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饭吃得晚，暂时还不饿，而且工作确实挺多的。”
乔绵绵的视线从小男孩身上收回。
“稍微吃一点没事儿，我老婆刚听我提起你，已经去下厨了，走吧走吧。”
贺子恒又道，转身便往前走去，不再给她拒绝的机会。
话说到这个地步，乔绵绵也不好再说什么，便跟着他离开。
如今的贺子恒不像小时候，很健谈，举手投足间都保持着一个绅士的风度。
孤儿院大楼的后面，是贺子恒的住处，一栋小小的洋楼，装修得和孤儿院保持一致风格，特别有童真感。
乔绵绵跟着他进去，就看到一个年轻女人正在往桌上端菜，看上去是个性格不张扬的人。
贺子恒介绍道，“这是我老婆，绵绵，坐。”
“你好，打扰了。”
乔绵绵礼貌地低了低头，在象牙白的餐桌前坐下来。
他老婆笑得腼腆，柔声柔气地道，“子恒在这边没什么朋友，你和廷哥都是子恒的儿时玩伴，以后多来玩。”
贺子恒看她一眼，“去做菜吧。”
“好。”
等菜的时间，贺子恒找着话题同乔绵绵聊着，一双眼不断探究地打量着她，乔绵绵始终表情都淡淡的。
“绵绵，我是真的很佩服你，地下网站那样的黑势力你也敢去碰，换成我一个大男人，我都未必有这胆子。”贺子恒站在一旁，温和地替她倒了一杯水。
“就像你说的，为孩子做点事情而已。”
乔绵绵云淡风轻地说着。
贺子恒笑了笑，在一旁坐下来，“对了，像你们做心理咨询师的是不是心都特别细，别人发现不到的你都能发现？”
“也还好吧，我不是特别细心的人，不比你，要照顾这么多孩子，少一点细心都办不到。”乔绵绵恭维着道。
走这一趟，她有百分之七十可以确定，小天使孤儿院有问题。
但不知道贺子恒在这里知悉多少，还是参与了什么。
所以她不能在他面前露出什么不对的地方，得去买一些偷拍设备悄无声息地装上才能掌握到一定证据。
“在孤儿院辛苦是辛苦了点，但能看到孩子们的笑容就是最大的满足。”
贺子恒道，接着又长长地叹一口气，“但很多时候，我也无能为力，像童童……就是你刚刚看到的那个孩子，被父母遗弃也就算了，还要承受病痛折磨，我看着实在内疚，恨不得替他疼。”
乔绵绵端过面前的水杯浅尝一口，闻言劝慰他道，“你也不要这么想，我们只是普通人，能做的本来就少，问心无愧就好，想太多反而会郁结在心。”
“这算是心理咨询师的金玉良言吗？”
“我只是怕你心理负担太重，到时没人专心照顾孩子们了。”
“也是，你说的对。”
贺子恒认同地点点头，脸上挂着温和的笑意。
这时，贺子恒的妻子将菜端上来，贺子恒又热情地招呼着乔绵绵吃饭，说一些小时候的事情，气氛还算融洽。
乔绵绵能感觉到贺子恒一直试探自己，都被她三言两语转了过去。
看来，贺子恒就是没参与虐童，也是知道内情的。
可吃着吃着，她开始感觉头有些晕乎乎的。
贺子恒握着公筷替她布菜。
乔绵绵意识到不对劲，如果是平时，她只会觉得自己睡觉时间太短导致头晕，但在这个孤儿院，她不由得多一分心眼。
于是她硬撑着装出一副平常，拿起手机假装玩，正要拨电话暗暗报警。
贺子恒给她布菜，斜过来看一眼。
乔绵绵迅速地将屏幕切到微博页面，贺子恒笑着问道，“你还玩微博呢？”
“是啊。”乔绵绵点头，“每天一堆私信，都来不及回复。”
头，越来越晕了。
她现在站起来就跑，恐怕也走不远了。
她想得太简单了，这会对她下手，恐怕贺子恒就是孤儿院虐童的主谋。
“我也有微博，关注我一下？”
贺子恒深深地看她一眼，见她还是神色如常，不禁有些奇怪，转身去拿手机。
这一个空隙的时间都来不及让她切出页面发报警短信，乔绵绵也感觉到自己快撑不住了，索性直接按出一个窗口，发送文字。
【心理咨询师乔绵绵：小天使孤儿院，报警。】
她还想表明说自己有危险，但那边贺子恒已经拿出手机靠过来，乔绵绵急忙发送出去，删除对话框，装作神色如常地和他互相关注了微博。
“时间不早了，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乔绵绵站起身告辞，人一立直眼前的视线就开始晕，她整个人晃了两下，手软绵绵地按到桌上才勉强撑住。
贺子恒见状，关切地问道，“绵绵，你脸色不太好，要不要在我这休息一下？”
“不用了，只是有点累，回家歇一会就好。”
乔绵绵说道，指甲陷进掌心里，想弄痛自己清醒一些，可身上完全提不出多余的力气。
她勉强转过身要走，手机就被贺子恒拿了过去。
“你干什么？”
乔绵绵看向他。
贺子恒将她的手机细细地翻了翻，没见到她有什么联系外界的电话和信息，这才松了口气，“我干什么，绵绵你应该已经猜出来了吧？”
“……”
乔绵绵单手撑住桌面，人越来越支持不住，一双眼视力越来越差，只看着贺子恒在她面前站起来，露出一抹阴诡的笑容，“你今天是走不出这孤儿院的，好好睡一觉吧。”
“你——”
乔绵绵只感觉眼前贺子恒夫妻的身影晃了几下，眼前一黑，人便瘫软地倒下去，不醒人事。
……
潮湿冰冷的空间里，连空气都是黏腻不舒服的。
乔绵绵醒过来时就发现自己身处在漆黑到伸手不见五指的环境里，空气中有一些霉味，闻上去极不舒服。
她动了动手，身体还是软得没有力气。
耳边传来贺子恒夫妇的声音。
“这几天市里组织孤儿院的活动，一早确定的我不去不好，等过了之后，我就把她带到山上去解决，假装成是意外失足。” 我家总裁有猫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