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怎么回事,今天喝了一大杯牛奶,又把一份早餐吃完了,以往吃下去之后恶心想吐的感觉一点今天都没有,冥冥之中好象肚子里的宝宝知道噩运来临,不再折腾她。
擦了擦唇,挽起皮包走出去时,车后门敞开着,他面色沉静地坐在车内,目光盯着某处,不知道在想什么。
她紧握了下皮包,吸了口气,慢慢坐了进去,司机替她关上门,然后迅速坐进驾驶座发动车子。
纤长的手指仍旧抓着膝盖上的皮包,想到即将要去医院,一个人孤零零地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她紧张万分,四肢更是冰冷异常。
低头颤抖之际,双手被温暖的大手覆盖住了,低哑的紧绷嗓音传来,“你的手怎么这样冰?”
她摇了摇头,望着那双整个包裹住自己双手的大掌,他的手的确很温暖,有一种让人安心的作用,只是这只手的主人永远也不会只属于她。
她要的只是一分完整的爱,不想跟别的女人一起分享,这点他永远也给不了她。
世爵停在了唐盛大楼前,她从安静的车厢中出来,听到了城市的喧闹,车流涌动的声音,还有行色匆匆的上班族赶往唐盛的身影。
照例,她没说什么,直接关上了车门,车窗降了下去,他低哑的嗓音从耳后传来,“晚上还加班吗?几点过来接你?”
她视线不曾转向身后,脚步也停在原地,轻轻点了点头,“还加班,就和平常一样,六点。”
说完,平静地迈步走向唐盛,天知道她此刻全身的肌肉都在颤抖,必须要花全部的力气才镇静住脚步不要摇晃,那道灼人的眼神一直紧随在身后,直到她迈上台阶,走进了电梯,发现手心里全是汗。
“温秘书,早!”电梯里一些唐盛员工朝她打招呼。
她脸上扬起笑容,一一回应,内心却在敲小鼓,今天的他有点反常,他不会看出什么来吧。
不可能,她做得很隐蔽,那次去医院用的是化名,只约了今天要去做手术,并给医生塞了红包,让其不要向别人透露她的任何信息。
没到顶楼便出了电梯,乘没人时去了楼梯,下到下面一层,在某处僻静角落静静待了片刻,摘掉黑框眼镜放进皮包里,又把一头长发解开,才又搭电梯下楼。四下看没人注意,从唐盛大楼的侧门出去。
拦了辆出租车直奔医院,找到了之前她联系好的医生办公室,办公室里没人,只有一名护士在,空气中阵阵消毒水的味道。
“请问范医生在吗?”若娴微笑着问护士。
“他出去了,你在这里坐着等一会,他应该快回来了。”护士对她和善一笑,端着托盘拉上门出去了。
看时间才九点四十八分,她来早了,不禁按住狂跳的胸口,找了个椅子坐下。
低头看着隆起的肚子,小心翼翼地摸了上去,对不起,宝宝,不是我狠心,实在是没办法,你来到这个世界上只会感到痛苦,倒不如不要出来。这样就没有人会指着你的鼻子叫你私生子……
对不起……
微微喘着气,无声地移动唇瓣,眼前被一层雾气遮盖,事到如今,她才知道自己有多么舍不得这个宝宝,他(她)已经在自己的肚子里待了快四个月了,一想到等自己再出医院时肚子变得空荡荡了,她就难以掩饰不舍的心情。
对不起……不要怪我……
呢喃着闭上眼睛,眼泪混合着酸涩的悲伤溢满了脸颊,医生正在这时走了进来,“喔,顾小姐,你来了。”
顾这个姓是她上次用的假姓,她低头慌忙抹去脸上的泪痕,吸了吸鼻子点头,“我想马上动手术。”
“顾小姐,你别急,先听我把话说完。”范医生翻了下病历,“我记得你上次来我检查过,现在推算时间胎儿快四个月了,一般这种情况下做掉是很危险的,你考虑清楚了吗?”
“我考虑得很清楚。”若娴低下头去又看了一眼微凸的腹部,紧咬起毫无血色的下唇。
范医生看着面前的女孩泪水涟涟,不禁叹了口气,“这种手术对你的身体伤害很大,现在只能做引产。我看这样,你让你丈夫过来,我们再商量商量。”
她摇头,自嘲般苦笑着,“我没结婚,哪来的丈夫。这个孩子不应该来到这个世界上,请你马上替我动手术,我会付给你双倍的手术费。”
她急切而惊慌地说着,整个手指紧揪着皮包几乎变形,害怕再犹豫下自己又舍不得。
见自己劝说无效,范医生一本正经地说,“在做手术之前,先去做个B超,查看胎儿的情况。”
“好。”她吸了吸鼻子,以两指抹去眼角的泪水。
在站起来的一刹那,目光突然定格在门口那道修长而立的身影上,她怀疑自己看错了,惊恐般后退了一步,却看到本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简君易阴沉着脸大步进来,不由分说就来拽住她的手臂,疾步走向门口。
范医生也站了起来,“你这……”
简君易将她拽出去的同时,回头看了眼医生,如鹰一般的锐眸里布满了浓重森寒的杀意,足以让任何人血液瞬间冻结,只消一眼,医生就愣得说不上话来,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病人被拉出去。
若娴也是难以置信,直到被他半拖着跑出医生办公室才清醒了过来,扭着手腕企图甩开他的手,“你干什么?放开,你跟踪我,卑鄙。”
他咬着牙,冷冷地哼了一声,瞬间扼住了她的喉咙,“我是卑鄙,但你也好不到哪里去,为什么要骗我?你答应过只要给你三百万,你就生下孩子。现在为什么又要背着我跑到医院?回答我!”
戒掉致命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