去十几年,文竹也受了惩罚,就不要再旧事重提!”卿肃紧咬着文竹不放,卿酒酒看得出,他在故意转移话题,看来事情已经越来越明了了。
“事情过去?受到惩罚?”卿肃好像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仰头大笑,手指着文竹:“你可知,当年的事情是怎么解决的?”
“当时,你娘寒气入体,昏迷不醒,我要杖毙这贱奴,这贱奴竟连夜逃走了!”卿肃眼光如剑,狠狠看着文竹。
文竹低垂着头,眼眸中泪如雨下,是啊,是她对不起七夫人,虽然她也是被奸人暗伤才会误撞了七夫人,但是她有罪啊,她是罪人,因此,她才会从相府逃出去后,寝食难安,夜夜难眠,最后,将自己会毁了容,重新回相府做了最下等的粗使丫鬟,只为了能远远的瞧上那苦命的女子一眼。 卿本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