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7言语试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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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离瑾微微蹙着眉,看起来有几分不悦,扬声道:“各位都围在花府门前是在做什么?”
安静了一瞬,过了一会,有人低声道:“安王爷,花府的事儿您不知道?”
“知道又如何,左右各位都是看热闹的,风言风语听听就好,莫不成各位是真信了?”钟离瑾反问了一句。
霎时间又没了声音,此时钟离郁从马车上下来,看着围起来的人群不耐的皱眉,让身后的侍卫把外围的人拉开,自己走了过去,站到了中间:“各位还是尽早回家的好,随意编排朝廷重臣,可是要有牢狱之灾的,听本宫一句劝,莫要再围在这儿了。”
钟离郁气场全开,眼神睥睨着周围围着的人,高高在上的自称本宫,与刚刚钟离瑾那副温和宽厚的样子完全相反。他自己其实是看不上钟离瑾对着任何人都是一副温和宽厚,亲近带人的态度,身为皇家人,皇家景运合无疆,自然就该带着皇家人的骄傲和矜贵,还有与生俱来的威仪。
果然他一说完,围着的人脸上立马显出害怕来,后退了几步,看了他和钟离瑾几眼,悄悄说着什么走开了。奉上最好的
“走吧,进去。”钟离郁毫不在意,抬步先进了华府大门,守门的人恭恭敬敬的将他和钟离瑾迎了进去。花府他们两人都是来过的,轻车熟路的走到了正厅,自顾自的先坐下,等着花宇寻过来,幸亏管家来的快,行了礼便吩咐丫鬟奉上最好的茶和精致的糕点。
花宇过来的时候,就看见两人正端着杯子喝着茶,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
“微臣拜见太子殿下、安王殿下!”他快步走过来赶紧见礼。
钟离郁眼里带上些淡淡的不满之意,从鼻腔中哼出一声,倒是钟离瑾,站起身将人扶起来,嘴上安慰了几句:“今早听闻花大人身子不适,正巧本王和大皇兄有空,变过来探望一番。”
话音才落,花宇抬头看了眼钟离郁,这才看向钟离瑾,连忙摇着头道:“微臣没什么大碍,许是太累了,最近陡然遇上许多事,缓缓就好了,劳烦安王殿下、太子殿下记挂,微臣不甚惶恐。”
“那便好,花大人还是要想开些的。”
花宇闻言脸上浮现出淡淡的尴尬神色,但还是硬着头皮说道:“多谢安王殿下,微臣记下了。”
钟离瑾笑笑,一边摆摆手,坐回椅子上。
钟离郁环视了一圈,最终将眼神定在了花宇的身上,看见他脸色有些青白,眼睑下有一点青色的阴影,最后还是将心中的不满压了下去,换下口气,道:“人呢?”
他没有提是谁,但是房中人都听懂了,花宇闻言垂下头去,看不清脸上神色,低声道:“关进柴房里了。”
钟离郁沉吟了一瞬,忽然开口道:“恩,三皇弟说的是,想开些,莫要本末倒置!”
“微臣知晓了。”
三人说了几句,但明显心思其实都不在这上面,钟离瑾站起身,笑着道了声抱歉,就退出门去寻花凌婠的院子了。
见钟离瑾走了,钟离郁脸上的神情瞬间沉了下来,压着生音道:“花宇,本宫当初是如何与你说的,风尘娼妓,最不可信,无怪乎此!如今皇都里人人都在传花府的事,这事你自己尽快压下去。”
花宇脸色一青,连忙低下头去,敛去眼中怒意,声音有些愁苦:“太子殿下说的是。”
钟离郁“嗯”了一声,忽然伸手从怀中掏出三封书信来,甩到桌子上面,扬扬下巴示意花宇接过去看看,花宇走到他身边,拿起书信,一封封展开看了个仔细,三封书信,有长有短,长的洋洋洒洒好几页,短则几句话,署名他很熟悉,都是已经倒戈辅佐钟离郁的大臣。
“你怎么看?”钟离郁端起杯子浅浅抿了一口,鼻尖茶香盈盈,杯口腾起的热气氤氲了他的眉眼,花宇看不太清楚,犹豫着没有说话。
“怎么?看不出所以然来?”钟离郁的语气凉了些,将眼神从他身上挪开,定在手上的茶杯上,又道:“这里就你我两人,不用在意其他,说完忘了便是,绝对传不到第三个人的耳朵里。”
花宇眼神复杂的看了一眼手上的舒心,抬眸看着钟离郁,有些犹豫的说道:“微臣说就说了,就怕惹得您不高兴。”
“无妨,你说!”
花宇抿抿嘴唇,像是下了决心一般,指着三封书信道:“三封书信都是朝中重臣所书,说的都是同一件事,有关于您登位之事。这第一封书信是虎威大将军所书,信上开篇便称您为皇帝,信中通篇句句夸您英明神武,他辅佐您便是弃暗投明,说了一大堆奉承话和一大堆模棱两可的话,看起来似乎很动情,仔细一想其实都是废话,”他说着看了眼钟离郁,见他神情淡淡,连忙道:“微臣并非不赞同他的话,只是,将军未免太过心急,书信若是叫旁人看到或是送信时除了差错,的的确确是于您不利的,而且信中信誓旦旦说已将他手下精兵调至皇都城外山中,他明知我是您这边的,却并未向微臣这个兵部尚书报备,实为急着争功。”
他说完拿出第二封书信,道:“这是太子太傅孙大人所书,心中言辞切切,力求保全性命,稳妥为上,但是所说方法未免太过耗时,微臣少时度兵法,只有一句记得最为清楚,兵贵神速,向孙大人所说慢慢耗着其余皇子,暗中调度是在太费事,而且,依微臣愚见,成效并不大。”
钟离郁闻言也不表态,只是催促他:“接着说,还有最后一封。”
花宇模样有些为难,抬眸看着钟离郁不语。
钟离郁勾着唇角一笑,道:“你尽管说。”
“微臣遵命,望太子殿下轻惩微臣不敬之罪。”花宇蹙着眉头道。
钟离郁摆摆手,示意他继续说。
花宇颔首,将最后一封书信摊开来,信上大片的空白,中间只有大大的一个“杀”字,笔锋凌厉,杀气斐然,一笔一折都显出主人的心境:以杀为上,最后的落款是相当潇洒自信的“殷泽”二字。
“这最后一封言简意赅,正是太子殿下您母家殷大人所书。殷家家大业大,殷大人如今官拜殿阁大学士,正一品,与两位丞相平起平坐,因着皇后娘娘,隐隐还较两位丞相更意气风发些。一个简简单单的‘杀’字便是殷大人的意思,早早除掉其他几位皇子的好,免得夜长梦多。”
钟离郁听着脸上笑意渐深,看着花宇道:“花大人一封封分析完,又说了这么多,是何意思?”
花宇闻言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恭恭敬敬行了礼,额头磕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花大人这是作甚?”钟离郁轻挑眉头,状似不解的问道,“快快起来吧!”
花宇跪伏在地上,眼神直视着地面,道:“微臣不知太子殿下让微臣看这信是何意,但是微臣心服殿下您,只要是太子殿下您说于微臣的,微臣一定知无不言,臣对皇上的忠心日月可见,天地可表。”
他说完换来钟离郁一声轻笑,“本宫知晓。”
花宇抬站起身来,将书信原封呈上,道:“虎威将军心思虽更偏向争功,但此人可用,知道兵贵神速,先将自己手下精兵调至城外,等用兵之时召唤便可,但此人头脑简单,有些事您还是瞒着些他的好。至于孙大人,明知时间不等人,也明知几位皇子不好对付,也知道您心中在算计什么,但他偏偏剑走偏锋,要耗着几位皇子,但您看看,哪位是省油的灯,皇都中二皇子、三皇子暗中实力不明,更遑论长久在外的另两位皇子,孙大人的话,您还是择这听得好。。”
他说着稍稍一顿,觑了一眼钟离郁的神色,见他半眯着眼睛,像是认真思索他所说的话,便接着道:“最后便是殷大人。信上通篇只有一个字,笔力嚣张,足以表明他的自信,可是……就算殷大人是您的舅舅,但是您是太子殿下,未来靖宁国之主,殷大人的语气有些……而且殷大人太过激进,微臣之前就听您说过刺杀二皇子和安王,但是每每都叫他们安然无恙,以此就看得出此法之难度。太子殿下,微臣说了这么多,只有一句,无论是何人,不可全信,不可全不信,谋士献策,您决断便是,莫要轻易信了一个人。”
他说完后空气便静默下来,过了许久才听见钟离郁大笑出声:“好个兵部尚书!花大人,若不是雪儿力荐,本宫着实不知你有如此能力。罢了,以后你便好好跟着本宫。”
花宇闻言心中一凛,突然反应过来钟离郁给他看信的目的。
试探!
这个想法刚刚冒出头就把他惊出一身冷汗。
原来钟离郁对他还没放心,接着看信的机会,看他有几分实话,有几分忠心。
钟离郁扬唇微微的笑起来,突然道:“花大人,本宫身边鱼龙混杂,实在是辨不清谁为真心谁是假意,所以出此下策,雪儿是本宫心中所爱,花大人大可以放心。”
放心的给他卖命。
忠心的辅佐于他左右。 妃子在上,王爷怕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