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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里女生名字带静静的,只有一个,不用想都知道是谁,当时冯静静看到这三个字,哇地一声就哭了,孙月勤和她关系最好,,就上去安慰冯静静,刚安慰没两句,冯静静站起来抹了把眼泪,狠狠瞪了姚大文一眼,跑出教室不知道去哪了,我赶快让姚大文把墙上的字擦掉,没想到这孩子在全班男生的起哄中,正得意地飘飘欲仙,我见他不理我,一下就急了,说:“你个比孩子活够了啊?那冯静静是在外面混的!你惹得起她?”
姚大文听我一说,脸色瞬间变了,他赶紧从本子上扯了张纸,正准备去擦时,突然有几个人冲进教室,为首的是个高个胖子,留着盖盖头,胖子气势残暴,站在讲台上吼了句:“姚大文是哪个?跟我出来下!”
冯静静站在那胖子背后,眼睛红彤彤的,她往后排指了下,这下姚大文被吓瘫了,他被那胖子扯着头发往外拽,很多准备看好戏的同学也跟着往外冲,这种斗殴事件在子校每天都能遇到,简直百看不腻,围观者也能从斗殴中分析出谁混的好不能惹,谁混的差可以随便欺负,但初一年级在子校位置特殊,这里更像个江湖,群雄辈出,实力高低很难猜透。
姚大文一清二白,在初一就像只小绵羊,他唯一的后台就是我了,当时我跟了出去,看到姚大文被那些人拉到一个旮旯角,我喊了句:“别打他,他和我混的!”没人理我,那胖子头都没回,一巴掌扇在姚大文脸上。
“你吗的小比,冯静静是你能惹的?今天不把你求踢爆能让你走?”
这时我已经冲到跟前了,拍了下胖子肩膀说:“他不是故意的,给我个面子就算了吧?”
冯静静指着姚大文,说:“那怎么能算?他这样……他这样欺负我,我以后哪还有脸来上学?”
子校厉害的流氓,大多是抽烟太多把嗓子弄哑了,当时那胖子回过头,瞅了我一眼,喉咙低得像破锣一样,说:“给你面子?你算个求啊?许明义那个小比给我擦鞋都不配,更何况你?”说完又一巴掌扇在姚大文脸上。
这胖子是六班的,名叫朱森,据说混得比许明义还好,我看到姚大文脸色发青,吓得不停打哆嗦,这下我急了,使劲推了朱森一把,刚推完我就后悔了,这胖子怎么这么壮啊?推他一把,他没事,把我倒给弹得差点摔倒,很快,我就被这群人围住了,朱森眼神发阴,照我脸上就是一脑门,当时我感觉比挨了一板砖还难受,眼前金星乱晃,这时,孙月勤拉了朱森一把,说:
“朱胖子,你再动包昆一下试试!”
朱森有点懵,指着我问孙月勤:“他和你啥关系?”
孙月勤还没答话,远处围观人群里,不知谁喊了句:“包昆是她对象!”
……
全场寂静,孙月勤脸一红,过会她点了点头,算是承认了,冯静静也在旁边劝朱森,说算了,这事和包昆没关系,朱胖子是冯静静叫来的,再说他看上去也很忌惮孙月勤,也就没再敢动我,最后他踹了姚大文一脚,说:“你个小比敢惹冯静静,明天带十块钱来,不然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说完,朱森那帮人就走了。孙月勤承认我是他对象的那一幕,被全班同学看在眼里,其中包括周冉,我老远就看见她表情失落,本来水汪汪的大眼睛,和蒙了层灰似得,色彩黯淡了许多,周冉转身就进教室了,我看到她难过的样子,心里一疼,想上去说什么又不知怎么开口,这时,孙月勤在旁边踢了我一脚,说你看什么呢?舍不得周冉是吧?那你去找她啊!
我见她笑眯眯地看着我,知道她吃醋了,赶紧说:“周冉是我同桌,你胡说什么呢?”这才算过关,最后姚大文给冯静静道歉,发誓以后再也不敢给女生起外号了,孙月勤也帮着我劝了会,这事才算告一段落,事后我问姚大文,说你脑子被门夹了是吧?你写谁骚不行?干嘛偏写冯静静?姚大文满脸痴汉笑,说我也不知道我是咋了……
其实我没资格说他,我自己干的荒唐事数都数不完,但那个时候,那个年纪的事,很多都说不清的。
谁不曾冲动过,做出过后悔的事?谁又不曾年轻过?为一时的冲动痛心买单?
因为怕被朱森堵着要钱,姚大文那几天放学后,都偷偷跟在我和许明义背后,许明义一直不怎么喜欢姚大文,原因很简单——姚大文不是混混,不过朱森几次找姚大文的麻烦,都被许明义拦下了,这两人在初一都是厉害人物,谁也奈何不了谁,那一阵,平房教室前的那块空地,许明义和朱森各占一角,时不时隔着人群挑衅对骂。
朱森的事还没完,蒋凯那边却开始有动作了,每天放学后,我都能看到一些社会上的野流氓,聚在校门口抽烟,那些流氓个个都是生面孔,以前在这片街区从没见过,蒋凯混在流氓堆里,老远见到了,就对着我们几个指指点点,刚开始,蒋凯那帮人也就三五个,后来越聚越多,几天后人数已经达到20多号了。
蒋凯最近明显变跳了,白天有事没事他老往初一跑,找老实的孩子要钱,对着我,许明义和问小帅弹烟头,那天他气势汹汹,带着初二那帮人路过教室门口的空地时,许明义和他的目光对上了,两人对视一会,蒋凯瞪着眼睛骂许明义:“你看求啊看?”
许明义毫不示弱,说:“我看的就是你这个求!”
蒋凯脸上有点挂不住,一脸狞笑着说:“姓许的小比,还有那个包昆!你们等好了!就这两天……等好啊!”
目送蒋凯走后,我们三个人开始商量对策,按理说初一十个班,能喊出来群挑的流氓,至少四五十号,但子校的流氓都不团结,只会狗仗人势,蹭黑脚,遇到外校的,特别是社会上的流氓就软,指望他们是不可能了,但这么等下去什么都不做的话,我们早晚要被蒋凯那帮人堵,我想了半天,问许明义:“你不是有两个哥在混社会么?叫过来不就完事了?”
许明义摇了摇头,说:“我亲哥刚从号子里出来,现在被警察整天盯着,不敢惹事,还有个表哥现在还在看守所里……”
问小帅说他那边也叫不来人,他满脸不在乎,说:“多大的事,叫什么人啊?”这人是个天不怕地不怕,不要命的主,我心想你打架那么狠,谁JB能和你比?你不怕我怕啊!
我说实在不行就求孙月勤把乌鸦喊来,吓吓蒋凯,这话一说出来,我就被他们两一顿骂,说我是靠女生的软蛋,许明义朝我丢了块石子,说我认识你真丢人!我嘿嘿一笑,说就你个鞋拔子脸,能认识老子都算你高攀的了!许明义骂了句,捡起块板砖追着我撵了十几米,这才罢休。
最后商量来商量去,问小帅想出了一个办法——先下手为强,我们三个放学后,偷偷跟着蒋凯,等他落单,然后出其不意,暴揍一顿完事。
问小帅把这招说出来后,许明义听了两个眼睛直冒光,立刻表示同意,然后他们两一起看我,我有些犹豫,主要怕事后被蒋凯报复,问小帅猜出了我的顾忌,说包昆你胆子咋这么小?你也不想想我们不先动手把蒋凯打老实了,他能放过我们?校门口那帮人你又不是没见。 我的野兽青春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