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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锈钉他们还在商量战术,有说抱团的,有说散开的,他们的讨论我没参与,我这人对群挑有套自己的理解——我只会在外围游走,在保证自己安全的前提下,偷袭对方落单的。
这是我从无数次实战中总结出的经验,什么武功,拳法,套路,那都是扯淡的,百人群挑这种事,自保才是最重要的。
当十几人,甚至几十人试图围堵你时,你能做的只有跑,利用速度甩开他们,确保自己安全后,再考虑反击。
当时我不明白,为什么芝麻大点的小事,就能引来这么多野流氓,互相围殴。
后来,我经常看国外的黑帮电影,比如《教父》,《疤面煞星》等,抛去枪不说,单从人数上看,那些意大利黑手党,场面比我们小多了。
渐渐我就明白了这其中的道理,人家外国人少,咱们这地方人太多了,电视上随便一个舞蹈就几千号人同台。
相比下,群挑出动二百人也没什么奇怪的。
说那建筑工地边上,是一块足球场大小的荒地,群挑就是在那荒地上进行的,总共三拨人:原氏的和决校外流氓,站在两边对峙,叫骂。
不远处还有帮看热闹的。
当时天空乌云翻滚,豆大的雨点子开始往下砸,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水腥气,外加地上的土腥气,流氓嘴里的烟味,身上的汗味……
所有味道加起来,这就是那个年代留给我的记忆,那惶恐和兴奋,无法用文字形容,我把它们的味道告诉你,你也许能感受到当时的氛围。
在风雨中,在空旷的荒地上重新集结后,问小帅回头吹了声口哨,我们就都开始往对面冲,每个人手里,都挥舞着劣质钢管,我们在叫喊,风将我们的长发拉起,雨点子像刀尖一样,砸得人脸疼。
对面也开始冲,两百人对着冲,地面都在颤抖,喊声吞没了一切。
可我还在愣神,我还没反应过来呢,这就打起来了?
于是我也跟着冲,我刻意放缓脚步,落在队伍最后,那是因为我怕,我被那场面给震慑到了。
很快,我就发现怕的人不光我一个,刘雕龙冲了一半,突然低头系鞋带,很快,至少十几个人都学着他,低头扣脚,系鞋带,干什么的都有。
有人吼了句肚子疼,掉头就跑,对面情况也差不多,都冲起来了,还有一小撮人压根没动,装的跟没事人一样,站那看风景。
这是百人群挑,原本我想象它会进行的激烈,但实际上,两帮人冲到一块后,跑的跑,散的散,场面很混乱,却远没我想的那么激烈。
混乱中,那劣质钢管砸到人脸上,瞬间弯曲,变形,远没有板砖来的实在。
有人在地上翻滚,弄得身上都是泥水,有人抱着头,被十几个人围殴,这是场短兵相接的肉搏,是叫骂与拳脚博弈的舞台。
那天空的瓢泼大雨,让荒地变得又湿又滑,但丝毫没有阻止流氓们体内的热血,他们都是被激怒的野兽,是脱缰的疯狗。
当时我在外围狂奔,被十几个人追着咬,有人板砖出手,砸在我背上,虽然力道不大,我后背还是被擦破了皮,钻心疼。
跑了一会,他们就不追了,我回头挑落单的打,不远处有个瘦高个,蹲在地上捡砖,我冲上去朝他脑门上就是一钢管。
“当”地一声,钢管直接弯成V型,那瘦高个却什么事都没有,不过能看出他也怪疼的,捂了下头,就朝我扑来。
我卯足了劲,一拳砸在他下巴上,瘦高个脚下一滑,直接摔倒在泥坑里,我冲上朝他脸上一顿暴踹。
锈钉买来的钢管一点用都没有,我把它扔掉,换了块板砖,瘦高个被我踢的求饶,大喊:“自己人!别打了……包昆我认识你!我还请你打过台球呢!”
我只好换目标,因为自己人都是光膀子的,我就转挑穿衣服的流氓打——我双手各抓一块板砖,在场外飞奔的同时,偷袭那帮臭傻X。
雨幕遮挡了我们的视线,模糊中,我看到问小帅和许明义手持砍刀,两人追着十几个人跑,另一边,沈华健独自一人,甩开膀子跟仨流氓对拳,很快就被人打倒在地。
我冲上去帮忙,板砖直接砸在一人脸上,那人“哇”地一声,蹲在地上开始哼唧,剩下两人挥拳朝我冲来,我一把掐住其中一人脖子。
同时我脸上挨了一拳,感觉却不怎么疼,那个被我掐脖子的流氓,想抓我手挣脱,让我朝丫儿蛋上就一脚,也躺在地上开始哼唧。
三人瞬间被我干翻两个,剩下那流氓不但没跑,居然从兜里摸出把折叠刀来,还没打开,就让我一把抢了过来,右拳猛击,在他狗脸上连砸三下。
那流氓低头捂着脸,脚步开始晃悠,我直接一脚踢在他脸正中,皮鞋带着雨水,碰上去的瞬间发出“啪”地一声,我和他同时倒地。
我是支撑脚没站稳,摔倒的,那流氓是直接被我踢懵了,双手抱头,躺在地上打滚。
我站起来,把沈华健拉起,我说:“华建,你再别落单了,跟着我走!”
他腮帮子有些肿,光溜溜的胸膛上滑腻着,全是泥水,我俩拿着板砖在外围周旋,遇到落单的就砸,有人追,我们就丢砖猛跑。
这一切说起来很玄,但发生的都很突然,原氏和校外流氓,各自一百来号人,对冲了几拨后,就跑的跑,散得散,短短几分钟后,只剩下几十号人,在场地正中进行最后的肉搏。
这里有必要解释下,大多数群挑,不少参与者都是来蹭黑脚的,真打起来肯用力的没几个,都是趁着人多瞎JB混,见情况不对,就都跑得没影子了。
外校流氓人员杂,凑热闹的占大多数,远没有原氏团结,他们人多,但被我们冲了几拨后,减员相当严重。
从始至终,我和沈华健像两个贼,在荒地上往野了跑,卑鄙的游走战术施展开后,不少流氓都挨了我俩的黑砖。
前方不远处,有两个长发流氓,居然双手插兜,在雨中站着一动不动,站姿很忧郁。
这都什么时候了,他们还有心情装比?我和沈华健直接冲过去,拍了下其中一人的肩膀,那人回过头来,见我俩光膀子,就吓着开始后退。
我问他:“你是不是丢什么东西了?”
那人哆嗦了下,说:“没……没有啊?”
我:“你板砖丢了,还给你!”说完,我一砖块直接拍丫儿脸上,那流氓鼻血喷了出来,捂着脸就躺地上了。
另一人想跑,让沈华健抓住,两转拍倒在地。
这时群挑已经进行到尾声,外校流氓全线溃败,让我们打的丢盔弃甲,百来号人基本上都跑光了,剩下十来个不怕色的,还在那硬抗。
不知何时,雨停了,一抹红霞从天边撒过来,照在每个人的脸上,我们这帮人光着膀子,重新聚集到荒地正中,身上的雨水还没干,身上都是泥巴和着脚印子,脏兮兮的很狼狈。
但大家都很开心,我们来时是多少人,现在还是多少,作为胜利方的我们,没有逃兵,不远处的地面上,还躺着几个人,捂着头在那打滚。
没人理他们,我们把剩下的十几个外校流氓围成团,一顿围殴后,他们就都蹲在地上开始求情。
没太过为难,问小帅把他们都放走了,只留下最后一个。
那人叫卢海伟,是这帮外校野流氓的扛把子,这人大概十七八岁大,发型特帅气,个头也高,却张了副被狗肯过的脸。
当时卢海伟满脸青肿,衣服被扯得乱七八糟,嘴角也在流血,他独自面对百十号流氓,居然一点都不害怕,反而跳起来指着我们叫喊:
“来!来弄死我!今天你们不把我弄死,回头老子就找人,把你们全废了!”
在众流氓的叫骂声中,许明义慢慢走过来,他手里拿着刀,笑着问卢海伟:
“你不服?”
卢海伟:“我服你吗个X!”
不得不说,卢海伟的表情是疯狂的,五官是扭曲的,我很佩服他的胆量和气势,感觉他是精神病院跑出来的疯狗,是变态杀人狂,没他怕的人。
但许明义一刀砍在他额头上后,卢海伟就怕了,这一刀砍得不重,速度也不快,刀刃轻轻划破皮肤,血珠子冒出来……
卢海伟身体猛地一抖,就后退了一步,他原本疯狂的表情,这会写满了难以置信,他不相信许明义真敢砍他。
到现在,他还没反应过来。
那一刻,我们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每个人心里应该都是紧张的,都为这俩人捏了把汗。
许明义还在笑,他笑的很随意,笑容中带着他独有的忧郁和帅气,一刀砍完后,他用刀头指着卢海伟,说:
“跪下!”
卢海伟没跪,也没回话,我感觉他已经被吓傻了,当许明义第二刀砍在他肩膀上时,他双腿一顿乱摆,然后扑通一声,就跪在了许明义面前。
“服不服?”许明义问他,手里的刀上沾着血丝儿。
卢海伟手捂着肩膀,声音颤抖,带着恐惧和痛苦,说:“服……我服了!”
问小帅也砍了他一刀,砍在了脑门上,卢海伟前后挨了三刀,虽然力度都很轻,但伤口还是被瞬间染红。
他开始叫,那叫声很尖很细,像啼哭的婴儿:
“我错了!我服!你们放过我吧!我请你们吃饭!给你们赔罪……”
问小帅看了眼许明义,没吭气,许明义走上前一步,说:
“磕个头,我就放你走!” 我的野兽青春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