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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料她这么小的一个动作,都被上面的太皇太后给捕捉到犀利的一眼瞪了过来,随之而来的就是一声呵斥。
“这是哪儿来的不懂礼数的野丫头。”
她平冷不带丝毫喜欢,甚至有些厌恶的声音传来,卢春伊顿时厌烦起来,做的这么明显可不就是要折磨自己吗,又干嘛装作不知道的样子。
不愧是成了太皇太后,拥有如此多天材地宝的人,能爬到这个高度都是极度虚伪的。
卢春伊默不吭声,一边的太监也不答话。
太皇太后顿时恼怒起来,手腕子一下拍在椅子的扶手上,整个结实的扶手都掉了下来。
看的卢春伊是目瞪口呆,她从来没想过太皇太后也是会武功的人,然后纱幔被人掀起来,一个肥胖的身影背对着她从里边儿出来。
卢春伊几乎是一瞬间就知道了他是谁,可不就是太医院位高权重的张太医吗?
还以为刚才的一个半小时他早就看完诊走人了,没想到还和太皇太后待在一起,这未免太诡异了些。
她侧过泠眸,泽唇泛出冷笑,贝齿隐约可见。
“我道这是谁呢?原来是白医师!”张太医一脸惊喜的望着他,仿佛两人之间没有隔阂一样的亲昵。
实在把卢春伊恶心透了,对他就更加的没有好脸色看。
“张太医这是来溜达花园儿?太皇太后都还没有说话你插什么嘴?”
她一句话怼了过去,又用上了太皇太后的名义,张太医自然不敢多说什么,只得哑巴吃黄连,所有的苦都往肚子里吞。
奈何卢春伊再会说,张太医也是太皇太后的人,厉声一喝:“好一个伶牙俐齿的丫头,若是我没在这里,你岂不是拿着我的名义这么对付宫里所有人?”
“我看这后宫没有一位正主就治不了这些莺莺燕燕了!”
卢春伊听到东西碎掉的声音,没过一会儿小茶杯便落了下来,虽然摔下来用的力气很大,但是地上厚厚的一层白狼皮怎么样也不会摔碎。
卢春伊十指穿过交叉在一起,看着即将要上演的好戏。
张太医脸上挂着得意的笑容,他走到太皇太后的身边煽风点火:“太后,圣上这几日不肯早朝都是因为她,因为她说的圣上患了心病得好生调养才是。”
太皇太后脸上划过不满,双眼一睁就算是隔了五米远的卢春伊也能看出她的不满,任何想要打破她计划的人都不应该出现。
“白医师,哀家最近有些乏累,皇帝要真像你说的那样是心病,那你来瞧瞧哀家是不是也有什么心病。”
“恕小女子难已从命。”卢春伊抿唇低垂下头心道她要演,自己就陪着她演为她添点彩头才是。
“你敢违抗旨令?”太皇太后声音中带着浓浓的审判和威胁,卢春伊不予理会,因为她不打算和这个位高权重的太后硬碰硬,摆摆手对自己的话赶紧解释,“不是的,只是有张太医在小女子的前面,更应该让张太医展示一番才对。”
年长的、官大的理应先来,她谦虚的指了指张太医,自己退到一旁去,太皇太后这回也无法拿这个伶牙俐齿的丫头干嘛,面上不显但好歹在后宫精打细算十几年,能够圆回来。
“张太医的医术哀家见识过了,现在就想看看这个被皇帝记住的白医师有多大的本事。”
太皇太后身体硬朗没错,可她却有一个老毛病——经常性的咳得厉害,有时候甚至会吐出一口血。
这是伺候她的贴身丫鬟都知道的事情,但是真的知道有这个毛病的人也不过三两个,其中就有张太医,而张太医一直用各种名贵的药材在压制病情,难怪他会在太皇太后的面前如此受宠。
卢春伊看病讲究医患缘分,她不打算因为对方的身份就坏了这个规矩。
“太皇太后对小女子信任万千乃是小女子的荣幸,若是小的在车大庭广众之下说出了真实的病情,还请不要怪罪才是,莫不然小女子绝不会靠近您一步的。”
她嘴角挂着浅笑,满满的都是自信的神采,太皇太后却从鼻间冷哼一声出来:“那哀家更要见识一番了。”
被精心修护的指甲有一搭没一搭的敲在已经被人换上的新椅子上,太皇太后的神情傲慢又充满了偏见。
看起来完全不信任她的医术,太皇太后心中想着,她在皇帝身边呆了那么久也不过只是空有其表有张会说得嘴把年幼的圣上唬住了差不多,再加着相貌也有几分好的所以迷惑住了未经人事的小皇帝罢了。
要想再敷衍自己,未免也太嫩了些。
卢春伊遵从命令往上走去,两边的人随着她的前进越发警惕起来,淡淡的用余光扫了一眼,心里明白,这些宫女恐怕也是精挑细选出来会武功的。
张太医在下冷眼嘲笑,就等着她诊断错误然后顺利的赶出这未央城,到时候圣上来了也没用!
心中冷笑,他早就期待着这一天的到来了,激动人心的时刻他脸上的雀跃挡都挡不住。
卢春伊越发觉得要在这阶级地位分明的时代好好的,肆意的活下去,武功必不可少,不然两条腿再怎么跑得快也比不过别人的轻功一起飞檐走壁。
思绪翩飞之际,她的手已经搭在了太皇太后的胳膊上,这个老太婆戴着厚厚的面纱,除了露出来的一点手上的皮肤,基本上什么都看不见。
不过并不妨碍卢春伊把脉,沉默的感受了两秒,她的脉象和正常人并无异常,只是要稍微快一些。
单纯的把脉看来完全不能查出是什么病症,但这也不奇怪。
卢春伊毕竟是从二十一世纪科学如此发达的地方而来,中医把脉看不出来的东西实在太多了,这只是初步的一个判断而已。
卢春伊要求观她的面相,就在她说出口之际,太皇太后身边的公公就大喝一声:“好大的胆子!”
“太后娘娘的尊容岂是尔等能够看见的?”
卢春伊视线扫动,略一沉思继续坚持:“微臣,是以正经的医师身份来请求太皇太后能让在下一睹芳容,若是如此就让臣下去,定是不服气的。”
张太医早就见识过了她的伶牙俐齿,这会儿若是被她带着跑,承了她的意那定会处于下风,于是他忍不住出声道:“白医师始终年轻了些,连太皇太后有无病症都察觉不出,还谈何治病呢。”
她的眼睛往张太医的身上落下来,卢春伊不屑置辩只问他:“臣绝不信张太医没有目睹过太后娘娘的尊容!”
这句话一说出口,张太医愣住了,他望闻问切四样全都做了,才勉强勘查出些毛病,用前半辈子学来的东西配了副药,好歹是压制住太后的病症,也因此得到了她的信任。
本来说的确是见了太后的尊容,他对于阿谀奉承有一套说法。可是面对如此强大的对手,不免走了神,又一下被卢春伊抓住了把柄。
太后剜了一眼下位的张太医,把贴身太监见到旁侧,让他附身听候吩咐。
太监频频点头,太后语毕,他便传达旨意下去。
“全都退下吧。”
此话一出,侍女丫鬟有序的鱼贯涌出去,十几个人,除了门扉的轻响,愣是没有发出一点声音来。
她们的速度很快,在卢春伊还没看够的时候已经撤退完。
太后的举动如此明显,她已经预料到了接下来的场景,果然在太监的帮助下一层一层的揭开面纱。
柔软轻薄的面纱随着动作,轻柔的飘散如烟,精致的用料比起卢春伊的不知好了多少倍。随着层层纱幔的拉开,一点点真容渐渐露了出来。
面容蜡黄,脸上还有很多雀斑,黄褐斑,眼角的皱纹挡也挡不住,嘴唇不算乌黑但也绝对是苍白的,显得十分乏力,没有精神。
而且岁数已经不轻了,她略一想也觉得差不多,太皇太后六七十岁得有了,加之古代的化妆品含铅量又那么重,若是用的多了,皮肤大多都是如此。
她想着门外的各种精致珠宝翡翠,还有檀木水晶灯,所有的东西都表现出她对“外貌”的在乎。
自己现在已经看见了她的脸,如果稍微惹了她的不快或者是把消息透露出去,小命定会不保了。
卢春伊仔细打量一圈,又让太后张开嘴,看了看舌苔的状况,奇怪的是舌苔的情况比她的脸色差了许多。
窗外突然吹进来一阵风,吹拂起珍珠做成的幕帘,吹拂起名贵的轻纱,凉风传入内太后突然咳嗽起来,甚至越来越剧烈。
脸上的皱纹都黏连在了一起,看起来有些可怖,脖子上的青筋因为用力而暴起,太监公公赶紧给她递上两颗白色的小药丸。
卢春伊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脑袋里突然一片混沌,眼前也是空白一片。
她置身于偌大的宫殿之中,四周都仿佛在旋转,她茫然的看着周遭发生的一切,恍若一个外界人。
用力咳嗽的太后,极力安慰的太监,底下手忙脚乱的太医,还有个年轻的小宫女淡定的站在太后身后。
卢春伊头有些疼,眼前也变得眩晕起来,她揉了揉眉间,缓解了一点痛意,再次抬起头脸上已经恢复了平静。
也就是一瞬间的功夫,她终于看见了不对劲的地方!
太后还在用力咳嗽,但朝向是下面而且偏向左边,如果皱纹要起来应该是往上一点,但是现在它却往下面走的,还有那不同于刚才一晃而过白皙的手的皮肤。
她恍然明白过来了,太后面纱下的那张脸也不是真实的面孔,而是罕见的人皮面具!
太皇太后到底是不是太皇太后,现在都有待商榷,发现了这个惊天秘密,卢春伊也没有伸张。 一枝宫杏出墙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