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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他这么说,我心里进退两难,见许明义看我的眼神带着鄙夷,我身体里的热血一阵翻涌,再说这事本来就跟他们没关系,要不是帮我出头,许,问两人也不会得罪蒋凯,于是我心一横,吼了句:“搞就搞,谁怕谁啊?”
许明义听了大笑,说:“包昆,你有种,我还真没看错你!”这事就这么定下来了,我说用不用准备个麻袋什么的,到时候套在蒋凯头上,让他认不出我们,许明义说我电影看多了,咱们就是要让蒋凯看到,打到他怕为止,以后见到我们就跑,懂了吧?
问小帅表示赞同,说:“要的就是这效果。”于是下午快放学时,我们三个像幽灵一样逃课钻出来,躲进街对面的商店里,往校门口的方向张望,没一会放学了,蒋凯准点出现,和那帮社会流氓抽烟,边抽他们边往学校里面张望,看样子似乎在等什么人。
许明义买了三瓶啤酒,我们坐在商店窗户边的桌上,密切注视着外面的风吹草动,那个年代酒吧还没开始流行,很多商店,小卖部里都有桌椅,客人在里面要袋瓜子,弄几瓶酒边吃边喝,跟小酒馆差不多,当时商店老板不在,只留下个穿校服的小孩帮忙看店,我们干脆把商店门关了,要进来买东西的孩子一律赶出去。
等到快八点那会,天开始变黑了,路上的学生越来越少,校门口那帮人也开始散,最后蒋凯一个人,沿着一条被灌木包围的小路往前走,许明义给问小帅使了个颜色,两人各提一个空酒瓶,偷偷摸了上去,我犹豫了半天,还是没拿酒瓶,和许,问相比,我胆子真算小的了。
子校的位置偏僻,平时除了学生和流氓,很少有人没事往这块跑,隔在远处,我们三人跟着蒋凯走了百米来远,路越走越野,周围的景象也越来越荒凉了,许明义打了个手势,我们三个快速追了上去,把蒋凯围在路中央。
没想到会在这种地方遇到我们,蒋凯的饼脸上一阵抽搐,但很快恢复正常,说:“你们这几个小比,害老子在校门堵了这么久,你们倒自己送上门来了?”
许明义和问小帅笑了笑,没吭气,我心想蒋凯这比孩子脑袋一定被门夹了,到现在都没搞清楚状况,还敢和我们比话连篇,于是我反手一拳砸在他脸上,这一拳打到他牙齿上了,弄得我手背一阵疼,蒋凯捂着嘴,刚准备还手,许明义和问小帅跳出来,把他往路边的树林子里拉,拉进去后,两人二话没说,提起酒瓶子朝他脑门上就一顿猛砸。
蒋凯脸盘又宽又大,挨了两酒瓶居然还没倒,酒瓶渣子碎了一地,我正想过去蹭黑脚时,却看到许明义从书包里抽出三根钢管,给我们一人发了根,钢管是空心的,虽然被锯短过,但比酒瓶子硬多了.
那个时候的啤酒瓶做的都很薄,不像现在的那么厚,2007年那会,我朋友带他女友去酒吧,有伙流氓喝醉了酒,指着他女友说,借这丫头玩一晚上,当时我朋友火就上来了,换谁谁不上啊?但对面人多,混乱中我朋友抄起酒瓶子轮过去,把其中一个流氓当场打成颅骨骨折,最后朋友被判了刑。
上学那会,我亲眼见到的,打加敲碎的酒瓶,至少有一百多瓶了,但那时的酒瓶打出去雷声大雨点小,就是装样子抢气势用的,现在就不一样了,我是个天生的野流氓,二十多岁那会还天天打架,是派出所里的常客,现在三十好几的人了,偶尔还犯事进去,你们别学我。
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尊严和底限,你不惹麻烦,可有时麻烦会主动找你,去年有流氓欺负女人,让我撞见了,那一架打得昏天暗地,最后的结果是流氓被我揍得满头包,胳膊上还被我划了一刀,我被关看守所,行政拘留五天,在天涯上经常看我帖子的读者应该知道这事,我想说的意思是,你不惹事,但至少你要有面对麻烦的勇气,一个男人保护弱小的勇气都没有,又谈何顶天立地呢?
说当时我借过钢管,心里先颤了一下,还没等我动手,蒋凯就被许明义和问小帅敲得满地打滚,这两人下手太狠,打起来不要命,活脱脱的两个疯子,和他们相比,我之前的打架经历简直就是小朋友玩过家家,当时那一幕吓得我腿肚子都发软了,许明义他们挥舞着钢管,每一次敲下去都卯足了劲,不一会,这两人就满头大汗,弯着腰边打边喘气。
“包昆!你愣着干什么?上去揍他啊!不然以后挨打的肯定是你!”问小帅哑着嗓子提醒我,我只好硬着头皮踢了蒋凯几脚。
再看蒋凯,躺在地上双手抱头,满脸的血,他边哭边杀猪般喊叫:“别打了,对不起我错了!别打了……”
许明义和问小帅手上的钢管,都被打变形了,我见蒋凯头上都是口子,牙被打掉了几颗,嘴巴里都是血,眼睛肿得和金鱼一样,两个胳膊更是被敲得不受控制地发抖。
许明义以一个优胜者的姿态,用钢管指着蒋凯问:“服了没?”
蒋凯:“我服了!”
许明义:“没事,不服的话你可以去喊人来堵我,就看你敢不敢了。”
蒋凯:“不……我真服了!哥!我以后当你小弟好不好?求你别打我了……”
堂堂初二老大蒋凯,居然被打得这样求饶,看到他这个模样,我觉得有些好笑,那提心吊胆惶恐也就减轻了不少。
走之前,问小帅把钢管扔到一边,对蒋凯说:“记住我们三个人的样子,草你吗的,想报仇我们随时奉陪!”
蒋凯躺在地上,声音哽咽:“别打了,对不起我错了……”
直到我们走出十几米远,他还躺在原地,嘴里重复着那句话,我说这比孩子没事吧?是不是被打傻了?问小帅点了根烟,说怕个求,他那是被我们打怕了,以后他在我们面前,求都不是!
我有些担心,说蒋凯不会告老师,或者找家里大人,说我们打他吧??许明义他们听了一阵大笑,说包昆你想多了,他要是敢告状,除非转学,不然以后他就完了。
那个年代的孩子就是这样,灵魂里有一股野性的气息,告状在他们眼里,是很丢人,很没骨气的事,特别是我们那片的孩子,把告状者当做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当时社会治安也没现在这么好,因为监控不普及,所以破案率不高,警察那会还是戴绿色大盖帽的,小孩打架这种芝麻事,一般都懒得管,最多交给学校自行处理,让老师喊家长什么的。
打完蒋凯,我们三人心情都舒畅极了,在那个初夏的夜里,我们像断线的野风筝一样,自由地在马路上乱疯乱跑,一边疯,我们一边唱崔健的歌:
“咿……也,咿……也!”
“因为我的病就是没有感觉!”
“咿……也!咿……也!”
“就让我在雪地上,撒点野啊!”
唱了一会,我们又换了首歌,这次唱唐朝乐队的“梦回唐朝”
“今宵酒醒无梦!”
“沿着宿命走入……”
“梦里回到唐朝!”
最后的高音我们扯着嗓子喊,鬼叫一片,引得远处的楼上,有人把脑袋探出来向我们张望,我指着那人骂了一句,他赶紧把脑袋缩回去了,歌唱累了,许明义说过两天,等他家没人,我们三个滴血结拜一下,以后就是兄弟,有福同享什么的,我和问小帅想都不想就答应了。
我以为蒋凯可能要在请假几天养伤,没想到第二天下午他就回学校了,有人在初二的厕所碰到了他,说他一条胳膊缠着绷带,另一头绑在脸上,整个头被绷带包得像粽子一样,初二的好多流氓都在笑他,问他被谁打的,蒋凯也不说。
听到这消息,我心中才松了口气,想当初要不是孙月勤和许明义帮忙,我的遭遇可能比蒋凯更惨,当时我以为自己早熟,什么事都懂,后来我才明白,许明义他们比我早熟多了,和我同样的年纪,他们已经明白怎样让敌人对你的恶意,屈服成惧意。
我和孙月勤的关系曝光后,周冉对我的态度来了个大转弯,又回复到转学是冷冰冰的模样了,我说你别这样,咱们同桌的关系应该是最亲的,以后咱两当好朋友行不行?周冉想了想,就点头答应了。
后来我才明白,男女之间,根本就没有“朋友”这层关系。
我跟孙月勤在一起的时间越来越长,每次下课,她也加入到空地中,和我,许明义,问小帅抱团抽烟,我能感觉到周围男生看我的眼神,大多带着畏惧和羡慕,想想也是,大美女班花就这样到我手里了,过程虽然有些曲折,但能泡到这样的小女朋友,我感到无比的满足。
和我在一起后,孙月勤和乌鸦那帮人接触就少了,不过她还是偶尔去找他们聊天,这让我很不爽,我说:“你别跟乌鸦他们混了,有我罩着,初一没人敢动你。”
她听了笑眯眯地看着我,说你个比孩子,打了蒋凯就以为自己能耐了是吧?姐不罩着你点,你早就让人打傻了,她本来长的就美,大眼睛长睫毛,瓜子脸,皮肤比奶油还白,笑起来就更美了,两个小酒窝别提有多可爱了,
我说:“姐,傻弟弟要吃奶!”说完就伸手往她胸脯上抓,孙月勤赶紧尖叫着捂住胸,骂我色魔。 我的野兽青春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