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女生 幻想言情 头七

第六十六章神仙跌倒1

头七 马南山 4255 2021-04-06 14:27

  跟爷爷与青衣秘术有关,我迫切想要了解。

  何道长耐心解释,短霸法就是短小却霸道的法术,短小的意思是不需要积年累月的修习,可以轻松上手,这么说吧,只要是个不要命,不怕死的普通人,都可以用短霸法,比如养鬼,鲁班书,压胜术,赶尸术等等,何道长拿赶尸举个例子,当年师父带他在四川赶尸,用的是符咒与法器,而传统的赶尸匠则用尸油与赶尸鞭,就是用人炼出含有阳气的油脂,抹在尸体身上造成诈尸,再用鞭子驱赶。

  何道长三十六岁才能画赶尸符,赶尸匠随便练个三五年就能接活,何道长最多只能驱动三具尸体,人家赶尸匠一赶就是一队,走累了还让尸体抬着,知道的是赶尸,不知道的一看那浩浩荡荡的队伍,还他妈以为皇帝出宫了。

  这就是短霸法的能耐,论威力不必道法差,只是少了一股子清净妙觉的味道,多三分血腥与残忍,而且要糟报应。

  养鬼人与鬼为伍,十个里有九个半都会被反噬,学压胜术的人必有残疾,赶尸也不用说,被僵尸咬死的赶尸匠能组成一支军队,即便相对平和,木匠们学的鲁班书都有缺一门的诅咒。

  而爷爷那本青衣秘术有四门功夫,柔功软骨是强身健体,请神跳吊类似养鬼,铁口直断和算命差不多,以后再说,而那名为秘术的后半册就是近百种短霸法,何道长说,有杀人于无形的,有养鬼养尸的,有溜进梦里欺负女人的,有往别人祖坟放点东西,就搞得人家家破人亡的,不胜枚举。

  听何道长如此说,我若有所思,怪不得爷爷要将后半册撕掉,就是这短霸法太容易学,他怕我忍不住要试一试。

  想起爷爷就忍不住莞尔,明明是个挺厉害的老头,却因为学的本事过于可怕,不能传给儿孙,二叔却冤枉他整天就会吹牛皮。

  “还笑?”瞪我一眼,何道长训斥道:“你以为短霸法好玩?没有天上掉馅饼的事,师父学了多少年,吃了多少苦,当然,你爷爷过的也不轻松,但师父学成之后依然夹着尾巴作人,不敢乱用祖师爷教的本事,你爷爷倒是威风了,跟着几个纨绔子弟整日里吃吃喝喝,做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用了多少短霸法,最后报应来了,是他一条命的事?还不是一家老小死得干净,仅剩一根独苗还是。。。行行行,不说这些了,师父就是告诉你,短霸法不是正道,能不学就不学。”

  本来在说孙家的事,说到最后又教训起我爷爷,搞得我心里戚戚然,不知该说什么。

  何道长看看天色,便叫刘喜顺送我和冯大愣回三里庄,休息几个小时,天亮便进山将他的法器挖出来,如今冒出个茅山师,何道长需要趁手的家伙,以防万一。

  回去的路上,冯大愣和刘喜顺时不时扭头看我,我问他俩看啥?

  刘喜顺没说话,冯大愣却啧啧称奇:“初一,当年师父去浙江,就住我家旁边,我知道他是来找仇人的,却没想到他的仇人就是你爷爷呀!”

  “我还以为师父早跟你说了!”

  “他肯定不告我,怕我把他的秘密告诉你。”翻个白眼,冯大愣故弄玄虚一番,这才告我:“咱师父去浙江,就是找你爷爷祖坟去了,看来他俩的仇怨不小呀,真没想到最后会收养仇人的孙子。”

  略一错愕,我苦笑起来,真想不到何道长居然动过如此歹毒的念头。

  刘喜顺感叹:“你们这一家的关系真够乱的。。。不对呀,初一不是晋南人么?他爷爷的祖坟怎么会在浙江?”

  冯大愣说:“我也不知道,改明问问师父,对了老刘,茂林有个闺女,你见过没?”

  “见过。”

  “漂亮么?”

  刘喜顺想了想说:“挺漂亮的,怎么了!”

  冯大愣一拍大腿,无比惆怅的说:“哎,冤孽呀,师父收初一为徒,就比初一爷爷低一辈,茂林是我师弟,将来我娶了他闺女又成他女婿,我和他闺女的儿子,即是茂林孙子又是他师侄,哎,我们家的关系还真挺乱的。”

  我讶异道:“许茂林同意把女儿嫁给你了?”

  冯大愣满脸理所应当的表情:“没有,但这事不轮他做主,我是大师兄,长兄如父。。。初一,你帮师兄琢磨琢磨这辈分该怎么论,我是他师哥,他是我岳父,他管我叫哥,我管他叫爸?”

  看到冯大愣愁眉苦脸,仿佛真的为那没影的事伤神,我真想问问他,脑子里的邪气没拔干净吧?

  怪不得我总在许茂林面前吃亏,冯大愣却能将那老骗子吓跑,感情这冯大愣是个疯子呀。

  刘喜顺惦记小美,将我们送回三里庄便走了,我们就在何道长家休息。

  天大亮后,冯大愣骑摩托驮我进山,等挖了法器赶去五寨营时,已经快要中午,而冯大愣自从出过一次事故,骑摩托时总带着小心,正因为这份谨慎,才没有再次酿出悲剧。

  经过一片田地时,路边忽然蹿出个人,冯大愣急转车把,带着我跌进田埂中,摔了个七荤八素。

  冯大愣起身,冲回小路去看那躺在地上,惨兮兮的哼哼的人。

  “您没事吧?”冯大愣伸手去扶,而那人喘着粗气起身,却一条腿弯着,冯大愣问道:“撞住腿了?”

  那时候民风淳朴,没有碰瓷的事情发生,冯大愣虽然及时拐歪,没有撞住那人,可慌乱之间也不敢保证,就以为擦了蹭了。

  而那人摇头苦叹:“没有,我本来就是瘸子,你没撞住我,我是受惊吓跌倒的。”

  他没事就好,我喊道:“师兄,我胳膊断了,快扶我起来。”

  我抱着一包袱法器,还提着装刺猬的鸟笼子,根本来不及护住自己就摔倒了,胳膊断没断还不清楚,反正疼的使不上劲。

  冯大愣确定那人没有受伤便来扶我,而那人也一瘸一拐的走来,蓬头垢面,穿着七八十年代,洗的发白的灰色中山装,半边身子沾了不少黄土,右腿明显畸形,走路时只能轻轻点地。

  冯大愣看我胳膊的当口,那人瞧见地上撒了黄纸,法印,朱砂盒之类的法器,再看我们的眼神便有些意外,试探着问道:“两位先生这是要去给人做法?”

  冯大愣说是。

  那人连夸厉害,还说自己被活神仙给撞了。

  这些都是场面话,当不得真,收拾满地狼藉,又问那人没有不舒服,冯大愣递过去几块钱,说是让他受惊了,不好意思。

  其实是看他瘸腿可怜。

  可那人却说什么都不肯要,推辞再三,忽然问道:“我冒冒失失的闯出来才害二位摔倒的,哪能要你们的钱呢?你们要是不好意思,我看这样吧,你们做法需不需要鸡血?”

  我和冯大愣对视一眼,不明其意,便犹豫着说:“需要,怎么了?”

  那人喜上眉梢:“我家养了好几只大公鸡,卖给你们?”

  感情是这么一回事,冯大愣立刻答应,不管何道长是否需要,他的刺猬也得喝鸡冠子血养伤,何乐不为?

  去那人家的路上闲聊几句,得知他名叫赵宝,坡坪村人,四十四岁,家穷又瘸腿所以还没娶媳妇,老娘半年前去世,那几只大公鸡就是老娘生前养的,老母鸡能补身子,可老公鸡却没什么用,鸡肉很柴,卖不出几个钱又舍不得杀掉,不过上了年纪的公鸡有很重的阳气,是画符辟邪的好材料,卖给我们才算物尽其用。

  听我称冯大愣为师兄,赵宝问及师父,又是一通恭维的话。

  到了他家,就是个带小院的破屋,而院角几笼里的几只公鸡,老的快走不动路了。

  冯大愣没有还价,五十块钱全部买走,而赵宝却很客气,赚了五十块更是欢喜的手舞足蹈,说是别脏了我们的手,便请我们坐下,等他杀鸡取血给我们带走。

  我还嘀咕,这是只给血,留下鸡肉的意思?

  冯大愣浑不在意,嘱咐道:“鸡冠血和鸡喉血分开装,肉你留着吃,鸡腿骨也给我们带走。”

  厨房里的赵宝应一声,几声咕咕惨叫响起后,他端着一大一小两个碗出来,大碗鸡血,小碗是捣碎的鸡冠子。

  我凑过去一看,一股呛人的血腥味冲得我脑袋发晕,冯大愣也识货,问道:“这几只鸡少说活了五六年了吧?”

  赵宝咧嘴,露出满口黄牙,憨厚笑道:“八年了,也不知道俺娘怎么喂得,一般的鸡活不到这么久,俺给你们装起来,别泄了阳气。”

  辞别赵宝,直奔三里庄,到了孙家将鸡血来历告之,何道长还瞥我一眼:“这样啊,那就用鸡血吧,本来还说给初一放点血的,大愣,把鸡冠血分一半,喂给小孙。”

  我苦笑,询问上午有没有问出线索。

  何道长摇头,孙伟媳妇一大早就将自家亲戚喊了过来,一一询问,没人得知孙老爷子生前与谁有仇,更别提惹上茅山师。

  无奈之下,何道长还好告之孙家人,夜里要给孙老爷子过阴,就是招鬼上人身,许多农村的巫婆都会过阴,却是过在自己身上,而何道长可不会让脏东西上他的身,便和孙家小儿子商量,拍掉他的两魂,请孙老爷子上去。

  孙家小儿子直接被吓跑了。 头七

目录
设置
手机
书架
书页
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