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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三说第三条路最简单，你们两哪只手摸的我干妹，我就给它卸掉根手指头！
我们三个直接听傻了，我看牛三他们表情郑重，看起来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李红军估计也看出来了，他当场服软，说给钱，我们给钱！
说着他两把口袋都掏空，连我身上的钱加在一起，不到五十块钱，牛三把钱一把抓过去，说那就这样吧，我在你们三个一人脸上刮几刀！
说完他还真就把刀往李红军脸上贴，李红军和锈钉当场腿就软了，说哥你放过我们吧，我们下次再也不敢了……
牛三没理他们，反而盯着我看，见我一脸没事人的样子，他说：“你这比孩子倒还有点胆量，你怎么不向我求饶？”
我心里又虚又毛，但至少表面镇定，我知道遇到这种事，求情是绝对没JB用的，反正跑不掉不如干脆装一装。
我冷笑着吹了吹脸上的偏分，说实话告诉你吧，我是东院疯秃子他弟，你最好把我们放了，不然等会疯秃子找过来，大家都不好说。
疯秃子是整个北南街名头最响的野流氓，没有之一，虽然和我是一个大院的，但以我的档次，压根和他说不上话，要不是被逼急了我也不会拿疯秃子的名号做挡箭牌。
牛三听见疯秃子三个字时，脸上肉抖了一下。
不过很快恢复正常，他冷着脸笑了下，说你JB咋这么会装呢？这片的小比哪个不说自己是疯秃子他弟？他JB有这么多弟么？说着就用弹簧刀在李红军脸上划了一下。
那刀划得很浅，只是割破了点皮，可李红军吓得还是叫一声，说谁敢动我一下谁今天就得死，疯秃子是我姐夫！
牛三听了无动于衷，说：“把他给我架住！”两个流氓上来按住李红军的手，牛三正准备上刀子时，突然远处有人吼了句：
“等一下！”
所有人都回头看，只见胡同深处走过来个矮个，那矮个一米五几，留光头，脸上脏兮兮的，穿得也有点破烂。
但别说就这么号人物，牛三见他还挺怕的，他冲那矮子打了个招呼，说阴沟，外面生意那么好，你不去上班跑这干什么？
那个叫阴沟的矮子没理会牛三的客套，他走上前来，指着我们说：“这三个孩子我认识，给个面子放了吧。”
阴沟看起来比我们大不了几岁，而牛三至少二十出头，可他却很爽快地给了阴沟面子，直接把弹簧刀从李红军脸上拿开，说我今天给你面子，改天你请客喝酒吧！
阴沟说行，牛三那帮人丢下我们，直接就走了。
李红军和锈钉死里逃生，喘着气擦额头上的冷汗，我盯着这个叫阴沟的矮子，和他对视了半天，突然朝他胸口捣了一拳。
我两一起大笑，我跟阴沟很早以前就认识了，阴沟是个贼，常年混迹于夜市中的他，偷钱包本领已入化境，一晚上随便摸几十个钱包。
不过刚开始，阴沟也有翻船的时候，记得那时我还在上小学，有天晚上一个人跑去夜市打台球，远远看几个大人揪着个小孩打，过去一瞧才知道那小孩是个贼，偷钱包被发现才挨得打。
那小孩就是阴沟，围观者里有人议论，说你们猜这小孩偷了多少钱？两块钱！为了两块钱就给打成这样，太不划算了。
当时他被几个三十来岁的中年人打的一脸血，浑身脚印子，蜷缩在地上喘气，那几个把他打成这样还不解气，有人喊了句：“把这比崽子脱光了，绑在电线杆上打！”
说着他们就把阴沟从地上拽了起来，当时我想不明白，为了两块钱至于把人打成这样么？
再看那些中年人脸上兴奋的表情，感觉他们打人纯粹是为了发泄，逮个抓小偷的借口，其实是来揍人找乐子的。
阴沟从地上被人拽起来时，目光刚好和我对视上，我见他表情狼狈，看我的目光里满是求助的神色。
也不知是为什么，也许是我两年龄接近，都是小孩，也许是他的遭遇让我产生了同情，总之当时和阴沟的目光对上后，我突然想帮他一把，想了会对策，我悄悄退出人群，然后扯着嗓子大喊一句：
“警察来了！警察快来……这有杀人犯打小孩！都打出人命了！”
我这么一喊，所有人同时回头往我身上瞟，那几个中年人朝我这狠狠瞪了几眼，突然好像看到了什么似得，直接丢下阴沟就跑了。
我回头瞧了眼，只见一百来米开外的马路上，还真就走来两个警察，不过由于位置太远，他们还没发现我们这的情况。
我管那几个中年人叫杀人犯，可能还就被我说中了，指不定他们身上有什么案底呢。
要不怎么解释他们见警察来就跑呢？当时我没管那么多，过去一把拉起阴沟就跑，他身上脏兮兮的，走路一瘸一拐。
我扶着他走出夜市时，阴沟用虚弱的语气问我叫什么名字，我说好汉做事不留名，我叫包昆！
我两在一处僻静的台阶上坐下，阴沟说出了他的名字，说完冲我咧嘴笑了笑，他嘴里牙齿都是血，估计是疼的不轻，我们那年代的孩子都野，挨揍很少有哭的。
阴沟当时就没哭，他说他是孤儿，小时候被人从阴沟里捡来的，所以叫阴沟。
后来我两就认识上了，他偶尔白天来大院找我，让我兜里装几毛钱，他来练着偷，刚开始他技术不行，老是被我发现。
后来连续几个月没见，他突然兴冲冲地来找我，说包昆你再陪我试试。
当时我把一块多钱装进裤子口袋里，手伸进去紧紧捂着，阴沟从我身边刷地擦身而过，我说你怎么不偷？
他咧嘴冲我嘿嘿一笑，阴沟脸上脏兮兮的，但一口牙却又白又亮，他说我已经偷到手了，我指着他一顿嘲笑，说钱被老子捂在口袋里呢，你怎么偷？说着我把手掏出来一看，瞬间傻眼了。
我手和刚才一样攥着，手掌里的钱却没了，阴沟得意地拿出钱来在我眼前晃了晃，我惊得合不拢嘴，问他怎么偷到手的，他说他拜了个师傅。
我再问他就不说了，说他师傅是高人，云里雾里的一般人见不着。
那天阴沟请我吃了顿自助餐，吃完后他从兜里掏出张百元大钞，说咱两今天不把这钱花光，就不回家！
我心想花钱么有什么JB难的，没想到一百元居然这么耐花，我两在城里转了一整天，好吃的好玩的都耍过来了，到天黑才勉强把那一百块花完。
上初中后，我和阴沟接触就少了，第一是阴沟家没电话，一般都是他直接来我家找我。
第二是随着年龄增大，我总觉得阴沟的手艺有些歪门邪道。
后来他来我家敲过几次门，我都装不在家，他也就再没来过。
……
当我阴沟介绍给李红军和锈钉后，他两一阵激动，搂着阴沟称兄道弟，李红军夸阴沟混的好，连牛三那帮老流氓都要给他面子，阴沟笑了笑没说话，我知道干他们这一行的，多少在道上都有些背景。
我说的背景不是认识多少流氓那种背景，阴沟混的是江湖，江湖里大风大浪，凶险无比，其中不光有野流氓，更多的是来自五湖四海，各行各业道上的人。
和野流氓的小打小闹相比，道上人经历的是腥风血雨，明枪暗箭，对他们来说没有一天是安全的，在江湖中，每个人的性命都不在自己手里。
我们三个跟着阴沟在夜市里瞎转了会，李红军说他要回家拿点钱，请大伙吃饭，李红军说的大伙其实指的是阴沟，阴沟说不用，你们是包昆的朋友，也就是我的朋友。
说完他从兜里掏出沓钱来，请我们在夜市吃了顿好的，那天李红军和锈钉两个加起来，吃了一百多根烤串，喝了十几瓶啤酒，李红军一喝大就吹牛皮，脸上的刀印子又红又亮。
阴沟帮我们解围，现在我们又花他的钱胡吃海喝，我觉得怪不好意思的，转头瞧阴沟，见他手里夹着烟谈笑风生，一幅毫不在乎的样子。
转眼二十多年过去了，我和阴沟一直都联系着，他现在已经是身家千万的老板了，和当年完全是两个人。
第二天问小帅还没来上课，我去他班里问了圈，都说不知道他去哪了，我干脆直接找到班主任办公室。
问小帅的班主任是个戴眼镜的中年男人，听我打听问小帅的下路，他指着我就一顿骂，说问小帅是个好孩子，都是和你这种小流氓学坏了。
我心想谁和谁学坏还说不准呢，见他不说，我只好悻悻地回到了班里。
上课后，我趴在课桌上发呆，刘玉和周冉叽叽喳喳说了会悄悄话，然后合起伙来欺负我，她们用红色水彩笔在我胳膊上一顿乱涂。
我说你们别闹了，我心里有事，刘玉哼了声，说你这色胚子心里还有什么事？还不是想着怎么对女生耍色？说完她和周冉红着脸一阵笑。
我心想这都哪跟哪啊？我包昆再色也没怎么色过你刘玉吧？肯定是周冉把我两的事和她说了，自从我挑明立场后，这两小丫头开始联合对付我，要不是孙月勤在，我随便使点手段，就能让她两求饶叫哥哥。
我趴在桌上由她两胡闹，姚大文在旁边看不下去了，说刘玉我来帮你搞包昆，没想到刘玉一点不领情，反而冲他一个冷眼，弄得姚大文怪尴尬的。
见我脸色阴沉，刘玉他们终于停手，问我有什么心事，我说问小帅失踪了，她两和问小帅不熟，也就没往下接话，好不容易熬到下课，我又去问小帅家里转了圈，干脆直接冲出教学楼，往他家跑去。 我的野兽青春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