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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有流氓指着我议论:“包昆?他被谁打了?”
“没有吧?子校谁敢打包昆啊?除非活腻了。”
……
没理他们,我和周冉走进教室,那会班里同学都知道我俩关系不一般,见我这狼狈样子,他们就都吹口哨,鼓掌起哄。
沈华健还用粉笔头丢我,笑着说:
“包昆,你又怎么把周冉得罪了?是不是耍色败露?”
我特想揍沈华健一顿,要不是他,我也不会想出要内裤这招,狠狠瞟了他下,我回到座位上,仰着头,鼻血逆流成河。
见我如此狼狈,周冉也有些不忍心了,就取出张纸巾帮我擦鼻血,边擦还边问:
“丑八怪!你疼不疼?”
我摇了摇头,周冉帮我把鼻血擦干后,又取出张纸巾,轻轻擦着我胸口的脚印子,小声说:
“对不起,都怪我下手太过分,把你鼻血都打出来了……”
我紧紧抓着她的小手,用痴迷的目光注视着她,周冉也在看我,表情带着些后悔,我俩目光对上的一瞬间,彼此都笑了。
痴痴地望着眼前这个极致美女,我情不自禁地说:“周冉,我喜欢你!”
这话是出自真心,我真的很喜欢她,从转学第一天开始,我就开始暗恋她了,后来孙月勤出现,可我们却还保持着暧昧关系。
周冉不光美,她外向娇蛮的性格,那高傲的公主脾气,都让我折服,能和她在一起,是我上辈子修来的福。
周冉朝我甜甜笑了下,说:“丑八怪,我也喜欢你!”
这一幕让其他同学看到了,他们拍桌子,吹口哨尖叫,沈华健站在课桌上,不要脸地学周冉说话:
“丑八怪,我也喜欢你!”
我大怒,冲上去把他一顿暴捶,沈华健被我打的求饶,冲周冉吼了句:“周冉……救救我啊!”
周冉这会脸红彤彤的,趴在课桌上看书,没理他。
……
放暑假前的那几天,往往是子校最乱的时候,每年都是如此,因为很多流氓暑假过完就不上了,或者就转学了,特别是初三那帮人,中考前,新仇旧恨一起算,气氛也变得格外紧张。
我想在座的各位,应该没人经历过子校这种地方,从早上第一节课开始,操场上就开始有人打架,居然一直能打到太阳落山。
当窗外被金红色的夕阳笼罩时,野流氓们还在操场上狂奔,叫嚣着。
群挑,单挑,各种围殴在子校的每个角落上演着,这里每个人都是暴力的牺牲者,同时也是它忠实的拥护者。
期末考试前,最容易看到的场景是,流氓们,特别是校外的,他们一脸嚣张,在楼道里,在每个教室门口挨个张望,时不时会吼两句:
“谁谁!给我出来一下!”
喊到哪个孩子,那孩子就要挨打,而且绝对被打的不轻,去年遇到这场景,我会被吓得喘不过气,特怕他们会喊我名字。
但现在我一点都不怕,相反,我特希望有人能来堵我,这样我就可以借机猛揍那傻X!好久没打架,我拳头太痒痒了。
炎热到窒息的天气,让我憋了一肚子邪火,有段时间我看到染毛的混混,就叫过来练拳,但总的来说很没意思,我打他们,他们哪敢还手。
但偏偏就没人敢喊我,因为有我和沈华健坐镇,那帮校外流氓从不敢惹我们班同学,甚至连在教室口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自从上次批斗会过后,“原氏”沉寂了有一阵子,终于在这一天爆发了,下午那会,期末考试刚刚结束,问小帅他们就召集了百八十号人,准备搞一次大的。
这次群挑的对象,就是那帮校外野流氓。
说不上为什么,我们那片不上学的流氓特多,家里人也不管,每天就在外面瞎JB混,校门口,胡同口,游戏厅台球厅前,全是他们的身影,跟野草一样,一拨又一拨,款式各异。
子校是他们最喜欢来的地方,因为这够乱。
事情的起因是,外校流氓把问小帅认的小弟给打了,问小帅带人去报复,却没占着便宜,打来打去,双方干脆约定好今儿个群挑,要较量出个你死我活来。
那就打呗,这种事对我们而言,再平常不过了,下午那会,校门口的商店,电话亭都被流氓占满了,每个人的表情都很紧张,抢着打电话叫人。
天色有些阴沉,要变天了,风把每个人的长发都拉扯起来,我方参战人员包括我,问小帅,许明义,沈华健,刘雕龙,李红军和锈钉,其他原氏骨干以及他们叫来的帮手。
北南街这块,势力错综复杂,能加入原氏的流氓,都是后台很硬的那种,所以很快,将近一百号人就聚集起来。
对面那帮人,来路就更加复杂了,其中大部分是不上学,常年混社会的野流氓,外加少数子校初三的人。
你认识这学校的谁谁,我认识那学校的谁谁,甭管熟不熟,全JB叫来帮忙。总的来说,这场群挑参与人员五湖四海,市里有些名气的烂学校,都来了些人。
这座最大的北方城市,烂学校不止子校一所,但它却是其中最有名的,一说子校打架,流氓们都抢着要来,回头好给人吹嘘:
“市里那次群挑,在子校和原氏那帮人……他们叫我去,我本来不想去,没办法,我混的太好,不去不行……”
所以外校流氓也来了一百来号人,从人数上讲,他们比我们多一些,但从气势上看,我们一点都不输他们。
开打前,他们还叫嚣着要灭掉原氏,有点抢地盘的调调。
为了划分敌我,我们这边的人都光膀子,这招是军师锈钉想出来的,武器方面,传统的板砖被抛弃了,改成人手一把钢管。
钢管是锈钉从建材市场买的,很薄,很便宜的那种,轻轻一砸就能起个坑,其实这种货看着猛,都是装样子,真打起来一钢管砸下去,脸没事钢管先得断。
本来是要买一百把砍刀的,但社团资金不足,只好用钢管代替,为了这事,问小帅还把锈钉骂了顿,嫌他买的是假货。
所有人都拿着钢管,问小帅,许明义等少数不要命的,手持砍刀。
外校流氓那边,准备的就没我们充足,大老远看,他们有些人居然光着手来的,剩下大多数,有拿木棍的,铁板凳,台球杆什么都有。
当时风吹的很野,校门口的柏油路上,扬起了一大片尘土,在扑鼻的土腥味中,两帮人在集结,在对视,每人嘴里都叼着烟,边抽边往对方身上猛看。
两百来号人把子校门口堵得满满的,却没什么人说话,气氛很沉闷。
不远处站了些围观的流氓和太妹,朝我们指指点点。
快放暑假了,这是一个危险的信号,每个人心里的想法都差不多:“反正打完我就躲起来,谁能找得到我?”
在这种侥幸心理的带动下,流氓们也都变得更加无畏起来,因为一件不值一提的小事,双方大动干戈群挑,胜利者,能留下来继续在这片混,失败者,将扫地出局。
被江湖拒之门外。
这是我到目前为止,经历的参与人数最多,场面最野性的一场群挑,我有点怕,但更多的是兴奋和紧张——我周围的所有朋友都参与了,我怎能缺席?
在飞沙走石中,那亮晶晶的钢管,黑压压的流氓群,头顶是灰蒙蒙的天,偶尔有雨点子往下砸,很难想象,那是一个15岁孩子看到的画面。
我站在人群后方,看问小帅和许明义站在最前面,问小帅站姿很随意,抽烟的表情很歪,很无所谓。
许明义把砍刀抗在肩上,右手比划出一个手枪的姿势,笑着朝对面人一下下地打:
“啪……啪!”边打,他嘴里边配音,我觉得许明义是所有人里,最不在乎的,从少管所出来后,他整个人比以前野了至少十倍,仿佛这场百人群挑,在他眼中就跟小孩过家家一样。
沈华健用钢管在自己背上挠痒,他这人身上有肌肉,长得也帅,从头到脚都是痞气,但战斗力不行,一打起来他就只会满地打滚。
所有流氓中,就李红军一人留平头,他和锈钉从九中喊来十几个人,再加上大院那帮人,总共来了三十多号。
作为军师,锈钉表情很神秘,他站在一块校门边的石阶上,给大伙讲解群挑套路:
“我给你们讲!等会打起来,你们都散开,别抱团……落单了也别怕!用钢管抽他丫儿的!”
“咱们原氏能不能出头,就看今天了!”
锈钉喊话胸有成竹,装的跟人一样,其实他完全是厚着脸皮胡扯,却唬得流氓们一愣一愣的,其实他完全说错了,群挑讲究的就是抱团,都散开了那还打个求?
本来我被许明义和问小帅的领袖气质给折服,对这场群挑充满自信,现在听锈钉一吼,我突然觉得,这次原氏可能要输。
晚上七点多那会,双方流氓终于集结完毕,但群挑地点却不在校门口,而是在几百米外的荒废建筑工地上进行。
那里场地更大,也更隐蔽,不会被人打扰。
时间差不多了,对面带头的和问小帅互相使了个颜色,我们两帮人就一前一后,往建筑工地走。
路边有很多散落的板砖,见我们都手持钢管,外校流氓有空手来的,就都去捡了些板砖,手里拿一个,兜里揣两截。 我的野兽青春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