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红芍,为自己。
红芍逝去后,花房来了新的掌事,雨荷姐姐。她来到花房的第一天,就看见了我的惨状,刘景腾走后,她走过来扶起我,为我拍去满身的尘土,用手绢给我擦脸,柔声劝我想开:“刘景腾的哥哥刘景易在御前当差,难免人骄横跋扈些,除了主子们谁也不放在眼里。为了一个将死之人,你又何苦得罪他呢?”
我拂开她的手,哭喊着说:“如果不是他们,红芍不会死!”
“人都会死的。”雨荷看着我:“青雕儿,你要学会记着,在这个掖庭,人命是最不值钱的东西。今日是红芍,明日就很有可能是我,甚至是你。你能做的,就是保护好自己,才是最红芍最大的回报。”
红芍,我活过来了,而且活得很好。
如今,是该我为了自己,为了我的一家人,向他们复仇的时候了。
请你和……在天上好好看着吧!
从昭美人的玉福宫到司药房,只有短短的一段距离。我走到司药房门口,指甲已经陷进了肉里,那是我不知不觉中掐出来的。
我站在门口,一眼就看到了那个略微有些发福的青年人的身影。那是刘景腾,他站在台阶上,手里握着浮尘,捏着声音指挥着司药房的公公们搬东西:“蠢东西,这个让你放那边!小心点,这是郭美人要的雪参,摔坏了你赔得起么你!放下放下,这是太后宫里要的灵芝,是贡品,轻点!蠢材,有点脑子行不行?”
三年不见,他更加胖了些,养得白白嫩嫩的。翘着兰花指说话的模样一样令人作呕,我恨恨地盯着他,心中想起的是那个雨夜他踹我的那一脚。
摸摸心口,那里还是痛着的。
许是我的视线过于炽烈,他忽然有所觉,一样子抬起头来。出其不意,两人的视线就那样撞到了。我想闪开已是不及,只能暂时压制住眼里的情绪,站在那里等他走近。
“哟,这不是花房那个下,贱的宫女么,叫什么来着?”他蔑笑了一声:“青雕儿,是叫青雕儿吧?”
“劳你还记得。”我厌恶地皱起了眉头。这个名字经从他嘴里念出来,让我作呕。
他挑衅地笑笑,露出一口令人恶心地黄牙:“怎么?今儿又是花房哪个宫女得了病,想来讨要药材?”他在我面前摊开手来:“老规矩,二十两银子,拿得出来,本公公就好心给你找点。拿不出来,就给本公公滚蛋!”
我一动不动地站着,只是看着他不说话。
他被我的眼神激怒,冷冷哼了一声就走上前来,扬起手掌一巴掌扇了过来:“你算什么东西,也敢这样看本公公!”
我往后退了一步,他这一巴掌挥了空。是下了大力气的,一旦空了,他就是一个踉跄,身后两个小太监急忙扶住他。他来了气:“贱,人,你还敢躲!看什么看,”他瞪了一眼左右驾着他的两个小太监:“给本公公狠狠地打……” 禁宫枭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