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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五章洛阳鬼医5

头七 马南山 4554 2021-04-06 14:27

  于老三的跑步姿势与鬼一样,再加上他神经兮兮的行为,很像被鬼冲了的人。

  一个没留神,我冲出屋,他已经跑到楼梯口,我大喊一声:“站住。”

  他发出两声得意又欢快的鬼笑,踮着脚狂冲下楼。

  笑声在旋转的楼梯间回荡,还没彻底散去便戛然而止,随之是一声哎呦,我冲过去一看,应该是崴了脚,那撒欢跑着的于老三滚下楼梯。

  这。。。不像是被鬼冲了吧?

  鬼可乘风而行,冲了人身,跑起来也轻飘飘的,不说踩着树枝也能跑那般夸张,但河上漂几块木板就足够它们渡河了,没听说下个楼梯都能绊倒的。

  于老三被摔了个七荤八素,眼角冒血,鼻血长流,我扶着扶手,很缓慢的走下楼梯,每一步都要踩出吱呀声才觉得痛快。

  就是要用这样的方式带给他压力,让他感到恐惧。

  于老三揉着脑袋,疼得龇牙咧嘴,卧室里却又跑出一名只穿内裤的于老三,我顿时愣住,审视两眼才看出后跑出的那位,是被我揍了一顿的冒牌陈三针。

  冒牌三针飞扑到于老三身边,想要将他扶起,却喊了一句我万万没想到的话:“爹,你没事吧?”

  一模一样的两个人,比双胞胎兄弟还要相像,居然是父子关系?!

  如果他真是于老三,应该在百岁以上,哪里扛得住这一顿摔,冒牌三针想将他扶起,他却抽着冷气,闭着眼说:“别动,骨头断了,让爹坐一会!”

  带着满腔疑惑,我走下楼梯,冒牌三针搀不起他老爹,索性张开双臂,犹如护崽的老母鸡一般拦在他爹前面,被我打在脸上的伤口泛起大片红印子,他一怒,便如关公赤面似的,怒吼道:“你想干什么?我们跟你有什么深仇大恨?”

  我也想不通,问那缓气的于老三:“是呀,咱们之间有什么深仇大恨?你刚刚说害我家的人不是你,那我问你,给我送一包袱毒药的,是不是你?”

  冒牌三针骇然回望,于老三却没缓过神,满面颓唐朝我摆摆手,示意先别说了,随后低声道:“扶爹坐一会,再把爹的药箱拿来。”

  于老三坐在那脏乱的沙发上,还在后腰塞了个垫子,冒牌三针进屋,我也跟着去,他在床下翻找出药箱,而一旁还有个正在打包的行李箱,似乎是我上二楼时仓促收拾的,我若有所思,问他:“老头,外面那个是你爹?”

  他不理我,我又问:“他给你松绑,上去调虎离山,你收拾东西,趁机逃跑,这是你们的计划?”

  恶狠狠扭头,他瞪我一眼:“对!你有意见?”

  倒是没有意见,不过有点想笑。

  挺不错的计划,可老天爷都帮我,居然让于老三摔了个狗吃屎。

  取了药箱,冒牌三针在于老三的指点下给他正骨,包扎,我也没闲着,将那装了半箱子钱的行李箱拖出来,冒牌三针想骂我,却被于老三制止,我又拖了几样家具将门堵住,床单封住他家的窗户,确保有人造访也无法得知我们在里面,便拖了张凳子坐到于老三对面,踩着装钱的行李箱,把玩着厨房里找到的水果刀。

  虽然我梦寐以求一把法剑,可实际上我并不会用剑,拿到手也只能凭一膀子力气瞎砍乱劈,我唯一会用的冷兵器,就是这种匕首长度的短刀或者小剑,这是何道长教我的本事中,除道法以外,唯一能称得上绝招,专门用来杀人的格斗术。

  当年太师公宋云銮投了日本鬼子,师公管太平东奔西跑,联系奇人异士跟太师公对着干,多是江湖上混的,换言之,会功夫会道法会巫术,就是不会用枪,还视火枪为无用的奇淫巧技的一群人,其中有位八卦门的拳师,用的兵器名叫八卦子午鸳鸯钺,就是一种造型古怪的双手短兵器。

  搞了几次暗杀,实践中总结出经验,这位武师弃鸳鸯钺不用,换两把短匕,结合实战与鸳鸯钺的用法,自创了一套用短匕的格斗术,师公管太平学会,传给何道长,何道长又传给我,虽说如今用不上这本事,可他也不想失传了,嘱咐我有朝一日遇到痴迷功夫的人,代那位程姓拳师收徒,将本事传下去。

  也不算什么神乎其神的技艺,说白了就是几个刁钻的角度,快准狠,或刺或挑或割,但手上有把短刀,我的信心就上来了,当初带着匕首见王来泉就是这个原因,但说老实话,北京那地方,我并不具有为非作歹的胆子,带把匕首只是以防万一,而于老三住在洛阳城郊,荒野中的废弃老楼,将他们父子捅成千疮百孔都未必有人知道,知道了又能如何?我早跑到天涯海角了。

  不想杀人,但仇人不是人!

  于老三缓过气,认命的望着我,我想从他的表情和目光中看出一些东西,却徒劳无获,只好当先张口:“你现在说,还是我打你一顿再说?”

  于老三有气无力道:“你想知道什么就问吧!”

  “我不问,你自己说,所有与我有关,我想知道的都说出来,有一件我想知道但你没有说的,我就捅你儿子一刀,你儿子死了,我再折磨你,不过死在我这里不算完,哪怕是鬼,我也能把你俩摆出十八个花样来,希望你不要给我动手的理由!”

  于老三微愠道:“小小年纪,怎么如此狠毒?”

  “谁规定只有你们这些老不死的玩意才能狠毒?我只是上行下效,跟你这从未谋面的三爷爷学的。”

  指头一拨,手腕一抖,水果刀在我手中顺时针转了几圈,这十分风骚的本事还是和许茂林学的,想当初他没什么真本事,就靠这些花里胡哨的小把戏糊弄人。

  卖弄之后,我朝冒牌三针咧嘴一笑,一刀捅在他大腿肉厚的地方,热乎乎的鲜血汹涌而出,冒牌三针捂着腿惨嚎起来。

  溅我一身血,胡乱抹两把,我对于老三道:“这是第一刀,给三爷爷的见面礼,够么?”

  于老三怒不可遏,想起身跟我拼命,可腰杆一挺,又被骨裂的疼痛逼得坐下,他抓出两块纱布按着冒牌三针的腿,喷着口水怒吼:“不是我,我说了不是我做的,是老二,冤有头债有主,你找他算账去!”

  “当初背叛我爷爷,这是不是仇?给我送一包袱毒药,这是不是仇?你帮着日本鬼子残害国人,这是不是仇?家仇国恨你全占了,还说没仇?”

  “放你娘的屁,”于老三面红耳赤,完全忘记自己的处境,破口大骂:“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教我做人?我从没有效忠你爷爷,算什么背叛?送你一包毒药,老子要真想杀你,你能活到现在?还他娘的国恨,新中国对老子的恨,土改文革的时候都跟老子清算了,你替哪个国恨?中华民国么?”

  正要说,民国就民国。

  他却鄙夷一句:“你也配?”

  不让我说话?那我不说了!

  举起刀,就要再给他儿子捅个窟窿,于老三赶忙阻止:“别动手,有话好好说,我怎么说也是你的长辈,我儿子是你叔父辈的,你不能对他下这样的毒手!”

  “我生父,我二叔的命都没了,你他娘的跟我提叔父?”

  一股怒火上头,什么也顾不得了,冲过去掐着于老三儿子的脖子,将他提起,就要捅个稀烂,于老三忍着剧痛,扑在他儿子身前,哭求道:“不是我,那件事不是我做的,你怎么就不信呢,你找老二去呀,你他娘的欺负我们父子两个算什么本事。。。”

  真够可怜的,若是不知道的人看见,准以为我是欺负老实人的禽兽,畜生,可不说我们之间的恩怨,单他于老三当年做的那些事,足够千刀万剐了。

  于老三拼死相救,我也懒得刁难他儿子,只要他老老实实把我想知道的说出来,便坐回椅子上,严肃道:“再说最后一次,你要不说,我就剁他胳膊了。”

  “说,老子什么都说,可你他娘的让老子从哪说?”

  “从头说!”

  于老三恨恨道:“说来话长,你听得完么!”

  “不怕你儿子失血过多而死,你说一年都行!”

  满眼心疼的看看儿子,他忍住担忧,说道:“我,于三,和你爷爷在春露班认识的,当年。。。”

  与于世伯所说的差不多,略有点不同之处也无关紧要,等他说到跟着爷爷去大帅府救粉春玲时,我确信他没有骗我,出言打断,问道:“于老二在哪?”

  “东北!”

  “东北哪里?”

  “不知道!”

  举起刀,要帮他回忆回忆,于老三拼命解释:“我真的不知道,我们几十年没有见面了,就连他在东北都是我猜的。。。”

  他对天发誓,当年日本鬼子战事不利,觊觎他们家财,找借口将俩人送进大牢,得亏二人的媳妇四处打点才留了条命,带着家眷逃出天津便各奔东西了,几十年没有对方的消息,直到十年前,几个东北口音的大汉忽然找到他,自称是他二哥派来传话的。

  “获知老大在山西隐居,我欲重逢叙旧,随否?”

  很文绉绉的话,于老三却闻到话中的血腥味,而他平静几十年,心境有了很大的变化,对当年事没了兴趣,出言拒绝,同时也暗暗心惊,不知老二如何寻到他的下落,于是领着儿子搬家离开。

  说出这些便没下文了。

  我问:“然后呢?”

  “什么然后?我真的不知道他在哪,没有然后!”

  “没有然后你他妈说什么事是他做的?你怎么一有我的消息就下毒害命?你怎么知道我要来就把你儿子打扮成这样糊弄我?”

  于老三假装才反应过来,说道:“你说这个呀,我是说我和老二然后就没联系了。。。你家的事是一个名叫刘老四的人告诉我的,还从你爷爷隐居的村子里领来一家人,说是这个人还有那个村子的村长帮忙,才让你爷爷中计上钩。。。” 头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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