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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送问小帅回家

我的野兽青春史 赵眼 6027 2021-04-06 15: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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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阴沟手法这么厉害,关于他师父的身份再次引起了我的好奇,于是我问他:“对了,你师父到底什么来头?”

  阴沟表情一阵犹豫,然后用皮鞋朝棵树上轻轻踹了一脚,说这你就别问了,我师父不是世间中人,他不让我给别人讲他的事。

  阴沟的话听的我一阵恍惚,什么叫“不是世间中人”?我琢磨了半天没琢磨出个所以然来,回头看了眼阴沟,只见他脸藏在夜色的阴暗中,显得既神秘,又深沉。

  记得暑假刚开始那会,我曾经遇到个算命高人,当时那高人没碰我一下,就掏空了我的口袋。

  那人说不定就是阴沟的师父吧?后来我问他,他却立刻否认了。

  问小帅说他头疼,我见他脸色怪差的,说我送你回家吧,问小帅点了点头,然后走到阴沟面前,一把抓住他的手,说:

  “谢谢你!”

  他们两握手的姿势都很有江湖气:问小帅脸还肿着,但整个人的气质依旧潇洒,阴沟的黑衬衣被风扬起,露出皮带上的砍刀,两人手互相捏上去时,不知谁的骨节响了下,发出咔哒一声。

  阴沟笑了笑,说谢个求啊谢,包昆的兄弟就是我的兄弟!

  分别后,李红军和刘雕龙他们跟着阴沟走了,我把问小帅一路送回家,夜风是黑色的,吹得人心里瑟瑟发冷,夜已深,可远处路灯下的杨树林里,还能看到些人影子,他们鬼鬼祟祟,像在等待猎物的野兽。

  我和问小帅走到他家胡同口时,迎面突然跳出来三个野流氓,他们每人手上都捏着把三棱刀,头发像秋天的树叶子一样又黄又长。

  “不想死把钱拿出来!没钱就把衣服脱了!”其中一人用阴冷的口气,冲我俩来了句。

  那意思是没钱就抢衣服,我吓了一跳,本能地往后退了步,问小帅却像没事人一样,冲那三人喝了句:“别挡路,滚你吗X一边去!”

  于是他们就把路让开了,我提心吊胆地跟着问小帅走进胡同,问他那些人是谁,他说:“都是这附近邻居家的孩子,我和他们认识!”

  我回头看,那三人背着光站在胡同口,直愣愣地盯着我看,看了会,其中一人喊了句:“问小帅,你脸是咋回事?让谁给打了?”

  问小帅没理他,拿钥匙开门进屋了,那三人只好缩回到胡同的阴影里,继续等待下一个目标。

  这会问小帅他爸已经在外屋睡着了,我俩进到里屋后,问小帅把门锁上,拿了盘摇滚磁带塞进录音机里。

  低沉,荒谬的音乐响起,那是窦唯的《高级动物》:

  ……

  噢我的天,高级动物!

  地狱,天堂尽在人间!

  我叼着烟躺在他床上听歌,说你家这块也够乱的!

  问小帅把上衣脱了,抓起地上的哑铃就练,他一边练,一边喘着粗气回答我:“你是说胡同口那三个傻X?别提了,哪有在自家门口要钱的,碰到的全是熟人,谁理视他们啊!”

  我想想也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问小帅跟着我一起笑,过会他练累了,就坐在椅子上休息,他这人长相白净帅气,衣服一脱整个人都变了,身上的肌肉像是用刀刻出来似得,棱角分明。

  休息了会,他又抓起哑铃开始练,我见他表情有些勉强,就说你你别练了,早点休息吧。

  他摇了摇头,说哑铃这东西一天都不能停,不然之前的就等于白练了。

  我听他说的怪专业的,就过去抓了个哑铃玩了下,感觉沉甸甸的,完全提不起来,问小帅的哑铃是十公斤的,他把脸憋的通红,扯着嗓子吼叫着,每个胳膊也就能提五下。

  我一下都提不起来,以前我在家也玩过一阵哑铃,我家那对是五公斤的,这重量对我来说还算合适,只是我这人偏瘦,很难练起来。

  我个头虽然高,但基本上属于被风一吹就倒的类型,相比下,问小帅的体格就比我宽厚多了。

  我们那片的孩子,没事时都喜欢练哑铃,那个年代电脑不普及,电视又没人砍,像我们这么大的孩子,一天到晚精力旺盛的无处发泄,难得晚上在家闲下来,不玩哑铃还能玩什么?

  瘦有瘦的好处,我身体倒还算灵活,反应也快,可一旦打起架来,那都是硬碰硬的,我这胳膊抡起板砖来有些吃力,拍在人脸上都软绵绵的,往往一砖拍下去,视觉效果怪刺激的,其实一点威力都没有。

  板砖是野流氓最入门的武器,可能有读者认为我的描述太过夸张——上初中的孩子,打架都用上板砖了?

  其实不是初中,自打上小学那会,我就会丢板砖砸人了,这里是北方最大的城市,住在这里的人们较南方要原始的多,我所在的街区又是最野的街区,那里的人生性野蛮,野流氓像野草一样抓都抓不完。

  这片街区经历过两次全国严打,第一次是1983年,那时我才出生没多久,很多长辈儿级的老流氓,当时就被抓进去了,之后平静了好些日子,直到我上学那会,野流氓像戈壁滩上的耐旱植物,又悄然滋长起来,渐渐开始猖獗,其中不少人受香港电影的影响,开始涉足江湖。

  直到2004年的第二次严打,我们北南街那块,才算彻底平静下来,第二次严打,抓走的是我身边的同辈儿。

  流氓这个词意义很广,骚扰异性那叫流氓,打群架,砸人家玻璃,捅自行车胎,劫钱,偷工地的脚手架铐子……这都算是流氓,这些我几乎都全占了。

  我也就成了一个标准的,不折不扣的野流氓,换83年严打那会,我估计够判几次死刑了。

  上学期我,许明义和问小帅三人在西风山顶吹避孕套,那行径太荒唐,估摸着也算流氓罪的一条。

  我对问小帅玩哑铃的事感到不屑,我说你练这东西干啥?他抬头看着我,表情有些恍惚,说还能干啥?练壮实了,打架狠啊!

  我说你懂个求,现在出来混,比的是谁更能叫人,你一个人练的再猛,十几个人打你,你不一样得跑?

  问小帅缓缓摇了摇头,说:“有些时候,你只能靠自己!”

  他这句话的意思,我当时没反应过来,眯着眼吸了口烟,我见问小帅看我的表情带着坚定,忽然觉得他说的也挺有道理:

  你混的再好,难免也有落单被人堵的时候,应该是这个意思吧。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混世之道,我是靠机灵,会装会来事,问小帅更多靠的是个人气场,这人长相帅气,看着人顺眼不说,更是从头到脚的每一处部位,都散发着强烈的流氓气。

  气场是个玄妙的东西,打个比方,有人和你一句话不说,可你俩对视一下,他身上的气场就想让你上去亲近,也有那种一见面就让你讨厌的人,缠着你聊一晚上,你都不会对他有半点好感。

  问小帅就属于第一种类型。

  我有些羡慕问小帅的肌肉,就让他教我练哑铃。

  问小帅站起来用毛巾擦了擦汗,捏着拳头在我面前一顿显弄,然后冲我鄙夷地扫了眼,说包昆你太瘦了,要吃胖点,干练哪能练出肌肉?

  我其实饭量不小,但就是不怎么长肉,见问小帅看我的眼神有些瞧不起,就说你个比孩子别得意!老子虽然瘦,但JB比你大!

  问小帅听了一笑,说你打架用JB?我说你不信就过来,让老子抽一下,他怪叫一声,还真过来了,朝我身上就一顿老拳。

  闹腾了一会,我见问小帅不教我,干脆自个练,提着哑铃举了两下胳膊就酸了,他拗不过我,只好教我正确握哑铃的姿势:把胳膊肘放在大腿上保持不动,然后抓着哑铃用小臂往上提。

  十公斤的哑铃,我楞是一下都没提起来,干脆两个胳膊一起上,才勉强举了几下。

  问小帅屋的墙上贴了张成龙的海报,我练哑铃时,问小帅躺在床上,盯着成龙发呆,盯了一会,他说:“你为了我的事,今天叫来那么多人,一定费了不少功夫吧?”

  他的意思是想谢谢我,只是换了个说法,因为当时我俩的关系,说谢反而伤感情,我放下哑铃,冲他帅气地笑了笑,说:“小意思,你帮我打过那么多次架,也该我帮你一次了。”

  其实之前叫人时,我心里一点底都没有,也算我运气好,该来的人还都来了,特别是古建那帮老流氓,还有阴沟,今天他们要是不出面,挨打的说不定就不是猪彪那几个保安,而是我们了。

  问小帅从床上坐起来,叹了口气,说:“你和许明义都比我能混,咱们三个里就我混的最差……”

  我见他表情忧郁,就说你放心,从今天起,子校没人再敢惹我们了,只有我们打别人的份!

  我这么说是有原因的,今天市场门口的那场恶仗,古建,阴沟,刘雕龙,李红军……我出动了自己的全部人脉,算是把老底都亮出来了,子校那帮初二的流氓当时也在,那场面他们看到了,回学校还不得疯传?

  那天晚上我没回去,给我妈打了个电话,就住在问小帅家了,关灯后,我两又瞎JB聊了会江湖事,我给他讲暑假那会怎么教古建打台球的,他听了默不作声,最后来了句:

  “包昆你看着吧,早晚有天我要混的比古建还好!”

  银白色的月光照进屋里,我顺着光朝他瞅了眼,只见问小帅一脸平静地望着天花板,肿起的双眼中,却透出对某种东西的强烈渴望。

  打架,练哑铃……问小帅已经累虚脱了,那句话说完没一会,他就扯起了呼。

  第二天早上,问小帅他爸给我们做的早饭,早饭是番茄牛肉汤挂面,他爸的气色看起来比之前好多了,可还是有些虚,端面的手艺抖一抖的。

  问小帅接过面碗,说爸你过几天休息好了,就回市场开店,他爸听了一惊,急忙摆手,说:“再遇到猪彪怎么办?”

  问小帅对阴沟的信任出乎我的意料,他说:“爸你放心好了,猪彪以后再不会出现了!不光猪彪,以后市场里都没人敢再惹你!”

  他爸听问小帅这么说,有些半信半疑,我和问小帅又安慰了他一番,只是都没提昨天打架的事。

  我俩吃完汤面就去学校了。 我的野兽青春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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