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抽了会烟,我问他们什么时候来学校,问小帅说他考试前来,许明义却不吭气,他把一只脚踩在凳子上,侧身靠着凉亭看风景,他的侧脸写满了忧伤和不羁,看起来帅极了,过了好久,他才回了一句:“我不想上了,可退学前,我还有两件事要做!”
没人知道他要做什么,当时我们也没问,我只是觉得许明义是个够义气,胆子又比天大的人,以后见不到他怪可惜的,这时他取出那瓶白酒,打开后,说:“刚好今天我们一起拜个把子!”我们都说好,可拜把子要往酒里滴血,我们三人身上都没带刀,于是只好一切从简,一人灌了口白酒,就算拜过了。
拜完把子后,那瓶白酒还剩大半瓶,却没人再想喝了,因为味道太辣,太难喝了,这时问小帅从口袋里掏出避孕套,我数了数至少一百多个,在地上堆得好高,他指着那些避孕套说:“来吹气球吧?”我和许明义骂他傻X,但想想不吹又没事做,干脆一起动手吹了起来。
吹了五十多个,气球在凉亭里塞不下了,我朝天边望了眼,说干脆全扔下去,让它们顺着风飘去!他们两都说好,于是那天中午,避孕套吹出的透明气球,密密麻麻地从西风山顶往下飘,有些飘出好远,在城市上空滑行着,甚至飘到几公里外的河里,山脚下聚了一群屁大孩子,追着那些气球跑。
玩闹到下午,我们准备各回各家,下山路上,迎面走过来一群流氓,个个染着金毛,看起来比我们大几岁,为首是个瘦高个,指着我们三个说:“草你吗,我在这片从小混到大,怎么没见过你们!”
许明义用锐利的眼神回应那人,见我们三个都没吭气,瘦高个以为我们怕了,就说:“今天我心情好,不想动你们,把口袋都掏干净,然后赶紧滚!”
问小帅皱着眉抽了口烟,指着那瘦高个问我:“这傻X哪来的?脑子让驴踢了吧?”那帮人听他这么说,全部冲上来准备动手,当时喝了白酒,我头晕乎乎的,突然想起之前小叔在市场打架的那一幕,心里热血上涌,就歪着脖子走到瘦高个跟前,突然用烟头朝他脸上戳了一下。
“你个小比活够了是吧?也不去打听打听,西风山这块谁不认识我包昆?信不信我把你弄残?”从烟头戳他的动作,到说话的语气,我尽量模仿着小叔,当时对面那帮流氓显然被我的气势压住了,毕竟用烟头烫人脸这种招数,不是谁都没想出来的,我看到瘦高个捂着脸,看我的眼神充满了惊异与畏惧。
趁这帮人发呆的功夫,我们三个大摇大摆地走下山,当时我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其实心里虚的不行,后来我才知道,那个被我用烟头烫脸的瘦高个,名叫刘雕龙,是西风那块最横的流氓,没有之一。
放暑假前的那一周,我过得潇洒极了,没有了马兵和蒋凯的纠缠,长期困扰我的惶恐似乎也彻底消失了,下课后,我已然成为了初一最危险的流氓,站在空地上抽烟,用挑衅的眼神扫视着周围的孩子,期末考试也在姚大文和周冉的帮助下顺利过关。
放暑假的前一天,一条重磅新闻在整个子校传开了——蒋凯被许明义给捅了!
据说那天蒋凯放学一个人回家,快走到院子门口时,一个人影突然从树丛里跳出来,那是许明义!他手里捏了把三棱军刺,一句话也没说就捅了蒋凯两刀,第一刀捅在胳膊上,第二刀捅在肚子上,事情发生没多久,许明义就被警察抓了。
当然,关于这件事流传着很多版本,以上是最可信的一个,当时这事听得我们目瞪口呆,后来我才明白,当时在西风山顶的凉台上,许明义说他有两件事没做,没猜错的话,这两件事应该是找蒋凯和马兵报仇。
和蒋凯,马兵那帮人的恩怨,最早是由我挑起的,本来和许明义没什么关系,可他还是义无反顾地搅了进来,许明义是个不折不扣的流氓,可能认识他这种朋友,我还是感到万分庆幸和自豪。
蒋凯的仇他帮我报了,至于马兵的仇,我帮他报了,可我内心深处,仍为他感到深深的内疚,有时候命运是深不见底的黑洞,表面上看每个事件都由因果牵线,层层关联,可命运的终章你永远不会猜到——如果那天我骑着二八车,和许明义擦身而过,如果胡磊,刘文武那帮人不找我麻烦,也就不会引出后来的蒋凯和马兵,那许明义也许其他同龄人一样,待在学校,而不是少管所里。
在以后的岁月里,很多事如同发黄的日历一样,不知不觉间被人彻底遗忘,直到很多年后,许明义团伙和蒋凯团伙在东广场火拼,当时天阴着,狂风肆意地怒吼,风中卷着浓厚的血腥气,蒋凯留光头,穿件黑色风衣,他用刀指着许明义的头,说:“我上学时被你捅过,你都忘了吧?”
许明义脸色白得吓人,地一脸萧索地笑了笑,说:“以前的事,还提它干啥?”说完从外套里抽出把双管猎枪,朝着蒋凯腿上就是一枪。
随着蒋凯和许明义两大恶势力团伙的覆灭,和所有那些沸腾过的野性年月一样,关于他们的故事,在悲情和沧桑中渐渐发霉,最后消失在人们的记忆中。
暑假开始了,和所有同龄的孩子一样,我全身上下有使不完的精力,除了睡觉,多一秒都不想在家待,那时我开始迷上踢足球,大院对面有一大片停车场,被铁栏围起来,板砖当球门,我和一大帮野孩子在那从早踢到晚,甚至连中午最热的那段时间都不愿放过,停车场被我们彻底霸占了,没有人敢自找麻烦把车往那停——怕被我们踢碎玻璃。
我迷上了意甲,每场比赛都尽量不错过,我们几个脚法好的孩子天天研究罗伯特巴乔等球星的过人动作,我们互相比颠球,摸索着传球和射门的诀窍,渐渐在这片提出了名气,其他大院的孩子慕名来挑战,结果每次都被我们踢成十几比零,最后也就没人愿意和我们踢了。
在停车场踢球有一点不好,就是稍不小心球就被提到马路上,有次一个孩子开大脚,一脚踢歪了,刚好一辆面包车路过,足球结结实实地把侧车窗砸了个洞,司机是个中年人,抄了把扳手冲下车找我们要钱,被我们人手捡块板砖吆喝着吓跑了。
暑假开始的那几天,我白天踢球,晚上在家对着磁带机吼摇滚,唐朝,黑豹还有崔健的歌都听腻了,我又开始听齐秦的歌,齐秦的歌多了几份柔情,少了些暴躁,但听一遍就让人上瘾,我最喜欢其中两首:《大约在冬季》和《狼》,跟着磁带唱了不知多少遍。
有一天傍晚,我正在家里唱歌,突然接到孙月勤的电话,说她家晚上没人,让我过去找她玩,挂下电话,仔细收拾一番,我出了门就往车站冲。
孙月勤家离我十几站远,到她家时天都黑了,进去后却发现她不是一个人在家,冯静静也在,见我惊讶地注视着她,冯静静一脸调皮地说:“哼哼!想不到吧?早知道你是个大色魔,我要不来保护我家孙月勤,你还不得把她吃掉?”
我冲她无奈地笑了笑,心想你这骚丫头又来当电灯泡,以后要是有机会,我不好好色你一把,我就不姓包!
换了拖鞋,我坐在客厅环视四周,孙月勤家虽然住楼房,但面积却很小,房子看起来破破旧旧的,那些木头家具看起来像八十年代的,油漆都掉得差不多了,相比之下,我家似乎条件要好些,但孙月勤他爹至少比我那畜生后爹强吧?这么想,我心里又开始羡慕起她来。
那天夜里特别热,孙月勤从厨房端了些冷饮出来,她上身只穿了件白色背心,腿上套了条带卡通图案的短裤,都短到大腿根子上了,冯静静也毫不逊色,上身粉色吊带,下面穿牛仔短裤,两个大长腿上套着透明丝袜,我们三个并排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她们两一左一右把我夹在中间,孙月勤家沙发有些小,坐三个人显得很拥挤,闻着两边传来的少女体香,我头脑一阵发晕,干脆就伸开手臂,左拥右抱把她们两全搂在怀里。
看了会电视,我问孙月勤,你家有成人片没,她想了想,跑自己卧室里翻出两张,我们三个又看了会成人片,我说:“没意思,关了吧!”当时我穿了条很薄的短裤,下面已经硬得不能再硬了,第一这么硬着怪难受,第二我怕会被她们发现,只好提议关电视,孙月勤把电视关了,又去把客厅的灯打开,说:“好无聊啊!现在玩什么?”
我想说玩你,有冯静静在不敢说,想了想,我说干脆玩石头剪刀布,输了的脱衣服,她们两直接摇头,死活不同意,还骂我色,我说这样吧,输了的不脱衣服,打屁股总可以吧?没点赌注玩得没意思。 我的野兽青春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