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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四龙过江

我的野兽青春史 赵眼 5378 2021-04-06 15: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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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红军一脸羡慕,对问小帅说,他吗的!结拜了就这么够意思?回头我也找你结拜!说这话时,他额头上的伤口还在流血,我说不行陪你去医务所弄一下,他说不用,我家有酒,浇一下消消毒就行,说完捂着头跑回家,过会提了半瓶红酒出来。

  他把红酒递给我,说往你来帮我浇,我说你傻啊?电影上都是用白酒消毒的,红酒有JB用?李红军说管求它红酒白酒,都是酒一样的,我只好拿着红酒瓶,往他额头上一阵猛浇,疼得他跳蹦子叫,也许是伤口不深的缘故,等酒干后血还真就止住了。

  不过后来李红军额头上却留下了一道红褐色的疤,看着怪吓人,我想那疤和红酒多少有点关系。

  在院子里瞎晃了阵,五点多时,李红军说要请我们吃饭,他家住楼房,在我们大院算条件比较好的,街角新开了家串串香涮火锅,这会没什么人,我们进去要了个包间,一顿胡吃海喝,期间互相吹牛,聊得都是些江湖事。

  渐渐地李红军把牛吹破了天,意思是他只手遮天,本市没有哪个学校他喊不来人的,我说你那么牛比,你们九中那五十号人怎么一个都没来?说完大伙都笑,李红军骂了我两句,然后坐在那一声不吭,表情上写满了英雄落寞。

  后来锈钉提议,我们几个应该抱团,搞个响亮的名号出来,以后这片没人敢惹咱们,问小帅说他家不是这块的,是不是别算他,我们一致摇头,说你这么能打,一定要算你一个,我们四个想了半天名字,最后决定叫“四龙过江”,于是北南街第一个混混团体,就这样诞生了。

  吃到最后,大伙都吃不动了,李红军数了数签子,说我钱可能不够,那时的串串香是五毛钱一串,量大肉多还实惠,我们吃了大概百来串的样子,粗略一算至少得五六十块钱,李红军掏出来三十块,剩下人兜里都没装钱。

  吃过的签子就放在桌上的竹筒里,数签子结账,最后锈钉趁服务员不注意,把一半签子抽出来撇断,从包间窗户外丢了出去。

  结完账出去后,我向问小帅打听许明义和蒋凯的事,问小帅说:“许明义那天捅了蒋凯两刀,第一刀在大腿上,第二刀在肚子上,挨了两刀他什么事都没有,刚开始还追着许明义打,追了几下就瘫地上了。”

  我听了暗暗吃惊,没想到许明义真把蒋凯给弄了,又问他说:“听说许明义被关看守所了?”

  问小帅:“嗯,捅完蒋凯后,他来我家找我,还说叫我陪他去弄马兵,我刚答应,警察就来我家,把他带走了。”

  我想了想,一连串地发问:“蒋凯被捅得厉害么?许明义要被关多久?”

  问小帅:“不知道关多久,蒋凯好像才刚出院,这会在家躺着养伤呢,听说他家人已经安排他下学期转学了。”

  我和问小帅坐在停车场边的石阶上,看李红军他们踢球,当时天色已经开始变暗,我的心情也随着天色的变化而阴沉了下来,我的同学兼拜把子兄弟许明义,就这样进去了……对此我感到深深的愧疚。

  当时的我,爱情在我眼里像雾一般懵懂,但至少我了解友情是什么,和虚无缥缈的爱情相比,它更容易被我们那个年龄段的孩子所接受和珍惜。

  我和许明义认识时间不算长,但我一直很崇拜他,再说他出事和我也脱不了干系,我甚至想过,如果时间倒流,捅蒋凯的人是我该多好?

  这个想法很快被我否定了,我没那么大的胆子,那会像我这么大的流氓,打架野到家也就动动板砖或啤酒瓶,敢上刀子的同龄流氓,我身边也就许明义一个了。

  最好的朋友进了少管所,我很问小帅的表情都有些落寞,过了会我安慰他说,和蒋凯一块的那个马兵你记得吧?我叫了一帮初一的,把他在校门口狠狠揍了顿!

  把问小帅送到车站后,我说咱们有空去看看许明义吧,他想都没想就同意了,说过两天我来找你,咱们一起去。

  这么晚了,可还有几个流氓,人手一瓶啤酒,在车站蹲着,想找落单的小孩要钱,都是这片的,我和他们勉强算是认识,那些人看了我和问小帅一眼,也就没来找我们的麻烦。

  从车站回来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我直接进了文工团大院,准备去熊媛家过夜,刚进大院口,就看到她和一帮流氓站在路灯下抽烟。

  有人远远指着我喊了句:“那就是说我说的光头!和东院群挑时,这小比专门偷袭人!”

  “我看看?就他没错!咱们院好几个孩子都被他用板砖拍过!”说着路灯下钻出几个流氓,准备动手打我,见这阵势我心里虚得要命,嘴上却毫不含糊,指着他们说:“没错,就是老子包昆!老子是混四龙过江的!谁敢动我一下试试?”

  那几个流氓被我说得楞了一下,突然一起大笑:“笑死老子了,什么JB四龙过江?听都没听说过!”

  有人从地上捡起块板砖,放在手上掂了掂,恶狠狠地看着我说:“打了我们文工团的人,还敢来我们院子?你个小比活腻了吧?”

  这时我听到熊媛喊了句:“算了,放他走吧!”

  我暗暗松了一大口起,赶紧绕开他们往院里走,见我要走,有人不服气地冲熊媛说:“媛姐!就这么放他走……?”

  没想到熊媛一下发火了,朝那人腰上就踹了一脚,说:“X你吗哪那么多事?我说话不算是吧?”那人吓得一声不吭,赶紧把头低下了,我心想不愧是高中的大姐大,气势就是猛,举手投足间满满都是霸气。

  走了几步,背后突然有人喊:“熊媛,那孩子是谁?我昨晚看到他和你一起上楼,该不会是住在你家了吧?”

  我回头看了眼,只见一个和他年龄相仿的高个,指着我问她,这人我见过,昨晚他在熊媛家楼下赖了很久不走,最后熊媛翻脸,抓着他送的音乐盒砸下楼,才把那人赶跑。

  他们两可能是对象关系吧?昨晚闹得那么僵,现在又和好了?我看那人站在熊媛身旁,手脚一点也不老实,想摸她后背上的带带,熊媛笑着挣脱开他,说:“怎么?你吃醋了?他是我表弟。”

  这怎么回事?我咋就成她表弟了?我疑惑地看了眼熊媛,没想到她却狠狠地瞪了我眼,吓得我赶紧跑了。

  上楼后,刘阿姨给我开了门,我看了会电视,觉得无聊就跑去熊媛卧室,她写字台的抽屉没锁,我在里面翻了翻,无非都是些口红,打火机之类的零食东西。

  她卧室被收拾得很整洁,床单上的香气传到空气中,使人心旷神怡,我又在抽屉里翻了一阵,居然摸出个日记本来,那时候流行带锁的硬皮日记本,熊媛的那本封面是粉红色的,没上锁,里面写了好几页字,闻起来香喷喷的。

  她日记里写得都是些在学校的事,诸如:某某男生很讨厌,一天到晚像跟屁虫样缠着我,甩也甩不掉,某某要我认他做干哥,我没同意,今天后排的某某,又手贱拽我的带带,放学后让我喊人打了一顿……

  没想到熊媛在学校还挺吃香的,老有男同学缠她,想想也不奇怪,像她这么漂亮,至少在年级里应该是数一数二的吧?我又往后翻了几页,其中有一页写得是:“今天又来号了,疼得我好难受……”

  看完这句话我心里一阵迷糊,我是说我大概能理解“来号”的意思,初中生理课我是节节不落认真听讲的,但来号和疼有什么关系?来号就要疼么?哪里疼啊?

  正想着,突然传来一阵开门声,我吓得赶紧把日记合上,往抽屉里塞,可惜还是晚了一步,熊媛像是预感到什么似得,进门后鞋都没换,就直接冲进卧室。

  见她进来,我有些不知所措地站了起来,她板着脸看了我眼,一把拉开半关的抽屉,看到里面的日记本有明显翻动的痕迹,她冲我勾了勾指头,说:“包昆,你跟我下楼一趟!”

  跟她下楼就肯定要挨打,我又不傻,就摇着头死活不同意,她皱了皱眉,把卧室门一把拉上,说,你下不下?我说不下,她见我表情坚决,说不下楼我也一样打你!说完一巴掌朝我扇来。

  我一边躲过,一边朝她喊:“你打我,我就告刘阿姨!”这时从客厅传来敲门声,刘阿姨说:“媛媛,你别欺负人家昆昆啊!”

  熊媛气得一跺脚,说:“妈,他偷看我日记……”

  刘阿姨听了赶紧帮我说话:“让人家小孩子看一看又怎么了?你这么大的姑娘家,别什么事都斤斤计较!”

  “再说你那本日记,我和你爸早看过了,也没什么大不了得……”

  “妈,你们怎么这样啊?”

  熊媛隔着门抱怨了一句,刘阿姨没理她,回去看电视了,被我和刘阿姨气得够呛,熊媛坐在写字台前一声不吭,我见她低头望着地板出神,两条白皙修长的胳膊,放在腿窝正中,小巧标志的瓜子脸上,一对桃眼又大又美,眼睫毛长长得弯下来。

  那时候的女孩还不流行戴假睫毛,熊媛是天然的美女,没化妆就美得让人惊叹,不像现在一些网红女,各种P图化妆,其实卸了妆根本见不得人。

  我一直觉得熊媛和孙月勤她们不同,她身上有种气质是她们不具备的,这气质使她的美,超脱于孙月勤她们一大截,当时我不明白这气质是什么,后来我才知道女大十八变,不是熊媛更美,而是孙月勤那些初一小女生暂时还没长开。

  她们像含苞的花骨朵时,熊媛的花已经绽放开了。

  见熊媛气得不不说话,我心里突然感到一阵害怕,想想自己踩了老虎尾巴,逃得了初一,又怎么能逃过十五?以后在院儿里碰到了,我还得被她堵,与其这样,不如现在就服软道歉。

  于是我走上前,试探着小声说:“媛媛姐,我错了,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我的野兽青春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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