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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三章牛池铁尸1

头七 马南山 4128 2021-04-06 14:27

  电话里没有多说,交待了地方,许茂林开车来接,是他自己买的一辆吉普。

  苦等两个小时终于见面,不顾大厅广众,许茂林狼嚎一声:“师兄。”就要跟我来个阔别重逢之后的激烈拥抱,我却不想陪他丢人现眼,拖到没人的角落才摘了脸上的布,透气,抽烟,叙话。

  看着我的脸,许茂林哽咽:“师兄,我对不起你呀!”

  “别说这个了,你能联系到咱师父么?我可不是偷懒跑回来,是有重要的情况跟他汇报。”

  许茂林说,冯大愣从河北回来的第三天,何道长将大家伙喊到家里,亲自下厨准备酒菜,热闹了一晚,第二天等许茂林酒醒,何道长交代几句,师徒一场的缘分来之不易,早晚有个分开的日子,与其生离死别,还不如趁活着各奔东西,彼此还有个念想。。。

  一些伤感的话,说出来只能惹人掉眼泪,何道长也没交待自己的去向,带着万分的洒脱离去,只给许茂林留了好几箱子古书,都是他凭借一双识货的老眼,这几年四处搜集来的,要许茂林没事多看看,何道长教不了他的本事,也许自己就悟出来了!

  还有就是对我的安排,当天何道长将我赶走,说是一年后回来,向许茂林询问爷爷的事。

  而他却什么也没给许茂林留下,只在临走前说:“若是初一与你联系,让他别急,一年后大愣会给你打电话。”

  我苦笑两声:“这是不放心我呀!”

  许茂林则干笑两声:“我觉得是不放心我!”

  对视一眼,相视而笑,似乎何道长真的不放心他多一些,若是留了什么信息,许茂林绝对忍不住等我回来,自己就顺着信息跑了。

  一根烟抽完,上车回家,路上询问彼此这半年多过得如何。

  许茂林没有值得说道之处,没人陪他玩,他只能在家里陪老伴,闲暇时钻研何道长留下的古书,很是自学了不少东西,却苦于没有用到的机会,除了无聊还是无聊。

  我打趣道:“没出去给人抓鬼?这可不是你的作风呀!”

  扭头看我,许茂林正色道:“把你害成这样,我哪敢再出去惹事!”

  那件事是他始终无法释怀的心结,不过用我一张脸换来许茂林心性大变,我觉得值了,不是说我多么的大公无私,而是许茂林原先的性子太能惹事,他不收敛,早晚要惹出要命的乱子,不还得连累我?!

  再说我的经历,比他精彩许多,尤其是最后一回,这也是我急忙赶回来向何道长请教的,却没想他真的远走他方,撒手不管了。

  许茂林好奇不已,追问不休。

  我详说一遍,末了感叹:“哎,不搞清楚那小婴儿是什么怪物,我真不放心画堂春养着它。”

  许茂林没吱声,扭头看去,才发现他双手把着方向盘,却眉头紧皱,陷入沉思。

  “路,路,你看路!”

  眼看就要撞上隔离带,许茂林急打方向盘,这才免去车毁人亡的惨剧,我却吓得够呛,多少猛鬼僵尸都闯过来,结果死在车祸上?

  “你疯了吧?要是得了老年痴呆就别开车了!”

  许茂林缓缓摇头,还眯着,拿出一副深沉的派头说:“师兄,你知道什么是打生桩不?”

  虽说我不如许茂林学的杂,却也不至于连这么基本的常识都不懂:“有事说事,别瞧不起人啊!”

  “那我问问你,假如我被人拉去顶了桥,你有什么办法救我?”

  “顶桥还有的救?你都被活埋了!”

  “不是活埋,有人把我的生魂拉去打生桩,你有办法?”

  “那就招回来,把魂拍进身子里呗!”

  “师父教你的?”

  “没有,他只说了打生桩,没说怎么破打生桩。”

  许茂林又缓缓点头,郑重道:“那就对了,你的主意没用,凡是被打了生桩的人,根本救不回来,拿桥给你举个例子,把魂打进桥里,是要他当桩子顶桥,一旦打桩成功,他就是桥的一部分,你本事再大,道行再高,你能把桥的一部分招来么?”

  我问他,没这么夸张吧,应该和被勾魂的人差不多呀!

  许茂林说区别很大,这是早些年前一个朋友跟他说的,也是有真本事的人,能交个朋友却懒得传他本事的那种,那人说,打生桩不是随便找个人就行,随便找个人弄死在建筑里,那是用活人血祭,生桩可是鲁班爷发明的鲁班术,哪会如此低级,正经的生桩也要选人,得拿八字好一通算,结合建筑动工之期,竣工之期,而生桩打下去便是人的死忌,这死忌也要再算。

  总之是很麻烦的,但生桩打下去,那人的生辰八字就变成竣工的日子,想招魂,拿八字招,这个人不存在,拿竣工日期招,还能把一栋屋子,一座大桥招来?

  古时候最容易出事的工程就是修桥,打生桩也多用于此处,所以被拉去顶桥的人,才有封为桥神的说法,桥不倒,魂无法离去,桥倒了,魂也就散了。

  “用魂让建筑变得有灵性,建筑就不容易出事了,打生桩就是这么个意思,像你说的那一家三口被钉在井底,只为镇鬼,不是为了修井打得生桩,应该没有永世不得超生那么残酷,但也比孤魂野鬼要凄惨百倍,而且它们本来就是鬼,越欺负怨气越大,厉鬼会不会就是他们其中之一?”

  我说:“不可能吧,生前有冤,死时念念不忘报仇,这才能变厉鬼,死后被欺负的再惨也无非是怨气加重。”

  这就好比太师公宋云銮搞出的楠木棺材,连上十八只炙鬼瓮,怨气重到一旦开棺,百里内的活人都会被邪气蹿心,但何道长一天烧三道符,十年二十年,哪怕一百年,总能把怨气超度干净,但若是厉鬼,何道长画一千年的符也没有用。

  怨气重的恶鬼和厉鬼,就像一百斤耗子药与一瓶鹤顶红,都能要人命却有本质的区别。

  “可井里的三只死鬼不是一般的死鬼,被打了生桩就是建筑的一部分,你说它们算人算鬼还是算什么怪物呢?而且你见到的真是厉鬼么?那三位与井共存亡,井就是它们的家,你察觉不到鬼的存在,不是没有可能!”

  “大哥,我见的是燕子,她没有被打生桩。”

  许茂林微微一笑:“我说她肚里的玩意。”

  一个愣神,明白了许茂林的意思,我试问道:“夺舍?”

  将自己的魂塞进别人的身子而继续存活,这就是夺舍,可一个魂一个身这是标配,一米八的人怎么穿一米七的衣服?所以夺舍只是传说中有大法力的人才能做到,西藏的活佛转世就是夺舍,不过喇嘛把灵童当宝贝护着,谁也不知道他们是真能夺舍,还是吹出来骗人的噱头。

  还有一种就是鬼胎,死鬼钻进孕妇肚皮里抢身子,可生下来也不过是借尸还魂的状态,一看就觉得邪门,即便不被人掐死也活不了几年。

  稍作思索,我又问:“燕子死前有了身孕,肚里的小鬼不甘心就此死去,搞了点邪门事让自己生下来,虽然我没想过燕子生得是她家人,但也考虑过鬼胎,可那小婴儿百分百是大活人,没有邪乎劲,笑声很干净。”

  “这我就不知道了,我只是觉得燕子给你一枚金戒指,你又给了画堂春,画堂春没有撞鬼却养了燕子的孩子,你不觉得冥冥之中,就好像燕子在和她做交易?而燕子被人骗到井里,她应该报仇吧?井里有鬼欺负她,她应该自保吧?她或许都不知道孩子的亲爹是谁,偏偏对这孩子如此上心,你得想井里的鬼与她是什么关系,亡夫,被她害死的公婆,这三位在旁,居然让她把孩子生下来了,八成那孩子就是被打了生桩的倒霉鬼,用这样的方法逃离老井,而燕子在为过去赎罪。”

  要是这么说,我认为颇有道理,再一深思我就有种吃了苍蝇似的腻歪,一个女人生下的婴儿是她生前的老公,而这婴儿的亲爹又是他生前妻子的三个姘头之一。

  这他妈叫什么事?!

  “师弟,我想我知道小怪物不是鬼胎的原因了,他身体里流的不是充满邪气的脏血。”

  “那是啥?”

  “贝叶心经,高僧之血,那不是鬼胎,正儿八经的佛教灵童,妈的,要不我娶了画堂春,给他当爹吧?”

  消化了我话中的含义,要换以前,许茂林一定立刻掉头,奔赴河北去看看画堂春收养的怪孩子,如今却只是洒脱一笑:“别逗了,你还是个小孩呢,就想给人当爹了?师兄,一年之期还有四个多月,你有什么打算?不如咱们去北京转一圈吧,领我认识一下你的新朋友,看看他家还有没有心经之类的宝贝,顺便看看我闺女去,你俩培养一下感情。”

  “等我从陈家村回来吧。”

  “你去陈家村干啥?”

  “下一趟牛池子!”

  猛地急刹车,许茂林惊骇道:“那你回得来么?” 头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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