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风等人疾风闪电一般就到了泰州城,此间泰州齐府已经修缮完毕,施云彪经过时,三人不禁要说些话语。
一略尽是街市小摊,三人并马走着,施云彪道:“之前听小千说过齐老爷被他两个儿子陷害,流落街头,不知现在怎么样了?”
忍风点点头:“我也好奇。”
容一奇没有说话,双眼看着街上琳琅满目的货品以及商贩,不时笑着说:“果真是座大城,听闻这里是端王的属国之一。”
忍风道:“不止如此,泰州仅仅是一部分,还有北边的齐地也是一部分,端王是皇族,理应保住这方乐土。”容一奇听完,微微颔首。
转眼就到了青石大道,这里比刚才所见的街市更为宽阔,货郎,商铺就在两边,余下的都是小吃摊子。三人赶路多时,未曾吃过当地的美食,于是一并下马牵着,施云彪的目光落到了一处馄饨摊子前,忍风道:“今天我请,要吃随便!”
施云彪笑了笑:“难得忍风大哥请客,那我就不客气了。”
容一奇也是笑了笑,三人将马牵在套马桩上绑好,各自走到一张长方桌旁,取了一对竹筷,小二用抹布抹了抹灶台,立马迎至众人身前,问:“三位客人吃什么?”
施云彪乐呵呵地回答:“哎呀,有肉快上,有面快来,最好上几壶好酒!”然后笑着看着忍风说:“帐算这位大哥的。”
三人大笑起来,话音刚落,只听到身后传来一句:“不必。”
他们一时疑惑地回头过去,原来是齐老爷,他现在已得到原先被齐远,齐谦二人霸占的家产,自然阔气许多,连身上的装束也都不一样了。
细看之下,只看到他一身锦袍,单梳蚕丝帽,脚穿白布鞋,精神奕奕。忍风等人立马站起来,对他躬身答礼道:“齐老爷,你怎么来了?”
“哎呀,都是托你们一个叫什么小千的福,据说他已经在朝廷为官,还帮老夫求情,难得他上上下下出力,才帮老夫得回齐家府宅,用以安养天年呀。”
忍风笑道:“是小千兄弟啊,他是有这番心思。”
齐老爷道:“今天这几位客人的帐,都算老夫头上啊!”
小二一点头:“好咧。”忙转身走进灶台里,先拿几壶好酒,不多时,熟鸡熟鹅熟鸭都上了一桌,忍风举起筷子,桌子让了一个座椅给齐老爷坐下,相互间喝酒谈天,直到风卷残云方止。
不过,这也使得天色变晚了,天将西沉,齐老爷说道:“几位若不嫌弃,为何不来我家府上住一宿?”
忍风躬身有礼说道:“谢过齐老爷的一番好意,不过我等都有事在身,因此不能想陪,等改日再来拜候你。”
齐老爷笑道:“既然你们三位大人都是有事在先,那老夫也不敢拦挡,日后要来只管相诉便是!”
三人转身上马,向齐老爷道别离去。
金风坡入夜,葱茏的密林将四周的树木遮蔽得如同黑日,山麓中没有一丝光亮,冰冷的寒风直扑面门。
忍风收住马蹄,双眼环顾着山路的所在,容一奇此刻也都赶来,云彪则在后相随,映入瞳眸间的,是一片灰色的草野,依稀能够看见白髦随风摇动。
“不知道哪里才是被杀弟子的第一现场?”云彪随口说道,忍风并没有回答,而是将视线往山谷里眺望着,良久,他发现了一道峡谷,那里似乎有路可走。
三人随后牵马直下到峡谷之中,忍风静静看着山谷出神,施云彪追问:“忍风大哥,你发现什么了?”
“云彪啊,你有没有发觉,这里的好像有北贯州云天山的感觉?”
“云天山位跨燕,泰,北贯数州,山中若是相似也有可能。”云彪说道。
忍风摇摇头:“不对,不是这样的,我总是感觉这里的地势很奇怪,像是被人开凿过了一样。”
容一奇急忙道:“额,这里哪里有被人开凿的痕迹啊……”
忍风不经意间看着容一奇,道:“只是猜测,容公子以为不可能?”
容一奇的视线慢慢低落:“是啊……你看呐,这里的山很大,要开凿的话必然耗费许多的人力,物力。”
施云彪道:“容书生说得也不错。”
“天色已晚啦,我觉得那帮弟子若是要进山的话,一定会在当地的客栈投宿的,与其漫无目的地寻找,还不如进城询问一下客栈的伙计可好?”施云彪提出建议。
容一奇道:“这个建议很好,忍风公子,你怎么看?”
忍风点点头:“既然你们都同意了,那就去吧。”
转眼间,他们又返回到了城里,一无所获的疲乏感,使得每个人的心头都有说不上的困倦,他们各自低头沉思,牵着马慢慢地在长街上走着,先是从西门一直问起,一连问过了五六家当地的客栈,都没有弟子的任何消息。
他们觉得这般下去,肯定是问不到了,就在放弃的时候,忍风等人牵着马,来到一处悬挂着灯笼的客栈处,三人避马在旁,忍风向前一步,迈进一间前厅的楼台,看着漆黑的长廊。
似乎没有点起灯火,多少有些空寂的氛围。
“是客人吗?”小伙计在熟睡中提起一个灯笼,蹑手蹑脚地走到楼台处,迷茫地看着三人:“几位住店?”
“是。”忍风回答道,他略有些不甘心,随口问了句:“伙计大哥,你在这之前,是否看到一帮打着帮派旗号的人经过,或者投宿?”
伙计陷入了沉思。
忍风则在等着他的回答,伙计想了多时,方道:“你们是问,骑马从北边大漠来的客人吗?”
云彪眼神一亮,没等忍风开口,随口就抢先说:“是!就是他们!伙计,你是怎么知道的?!” 雪影藏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