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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林凡顺着陆生手指的方向望了一眼，心里有些忐忑，宽阔的街道，却只有三三两两的行人，在这样的下午有些诡异，不只是冷清那么简单。
陆生淡淡地笑了笑，凝望着林凡，“没有熟悉的感觉吗？”
林凡一愣，再次仔细地凝望着对面冷清诡异的街道，良久，缓缓地摇了摇头，诧异地问道：“我为什么要感觉熟悉？我从来没去过那里啊！”
“是吗？”陆生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晚上你去逛逛吧！现在没人认识你，不过，你必须要去认识一个人，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你必须和他成为朋友。”
听着陆生的话，林凡有种很奇怪的感觉，他话里的意思好像是在说，现在的自己不是自己，无论从哪方面都不是。
“钱王处，麒麟娱乐城的主管，就在那条街。”陆生仿佛在自言自语，锐利的眼睛却绽放出异样的光芒。
“麒麟娱乐城？麒麟……”林凡喃喃地念着这两个字，脑海里闪烁着模糊的画面，却总清晰不起来，眉头微皱，表情有些痛苦，无奈地甩甩头，放弃了探索模糊画面的念头。
“去不去由你自己，我也不帮你做决定。”陆生抽了口烟，转过身，背对着林凡，淡淡地丢下一句话：“在你得回一切之前，你只是林凡，记住了。”
“什么得回一切？我拥有什么吗？”林凡越来越迷糊，可陆生却没搭理他，叼着烟杆自顾自地离开了，林凡忍不住朝他的背影大喊：“你到底在说什么！”
无奈的是，陆生依旧没有理会他，不急不缓的脚步连一秒钟都没有停顿。脑海中再次不断地闪烁着模糊的画面，林凡双手捂着额头，痛苦地朝天大呼，一张本就平凡的脸庞扭曲得变了形，蹲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呼吸着，胸口越来越窒息。
良久，天色渐渐灰暗下来，林凡长长地吐了口气，转头凝望着对面那条街，路边的街灯已经亮了起来，照亮了越来越密集的行人，不同于下午的冷清，热闹非凡的场景有了巨大的差异，却依旧笼罩着一层诡异的色彩，至少在林凡眼中是这样的。
缓步来到对面的街道，林凡木然地挪动着身躯，任由行人和他碰撞，没有丝毫的反应。听过陆生的“胡言乱语”，走在这条熙熙攘攘的街道，林凡感觉进入了另一个世界，像是梦，却又那么真实。
亦步亦趋地走着，最终，林凡在麒麟娱乐城门口停了下来，望着那一闪一闪的霓虹灯，眼睛不自禁地眨了眨，很失望，没有熟悉感，哪怕是一点都没有。
轻叹了口气，扫了眼周围嬉笑着的行人，缓步走了进去，震耳欲聋的声音让他一下子没能适应过来，在门口蒙住了，直到被刚进来的人不小心推了一下，林凡才清醒过来，心底自嘲地笑了笑，果然是小人物，没见过世面就只能是出丑的份。
来到吧台，仔细打量了下布局，吧台前方是大型的舞池，一旁还设了一个不大不小的舞台，此刻，舞台上五个身材妖娆的女子随着震撼的歌声有节奏地舞动着魅惑的身躯，配合上脸上若有若无的勾人表情，引起舞池跳舞的人一阵欢呼，其中不乏醉酒之人的淫笑。
吧台的右侧是两排吧座，座无虚席，生意不是一般的火爆。看到这样的场面，林凡不禁想象着要是自己拥有这么一家娱乐城该有多好，小人物的梦想总是不大，实现却是遥不可及的事情。
林凡朝吧台的服务生要了一杯冰啤酒，便坐在吧台边自顾自地喝了起来，身旁坐着一个身着黑色连衣裙的女人。
林凡本有心和她搭讪，可看女人扫过来的眼神充满毫不掩饰的不屑，只好苦涩地敬而远之。喝完一杯后，朝吧台的服务员再要了一杯，便试探着和服务员聊起来。
“嘿，兄弟，舞台上那个长着瓜子脸，女人你认识吗？”说这话时，林凡脸上不自觉地浮现出淫荡的笑容。陆生说过，骗子是比演员还要靠演技的，随时随地，没有action，只要你想要骗，就必须完全地进入角色。
自然了，对于吧台服务员来说，这样的话题是最令他感兴趣引起共鸣的。果然，服务员放下了手中的工作，把头凑了过来，顺着林凡所指的方向望了过去，待看清楚目标后，得意地笑了笑，“她啊！我知道啊，小琴，我们麒麟的头牌，我跟她也算熟了。”
“熟？”林凡暧昧地笑了笑，伸手比划了一下，“有多熟？在床上交流那么熟？”
“你说呢？”服务员似乎也比较热衷于这样的暧昧话题，朝林凡眨了眨眼睛，随即两人相视大笑，男人间于女人的笑容。
林凡仰头喝了口冰啤酒，吐出口冷气，朝服务员竖起了大拇指，“兄弟，品位不错嘛！”顿了顿，又道：“不过，说真的，有没有兴趣把她介绍给我？”见服务员愣了一下，林凡不自觉地加了一句：“我不介意她是几手货色。”
“你不是吧？我要是说她都是七八手的了，你……也不介意？”服务员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这个他有些承受不了。
“不介意啊！男人嘛，最重要的是风流，风流史越多，就越男人。”林凡不以为意，似乎对这个理论有自己的心得。
服务员淡笑着摇了摇头，低下头继续工作，“这个女人以前花点钱还可以碰，现在不一样咯！人家榜上了强硬的后台。”
“嘿，后台？谁没有后台啊！你别看我这样的打扮，说出罩我的人来，你肯定得吓两三跳！”林凡开始肆无忌惮地吹牛皮，不外乎是为了让服务员多吐点消息出来。
“嘿，这个后台肯定比你的后台硬。”形形色色的人服务员看多了，认人也有一定的眼光，自然不会相信林凡的胡扯。
林凡挑了挑眉头，“那你说来听听呢！”
服务员再次放下手上的工作，略微不屑地望着林凡，“这家娱乐城的老板是谁，你知道吗？鬼菊帮副帮主钱王处，我告诉你，连京都的公安局局长都得给他三分薄面！懂了吧？”
“钱王处？副帮主？”林凡装出诧异地表情，眼里却闪过一抹得意，显然，他猜对了，既然是这家娱乐城的主管，必然和舞台上最标致的女人有染，从这方面下手是最明智的了。不过，他没想到这个钱王处的头衔从主管变成了副帮主。
“不知道吧？”服务员的话开始多了起来，能在林凡面前表现一下，他特别有成就感，轻咳了一声，继续说道：“钱王处本来是北环这一带的堂主，两个月前被鬼菊帮帮主乔爷提拔，才当上了副帮主，势力一下子膨胀起来。而且，听说现在乔爷把鬼菊帮的大大小小事情都交给他了，现在鬼菊帮他说了算！所以，我劝你死了碰小琴的心，多盯她一眼都可能会把你眼珠子给挖下来。”
林凡心里暗自记着，嘴上却不依不饶地说道：“挖眼珠？！哼，你也太夸张了吧？她在台上表演不就是让人看的吗？再说了，钱王处又不在这里，我怕什么！就是碰了，他也不一定知道。嘿嘿，要是床上功夫好，说不定女人还会死心塌地呢！”
“哼哼，还好我不是鬼菊帮的人，不然我肯定得砍死你！”说这话时，服务员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打心里看林凡不顺眼，脑子里长毛了，想想就得了，还他妈说出来，哪天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呵，我也没那么容易死。”
“谁知道，我看你是离死不远了，钱王处几乎每天晚上都会来这里见小琴。上次有个酒鬼当着他的面，上去摸了小琴一把，你知道怎么样吗？被拖到后门活活给打死了！”
林凡不说话了，端起酒杯，离开吧台，瞅准其中一桌人正好离开，便占了位置。既然得到了想要的消息，也没必要和服务员多说什么，只想自己一个人静静地等。
靠在沙发上，木然地望着舞池里扭动身躯的人群，陷入了思索。对于陆生的话不知道该怎么去理解，至少有一点很明确，陆生没有理由拿这种虚无的事情来欺骗自己，那真相只有从钱王处这边找了。
对于这种记忆中的空白，林凡心里很苦涩，总觉得自己活得是别人，这是落寞的痛。
“我可以在这坐下吗？”甜美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语气并不熟络，反倒显得有些淡漠。
林凡抬起头，看到一张可爱的脸庞，五官很精致，一双大眼睛盈着淡淡的笑意，刹那间，林凡脑海中再次闪烁着模糊的画面，一幕一幕迅速地闪过，根本来不及捕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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