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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西风街奇遇

我的野兽青春史 赵眼 4762 2021-04-06 15: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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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天后,我和孙月勤,姚大文一起回家,这段时间校门口马兵那伙人彻底消失了,现在新来了几个陌生的流氓,清一色披肩长发,取代了马兵的位置管过往的孩子要钱,姚大文说包昆你可以的,连马兵都被你弄得不敢来了,这下你出名了!

  我想想不错,谁知孙月勤给我泼冷水,她说你最好小心点,马兵不求行,可他有几个哥都是在外面混的!姚大文听了,一脸不屑地说:“许明义不是也有两个哥么?还不是被打得不敢来学校了?”

  这几天许明义和问小帅都人间蒸发了,不来上学,一点消息没有,我沉默了会,说:“大文你别乱讲,许明义他们没你说的那么弱!”这句话说完,我自己都有些不信了。

  我们三个边走边瞎聊,聊着聊着说到周冉了,孙月勤说:“她以为我不知道?那天周冉看我穿裙子,结果自己中午回家去换了条,这是摆明了是要和我比呢!”我听了没当回事,谁她一把搂住我脖子,问:“你说,我和周冉谁漂亮?”

  姚大文接了句:“都挺漂亮的!”孙月勤踹了他一脚,回头看我,我说:“你比她漂亮十倍!”她坏笑一下,说周冉问你的时候,你也是这么回答的吧?我赶紧摇头装傻,过了会,她把胳膊才我身上松开,嘀咕着说:“周冉那个骚比!早晚我要找人收拾她!”

  ……

  周末我突然想去游戏厅,因为怕在附近的游戏厅遇到马兵,就干脆坐车去市中心的西风市场,那市场很大,第一次进去逛一天也逛不完,里面光游戏厅就几十家,当时是上午,我刚下车走了没几步,就感觉有点不对劲,回头看,身后十几米远跟过来三个流氓。

  那三人年龄比我大几岁,其中有一个头发耷拉到下巴上,穿镶钉牛仔裤配尖头皮鞋,他们就在我背后不紧不慢地跟着,我走得快他们也快,我慢他们也慢,始终和我保持着距离,快到十字路口时,我又回头看了眼,只见那个长头发指着我骂了句,剩下两人一左一右追了上来。

  他们明显是要劫我的钱,当时那年代,满大街都是这种流氓,他们流窜于公交车站和游戏厅之间,专挑年纪比他们小,又落单的孩子下手,劫钱的流氓分两种,第一种是其实自己不缺钱,但就是好这一口,目的只是为了证明自己很坏,但更多的是第二种,那就是家里真的穷,拿不出零花钱只好靠劫钱维持抽烟等开销。

  摸了把口袋里的50块钱,我暗骂一声倒霉,那钱是我妈让我去买衣服用的,我掂量了下自己不是后面那三流氓的对手,正犹豫着要不要跑,突然看到前面路边站了个警察,于是我快速跑上去,对那警察说:“叔叔,有人要劫我钱!”

  那警察正在抽烟,看了我一眼,不耐烦地说:“一边去,没看我忙着呢?”

  远处的流氓见警察不待见我,站在原地嘻嘻哈哈地笑指着我笑,不过笑归笑,他们还是不敢上前,我灵机一动,从口袋里摸出一大把毛毛钱,递给那警察,说:“我刚在车站捡了个钱包,里面有好多钱……”听我这么说,警察一下来了精神,问我在哪个车站捡的?我指了指远处那三个流氓,说就在那边啊!

  三流氓见警察回头盯着他们,吓得转身就跑,我心里得意极了,把毛毛钱放回口袋就准备走,那警察见我要走,赶紧在背后喊:“小孩,你捡的钱先交给我,我帮你登记下!”

  我回头骂了句:“登记你吗了个B!”骂完就跑,那警察追了我十几米,见追不上,只好放弃。

  刚跑到西风市场门口,就见那里黑压压地围着两帮人在群挑,这些人大多是二三十岁的流氓,头发清一色比女人还长,我赶紧钻到人群里围观,只见十几个流氓手持折叠凳,围着另外一帮流氓暴打,被打那帮人少,只有四五个,没还几下手,就被打得在地上拼命打滚,都滚到路边的树丛里了,又被拽着头发拉回来继续打,周围站了一百多号围观人群,没一个敢上来劝的。

  我又看了会,见这群流氓中为首的那个有些眼熟,仔细看,才发现他是我小叔,小叔是我继父的弟弟,三十多岁,无业,整天在西风市场混,当时小叔穿套黑西装,手里拿了根烟,他把地上打滚那流氓拽起来,看着他说:“草你吗!你不是牛B的很么?不交钱还要找人搞我?信不信我把你弄残?”

  说完,小叔拿起烟头,朝那流氓脸上狠狠点了一下,那流氓捂着脸一阵惨叫,当时的画面,二叔用烟头烫人的手法,我至今难忘。

  说当时我在人群里喊了句:“小叔!”可惜隔着太远,他没听到,看了会觉得没意思,我就走进市场找游戏厅,刚走了没多远,背后有人喊我,回头看,居然是许明义和问小帅,两个人一脸兴奋,上来和我打招呼,说:“包昆,你怎么跑这来了?”

  我说我找游戏厅玩,又问他们:“你们这几天也不来学校,搞什么名堂呢?”许明义摆了摆手:“等会再说,市场后门有个酒鬼喝断片了,我们打算去抢他钱,你也来吧!”

  我说好啊,就跟着他们往后门走,路上询问得知,刚才在游戏厅里,有个小孩来找许明义,说他刚路过后门,看到个流氓在那耍酒疯,见人就打,当时两人心邻神会,直接冲出游戏厅,在路上却遇到了我,我看了眼问小帅,见他脸上的伤已经消了,只留下些疤,就问他,你鼻梁骨没断?问小帅摇了摇头,说没有啊,你的鼻梁骨断了?我想这事说出来怪丢人的,就说我的也没断。

  不知不觉间拐到市场后门,当时后门外面是条土路,周围光秃秃的连棵树都没有,我们沿着土路找了一大圈,终于找到了酒鬼,那是个中年男人,上身光着膀子,后背上全是纹身,他走在我们前面,手里拿着个特大号的黑色钱包,步伐踉踉跄跄,嘴里还在骂着什么。

  我们三个一句话也没说,跟着那人走了半天,我开始犹豫了,就问许明义:“算了吧?”许明义眼睛是刀子,死死盯着那人的后背,说:“再等等!”没多久,见周围没什么人了,他从路边捡起块砖,卯足劲朝那醉汉的脚脖子上砸过去,那醉汉被砖绊了,叫骂着摔倒在地,钱包丢在一旁。

  问小帅冲过去,抓起钱包就跑,我们也跟着跑,跑了百十米远,回头看那醉汉,躺在地上指着我们骂。

  我们三个满脸慌张,跑到一个胡同口了,许明义说,把钱包打开看看吧?问小帅就去拉钱包拉链,结果没抓稳,哐当一声钱包重重掉在地上,我们都觉得挺奇怪,这钱包怎么这么重啊?最后问小帅打开钱包,在里面翻了半天,摸出一大把避孕套出来。

  许明义说,再没东西了?把钱包倒了倒,一个黑乎乎的铁块,倒飞了出来砸在地上,我们一看全傻眼了,那是把左轮手枪!崭新崭新的,我把枪捡起来打量了一番,枪身全铁制,手感沉甸甸的。

  我说这不是真枪吧?许明义说试试呗!朝我手上接过它,插在皮带上,钱包里除了那一大堆避孕套和枪以外,居然一分钱都没有,问小帅把避孕套全塞进裤子口袋里,把钱包扔在一边,我们三个拐出胡同口,瞎晃了会觉得无聊,许明义说,买瓶酒,我们去西风山顶喝酒吧!我们都同意了,正好马路对面有个商店,门口聚了几个流氓在打台球。

  其中一个流氓见许明义腰上别着枪,走路头发一甩一甩地,就指着他骂了句:“你个比孩子还挺横啊?拿把玩具枪吓唬谁呢你?”

  许明义看了他一眼,突然从腰里拔出手枪,枪口对着那流氓按了下扳机。

  ……

  枪居然没响,实际上甚至连扳机都没按动,那流氓看了指着许明义一阵笑,我们在超市买了瓶最便宜的白酒,就往西风山方向走去,路上许明义拿着枪把玩了半天,最后把它丢进了路边的垃圾桶里。

  “什么JB东西,搞半天是个假家伙!”

  离西风市场不远就是西风山,那是座不高不矮的土山,山上秃着毛连根树都没有,却布满了大大小小十几个防空洞,听老一辈的人讲,防空洞是当年为了防止老毛子入侵而修建的,里面曲里拐弯,又黑又冷,据说防空洞里闹鬼,活人进去就出不来了。

  以前冬天,我经常和院里的一帮野孩子来西风山滑雪,说是滑雪,其实就是一人带一块纸板子,或者塑料挂历,在山顶找个斜坡,一屁股坐下去直接滑到山脚,经常摔得鼻青脸肿,却还乐此不疲,每次滑完雪回到家,身上都是青一块紫一块。

  我们三人爬到山顶的凉亭上休息,从这里可以看到小半个城市的景色,山顶的风吹着许明义和问小帅的头发摇摆,那样子潇洒极了,看得我心里一阵羡慕,问小帅掏出包烟,我们三个一人点了一根,抽了会,突然他指着我笑,说:“我现在才发现,原来包昆根本就不会抽烟!”

  我听了脸有点烫,回了句:“谁说我不会?”接着当他们两的面吸了口,含在嘴里又吐出来了,他们两看了又一阵笑,问小帅说:“你要把烟咽进去,含在嘴里不算的!”说完他示范着吸了口,吐出来的烟像云彩一样,又厚又长,我尝试着吸了口,呛得不停咳嗽,过了会又试了下,这次很顺利,我像问小帅一样吐出云彩,却感到头晕得厉害。

  我说你这烟是假的,抽得人头晕,问小帅说刚开始抽烟都这样,抽几次就好了,这“美登”没什么劲儿,还把你晕成这样,换成“广州”你可能直接栽倒了。 我的野兽青春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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