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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神仙跌倒2

头七 马南山 4203 2021-04-06 14:27

  不怪孙家小儿子害怕,普通人都躲着鬼走,何道长一上来就说,你爹死的不安稳,前夜来勾你哥的魂,这是要害亲儿子呀,为了解决这事,得让你爹上你身,你看怎么样?

  人家能不跑吗么?

  换我我也跑呀!

  对何道长来说,招一只新死的鬼并不困难,困难的是何道长听不懂鬼话,必须鬼上身才能交流,而孙家人不愿意,愿意配合何道长的,比如我和冯大愣,他又舍不得我们受那份罪。

  鬼上身对活人的影响,就是身体微恙,时运稍低,过段时间就好了,根本算不得大碍,但修道之人讲究一身清净,决不能染上半点脏东西,否则一身道行就付诸东流,对普通人的普通影响,对我们就是天大的麻烦。

  所以何道长在院里看了一圈,打起刘喜顺的注意。

  他慢吞吞踱步过去,仿佛不经意间看见蹲在角落的刘喜顺,张口说道:“喜顺,歇着呢?”

  “是呀,您老有吩咐?”

  “吩咐谈不上,就是忽然想起个事,我琢磨夜里给孙伟他爹招魂,虽是孙家的事,可小美要扛煞,于情于理,他家事也与你有关,小美又喊孙伟爹爷爷,你就成了干儿子,这种孝敬长辈。。。”

  刘喜顺可是生意人,鬼精着呢,不等何道长说完就苦笑起来:“行了老爷子,您别兜圈子了,不就是让我被鬼上身么?不放心别人还能不放心您老?有什么事尽管张口,就这几斤肉您看着折腾!”

  何道长心头大定,狠狠夸了刘喜顺一顿,捎带着就贬了孙家,而孙家也不是无情无义之人,只是被鬼上身给吓到了,刘喜顺的献身也让他们感到惭愧,纷纷表示换他们来。

  可何道长已经懒得跟他们啰嗦了。

  中午吃饭,孙家小儿子又溜了回来,可能是心里有愧,对何道长阿谀奉承,一碗饭还没吃完,就被他抢走碗:“老爷子,我给你盛饭去。。。别别别,别跟我客气,你是长辈,伺候你是应该的。”

  农村的碗本来就大,那孙家小儿子端了满满一碗出来。

  何道长无奈道:“我吃不了!”

  “没事,剩下我吃。”

  何道长便不客气了,大快朵颐起来,还让孙伟媳妇再吵几个好菜。

  这是他的规矩,拿人钱财才能给人消灾,当然钱财只是个意思,反正多多少少得收点好处,表示拿人手软才会帮忙,这是做给老天爷看,证明他不是个吃饱了撑得的善心人,因为善心人大都活不长。

  饭后,何道长交待夜里招魂的事项,夜里十二点动手,届时,家里只留他和刘喜顺,还有昏迷不醒的孙伟,其他人都得出去免得阳气太旺,孙伟爹不敢进来,再一个也是防止他看到儿女,舍不得离去,生出事端。

  孙家人带着小美,有多远走多远,我和冯大愣给何道长护法,但也要到院外的野地蹲着,听到招呼才能进来。

  刘喜顺不用干啥,就在坐在椅子上当容器,招来孙伟爹,何道长会拍掉刘喜顺的两道魂,孙伟爹走后再拍回去,就像当初对刘老太太做的那样,何道长拍魂儿的手段驾轻就熟,着急了连自己都拍,所以刘喜顺不必担忧,十拿九稳的事。

  当初在墓室跟王来泉打架,何道长将自己的一道魂拍进符中,趁王来泉去掐符,他趁机脱身。

  刘喜顺则摆出一张苦瓜脸说:“我倒不是担心您老失手,就是害怕,您现在拍了都行,我可不想跟孙伟他爹见面。”

  何道长解释说,鬼来了再拍,是怕有脏东西跟着孙伟爹进来,一下子冲了刘喜顺的身反而会惹出麻烦。

  这样一说,为了保险起见,何道长多加一条,就是夜里将刘喜顺绑住,再用红布塞口,免得被其他脏东西冲身,乱喊乱动。

  将该说的说了,何道长让孙伟媳妇将晚饭准备的丰盛一些,再备好两大桶水,便进屋打坐调息。

  这一坐就坐到月上柳梢头,夜里九点多,何道长睁眼,让孙伟媳妇烧水,他要沐浴焚香,净身净口。

  我大感意外,请教道:“师父,需要这么郑重么?你画符对付王来泉,可是随便找个野地就画了。”

  何道长活动身子骨,随口答道:“不一样,那些符是要打出去的,不管怎么画,有用就行,招魂的符却是以老天爷的名义将鬼喊来,不郑重点怎么行?这是对老天爷的恭敬,稍有不敬之处就会被反噬的。”

  打两趟拳,身子活动开,热水烧好,我陪何道长进屋刷洗,他还破天荒的刷牙,随后换上棉布道袍,煞有介事的回到院中,胡吃海喝一顿,便准备招魂的家伙什。

  一张铺黄布的法案,香炉牌位这些基本的东西自不用说,何道长烧香祭天,便对着牌位陈述招魂的因果,又亲手用鸡血化开朱砂,磨了起来,等他准备妥当,便叫我们该干嘛干嘛去。

  孙家人带着小美远离,我和冯大愣绑了刘喜顺,便滚出院子,躲在角落等着看死鬼回家。

  还有半个多小时,我和冯大愣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就聊孙家的事,却没想到有心意相通之处,就是何道长有些吃饱了撑得。

  留在孙家是为了帮小美扛白煞,而后来发生的事,怎么看都与小美没啥关系,我们与孙家非亲非故,孙家也没正式请何道长出手,犯得着下这么大力气么?

  我们是心疼何道长,除了师父,他更是我俩的恩人,真怕他有个闪失。

  却没想到我俩的议论应了那句俗话,好的不灵坏的灵。

  我俩没见过正儿八经的招魂,冯大愣更对那不要脸的蓑鬼大感好奇,觉着蓑鬼也许会跟着孙伟爹,他始终盯着门口,可左等右等,就是没见有鬼回家。

  应该是十二点多点,冯大愣问我:“初一,咋还没回来呢?是不是咱师父失手了?”

  “这谁知道啊,反正我觉得没那么容易,孙伟爹也是被勾魂才死的,人家茅山师勾走魂还不拿瓶瓶罐罐锁起来。。。对了师兄,你说那茅山师是不是也泡萝卜干卖钱呢?”

  说起这事,冯大愣有些不好意思:“嘿嘿,快别提了,师父可把我。。。”猛地住嘴,他侧耳倾听,说道:“你听,院里有动静了!”

  我赶忙竖起耳朵,却听孙家院里传来一阵杀猪似的哼哼声,好像就是被堵了嘴的刘喜顺在叫唤。

  冯大愣问道:“师父把鬼找来了?我没看见孙伟爹进门呀!”

  我笑道:“现在看看呗!”

  “好主意,来,把师兄抗上去。”

  说着话,冯大愣要踩我肩膀,我费好大力气才把他扛上墙头,而冯大愣探头一看,狐疑道:“哎?咱师父呢?”

  我咬着牙从嘴巴里憋出一句:“你看见啥了?”

  “啥也没有啊,师父不见了,刘喜顺还在椅子上绑着。。。他好像被鬼上身了,哼哼唧唧还打摆子。。。咦?他还瞪我。”沉默片刻,冯大愣忽然叫道:“不好,出事了!”

  喊出一句,冯大愣径直从我身上跳下,他脚上的力道将我踹倒,却顾不上管我,只喊一句:“快跟我去救师父。”便慌张跑向孙家。

  一听何道长出事,我忧心如焚,追在冯大愣身后跑进去,就见刘喜顺满脸涨红,冲我们扭头扬下巴,示意法案后面有问题。

  我们跑去一看,顿时惊得魂不守舍。

  是何道长,他昏倒在法案后,脑袋旁有个碗,而那洗到看不出本来颜色的破旧道袍,沾染不少鲜血,

  冯大愣喊一声师父便扑了过去,我则揪出刘喜顺口中布,急忙询问:“刘叔,这是咋回事啊?”

  刘喜顺大口喘气,仓促说道:“不知道,你们走了之后何道长就开始画符,没画两下就打了个摆子,好像要晕倒,还流了鼻血,我看他端起那个碗也不知要做什么,随后就昏过去了。”说完,刘喜顺又埋怨:“非要堵住我的嘴,我快哼死了也没见你们进来。。。”

  顾不上跟他多说,我看何道长情况,他面如白纸,眼耳口鼻都有鲜血溢出,那情况别提多危险了,无论冯大愣怎样忽然,何道长始终没有苏醒,冯大愣便叫我搭把手,将何道长抬进屋里再说。

  这时才又发现,何道长四肢僵硬,双手弓成鸡爪,好像在承受天大的痛苦。

  送何道长进屋,我又将刘喜顺松绑,再回屋里便问冯大愣,何道长是什么情况?

  肯定不是生病,即便生病也不会在这个时候,我怀疑他中邪了,可这才是最离谱的,三里庄有什么邪能冲他的身?

  冯大愣虽是我师兄,但没了刺猬,他比我还不如,起码我懂点阴阳五行的基础理论,他却只能拍打何道长,叫他赶紧醒来。

  刘喜顺喊回孙家人,院里乱成一锅粥,小美被我们的焦急吓哭,而孙家人大惊,不住感叹,造了什么孽,得罪了什么人,怎么连老神仙都不行了。

  七嘴八舌的商量一通,我们能想出的唯一的办法。

  就是连上孙伟,赶紧送医院吧! 头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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