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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六章:证据确凿?(二十)

雪影藏刀 把酒祝东风 2942 2021-04-06 14:36

  京畿·北山麓·后山。

  四周的山野仿佛沉寂了下来,只有南山间向着这边呼啸着吹着冷风,大地响起了一股暮鼓般的鸣钟,或许是哪一间古寺所敲的晚声,又或是林间庙观内的诵轮。彼此间一一就在万堂主的脑海前划过。

  面对着一尘白茅飞絮,霞色渐渐低沉,整座京城就要消瞬在最后一点微波中,只觉得满目静冷,世事无常的悲叹感幽然而生。

  刽子手立足在后山的一处平地上,空寂地看着顺着山林望去,这里看不到京城的城郭,却依稀能看到些许树林红日。他不加多想,喝了一口烈酒,喷在了沾满细尘的刀锋上,一下流满了整把鬼头刀。

  忽然身后的芦花林内一阵脚步的响动,他情急间回头一望,却没能看见些什么……

  一对飞扑的鸦雀飞进了芦苇林内,伴杂着怪声,刽子手不由得打了一个寒战,脚步纵退几步身子偶然被一个东西挡住了。

  他脑海里头一个浮现的念头便是:{在这山野之外,快要入夜,总是能碰到些奇怪的事,须多加小心。}

  就等他转身看时,吓了一跳,只见一个蒙着黑衣的神秘人挡在了他即将要退的身后,那双冰冷的眼睛似乎没有血色,苍白地浑如麻木。

  刽子手强忍着笑意,硬是从他嘴里生硬般迸出那句话来:“你……你到底是谁?”

  没想到蒙脸之人反问一句:“为何这样问?我们之前见过面??”语调很淡,声音放得极轻,如同没入芦苇林内一根羽毛般。

  刽子手停住了,他沉沉地看着蒙脸人那双眼,蒙面人冷笑着,与他相距间越来越近,只听到神秘人道出话来:“对不起了,问你借一样东西用用。”

  刽子手惊得满头大汗:“你……你想做什么?”

  未待回答。

  忽然剑光一闪,实在让人始料不及,蒙面人一把旋锋就在刽子手脖子上留了道血痕,头当即分离落在了密林荒草,那截身躯则直挺挺倒在地上。

  “也算你不走运。”蒙面人眼神一略,将剑气一扫,将一旁的灌木枝茎切身而过,盖住了尸体。

  拾起那把鬼头刀来。

  老堂主被拖到了这里,狱卒将他放下,跟着而来的还有刑曹,说起刑曹,这个人同样是一手血腥,在这个鬼地方不知害死了多少无辜的性命,更兼那本生死薄上,落笔之时就注定要将人送进地府。

  刑曹冷冷提到,抽出生死薄上,阅了一番,只道:“时刑已到,杀!”

  狱卒看到着背对着的刽子手,见他迟迟没有动手,遂催促了一句:“快啊,杀了这老头儿,我等就可以回去喝酒了!”

  “不行了。”刽子手没有转身,语调如冰。

  “什么?”狱卒开口问。

  “我说不行了。”

  苍风猛地加大,扑打在众人的脸门,老堂主一头乱发被吹得飘动,银光迸现,几个人影顷刻间倒在地上。

  万堂主吓得闭紧了眼睛,他本以为会死,却没想到过了多时还能感觉到风的彻骨寒冷。

  钟鼓又再次响动,传鸣的声音让人仿佛坠在梦里;蒙脸人拉开了遮挡脸庞的长巾,她对老堂主道:“没事了,万堂主。”

  老堂主复又睁开双眼,却是今天才见的人,他并不认识。

  “是金风玉露堂的人?”

  “嗯。”墨清的面目顿时从晚霞的阴影显现出来,她扶着万堂主,万堂主见她一介女子,遂道:“是你?救了老夫?”

  “不必多说了,在这里往南走十里的地方,有人会带你走。”

  “老夫,老夫不能走!”老堂主到了这个时候还很倔强,他已经没有站起来的气,还是忍着疼痛:“老夫若是走了,须连累御医堂的一帮医官,还有……小女。”

  他两行热泪瞬间划过,墨清看了他的神色,道:“不要担心,医官们已经提前让我给遣送回乡,谅沈涛等人也不敢明目张胆缉拿他们,堂主不必担心,至于玉瑶姑娘,到了十里外你就能见到她。”

  “你说都是真的吗?”

  “事到如今,已经没有回头路,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恕我不能送你,还请老堂主坚持自己走去。”

  说罢,一道清影翻飞,直接坠进了林中。良久,一道声音传来:“不要久留!”

  老堂主向着白地叩谢三下,当做相谢墨清。

  入夜,是时司隶府上,沈公子停在灯火前,坐在案椅上心绪烦乱地翻找着某些东西,忽然一声脚步从外踏入前堂,使他立马撇下寻找。眼前立着的是司隶府大牢的狱卒,不见万堂主的首级拿来,又不见狱卒脸上有多少喜悦之色,遂猜到了发生了什么事。

  “慢!”狱卒正要开口,却被沈公子傲慢般喝止,他绝不允许自己听到不利的消息。

  隔了一会,他扶着椅子站起来,绕行到案桌前说:“我只要问你两件事,你回答是与不是。”

  狱卒肃冷般点了点头。

  “人是不是按照我的吩咐问刑了?”

  “是。”

  “是不是有人插手救走了他?!”

  狱卒迟延了一会,并没有回答,沈亦礼怒容立喝:“回答我!”

  “是!”

  沈公子没有说话,将一肚将要迸发的怒气压抑下来。

  “你且退下。”

  狱卒吓得大气都不敢喘一口,连忙顿声退下。

  沈亦礼将在庭院前堂的灯烛吹灭,四周空旷的山景一下映入眼帘,凄冷的寒风扑入怀内。

  山洞里,一个人正在黑暗中醒来,从他的头顶看不见云光,也没有月色,只有贴肤的寒冷,他发觉自己泡在一大缸药水里,遂即冷冷地扶着缸子,走了出来,一换好衣物就折身出了洞穴。

  “欠我的,一定会让你们加倍奉还!”

  他如是说着,眼神却闪出几道冷如锋刃的目光,直穿苍穹。

  一声鸦鸣徘徊在对山。 雪影藏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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