胆子稍大的竟然还戏谑道,“沈云颜请我们看的不会是春宫图吧?”
“净胡说八道,颜娘家教甚好,她可是尝尝聆听太后娘娘教导的人,怎会看那张不堪的腌臜东西呢!”与沈云颜交好的礼部尚书的女儿斥责道。
施定柔惊魂未定地看了她一眼,“冯七娘,龙生九子尚且不同,太后娘娘教诲过的娇娇不计其数,难不成出了事都推到太后她老人家身上?里面的一幕的确不宜我们观看,不如请沈将军与韦家的夫人们去里面看看。”
“你混说什么?什么叫里面的一幕不宜观看?”沈云颜的侍女冲出来,对着施定柔不客气道,“那里面养伤的是我们府里的大娘,你如此说,别人还以为是二娘在里面做出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呢,你居心何在?”
“你们在这里吵嚷什么,皇后娘娘在此,你们也敢大呼小叫?”皇后身边的容女官见门前围了一群人,呵斥道。
众人一看皇后亲临,顿时闪出一条通道,谁也不敢再吱声。
皇后幽深冷漠的凤目往里面扫了一眼,问道,“不是说沈家大娘突然不好了,内伤很严重,可请了太医了么?”
“回皇后娘娘的话,我家娇娇并无大碍,服药歇下了。”守在门口的翠丫跪着答道。
韦秀茹冷笑一声,“你家娇娇好大的架子啊,皇后亲临,她也敢在里面躲懒?还不赶紧让她出来接驾,没得失了礼仪。”
翠丫不敢再吱声,这时候站在她身边的沈云颜的那位侍女却大惊道,“什么?你说大娘在里面偷人,要我想办法搪塞过去?”
她的声音太大,以至于说完以后自己都捂住嘴巴,惶恐地看着诸位夫人娇娇,“噗通”一声跪下,“奴传错了话,娇娇……想来……无事,叨扰诸位贵人了!”
韦秀茹一脚将她踢开,道,“你当我们都是傻子还是聋子?不管沈云初在里面休息还是偷汉子,都该让皇后娘娘先进去坐下,哪里有让贵人在太阳底下晒着的道理?”
皇后冷眼看了看,在容女官的搀扶下进到里面,容女官冷声道,“还不赶紧请你们娇娇过来参拜皇后娘娘?”
翠丫跪在地上不敢动弹,倒是那侍女硬着头皮往里走,还没绕到屏风后面就跪着哭道,“求皇后娘娘饶了奴的性命,奴不敢胡言乱语。”
韦秀茹使个眼色,“还不去将人给请过来?”
立即有两位婆子将屏风后面的人连拖带拽地扯了出来,众人看出,之间男女只穿中衣,女子的衣衫大开,袒露出里面的肚兜,只是乌黑的发丝遮住了脸,看不真切摸样,男子同样发丝凌乱,露出的胸肌上面布满了青色的掐痕,两人大概是太过疲累,此刻正睡得香甜。
“啊!有血啊!”不知道是哪位胆子小的娇娇捂着眼睛尖叫,众人这才从震惊中清醒过来,韦秀茹勃然大怒道,“沈云初,你生下来就是为沈府丢人的么?众人只当你病重,前来探望,你竟然敢躲在这里偷汉子,来人,还不赶紧将这个腌臜的贱蹄子拖出去乱棍打死!”
“慢着!”皇后挥手制止,“你如今已经被沈府休弃,再来插手沈府的事情,未免让人家以为我们韦家的人都跋扈,还不赶紧去请了沈经军过来?这毕竟是沈府的家事,我们外人不好插手,但是那些未出阁的娇娇们,赶紧都出去,这是什么腌臜的地方啊!”
沈云颜的侍女趁机哭道,“求皇后娘娘,还是允许奴将我们大娘扶到里面穿好衣服吧,若是这幅样子,我们大娘醒来以后可怎么做人啊!”
这时候红烟突然冲进来,“谁说这是大娘?你胡说什么,大娘此刻在稻香村服侍老妇人用药呢,你这样血口喷人,故意毁大娘的清誉,有何居心,是何人指使?好恶毒的用心啊!”
红烟也跪在皇后娘娘面前,“奴是沈府大娘的贴身侍女,奴恳求皇后娘娘主持公道,还我们娇娇个清白!”
红烟突如其来的出现,顿时引起在场诸位的讨论,众人心下千种心思转过,“我们仅凭身影不该妄断,搞不好是府里面的丫鬟呢,还是将人仔细看过了再下定论才不失公允。”
皇后威严的凤目扫过全场,冷声道,“那就将这两个不知廉耻的东西的脸露出来,本宫倒要看看是哪个府邸哪个别院的奴,胆敢在沈府做下丑事!”
立即有人上前,将两人的发丝拨开,露出两张熟悉的面孔来,众人大惊,没想到竟然是晋王萧铭与沈云颜!
“这不是沈府二娘?”
“竟然跟晋王殿下白日宣淫!”
沈云颜的侍女只觉得两腿发软,面色惨白地晕了过去,而韦秀茹宛如被雷劈了一下,生气地俯身扯住沈云颜的头发,“你这个不要脸的贱东西,你赶紧醒过来,解释解释这是怎么回事,是谁陷害了你?”
皇后也没想到里面的人竟然会是沈云颜,但是事已至此,“你看她流了那么多血,也不知道伤在哪里了,还是赶紧找太医来瞧瞧吧。”
在场的诸位夫人都是见过世面的,一眼就瞧出了端倪,“襦裙都被染红了,下面流那么多血,别是小产了吧。”
韦秀茹闻言,狐疑地掀开沈云颜血淋淋的裙子,忽然怪笑道,“碧瑶,你的孩子终于没了,蓝玉草的滋味怎么样?哈哈,谁让你胆敢与我抢沈光庭,就凭你这样的贱人也配喜欢他?你哪辈子修来的福分,竟然会被他爱上,可那又怎样,你终究是个上不了族谱的贱人,哈哈,你应该感谢我,好在让夫君的孩子在你肚子里呆了七个月,你心痛死了吧,可这与我的通想必根本算不上什么啊,多夫之痛好比万箭穿心,我恨不能你永世不能超生!”
“知道你在说什么吗?”皇后眼看众位夫人交头接耳,忍不住呵斥道,“还不快将你们夫人扶下去休息?”
两位婆子应声,去扶韦秀茹起身,谁知韦秀茹竟然癫狂地按住她们就咬,“二姨娘,你也配替夫君孕育儿子么?贱人,都是贱人,敢抢夫君的都是贱人,我不会放过你的,还有你,三姨娘,四姨娘,哈哈,最可恨的还是你,碧瑶,哈哈,永世不超生,跟你肚子里的贱货下地狱去吧!”
“啊——”婆子被她咬得跳将起来,“夫人,你怎么满口胡话,你这是怎么了?”
韦秀茹松开嘴,疯癫地笑道,“不是胡话,我终于将真相说出来了,哈哈,都该死,统统都该下地狱!”
话毕,她吐出大口的鲜血,倒地不起。
皇后大惊,吩咐道,“还不快将夫人扶起来。”
那两位婆子立即遵命,将韦秀茹扶起来,可是那供人休息的矮榻上狼狈不堪,她们也不敢擅作主张,见皇后没有别的指示,只好就扶着韦秀茹站着。
诸位夫人早就被惊得合不住嘴,“原来韦秀茹竟如此狠毒,从前说她残害姨娘与子嗣,我总觉得不可能,她那般高傲的人怎会将那些卑贱的姨娘们放在眼里,原来都是她做的,可怜沈将军忠君为国戎马半生,连个儿子都没能生出来。” 庶女轻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