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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三章:毁灭证据(十九)

雪影藏刀 把酒祝东风 2615 2021-04-06 14:36

  若是单单说这个书房的位置,可能连在内廷平日处理公案的官吏,都不能够准确的知道它的所在,那里不但有内外三层皆有重兵护防,极为严密,外头是站立在椴树下的朝廷禁军,第二层则是司隶府的亲信卫军,他们分别驻扎在云拱幕墙旁,一刻不离地奉命值守。

  到了第三层,则是最为秘密的府中死士,他们只听命于沈涛一人,除此之外,不受朝廷节制,就算是沈涛最为亲近的沈公子,若无沈涛的口令或密令,擅自闯入后院书房都会被格杀勿论。

  为何后院书房如此把守严密?只因这里不同于沈相府里的各处书房,从沈相的第一天上任算起,这里已是天子册封他的私人重地,严禁进出,藏着的秘密和各地情报,更甚至要比司隶府,典狱府,刑捕司三门加起来都多。

  两人过了司隶府亲信卫军把守的幕墙,最后一道是长满乱石怪木的小径,很难想象这里是相府的一处地方,看上去更像荒山野岭。乱木荆棘旁延伸出一道幽静的石铺小路,极是清冷,连诸葛桐这种看惯大事的人都由此不禁地频频发颤,眼神朝着四周的暗影僻角观察。

  忽然,有两个弟子从高大树身跃了下来,几乎就在他们的面前,他们脸上蒙住黑布,手上握着长剑,突如其来从树上闪出,诸葛桐吓了一跳,脚后跟倒退几步方止。

  沈相伸手止住,两位蒙脸人道:“大人,这是谁?”

  “此乃我之心腹诸葛桐,你们退下。”

  “喏。”蒙脸人闪进了树林里。

  诸葛桐被吓得不轻,隔着枝叶看向斑斑点点的曜日微光,问沈相说:“大人,刚才那两位是什么人?”

  “他们是把守此处的卫士,一有无名人氏来此,必然杀之。”沈涛说完,还看着身后的诸葛桐,观察着他脸上地表情。

  “是……是。”诸葛桐硬是从干裂的唇边挤出几个字。

  沈涛手指着石铺小路深处;“走吧,里间便是后院书房。”

  越走,就越能感觉到肌肤的冰凉,这座幽深怪异的林子,似乎暗藏着不知多少对眼睛,正盯着诸葛桐的一举一动,沈涛像无事一样从容,而诸葛桐早已后背汗湿淋漓。

  走不到十来步,迎面能够看见一间封闭的木筑小阁,阁分三房,只有一个门槛进入,门旁悬挂着一个昏红色灯笼,灯笼内影影闪烁,此时天色越渐暗沉,像极了夜色来临;就连四周的树木都似墨色尽染。

  沈涛领着诸葛桐踏入书房,房室封闭无窗,两旁全是书架之物,烛焰热得让人缓不过气,诸葛桐不敢有多动作,只能低头恭敬地侍立在一旁。沈涛打量了他一眼,然后在书架上用手轻敲几下,书架上立时掉下一本竹简来。

  他对诸葛桐道:“坐吧。在这里只有你我二人,不用鞠礼。”

  诸葛桐唯唯诺诺地就在阁堂冰冷发凉的地板上,盘腿刚刚坐下,手中的竹简则放在自己面前。

  沈涛打开书架上得来的竹简,看了一遍之后,两眉深深锁住,口中忽然道出一句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不对!”

  诸葛桐坐不住了,连忙问:“大人,怎么了?”

  “你把面前的竹简文书全部看一遍,然后再来看这一卷。”

  诸葛桐照做,将第一张竹简打开来看,上面记载的都是北方月支,大月,柔然,月氏部落的钱粮,人口。他心觉有疑,不免加快了阅视的速度,等看完最后一篇竹简上,上面写着的则是更为详细,记载着各处塞外部落的兵士,甲胄,刀剑等数量,虽然有些记载的详细地方不够准确,只用某某诸如不计其数,不可计量等字眼述上,但是总体而言,这几本竹简上的内容都十分让人吃惊,让他更觉事情严重。

  看完之后,他匆忙起身,迫不及待地在沈涛手上接过第二本从书架上拿来的竹简,张开来一看,这下更加让他面目惊恐。

  这本竹简不仅从人口,粮库,还有塞外部落的马匹都一如详尽,甚至还有部落的山川地图。对比之下,刚才自己所看的竹简上,兵士和甲胄,战马都比这个竹简上所记载的多了十倍不止。

  诸葛桐表情颤声问:“沈相……这……这表示。”

  “没错,正是这样,正和我猜测的那样,人确实是柔然部落所杀的。他们早有预谋,我等预先和他们联手,本意是起兵分散边关军队,等本相一旦举事成功,就商议割土报答,没想到柔然人居然如此暗藏祸心,从上面所记载的兵马,甲胄都不断扩大,由此可见,柔然族长蓄谋已久,一定是想趁此机会,等我调度边关兵马,再一举南侵我中原江山! ”

  他又补充道:“刚才我见柔然使者的脖子处,有一道柔然所制的腰刀割裂的痕迹。这种刀,有一明显特征,就是刀刃宽大,刀刃一刺入肉身中,则撕裂骨肉放血而死。要知道,朝廷对中原各镇武具兵器严加禁止,江湖之人也没人用这样的塞外腰刀作为兵器,所以本相一下便知道这是柔然族人所为,没想到细查之下,柔然果真狼子野心。”

  随后,他摇了摇头:“要扫除障碍,号令天下,此一个头号大敌柔然必须铲除。”

  诸葛桐不知所措,惶惶道:“现在柔然使者被他们杀死,而且还是在京城之下,定被他们找到借口出兵中原,现在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该如何是好?”

  沈涛吐了口气:“现在这件事还不是最为重要的,最要紧的是急忙拦阻亦礼。让他停止行动,若是他提前派人去北贯州等待兵符所到,那时将无法回救。”

  “那……就让我去吧。”诸葛桐站起身说。

  沈涛犹豫了,他盯着诸葛桐说:“这次不可以再掉以轻心,否则将你前后罪责一并处置,绝不轻饶!”

  诸葛桐不安拱手:“是……” 雪影藏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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