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浅浅一笑道:“各位公子,小女子这就为诸位弹奏一曲如何?”
几位王孙公子忙表示愿聆听妙音,于是,胭脂调了调弦,弹了一曲《百鸟朝凤》,那美妙的音乐,把大家带入一个奇妙的世界,仿佛自己就是那一只卑微的小鸟,看到了凤凰,于是,从心底升起一股来自于心灵的膜拜,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崇拜,完全不同于强迫的意境。
一曲既罢,大家还在回味那刚才的天籁之音,那是怎样的一种音乐啊,自己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听过如此美妙的音乐。以前自己所听到的所谓的音乐,与现在面前的姑娘所奏的音乐相比,那前者简直就是噪音。
如今才知道音乐还可以有这样的意境,可以有这样的力量,真是让人不可思议。
蓦地,大家从那美妙的音乐中回过神来,顿时响起一片热烈的掌声。
那崔公子提议道:“既有美人妙音,岂能让妙音独大?还是请美人再唱一曲,以借我等的思慕之情。”
胭脂无奈,只好再次坐下,将弦调好,弹了一曲《送情郎》,并顺着调子即兴唱了一曲,那婉转的歌喉,幽怨的眼神,配合着那如泣如诉的故事唱腔,直让人陶醉不已。
过了好大一会,不知是谁喝了一声好,于是大家仿佛都已经清醒过来,一片彩声此起彼伏。
孙公子大叫道:“诸位,如今这良辰美景,醇酒,美人,正可斗酒论诗,一醉方休!”
张公子连声附和,崔公子也是点头不已,众人一看,半数的人都同意了,那自己也同意吧。于是,大家一致同意斗酒论诗。
不一时,一坛酒就已见底,大家觉得不过瘾,大呼在拿一坛过来。不一会,就有丫头又送来一坛,孙公子拿过去,拍开泥封,顿时一股酒香溢了出来,不说喝了,光闻也就能够使人迷醉不已的了。
胭脂看他们喝得正欢,便悄悄地开门而出,而他们竟然没有发现。
正想回去,走着走着,对面过来一人,差点撞到对方怀内。抬头一看,原来是老鸨,胭脂谦然道:“妈妈,这么急干嘛?”
老鸨刚想发火,抬头一看,原来是胭脂姑娘,忙说道:“胭脂啊,快点,我都有点顶不住!”
胭脂奇怪道:“妈妈,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鸨答道:“胭脂啊,那金陵四少又来了,正在“摘星阁”侯着,要你过去呢。”
胭脂道:“妈妈,我有点累了,让我回去休息会吧!”
老鸨说道:“胭脂,我们可是吃客人的,没了客人,我们吃什么?你就随我去一趟吧!”
胭脂沉吟片刻道:“好吧,我过去看看。”
说罢,向老鸨打听了金陵四少的所在,抱着琵琶往摘星阁走去。
还未到“摘星阁”,便听见里面有几人正在高谈阔论,讨论诗词画作。
一人道:“李兄,你新近作的《翠竹图》,清瞿秀美,竹韵修长,乃是不可多得的传世佳作啊!”
另一人道:“褚兄缪赞了,拙作《翠竹图》,比之褚兄的仕女图《烟雨女子》来,那可是差了不止一星半点,你那《烟雨女子》中,烟雨蒙蒙中,仕女撑伞款款而来,那种意境,那种绝美,使人拍案叫绝,真乃是仕女图中的极品啊!”
这时,另外一个声音道:“说得也是,褚兄的《烟雨江南》系列,简直是书画界的一朵奇葩,世人皆以能有褚兄的一副画作为豪,能否收藏到褚兄的作品,已是成为一个衡量一个人素质与修养的一个标准,可见褚兄的作品在现在的社会中的地位,那是管中窥豹,可见一斑!”
那褚兄道:“各位如此夸赞,可让小弟愧煞了。那些附庸风雅的人,只会跟风,乃是见识浅薄之人,又怎能与同行中人,识货的行家相提并论!”
正在谈论间,外面响起一阵敲门声,一个声音道:“是不是胭脂姑娘到了,赶紧开门吧!”
随着一阵脚步声,紧闭的房门“吱呀”一声,开了一道缝隙,随着一声惊叹,那房门瞬地打开:“呀,真是胭脂姑娘!”
随即,几个衣着整洁的年轻人露出了脸庞,齐齐将惊讶的目光投向门外的胭脂。
胭脂姑娘羞得脸色通红,说道:“诸位公子,小女子胭脂向公子请安!”
几个人忙道:“胭脂姑娘千万别这样,愧煞小生了!”
说着话,忙将胭脂让进门。
进得门来,只见正当门口放有一张桌子,数把凳子环绕而放,桌子上摆满了酒菜,果盘。
几人忙让胭脂入座,胭脂道:“诸位公子是客人,奴家只是一下人而已,怎能有奴家的座位呢?几位公子还是赶紧入座吧,奴家在下首相陪,弹奏唱曲,以助酒兴!”
说罢,便在下首拉张椅子坐下,抱起琵琶,低头调弦,玉手轻抚,纤指如同蜻蜓点水,轻轻拨过琴弦,顿时,一串天籁之音倾泻而出。
那叮咚的泉水声,鸟儿的鸣叫声,还有那风儿轻轻吹过树梢的声音,在众人的眼前勾画出一副风光优美的画卷,那美丽的自然风光,袅袅的炊烟,如同一切在眼前播放的画面。
众人如醉如痴,陶醉在那种绝美的听觉享受中。
渐渐地,琴音渐弱,微不可闻,逐渐归于平静。
众人蓦地惊醒,茫然地四下张望,这才发现原来还在房内。
一曲既罢,胭脂低头弄弦,嗪首低垂,好一副绝美的仕女图!
一众文人墨客大声叫好,直呼“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
陈文亭道:“胭脂姑娘这一首《田园风光》弹奏得真乃是人间绝唱,小生活这么大,还从未听过如此美妙的声音,痛快,痛快!”
欧阳建也击节叫好道:“小生尝闻仙乐飘飘,只知其然,而不知其所然,如今算是领教了!” 青蛇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