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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八章大笔一挥过三年1

头七 马南山 4406 2021-04-06 14:27

  说是三年以后再说,却还是被我问出一句。

  我想问那卢小嘉是什么来路,爷爷为啥和他厮混,何道长却缄口莫言,只说卢家还有活人,而爷爷是偷了卢家的东西才跑到陈家村的,也就是打听到这件事,何道长才决定忘记与我爷爷的仇恨,时隔太久,有些话说不清楚,现在说也不见得是好事,还是过两年再告诉我。

  只好将疑问压在心底。

  袄玉炼的蛇蛊粉,已经托人送给许茂林,没了后顾之忧,何道长安心在牛头寨养伤,为了秦老司损坏的几具尸体,他从刘喜顺那敲来的钱尽数赔给老司,而许茂林的蛊是解了,却惹上另一桩麻烦事。

  阿美头上的蛊。

  正如我所说,何道长宅心仁厚,阿美帮了我们,又救我性命,何道长无法坐视她被蛊虫折磨,而他研究三天的结果,就是那条白虬与阿美交媾,不知是什么邪门功夫,能将她头皮的蛊虫化为腹中胎儿,再以污血排出。

  何道长能明白个原理,真正的人胎是父精母血交融而成的新生命,而鬼胎则是父精这一块并非男人的一点阳精,而是鬼的一道阴气,万物都脱不开阴阳,蛊虫亦如此,白虬就是将蛊虫的阴气吸到阿美腹中,形成一种连鬼胎都算不上的怪胎,或者干脆说是一团污血,而每半年排一次血,可以抑制蛊虫的生长,使之处于类似于冬眠的状态。

  阿美身上那股子妖艳的媚劲,就是体内阴气外放的结果,诚然,她生得极美,否则也不会连蛇都看上她,但光凭长相,也到不了何道长一看都有反应的地步,都是阴气外放,太容易勾动男人的阳气所致。

  也正因为阴气外放,阿美处于常年阴虚的状态,哪怕没有蛊虫,她也活不到四十。

  不过白虬死了,不想办法解蛊,别说四十,现年三十二的阿美连三十三都活不到了。

  为了救她,何道长想了个极其缺德的主意,他说抱朴子内篇中有采阴补阳和采阳补阴两套房中术,可以将采阳补阴教给阿美,她多与童男媾和,应该可以达到与白虬所为的同样效果,缺点就是从与蛇睡觉,变成与不同的男人睡觉,要么整天找童子,要么逮住一个阳气重的男人压榨到死。

  何道长没跟阿美商量,而是私下里跟我说的:“初一,师父想到个救阿美的法子,反正你的脸也这样了,师父瞧那阿美的模样不错,身段也婀娜,你要愿意和她试试,给她当个炉鼎,拿你的元阳滋补她一下,师父就和她说去。”

  你说我一正当年的小伙,血气方刚,对方又是阿美那种看一眼就觉得口干舌燥的女人,何道长一说,我就想起山洞中,数次无意间柔软的触碰,还有她偶尔露出的诱人风光,哪还有个不心痒的道理,我就腆着脸跟何道长说:“救死扶伤嘛!师父都张口了,我是愿意牺牲一下的,就怕阿美姐不好意思,对了师父,炉鼎是啥?”

  “炼丹的器皿,这都不懂么?”

  “那我咋当炉鼎?”

  “采阳补阴啊,她把你当成炉鼎,女人的阴气在你身子里过一圈,连你的阳气一并吸走,回到她身子里阴阳调和。”

  “对我没啥危害吧?”

  何道长好笑道:“你的阳气都被人吸走了,你说有没有危害!”

  “这不就是许茂林给我讲的吸星大法?最后把我吸成人干?我可不干!”

  何道长还开玩笑:“救死扶伤嘛,师父都张口了,你牺牲一下怕啥?”

  “你还是老处男呢,你咋不牺牲?”

  何道长无话可说,还瞪我一眼。

  而我只是想趁机试探他到底是不是老处男,却没想他真是,便忍着笑,劝他把阿美许给冯大愣。

  何道长说不行,冯大愣那身子骨扛不住她三天,而房中术乃是阴阳调和的正道,看怎么用了,要是恩爱的两口子,用这招能琴瑟和谐,相辅相成,但阿美要想活命就得涸泽而渔,往死里采,别说冯大愣,就连我都是一个月的把式,阿美再采就等于吸髓了。

  一计不成,何道长生不出第二计,而秦老司联系了云南一个寨子里的养蛊人,也是有类似于蛊王的名头,何道长便领着阿美过去,定好了日子再来接我。

  他的生日便在路上和阿美一起过了,不过鬼知道那是不是他真正的寿辰,老头把自己的八字捂得严着呢,连徒弟都不放心。

  我就在牛头寨住下,闲的无聊还和秦老司走了一趟脚,却没想走脚的过程更加无聊。

  两个月后,何道长归来,他说阿美留在云南,能否解脱还得看那养蛊的老太太的本事,而他在云南呆了几天,便远赴陕西,凭着师门那点渊源,到终南山真道观里寻了一位道长,用白虬给我炼了丹。

  半个巴掌大的锦盒,欠着一大一小黑白两粒丹药,何道长说我走了狗屎运,那条虬有近千年的岁月,肚子里都有内丹了,那粒小拇指头大的白色丹药就是,我每天用虬丹在患处滚一盏茶的时间,什么时候内丹滚没了,再吞服那粒黑色的蛇膏丹,好处肯定有,但能否痊愈,就看老天爷的意思了。

  料理了尾巴,何道长与我商量归期。

  我不想走。

  他问缘由。

  我说无颜见江东父老。

  真正的无颜,颜都毁了。

  何道长却说这是老天爷的考验,他顺势完成了初次授课,却没有详说的内容,也就是王来泉墓室中提及的修道之人必有一缺。

  “情,财,名,命,你总得舍一样,但你想想那些名山大川中的名门正派,就说龙虎山张家吧,哪一任掌教不是一生下来,情财名命样样俱全的?又有哪一任掌教因为没舍一样而糟了天谴的?初一呐,师父不说老天爷惩罚那么夸张,但你想一想,咱修道之人是不是比普通人多了些玄而又玄的本事?咱要想干点什么坏事,比如说害条命,哪怕所有人都知道是你害的,可他们就是拿不出证据,比如那周瘸子,对不?”

  我说对。

  “但你记住师父一句话,明里刑法相系,暗中鬼神相随,这必有一缺就是教你守规矩,教你学会放下,教你学会看开,或者说逼着你学会控制自己的欲望,否则欲望膨胀,吞噬他人的同时,连你也捎带上了,张家历代掌教打从出生就和咱们普通人接触的不一样,情财名命唾手可得,他们不以此为欲,也就不会为这四样而迷失,所以必有一缺对他们就没什么意义,眼界不同嘛!但他们也要控制欲望,比如那元吉掌教,沉迷于高官厚禄,醇酒妇人,最后惹得明朝半个朝廷的官员提议将他凌迟处死,师父常年收破烂,并非没有其他来钱的路子,而是想守着清贫,不忘初心,当初在陈家村就是贪图个安逸,险些被你爷爷害死的。”

  何道长悉心解释,让我明白必有一缺的意义,可我还是不懂这和我的脸有啥关系?

  情财名命我可以不要,当然命得要,我的意思就是,我总不能不要脸吧?

  何道长郑重道:“就是让你不要脸,要不是你受伤,师父都准备等你学三年期满,破了你的法,赶出去再乞讨三年,见惯了世人的白眼,尝遍了人情冷暖,日后你才不会行差踏错,如今有这个机会,正好让你饱受世人的嘲笑与非议,你应该借此锻炼一下,明白没有?”

  “明白了!”

  “走,咱回家!”

  “不回!”

  我固执道:“师父,你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我不是没要过饭,也不是没吃过苦,可我这副模样怎么见小美?好不容易有了个媳妇,再被我吓跑怎么办?你也别说吓跑就是没缘分,这几天我听得耳朵都起茧了,虎子还喜欢小美呢,可小美能喜欢他吗?我现在和虎子没啥区别了,你让我回去也行,但得帮我个忙。”

  “啥忙?”

  “替我跟袄玉姑姑要一份情蛊,下给小美!”

  “不用麻烦,师父直接打死你,把你俩配阴亲算了!”

  软的不行,何道长直接来硬的,我梗着脖子说,你打死我也不回。

  可没等打死,按到床上掐着手诀,分筋错骨一番,我就求着何道长停手。

  寨子里还有些事情要交待,何道长找袄玉谈心,不知咋交流的,前尘往事居然随风而去了,又跟秦老司与阿大道别,众人相送十里,他们都是上了年纪的老友,此地一为别,孤蓬万里征,不知还有没有再见之日。

  倒是朵朵对我很舍不得,师叔祖也不叫,就泪眼汪汪的说:“陈初一,你以后要经常回来看我,你不来,我就去找你,要是你媳妇不要你了,和我说,我要你。”

  有了出山的地图,倒是没人送到山外,山间赶路之际,何道长还问我,给朵朵灌什么迷魂汤了,我说没有,可能是阿美在她面前吹嘘,朵朵看上我了。

  何道长呵呵两声:“这小丫头瞎的够厉害啊,不过你可别招惹她,辈分差太远,将来我在下面见了你大师伯,没法跟他。。。交代个屁,想起他就生气,真是时代变了,不然非把朵朵那丫头要过来给你当小的。”

  连日赶路,天黑后到了福楼乡,还要在彭卓家留宿一宿,我去敲门,是那被独臂刀王纠缠半年的小芹开门,一见我就喊一声鬼啊,逃回屋里,而在彭卓面前我到不觉得无颜,乐呵呵就进去了,想吓他们一跳。

  相见后,早就下山的彭卓得知我们的遭遇,唏嘘不已,并告之一件事:“郑大先生死了。”

  何道长问他,相识一场,是否方便去祭拜一番。

  彭卓领他去郑家,再回来已是深夜,我正给彭小凡两口子吹牛,何道长进门便说:“厉害,厉害,好一出李代桃僵。” 头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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